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诀-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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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已经可以独门独户,虽然年纪不大,但李管事依然认真地带着府中一干人等恭称云霄一声“老爷”,称柳飞儿一声“夫人”,然后又依次向叶影,蓝翎和燕萍行过主仆之礼。刘府的名份算是正式确立下来。
日子一天一天照样过,除了十五这一天云霄和家中女子们热闹了一番之外,其他功夫都是和飞字营的帐房一起,紧张地进行着各营兵力的配属安排,又要调拨粮草给各地屯垦的部队,安置前来投靠的百姓,建造房屋,分发农具和种子,为春耕做准备——整天整天地看不到人影。
好不容易到了十八这一天,什么事儿都办成了,云霄反而更闲不下来了:既然云字营已经全部到位,接着要开展的便是各种训练。
当初募兵的时候,云霄就承诺过,以百人为一队让各营将领自己挑,这样一来,云字营在兵丁的素质方面也没沾什么光;不过得到朱元璋首肯的云霄,还是把前来谋个前途的江湖人单独留了下来,这些江湖人做其他任何事情几乎都可以用上,唯独上战场不行,一方面各自的兵器太驳杂,另外一方面,江湖人的江湖脾气绝对不适合军旅,编入部队反而将来要坏事。
这次扩编下来,朱元璋的本部兵马扩张到六万余,其余部将的兵马也是水涨船高。飞字营关系重大,虽然总人手已经膨胀到十余万,可战斗部队不过万余,而且分散在各条商路,算是个例外。而云霄的云字营确是所有部将中最奇特的,奇特之处就在于臃肿。
云字营的战斗部队比起徐达这些兄弟们来说要少一些,骑兵八千,步卒两万。整个朱元璋的势力在扩军前,战斗部队不过三十万左右,当然这里面包含了各地的守城兵丁。而扩军后,朱元璋手里的野战部队已经达到四十万。看上去这个数字比较吓人,实际上和陈友谅动、龙凤朝、元廷辄几十万、上百万的兵力相比,应天这么多野战部队还只是毛毛雨。至少不知道内情的人都这么想。
可熟悉军旅的应天战将都明白,他们这四十万,相比其他势力的百万大军,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数字,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应天大军的后勤相对独立,全都是由飞字营一手包办,这四十万野战部队,是纯战斗部,几乎找不到任何辅兵。少了辅兵累赘的野战部队无论是战斗力还是机动力都不容小觑。
云霄的打算就是战斗部少点没事,省下的兵额留给那些前来谋求出身的江湖人。将他们分别训练,或是斥候,或是刺客,也有阵战兵力,不过这些都是云霄的私人秘密。
应天所有将领都在发了狠地训练军队,在云霄的弱冠礼上,朱元璋的那句“执天子剑”已经很明确地表明了朱元璋的态度,所有人都心领神会地为即将而来的十年做准备,希望有这么一天,他们手上的军队真的会称为“天子剑”。
随着云霄在自家演武场里静坐冥思的时间越来越长,云霄的内力底子也逐渐厚实起来,产后恢复良好的柳飞儿又恢复了与云霄同时在气场内练功的习惯,两个人俱是精进了不少。蓝翎对武学的兴趣随着年龄的增长反而淡了下去,随着身体和思想的日渐成熟,蓝翎的女侠梦也渐渐远去,整日里练过不到两个时辰的功就很淡然地到处闲转,或是陪着叶影逗弄着王敏儿。
柳飞儿虽然替蓝翎着急,可云霄却告诉柳飞儿,蓝翎的《扶摇神功》是道家的无上宝典,讲究的本来就是心境,越是淡然,反而成就越高,蓝翎这般模样正是她长期恶补道家典籍的结果。倒是他们两个正主儿,这武功才是越来越怪,越来越不敢练。怪在云霄身上,这《大周天录》上的心法纯熟之后,云霄明显发生了变化,晚上“锻炼身体”的时候,若是不动真气就罢了,一旦动起真气,除了柳飞儿还能顶一阵子之外,其他几个根本就不是一合之将。蓝翎还能苦撑一会儿,叶影则是半刻的功夫就要投降,昏厥的可能都有。可不动用真气几个女孩儿又不依,原因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在自己家里也就罢了,可到了燕萍那儿,云霄总觉得对不住第二天两个丫头黑黑的眼圈和燕萍沙哑的喉咙。
第二百二十一章 酒后刺客
柳飞儿一度怀疑《大周天录》可能是哪个邪教秘传下来的采阴补阳的邪功,可这么多次了,柳飞儿根本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损失,几个女孩儿也是如此,心里虽然怀疑,可跟云霄讨论半天之后依然解决不了。最后只得悻悻然作罢。
忙到了二十这一天,柳飞儿这才“善意”地提醒云霄,该准备准备婚宴的问题了。
云霄早就摸准了柳飞儿的脾气,只是反问一句:“这事儿还用得着我操心么?西院搬进搬出地,你当我不知道?”便不再回答。气得柳飞儿把准备好的各种帖子、帐目全都搬到云霄面前,恨恨道:“我不知道你一有闲就钻进紫园里面做什么,那些丫头看到我都神神叨叨地,可这么大的事儿你自己也该问问呢!”
云霄拉过柳飞儿,在她耳边低声一阵耳语,柳飞儿脸色登时就变了:“真的?这也太……”
“噤声!”云霄连忙道,“沧海一粟而已,以后还有大阵仗呢!”
柳飞儿这才缓过神来,幽幽道:“那你去办吧,其他的让我来筹备便是。”
二月二这一天云霄的喜事办得很低调,一来和民间祭祀的习俗相比,纳妾的事儿算不得大事,应天多数文武官员也被朱元璋派出去监督地方安置的百姓和屯垦部队的春耕事宜,各营的主力也都拉出去借着护送百姓和催督春耕的由头,练一练长途奔袭的手段。所以惊动的范围并不是很大,只是请了些个相熟的好友过来凑凑热闹。吹吹打打自然是有的,不过却没有照例的游街,只是绕着两家的府邸跑了一圈作罢。
康茂才虽然对自己的独女这么低调地出嫁有些不平,可心里还算是满足的。毕竟自家的女儿嫁的是应天乃至天下都数得过来的奇男子,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暂时受点儿委屈也不算什么,风光的日子在后面;何况自己的便宜女婿也没亏待过自己,光是自家现在的富贵,就是他一手促成的,当然还有自己那个小儿子。现在若是舍不得嫁,全应天的姑娘都排着队眼巴巴地看着呢!
碍于身份的问题,朱元璋终究还是没有参加这样的活动,只是派沐英带着贺礼过来道贺。一大堆野汉子坐到一起,喝酒自然不可少,最让大家兴奋的,便是演武厅里走一遭,长期练兵,武将们个个儿骨头都发痒,难得有了机会,围坐在演武厅内捉对儿切磋,各人收获自然不少。
到底,康玉若替自己准备的那方雪帕没派上用场,云霄还没来得及进洞房,就被灌了个不省人事。柳飞儿带着丫头把云霄抬进康玉若卧房,直接扔到床上留下一抹坏笑就扬长而去。康玉若一下子就懵了,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情。这个醉醺醺躺在自己身边的男人现在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今天夜里,自己就要成为他的女人。这样一个男人,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年轻,又是那么有才气,自己对他也是另眼相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渐渐发现,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大男孩儿居然是这么地深不可测。看上去大大咧咧,却是那么地细心。
这么个身影,居然就在不知不觉中填满了自己心里每一个角落,让自己几乎忍不住每一天都想去看看他。知道他要走的时候,自己的天空如同塌掉了一半,那个时候自己还不相信这就是爱情;可是他走了之后,自己却再也无法放下这份牵挂。媒婆们说起的无数个男儿,哪怕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自己也愿意嫁了!可是去哪儿才能找到!他不在应天的日子,自己除了思念之外居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康玉若的思绪一片混乱,回想起放在自己案头的那个紫檀木雕,又紧紧地握住手心里那个寻常木料雕成的小猪,心里一阵甜蜜,也是一阵紧张。
云霄似乎沉沉地睡去了,手足无措的康玉若终于忍不住揭开自己的盖头,打量了自己的男人一眼,伸出手,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衣带。脸上,已经如同烈火在烧。
“咣!”外面传来一声锣响,起更了。
床上的男人突然眼睛一睁,把正在害羞的康玉若吓了一大跳。
“云……夫……你……没醉?”康玉若臊得不敢抬头,因为云霄已经一跃而起,脱掉了自己的喜袍,露出了里面短身的单衣。
云霄大手一挥,房门陡然打开,一身戎装的柳飞儿带着蓝翎和叶影捧着甲胄站在门外。
“披甲!”云霄一声低喝,蓝翎和叶影立即上前替云霄穿上甲胄,扎好鸾带。柳飞儿则双手捧上佩剑。云霄接过佩剑,系在腰上道:“街道巷战空间不大,不用取铁槊了。”又转而朝蓝翎道:“翎儿,府中安危就交给你了,家丁和护院可堪一战,你仔细调配便是。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儿,除了我和飞儿,任何人叫门一概不开。”
蓝翎认真地点了点头道:“明白!”
云霄转过身朝着目瞪口呆的康玉若道:“你做得很好,若不是你,咱们也没这么快挖出幕后主使。”
“我?幕后主使?”康玉若一下子糊涂了。
“还记得去年年初的时候,大哥府上被下堕胎药的事儿么?”云霄淡然一笑,“我先去收网了,你等我回来,让下人烧些热水,我想洗洗澡。”说罢,拉着柳飞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康玉若呆呆傻傻地回味着云霄方才的话,慢慢地将记忆一点一点连接起来。
这些日子自己确是没做出什么能帮忙的大事儿啊!也就是派人偷偷挖了一些尸首,让他瞧瞧,还有就是时常从城门口卖草的一个姑娘那里,买一些不知名的草回去,据说是山泉边上长出的草终日不见阳光,用来做一些抑虚火的药引再好不过。
迷惘中,康玉若无暇多想,在蓝翎的催促下,急急忙忙地朝府中女眷集中护卫的地方赶了过去。
云霄则带着四五个亲卫与柳飞儿并马徐行,仿佛这只是两人佳节夜游一般,放缓马蹄有说有笑地前行。
徐达出门得早,自己府上距离云霄家也不远,干脆也就步行而来,步行而归。几个随从虽然穿着便衣,可腰间依然挂着腰刀,握着刀柄紧紧随护在徐达后面。
虽然天气还算冷,可喝得浑身燥热的徐达干脆解开衣襟,露出里面的单衣,去一去身上的热气。
街面上静悄悄地,战场上练就的特殊感觉,让徐达猛然打了个寒噤,心往下一沉,立时停住了脚步。
“嗖!”一阵破空之音袭来,徐达登时往下一蹲,一支闪着蓝芒的弩箭从头顶飞了过去,身后的扈从立即“呛啷”一声拔出腰刀,警戒地望着四周。连“有刺客”都懒得喊——对方挑的伏击地点绝对是精心设计过的,在这个地方喊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你。
“嗖!”“嗖!”“嗖!”“嗖!”“嗖!”
四五支弩箭从几个不同的方向袭来,徐达干脆将外面的锦袍一脱,奋力甩了起来,堪堪扫落来袭的弩箭,不过他后面的扈从却遭了殃,眼见地捂着伤口倒下去了两个。二十个!对手不下二十个!
妈的!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惊怒交加的徐达一个挺身,捡起扈从的腰刀,准备跃上墙头与敌接战,谁知道四下里却突然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反而把战圈正中的徐达和他的扈从给忘了。余下的扈从立刻将徐达围在中心死死护住,也不敢妄动,只是警惕地望着四周死斗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