晓看天色-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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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7点,7点……”在鼠标滚动,翻页,于笙的名字赫然出现在陈凡的眼前。虽然只是小学兴趣班的时候坐过同桌,但是于笙,陈凡还是记得的。叫于笙的人很少,年龄也对的上,记录上病情写的少,所以也不知道伤势如何。
“那个病人是不是连夜转院了?”
“是的。”
那就没错了,那天转院的就只有一个病人,于笙。
陈凡不知道现在于笙跟攸宁还有没有联系,或者攸宁根本就已经忘记于笙了吧,所以让攸宁知道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
“攸宁,你跟于笙还有联系吗?”
“怎么突然问他?”攸宁心底有股不详的预感,心突然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冲到电脑前,看到了于笙的名字,泪流满面。
陈凡看到攸宁哭,吓了一跳。
“也可能不是你认识的于笙呢,叫于笙的那么多,不可能是他的。”
“他,哪里受伤了?”
“右腿大出血、头部擦伤,具体不清楚,因为这边紧急处理下就转院了,你没事吧?”
舅舅跟阿笙,怎么会,我这些年一直怨恨的人是阿笙,可是阿笙,不,不可能。
6月2日,高考前几天,阿笙怎么会坐上了舅舅的出租车呢?那晚雨很大,阿笙不是应该在学校上晚自习吗?妈妈说车祸的地点离我的高中不远,阿笙怎么会,怎么会……
所以阿笙才要骗我说他去美国留学,才要骗我说他有女朋友了,阿笙,那些日子,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阿笙得付出多大的努力才能重新站起来,才能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那年错过的讲座,那次的画展、采访,那次出差的偶遇,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晓看天色暮看云的那个人是我,现在才知道,我的爱竟不及你的千分之一。
“攸宁,没事吧?”
“没事,我先回去了。”
攸宁刚到家,爸妈就围了上来。
“怎么样,查到了吗?”妈妈问。
攸宁点头。
“叫什么名字,住哪里啊?”
攸宁眼泪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啊?”
“妈”攸宁抱着妈妈嚎啕大哭起来。
爸妈看攸宁哭得伤心,一时也慌了,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哭了不哭了,多大的人了,有事跟妈说,是不是陈凡欺负你了?”
攸宁摇头,“不关他的事。”
攸宁哭了会儿,慢慢冷静下来,只是想到舅舅,想到阿笙,她的心就止不住地疼。
“不说了,说说男朋友吧,高兴点儿。”爸爸开始转移话题。
“阿笙。”
“阿笙?我未来女婿的名字?”
攸宁点头。
“说说,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攸宁便一五一十地从小学开始说起,讲同桌时候的趣事,也讲到初中的时候阿笙给他补课的事,讲到高中,虽然不同学校,但是两人还要联系,爸妈惊诧于自己小孩那么早就跟男生有不正当的感情而他们却丝毫没有觉察到。
“高考后呢?他考取了哪里?”妈妈很关心学历这件事。
“不知道。”攸宁还真的不知道阿笙在哪所大学念的书,只知道他去了美国。“妈,那天坐舅舅车的人,就是阿笙。”
这一下,爸妈都傻眼了。
“你们一直耿耿于怀的人,是阿笙。”
“那他,还好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管他有没有受伤,你们都会接受他的,是吧?”
“我们攸宁喜欢的,爸妈当然会喜欢啊。阿笙应该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吧,怎么你们拖到现在才在一起啊?”妈妈爱抚地摸着攸宁的头,问攸宁。
攸宁又说了高考后的事情,大学的事情,采访的事情。
“他是盛云科技公司的总经理?”
“还是个画家?”
爸妈一脸惊讶,那么优秀的男生怎么会看上自己的笨女儿,有点不可思议。
“等等,他到底伤哪里了?毁容了?”
“没啦,他老帅了。”攸宁掏出手机给妈妈看照片,外貌协会的会长表示很满意。“就是啊,他失去了一截右腿,大概到这儿。”攸宁在自己的腿上比划了下,“应该很痛吧,但阿笙,一直告诉我说他不痛,我知道很痛。”
爸妈沉默了会儿,说“是我们对不起人家,什么时候让阿笙到家里坐坐,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喜欢上你了呢。”
攸宁翻了个白眼,说“人家五年级就喜欢我了好吗,我们那是真爱。”
“好好好,早点带回家,知道吗?”
“嗯,我等下跟他说。不过他最近挺忙的,公司有个大项目,周末都在加班。”
“你跟他说要注意身体,别太累,钱嘛是挣不完的,有空的时候到家里来,妈妈做好吃的给你们吃。”
“嗯,妈,我今天还要回A城呢。”
“那么着急回去啊,都快5点了,要不吃完晚饭再回吧。”
“不吃了,吃完饭我怕没车了。”
“那你路上小心点,到了给家里打电话。”
☆、再次再醉酒,我就把你丢出去
去A城的车在高速公路上抛锚了,攸宁想怎么会遇到这种事情,更糟心的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车上的人都很焦躁,司机一个劲地安慰大家说后一辆车正在赶来的路上,但等了近一个小时都没有等到车,到A城的时候都已经8点多了。大概是周末的缘故,晚上路上特别堵,攸宁在出租车里急的不行,车却堵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师傅,几点了?”
“8点45,别急,过了这个路口就一路畅通了。”
“哦,快点啊,我赶着回家。”
“这我也没法子啊,大家都是在挪,大城市就是堵,哪里都堵。”
等攸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都9点15分了。攸宁又一次站在阿笙家楼下,暖黄色的灯光透过玻璃,照的攸宁心里暖暖的。阿笙已经回家了呀,攸宁心里想。
阿笙下午开了一个冗长的会议,开完会都已经6点了。阿笙看手机,没有攸宁的消息,便打电话给攸宁,电话关机了。阿笙想兴许攸宁已经在家等他了呢,早上说下午就回来的,于是匆匆回家,攸宁也不在。阿笙左等右等,攸宁的手机一直关机状态,阿笙有些担心。正在他坐立难安的时候,朱建安的号码打了进来。
“朱大哥。”
“小笙啊,大哥有件事对不住你。”
“什么事啊?”
“今天下午,沈小姐打电话给我,问我你车祸的事情。”
“攸宁?”
“对,就是沈攸宁。你们早就认识了吧,当初我提起盛云的时候沈小姐的神色就有些异样,我也没多想,今天她问我你的事情我才知道你们原来是旧相识啊。”
“她问你什么了,你都说了什么?!”阿笙有些害怕,语气开始变得激动,这让朱建安有些吃惊。他为阿笙做理疗的这几年,阿笙从未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
“一开始我说这是隐私,不能说。但沈小姐一直在哭,她求我告诉她你是不是6月2号在B城出的车祸,我想她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就不小心说了出来。小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她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所以说好的下午回来也没有回来,所以才关机了。
朱建安看阿笙迟迟不说话,觉得时态可能比自己想像的严重,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空气凝滞,早知道打死也不开口的,他想。
“她还问了什么?”
“没有了。”
“我知道了。”阿笙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轻,就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阿笙看了看表,7点,攸宁的手机还是打不通。阿笙想起昨晚的对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害怕攸宁不会再回来了,他拿起白酒,往杯中倒满,跟无数个无眠的夜一样,醉了就不那么痛了。
阿笙不是爱喝酒的人,而且他也不能喝酒,他知道每个喝醉的夜里肠胃会翻江倒海地难受,第二天腿也会肿得厉害,痛到根本不能下地。但他也爱喝酒,因为喝酒的时候就会忘掉一些人忘掉一些事,当下就没那么痛苦了。
阿笙喝了一杯后,觉得胃里烧的慌,风吹进来,窗帘呼呼作响。起风了啊,阿笙想去关窗,站到一半左腿无力,整个人重重地坐到了沙发上,阿笙看了看自己的残腿,有些气急,又往杯中倒了一杯酒,没喝两口便觉得想吐。他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苦笑了一下,将杯子摔了出去,碎了。
阿笙昏昏沉沉地斜靠在沙发上,屋外的风呼呼地往屋内灌,看来晚上会下雨。一场秋雨一场凉,已经入秋了啊。在昏昏沉沉中,阿笙听到门打开的声音,他听到攸宁脱鞋子的声音,听到她叫唤自己的名字,阿笙嘲笑自己,又出现幻觉了。
攸宁换鞋子的时候,闻到一股酒味,冲进客厅看到阿笙已经喝醉了,冷风一直往屋内吹,她看到窗户没关,想去关窗户,却差点踩到玻璃碎片。
“攸宁,攸宁。”阿笙低低地呼唤她的名字,“攸宁,不要走。”
“我不走,我就关下窗户。”
等攸宁关好窗户,扫掉玻璃碎片,看阿笙醉倒在沙发上的样子,攸宁又生气又心疼。
“怎么喝那么多酒啊?”攸宁摸了摸阿笙的脸颊,好烫。
“是不是发烧啦,阿笙,先去床上好不好,我给你做醒酒汤。”
“不要离开我,攸宁。”阿笙还是说着胡话,还死死地拽着攸宁的手。
“我不离开你啊,我哪里都不去,阿笙乖,我们先去睡觉。”
攸宁想,凭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是不可能把他扛到床上去的,好在阿笙已经把假肢卸下来了,不然攸宁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攸宁小心地卷起阿笙的裤腿,阿笙右腿的截断部分□□裸地展现在攸宁面前,攸宁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心疼。攸宁轻轻地碰了下阿笙的腿,阿笙嘶地喊了一下,都肿起来了,一定很痛很痛很痛吧。
攸宁想起了朱大哥,赶紧打电话给朱大哥,却忘记了自己的手机没电很久了,一来二去,打电话给朱大哥的时候都10点了。
“朱大哥,阿笙他,喝醉了,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我该怎么办,他的腿有点肿,要怎么处理?”
“你在阿笙家里吗?我马上过来。”
“不要麻烦了,都那么晚了,还可能下雨。”
“没关系,我马上来。”
“谢谢朱大哥。”
朱建安火速赶到,将阿笙扶到了床上。
“要帮他脱裤子吗?”攸宁有些脸红。
“要的,不然明天早上他的腿就肿的不能看了。”
“需要我帮忙吗?”
“你去拿点热水再拿块毛巾,谢谢。”
攸宁看着朱大哥小心地帮阿笙按摩,阿笙时不时□□两声。
“很痛吧。”攸宁自言自语道。
“嗯,小笙是我见过的患者中,最能忍的。好了,盖上被子睡一觉,明天起床已经会好受很多。”
“谢谢朱大哥。”
“沈小姐,今天下午你打电话给我的事,我跟小笙说了,你们有什么误会之类的吗?我跟他说的时候他脾气不是很好,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小笙。”
“嗯,把你也牵扯进来了,对不起。”
“小笙,是我看着长大的,刚刚我帮他按摩的时候,我听到他喊你的名字,真好,我们小笙总算要谈恋爱了。沈小姐,你也喜欢他的吧。”
“嗯。”
“那以后小笙得交给你照顾了,这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