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我真心-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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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让她直接送去办公室呢。
她提着咖啡在前台美人的带领下,走到周易开会的会议室门口。前台美人把她领到位就撤了,她自己站在会议室外,觉得有点不尴不尬。
会议室被围在三面落地玻璃墙里,里面的百叶窗没有被拉上,从外面她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会议室的玻璃门没有关严,她可以听到里面开会的声音。透过玻璃墙她看到周易正坐在会议室首位,他穿着西装,器宇轩昂,他的眼神明亮坚定,他的声音磁性迷人。
黎语蒖想,所谓人中龙凤,也不外乎像他现在这个样子吧。
她仔细去听,发现周易居然在用师父分橘子的方法,给其他人分着奖金。
他问大家,是不是最终分钱的权利归属于他。所有人都说是的。
于是他说,那好,我说怎么分就怎么分。他在五张便签随便写了五个数字,然后打乱顺序,分发给五个人。谁拿到的便签上数字是多少,谁就分多少钱。
以前同意均分的人,拿到了比均分奖金钱数多的数额,他们不作声。之前嚷嚷着要多分钱的人,拿到了比均分奖金钱数少的数额。他们立刻不干了。
周易笑着问:我说怎么分钱我来决定,你们是不是已经同意了?
分少的人点头。
周易依然笑着:那么我就这么分,同意就拿了钱继续干,不同意就拿了钱走人!
那几个人从强硬到妥协,最后商量着问:那,我们可不可以像最初那样,均分呢?
周易说:你们不是反对均分吗。
那几个人恳求周易:我们不反对,绝对不反对!
周易说:我只反悔这一次,如果以后还有这样的情形,谁不乐意谁就滚蛋。
那几个人气焰全无,老老实实地听着训。
黎语蒖看到最后,忍不住笑起来。
******
会议室分钱完毕,诸人散会。
周易最先走出来。他看到门口的黎语蒖时,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直接越过她大步流星向前走,步伐帅气得六亲不认。
黎语蒖呆立在原地,在心里骂脏话。
妈的好尴尬……
周易忽然停住脚步,回头,以睥睨的姿态指着她,说:“那个谁,给我送咖啡的是吗?赶紧跟上!”
说完他继续大步流星向前走。
黎语蒖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又在心里悄悄讲脏话。
奶奶腿的,装逼装成这样,真想往他的咖啡里吐口水……
******
黎语蒖跟在周易身后去往他的办公室。周易腿长,几步就赶到并拐了进去。黎语蒖小跑地跟着。
周易的办公室被圈在一个巨大圆形的玻璃围墙里。玻璃围墙内侧密密实实地拉着百叶窗,黎语蒖在外面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门口停下,想着要不要敲门。
里面忽然响起周易的声音:“那个谁,怎么还不进来?”
黎语蒖深呼吸翻白眼。
她走进周易的办公室。真是大到空旷的明亮空间。
周易背对着门口,站在办公桌前。他已经脱了西装外套,只穿着白衬衫,下摆掖在西装裤里。黎语蒖觉得那件衬衫和那条西装裤真他妈好看,把周易的背影包裹得像个模特,宽肩细腰窄臀,外加一双逆了天的大长腿。
“看够了吗,丫头?看够了把门关上!”周易转过身,看着黎语蒖,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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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语蒖哽了一口气,翻了个大白眼,回手把门关上。她提着咖啡走到周易办公桌前,把咖啡袋子往桌上一墩,转身背对着桌子,面向周易,说:“喏,那个谁给您送的咖啡,请签收吧!”她有点小情绪,没仔细看距离。咖啡袋子只有一半着落在桌子上,另外一半是悬空的。
周易看着她,笑起来,抬手揉她头顶:“怎么了?生气了?逗你可真好玩!”
咖啡袋子在渐渐向下滑蹭。
黎语蒖甩掉他的手,翻白眼。
她觉得大师兄三个字的名词解释应该再加上一条释义:通常是个神经病。
她瞪着周易问:“说是让我送咖啡,其实你是想让我来观摩你怎么分钱的对吧?”
咖啡袋子忽然向下滑落。
周易一步跨上前。
他把黎语蒖一下围在自己的胸膛和桌子之间。
他伸出手臂及时提住袋子。他把袋子放到桌上。
他的手臂没有收回来,绕着黎语蒖,手拄在桌面上。
他的头,好像架在她的肩膀一样。
他现在,好像在拥抱她一样。
黎语蒖大气都不敢出。
她听到他俯在自己耳边说:“竟乱猜!大师兄还不行是想念小师妹了吗?”
黎语蒖觉得耳朵里,轰的炸开一声响。
她想她可能要彻底放下秦白桦了。
第45章 多奇妙的缘
黎语蒖正把背挺得僵直,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joey?”
一道细细柔柔的女声。
周易于是不着痕迹地松开她。
其实也说不上是松开。毕竟说到底他并不算真正地拥住她,所以严格地说,谈不上所谓松开。他只是从她面前、很近很近的面前,起身让开了。
他们一齐看向门口。
黎语蒖看到一位浑身商务范儿打扮的精英女性,她看起来年轻且漂亮。
精英美女笑得大方又温柔,对周易说:“抱歉,没敲门就进来了!我们约了今天见面的,你是不是……”美女瞄了瞄黎语蒖,“忘记了?”
周易笑笑:“还真是忘记了!”他也看向黎语蒖。
黎语蒖立刻说:“咖啡送到,抱歉不继续打扰了!”
她知道,做人得识相一点。能够不敲门就进来的人,她跟周易得有多熟才能有这样的待遇。黎语蒖暗想她应该就是同学们口中风传的那位投行美女高管吧。
她走到门口,和美女错过身走出办公室。
她听到美女在她身后说:“joey,你去哪里?我老板已经到楼下,马上要上来了!”
然后她听到咔哒一声。
黎语蒖回头,看到周易办公室的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门关上后,那被玻璃围墙圈起来的空间密不透风,把她和里面的人像隔在了两个不同世界。黎语蒖忽然觉得心头莫名爬上百种滋味。
从大楼里出来,黎语蒖手机响了一声。
她拿起来看,是周易给她发的信息。
他说:丫头,我有点事要忙,回头我再找你。
黎语蒖动了动手指,给他回了四个字。
感谢惠顾。
然后她收起手机,抬起头往天上看。她忽然觉得四周的高楼大厦像是在动,它们越来越逼近她,向一起快速收拢着,像口深井一样,把她镇压在井底。
她有点晕眩起来,连忙闭上眼睛。
她告诫自己,不能自己把自己陷于井底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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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黎语蒖把自己拆成了两个人,一个迷茫的,一个理智的,完成了一场对话。
迷茫的那个自己问她:你是不是有点要动心?
理智的那个自己告诫她:千万不要,你不可以对他动心!
迷茫的问:为什么不能呢?
理智的说:因为他太风流了,他不适合你,他能让女人轻易爱上他,但他并不懂得怎样爱上那个女人。所以你不能动心,不然你会受伤。
迷茫的又问:那他不会为我改变吗?
理智的说:你问问自己的心,你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吗?
黎语蒖问问自己的心。她自问并没有这样的能力,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够改变周易的任何资本。
人只能驾驭不如自己的人,对于比自己强的人,只有手足无措。她和周易之间,只有周易驾驭她的份儿,她看起来只是外强中干,其实手足无措。
而这世上,有种男人对于女人来说,只适合做哥们。做哥们时,他会高看你一眼,你有难处他会第一时间带着关切赶到。可一旦关系变了,当你从他的哥们沦为他众多任女朋友之一以后,你对他来说,就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了。
黎语蒖告诫自己,不可以对周易再动心。就像现在这样,维持自己和他像哥们一样,就好了。这种关系对于他们来说,也许是最合适最安全的。
黎语蒖下定决心守护好自己的钢铁之心绝对不能动摇。这个决定树立好后,她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点失落。她解释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投行女高管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准她将来会成为叱咤商界的女魔头呢,呵呵。
******
从黎语蒖巩固了自己心防那天之后,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错开周易。
比如周易如果点咖啡外卖,她会打发一个服务生去送,自己不再亲自动腿。
比如她会在午休和下午茶歇时间,躲出店去,这样就算周易来了店里他们也见不到面。
比如周末的时候她放心地把事情交给店长,自己窝在家里看书。不久后店长给她打来电话,跟她汇报说joey先生到店里来了,“他问我老板今天还会来吗,我说不知道我得问一下!”
黎语蒖翻着书举着手机,磨了磨牙,慢悠悠坏兮兮地说:“你就告诉他我去不去还不确定吧!”
店长传达了她的话。
此后的两个小时,她一页页地翻着书,从头翻到尾后她忽然发现自己并不记得刚刚看过了什么内容。
她放下书拿起手机给店长打电话,端着老板的派头道貌岸然地关怀着店里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店长对她耐心汇报,说一切都好,然后很多余地告诉她:“joey先生还在店里呢!”
黎语蒖心里动了一下。然后眼皮跟着跳了跳。她摸了摸,是右眼。她感觉这可能是个预言,预言这位大哥将要成为她的灾星。
她决定不玩了,告诉店长:“你跟他说我今天学校有事,不会到店里去了,他要是在等我的话,就赶紧别等了。”
店长说挂了电话立刻去说。
过了一会她的手机又响起来,她看着来电显示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前方一定有灾难,电话接还是不接?
纠结中,她恨自己的手,欠欠的,不经过脑袋同意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周易的声音在话筒里听不大出来喜怒哀乐,好像往常那样,有点不羁地,对什么都不在乎似的,问着她:“丫头,躲我呢?”
黎语蒖的右眼皮跳得像里面被安了个人工泵。她按着眼皮,说:“我躲你干吗!”
周易于是说:“没躲是吗?那明天到我家来。”
黎语蒖想拒绝:“我没时……”
周易打断她,直接使出杀手锏:“来拿你看上的那些绝版书。”
黎语蒖立刻住了嘴。
那些绝版书的诱惑力,对她来说太大了。她之前怎么问周易借,周易都不肯借,只回给她一句话: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问那什么时候是时候,周易说: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现在知道了,周易所谓的到时候,就是在她不愿意做某件事的时候,这些书将成为逼迫她妥协的诱饵。
她觉得周易可真是天底下头号的大烦人精。
她按着狂跳不止的右眼皮,谆谆告诫自己:护好心肝,眼皮可以跳,心肝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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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黎语蒖到周易家的时候,周易刚醒不久。
他应该是刚洗过了澡,头发还湿着,睡袍半敞着怀,紧致壮硕的胸大肌若有似无的放射着诱人的皮肉之光,他浑身上下到处是大写的致命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