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赌鬼的巧媳-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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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傻眼,“我学什么了?”
青禾冲着她手里拽着的袋子努了努嘴。
“这个?沙包?”蕙娘好像有些明白又不是很明白。
青禾一叹,“你把那些女工都想得太难了!其实也不过就是针针线线的事儿。再说了,谁又是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谁都有做不好的时候,这并不可怕,更不必害怕!你做的沙包越多你的针线手法就越熟练,到时,只要我教会了你做法,要交一份女工也不难。你做了几个沙包了?”
不知怎的,蕙娘觉得被青禾说得好像真的有些信心了,脸上的焦躁渐渐消失,听得青禾问,马上晃了晃手里的布袋子,说道:“十四个!比你还多两个咧~”
青禾点点头,“看来这几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其余时间你都用来做这个沙包了吧!”
蕙娘不好意思地一笑,“你咋知道?”
“你娘准是第一次看你如此用心且有毅力的做针线活儿,心中高兴之下才给你提了要求,想要更加的激励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蕙娘用力点头,觉得青禾说的都很有道理,“那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现在啊?”青禾看了看蕙娘手里的沙包,嘴角一勾,“先玩游戏吧!”
作者有话要说:
☆、28第二十七章
时间在平淡中流逝,眨眼间,马上就是中秋了!
每逢中秋,一般人家晚上都在院子里头摆个小圆桌,一家人聚在一块儿祭月、赏月、吃几个月饼、玩几个小游戏,有的妇人还会特意多做一些月饼留着给孩子当零嘴儿;
富贵的人家会做些花茶、果茶什么的来配月饼,月饼做得也更精致,馅儿总是多种多样的,爱吃哪个吃哪个,吃了月饼之后还会月下赏玩等等;
即便再穷的人家也都尽量整上几个圆月饼,不论大小或口感,只为在佳节图个团团圆圆的好口头。(。。)
现在,每家每户的主妇都开始忙活着做月饼了,青禾却遇到了一个困扰她的难题——她根本不会做什么月饼!
村子里,一个五六岁的女童都会跟在做月饼的娘亲屁股后头帮着打下手,而她连做月饼需要哪些材料都不特别清楚!
原本的“青禾”肯定是会做的,若她不会,岂不让人生疑?青禾想来想去,唯一的办法也只有临时抱佛脚了!
所以,青禾在做月饼的事情上显得特别“积极”,特别“热情高涨”!一会儿问邻居大娘家打算做什么馅儿的月饼,一会儿又关心蕙娘她家做月饼的材料都准备好了没。
这一会儿,她又把来串门的刘婆子悄悄拉到角落里。
“可记得去年中秋的时候您还送了一盘月饼上我们家来?”这个也是青禾无意间从何孙氏嘴里听来的。
刘婆子一愣,心想突然和她提这茬儿是怎么个意思?难道今年还要让她再送一盘来?!这小媳妇看着落落大方的,也不像是那般会舔脸伸手要的人啊!
“那些月饼婆婆吃了直叫好,还说我没本事,做的月饼不如您做的好吃!我的想着怎么着也得厚着脸皮来向您讨了做月饼的秘方好哄我婆婆高兴!”青禾调皮的眨眨眼。
“是这样啊!”刘婆子笑起来,有人说她做的月饼好吃她自然高兴,“月饼不就是那样子,哪有什么秘方啊!你这丫头真是会说笑!你婆婆觉着好吃,那我今年在送几个来?”
“不、不!我不过是想做几个好吃的月饼哄婆婆高兴,可不是在向您要月饼啊!要是没有秘方,我婆婆怎么就那么喜欢您做的月饼而不喜欢吃我做的呢?!”青禾撅着嘴,“您准是藏着掖着的不想告诉我!”
“你要哄婆婆高兴,我懂,我也是过来人!”刘婆子好笑的看着青禾,“可是就真的没有什么秘方!月饼不就是油酥、皮料还有馅儿嘛,大家都是这么做的!”
“那可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
“做皮料的时候要注意揉面,面杖擀的时候要注意皮酥均匀!月饼要做的好吃,主要还是看馅儿,比如枣泥馅儿的,要先把枣蒸熟、蒸烂,去皮儿,然后捣成泥,做得越细腻越好吃!”刘婆子真的开始认真教起来。
青禾把她说的一一记在心里。
“您可千万别把我向您讨秘方的事说与我婆婆听啊,我是悄悄向您打听的!”青禾小声道,完全一副小心翼翼的媳妇样。
刘婆子心知肚明的笑了笑,“放心吧,我晓得!”
紧接着,青禾又“不经意”路过周木匠家,顺便帮正在做月饼的周秦氏做了擀了几下皮子、包了几个馅儿。
青禾孜孜不倦的学习着,还反复做了练习,觉得自己已经学会了做月饼并且不会再出错的时候,她高高兴兴的开始准备家中做月饼的用料。
只是,中秋还未来到,月饼还未成形,何家却又有事情发生了。
青禾端着茶走进堂屋的时候,抬头第一眼便看见了一张刻薄的脸,大眼睛、薄嘴唇,高凸的颧骨,目光中透着精明正四处扫视,见到青禾开始目光便黏在了她的身上不曾移开。
青禾装作不见,将手里的第一个茶碗端给了坐在她右手边穿着棕色绣福字交领绸缎袍的五十多岁的男人。
这个人叫王盛同,是她公公生前的结拜兄弟。
“王老爷喝茶~”青禾客气的说道。
王盛同向青禾扯了扯嘴角,从她手里接过茶碗,“什么老爷不老爷的,多生分啊!叫盛同叔就行了!”
青禾笑了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还没有弄清楚她们家和王家的关系如何,她从未从何孙氏或者何成的嘴里听到过关于王家的事。
第二碗茶端给了从进门起就一直盯着她的王盛同的妻子王杨氏,她身上穿着墨绿色亮缎刻丝褙子,发髻被梳得一丝不乱,紧紧贴在后脑勺,发油光亮,散发着浓烈的香味,就如同她本身带给人的感觉有些强势,有些咄咄逼人。
王杨氏没有接过茶碗,她的视线还留在青禾的身上。
青禾不动声色的把茶碗搁在了她身旁的小几上,实际上她被看得浑身发毛、不舒服。
真不知道她身上有什么让王杨氏一直盯着,恨不得看出个洞来!
“大姐,你这个儿媳妇可真不赖呀!”王杨氏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像是对观察了青禾许久之后得出的结论。
从王家夫妇进门,何孙氏鲜见的陷入了沉默,没有了平日一连串絮叨的叮嘱、尖酸的斥责,她时不时的看向王杨氏的身后,脸上的表情似是爱怜似是悲愤。
而何孙氏在意的恰恰也是最吸引青禾注意力的。
在王杨氏的身后站着一个小女孩儿。
凭着直觉,青禾觉得王家夫妇两个突然上门、何孙氏奇怪的态度以及屋中紧张的气氛都是源于这个小女孩儿!青禾还隐隐意识到前几日一直充斥在心中的疑惑的答案就在眼前。
何孙氏好几次被青禾看见带着食物出去的理由大概就和这个小女孩儿有关系!
她一直站在原地,低着头不说话,所以看不清长相,依着身量大约十一、二岁的样子,扎两条小黑辫子,身上穿着枣红色对襟圆领布衫和黑色长裤,偶尔抬起头来看何孙氏一眼又马上低下头去,小手紧紧揪着自己衣衫的衣角不曾放开过。
小女孩儿这样站着,身体瘦瘦小小的,安静得有些孤单,乖巧得让人怜惜。
在第一眼看见这个小女孩儿的时候,青禾想了很多,但是她从来不喜欢胡思乱想,于是她选择静静地呆在一边,从只言片语中慢慢了解事情的真相。
听到王杨氏说的话,何孙氏冷声道:“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
青禾心里一惊,王杨氏以前看见的是原来的“赵青禾”,不是她!
难道王杨氏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才一直盯着她看的么?!
端给何孙氏的茶碗的手只在空中一顿,随即又马上把茶碗轻轻的搁在了何孙氏身旁的桌上。
青禾意识到又是“做贼心虚”,自己吓自己了!她今天才刚刚和王杨氏见面,连一句话还没有说上。
连一直和原本的“赵青禾”相处的何孙氏甚至何成都没有发现问题,王杨氏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异样?这样一想青禾又镇定下来。
王杨氏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何孙氏的不悦,手指拨弄着茶碗的盖子,缓缓道:“以前没怎么留意~”
何孙氏冷笑,“你眼里哪里看的下其他人?!不然你也不至于这么做!”
王杨氏没接过话,屋子里一下子又陷入了沉默,气氛又是紧张又是尴尬。
王盛同手里端着茶碗,却没有喝过一口茶,抬眼瞅瞅何孙氏,转眼又看看王杨氏,有些不安,有些无奈。
他犹豫着张口,“大姐”
“别叫我大姐!”何孙氏突然有些激动起来,一拍桌子大声斥道。
王盛同似乎有些畏惧何孙氏,嘴唇哆嗦了两下,乖乖的闭上了嘴。
“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呀?”王杨氏脸上带着浅笑眉头却蹙着,“眼看过中秋了,我们也是好心想让你们一家团聚呀!”
“我呸!你倒是说得好听!”何孙氏胸口起伏,好像在尽量平复满腔的怒火,“要不是当初你们两个到我们家来哭着求着,说你没有闺女,做梦都想有个贴心袄的闺女,如若不然,我会把小花给你们吗?!”
“是、是”王盛同连连点头。
“是什么是!”王杨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何孙氏说道:“大姐,说话可得凭良心!你们家当初穷成那个样子,阿成又在外面鬼混,我们带走小花是完全为了你们着想呀!毕竟少个人,少张嘴,少吃碗饭嘛!你怎么倒反过头来怪我们呀?”
没有人注意到这时候后面站着的小女孩儿的身体抖了抖。
“好!好!”何孙氏怒极反笑,“那我问你,‘只要小花儿到了我们家,我们就像亲生闺女一般疼着,绝不让她受苦!’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王杨氏不禁扁了扁嘴,王盛同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你是怎么做的?小花到了你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处处受眼色不说,还一直被当个不用发工钱的丫鬟呼来唤去!你大哥最宝贝的就是小花儿,这样做,对得起他吗?”最后一句是对王盛同说的。
“大姐,我我”王盛同脸色惨淡,站起身来,“是我没照顾好小花!”
王杨氏突地跳了起来,眉头一挑,大声道:“大姐,你越说越不对了!小花儿与我们同吃同住的,你怎么说的好像我虐待她一样?你可不要欺负我相公老实好说话!”
同样的嗓门说话,声音却与何孙氏不同,何孙氏粗砺,而王杨氏更加尖锐。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闺女生来就是赔钱的货,我辛辛苦苦的接她上咱们家来难道图什么么!要是现在不教好了以后哪有人会娶她?!我说她两句也是为了她好!再说了,你要是嫌我们夫妻两个待她不好,我这不就是给你送回来了么!”说着她的目光扫视一周,“阿成娶了个好媳妇,把这破破烂烂的家还操持得井井有条的,我看如今总不会养不活小花儿了吧!”
王杨氏自顾自说着,脸上突然闪现一丝担忧,对着何孙氏急急道:“你不会不要她吧?”
何孙氏脸色铁青,用力说道:“当初迫于无奈把小花儿给你们就是我有眼无珠,我肠子都悔青了!小花儿姓何,是我何家的宝贝闺女!即便你们不送过来,我也要去亲自把她接回来!”
站在王杨氏身后的何小花不知何时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