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零界-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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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真真切切是沙石肆虐的第四层，在他们未涉足的某片砾漠。百米之外有人形向右移动。再认真看，人数竟然很多。
“还是去看一下吧，谁知道深渊又搞出了什么事来。”小班说，带头往前走。雪花的幻象在大漠中飞舞，造就一幅无比怪异的画面。
第二十五集 昨晚开始下雪 （2）
十分钟前，零帮总部钻石堡垒前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零帮的所有正式帮众都聚集在这里。
“报告塞拉尔大人。深渊的第三批兵士已穿越四、五层界限！”
“别管他们。”塞拉尔做了个手势。目下零帮由他全权代理。在这次之前，他已经放过了两批来自第七层的队伍。
“可是……”手下迟疑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塞拉尔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任那些渣滓大摇大摆地通过他们的地盘。难道他们真要向深渊低头？塞拉尔大人一向与多数囚犯不同，他被判罪的原因是政变失败，而在那之前，他是钻石星球的贵族。这并不妨碍塞拉尔凭力量在零帮打出一席之地，却时时在带有贵族风范的行为上彰显出他们间的不同。
“无须多问，这是帮主的安排。”塞拉尔只用了一句话，就打消了手下的所有疑虑。没有人会质疑Nexus的安排，尽管有些时候他们根本不理解他要他们去做什么。
“哼，他的安排也不一定有什么好事。”乱千红冷冷的笑声在背后响起。众人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魔女乱千红的名头可不小，更何况她现在还有另一个身份。
塞拉尔微微鞠躬：“帮主夫人。”
乱千红笑意更凛冽。这样的笑在她古典雅致的面容上显出微微的不协调。
塞拉尔也不管她，抬头看见天际的一丝闪光，便提声说：“帮主的信号到了。大家出发！”
零帮帮众们呼啸着腾空而起。塞拉尔转身，优雅地说：“夫人，请允许我载您一程。”
乱千红懒懒地扫了他一眼，一点面子都不给，足尖点地凌空而去，大红的裙摆摇曳成一朵雍容的花。塞拉儿也不恼，耸耸肩便跨上翼狮，加速跟进。
钻石堡垒如今空无一人。周围几座沙洲囚城中生活依旧如常。战火还没有烧到这里，也没有人为头顶如蝗虫过境一样掠过的上百人马感到惊异。那群人自然也不介意地面有没有人看见他们。
可是，视力5。0的小班张大嘴：“那些是零帮的人！”
“这算是倾巢出动？”凌天说，“跟上去！”
蝗虫般密集出动的求图开始降落。目的地的正中央，已经有一个背着手站着的人，沉默而威严地审阅着他的战力。他身侧站着一个黑发的地球小女孩，睁着黑翡翠般的眼睛毫无惧意地看着这些人纷纷降落，集体单膝着地，大声说：“拜见帮主！”声势浪浪，气势如潮。也许是气势太强，本来并没有害怕的小女孩反而后退了一步。
领头的塞拉尔说：“零帮四百二十七人在此待帮主号令！”
Nexus点了点头，零帮帮众们纷纷起身。Nexus扫视着他的兵马，深沉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现在我们脚下踩着的，是虚无零界。虚无零界是什么地方？全银河最大的监狱，无可救药的渣滓的流放地！哈，渣滓，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我们！被自己的星球抛弃，被全银河系所抛弃，被那些道貌岸然的秩序守护者赶到这荒芜苍凉的异空间，这就是我们！”
他说得字字切中囚犯们的心思，以至下面的人群慢慢跟着沸腾起来。Nexus嘴角噙笑，他的煽动太有力，没有人知道他也曾是“道貌岸然的秩序维护者”中的一员。知道真相的人，不是不敢说话，就是再也不能说了。
他继续说，声音激昂有力：“现在，我们有机会将一切都讨回来。愚蠢的深渊拉近了零界和地球的距离，现在我们离那个富饶却弱小的星球只有一步之遥。只要攻占了那里，很快我们就有机会夺回一切！让深渊去抢零界的地盘吧，我们还要这片贫瘠的荒漠做什么？让那些正义者颤抖吧，看看我们这些‘渣滓’从地狱带回的力量！”
他停顿下来，零帮全体发出夹杂着狂喜和愤怒的吼叫。待声浪平息，他又说：“随我跨过‘门’，从此，自由和权力属于你们。让那些蝼蚁跪在我们的脚下祈求安生，让他们害怕得用双手奉上生命和尊严，和我们应得的一切！”
他转向黑川夜：“现在，开始吧，就像我刚才教你的一样。”
小女孩点了点头，黑白分明的眼睛却分不清善恶是非，毕竟这一切在零界中本就没有标准。她闭目凝神，身体逐渐发出暗色光辉，似乎在变得透明，依稀看见三块鼎立的锥状晶体浮动在形体中，像她身后的城市幻景一样不可捉摸。一点橘黄在她手中出现。
Nexus满意地看着橘黄慢慢扩大。他果然没有看错，黑川夜，珊卓口中的“关键人物”，这个似乎一直生活在零界的地球小女孩，就是“门”的“钥匙”，零界的钥匙，可以用来打败深渊之主，也一样可以为他所用。
女孩蓦然睁眼，橘黄迅速膨大成一人高的漩涡，却仍未停下增长的趋势。“门”越来越大，撑满这块悬石前的天地。零帮群众在塞拉尔的带领下开始穿越通道。
Nexus突然看见了远处过来的几个人，便一把抱起小女孩，说：“还不到和他们起冲突的时候……”就蹬地离去。失去黑川夜的支持，“门”开始慢慢变小。乱千红在队伍的最后默默回望一眼，决然迈进了“门”。
第二十五集 昨晚开始下雪 （3）
悬石另一头，小班惊诧：“那是‘门’吗，怎么那么大！”
“快跟过去，零帮那些人想做什么！”小玟不顾受伤的脚，她直觉这件事与她热爱的家园有关。
女孩子的直觉一向很对。当他们穿过只剩十米宽高的通道时，直接就站在了水泥浇筑的地面上。凌天顿了顿，凝结出一道冰墙，将通道固定在其中。他控制得很到位，足以让冰分子不一下子被通道的吸力解离。
前边大队人马声势浩瀚。但这里偏僻，没引人注意。不明白为何帮主没有跟过来，塞拉尔回头望了一眼，看到这群“该死的”捣蛋鬼，淡定地领队往前。
“等一下，别走！”小班和小玟大喊。
零帮中的几个人回头嗤笑，脚步不停。
“我叫你们别走！”小玟手中腾起粉红色光芒，她快速念动咒语，队伍最前方的地面突然向上突刺。零帮急忙后退。地面继续上升，封住了前路。有飞行座骑试图飞越，却发现无论怎么上升，石墙总比他高。
小玟的脑门沁出细汗。她开始有些紧张。零帮全体面相凶恶地转向他们四人，她手中的魔法不知道还能支持多久。但绝对不能让这些人进入地球任何一个有人的地方，不用猜都知道他们的目的。她在脑中打着细密的计划，想着这个通道的磁场强度足以惊动拉希莫山的侦察器，如果能拖到天工会在附近的人赶来……有他们的援助，应该能和零帮拼个不相上下。然而天工会真的会察觉这里的异动吗？还有，零帮在这里起码有几百人，这可不好处理……小玟的脑子很乱，令她暂时忘掉了脚伤。
地球的雪花打着旋儿飘落。两侧的地面铺着诱人的白糖霜，却被外形造访者踩出各种形状的脚印。
“我们……可以谈谈。”小玟说。
塞拉尔拨开人群，走过来：“有什么好谈的，小姐？”他挥手一指身后的四百成员，“你有什么筹码同我们谈，又有什么力量阻止我们？你的石墙我们很轻易就能捣破。地球最终是属于我们的，趁早走开吧。”
“口气真大。”小玟摇了摇头，“你们尽可以试试看。我保证你们连这条街都出不去。”
塞拉尔怀疑地打了个响指，站在最后排的几人马上开始猛击石墙，然而刚震掉一层，新的石头马上补了上来。
塞拉尔阴沉地转向四个人。他们的身后是被冰封的“门”。现在，两边都出不去了。当然他们完全可以靠人数打败这四个家伙，然后再想办法。但现在，塞拉尔终于有点兴趣了解他们想说什么了。
支撑石墙需要精神力，小玟有点累，稍微后退了一步。小班马上顶了上来。他咕噜地吞了吞口水，感觉像上课被老师提问一样。
小班脑子里有点乱。这时他发现Nexus并不在这里。刚刚在通道前似乎有看到他？而且还带着黑川夜……可恶啊，就不该相信那个阴险的家伙的。
好不容易回到地球一次，还看到了盼望已久的雪，小班却没有一点激动的感觉。他听见身后冰墙与空间引力对抗的咔啦声，心想，零界那边的景象还没投影到地球来，是不是还没那么严重？但构建通道的磁场已经接近崩溃……
小班灵光一闪，所有的信息都搭了起来。他快速地说：“你们还真是可怜，被你们的帮主抛弃在地球了耶。”
此言一出，零帮中起了骚动。几乎有人想冲出来，但被塞拉尔制止了。他沉声对小班说：“你别想挑拨离间。”
“没有啊。”小班耸了耸肩，一脸无辜，“这是事实。不然他怎么没跟你们过来？你们的帮主，到底把你们当什么了？”
零帮安静了下来。
小班伸出手指，一根一根地屈起来：“他要你们干什么？烧杀抢掠，作威作福，恃强凌弱……呃，入侵地球？可以用的工具？他旗下的一群强盗？”
“可是小子，我们是零帮的人。”有人嗤笑，“是无所不为的强盗，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帮主给我们这样的权利，不已经足够了吗？”
“零帮怎么了，零帮也有RX那样的人。是你们自己先犯下的罪过，还能怪别人推你们到这境地？”小班说，握紧拳头，“说真的，你们整个零帮，我只看得起RX一人。那样起码还存有良心、敢作敢当的男子汉！”
塞拉尔一震。
没有人知道，当时RX去找小班他们之后，本该被判处死，是负责裁决的他偷偷放走了RX。更没人知道，当时塞拉尔已看到RX偷偷去往风铃屿，却没有阻拦，因为他着实看不惯帮主囚禁一个小女孩。还是因为贵族的悲悯之心吗？真是可笑，你已经是个囚徒了呀，塞拉尔……
塞拉尔总是不明白帮主的一些做法，即使是政变时雷厉风行的他也觉得Nexus有时过于偏戾。但他向来崇敬帮主，习惯于听从命令，从来没有认真地质疑过，直到听到小班的话。
——“你们的帮主，到底把你们当什么了？”
帮主，究竟把他们当成什么？
他确实不重视他们。
如果帮主确实想入侵地球，就不该刻意躲开田小班，不同他们一起来。如果帮主真的重视他们……那么，为什么他现在还不穿过那道门？
田小班吗？充其量只是个有点棘手的对手。还是真的如这个男孩所说，帮主原本就没有过来的打算？
看出了塞拉尔的动摇，小班终于说出了最后的结论：“你们不过是弃子。Nexus让这么多人穿过超大的通道，大概是为了加速破坏两个世界间的屏障，零界和地球很快会融合。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也许同深渊有关？”
零帮再次一片哗然，不少人的手已经搭上了武器。
“别紧张，我可不是胡说。”小班做了个制止的手势，“我只是注意到，通道打开的次数越多，穿过的人越多，两个世界间的磁场就越趋于同化。况且我们观察零界正在变形，扭曲成一个球体……也许是为了更好地融合？”
第二条根据听起来匪夷所思，大部分人根本没有注意，但结合之前零界的异变，这似乎慢慢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