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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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好久才到,我还担心那个简凡有没有跟来,结果我打开门,还好是文森自己,他一进来就慌张的把门关上,一把把我推到椅子上,呼哧带喘的和我说:“我看见,我看见……”都没说上一整句话,就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遇什么兴奋事了?”
“什么兴奋事,我,我,我看见孙闻和顾小峰了。”
“这有什么稀奇的,把你急这样,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
“你听我说啊,就在你隔壁,9002房,刚才俩人房门没关,我好奇,偷听了一下……”跟我学会了,我爱偷听。
“哦,有什么好奇的,他俩脾气挺像的,哥们在一起很正常。”
“是啊,要是那样,也没什么,房间还有别人……”
“哈哈,是不是还有一女的,人家昨天刚玩完双飞吧,真不幸,让你这大同志给撞到。”
“不是,是俩男的,有一个你好象认识,他俩一口一个大哥叫着,然后说什么枪的事情,说到这的时候,孙闻就来关门,我就赶紧躲一边去了。”
“什么枪啊?抽东西的枪吧?”
“我哪知道,反正看那俩小子,一口一个哥,还说这次发财了,怎么怎么的,没听清。”
“哦,和我们也关系,管那闲事呢。”
我把我的事情和文森说了一遍,他听了捧腹大笑,就差把嘴咧到后脑勺,有那么好笑么,他说我这样应该说是,被嫖客给反偷了,我说嫖什么嫖,我又没出卖肉体,他说是一样的性质,一样就一样,可算是抓到我一笑柄,他乐了一路,从送我回家的一路,他这笑就没停过。
第四十九章
有人说人生像陀螺,不停的转,重复着,最后停止。
我始终觉得,人生就是一本书,翻过即逝。
谁能想象我们的未来,谁能知道这一票人,最后的结局又是什么,这就是我时常暗自抱怨,总不能被时间慢慢吞噬,自己老去的那一刻,还在想着,我以后应该怎么办。
接到了思璇的电话,她说人在香港,具体做些什么我没有主动去询问,她要想说,自然会说。从电话里的语气,感觉她已经游可以游刃有余的操纵身边的一切了。
我暗自叹言,风月场上又多了一名女将。我们不需要把话说的太白,尽管她始终很严谨的遮掩自己的生活圈,我也能想象她现在的生活状态。我们都是离不开夜场的人,一个在夜场奋斗了几年的人,不会轻易选择离开黑夜的,害怕阳光,害怕现实社会阳光下的一切。
思璇也怕,尽管她是那么的阳光,她有是那么渴望阳光,她的所有笑容都那么明媚,好象春天一样,可她仍然继续留在黑暗中的社会,继续生存。
这次通话,只简单的聊了几句,过多的是关心与问候。夜场这个现实的环境,如果一个朋友离你千里之外,还会记得你的话,那他就是你的朋友,我们没有当过谁是谁人生中的过客,我们只当彼此是朋友,不管你在哪里。
公司的新制度的改革,承载着每个人的斗志,男人更多的去展示飒爽英姿,或是阳光清秀,女孩竟以三点展示纤纤玉体,这里有缠绵风骚,青春可爱,美丽大方,在“FACE”吧里,你可以看到不同类型的男人女人,他们舞动着自己身体,展现他们最活力,动感,强悍,性感的一面。
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就觉得眼前是红黄蓝绿青,回到后台努力的镇定,想要清醒,可实在是睁不开眼,我倒在那个厚重的沙发上。进来的时候,好象是没有人,怕别人看到我睡觉,说我偷懒。
管不了那么多,我和迷糊了,我需要休息。
睡的不是很实,房间里就我一个人,凉飕飕的,觉得有点冷,可自己还懒得起来去拿衣服盖。
不觉之中,有人给我盖了件衣服,背影看上去是个男人,我真的喝多了,眼睛眯缝着,只隐约看清那男的拿了一包东西走出去,后来……
我醒了以后,下班时间。后台的同事们嚷嚷,说有人在场内开枪,当时就击中了一个人,那人当场昏到,说现在在医院抢救。
恐怖,这类事情,在FACE是头一次发生,曾经就见过不少人在包房里携带过真家伙,但也从来没见过谁使用它,我没多问,故做无谓,也的确和我没有关系。
出了公司,我抓着付强的衣领,这是我习惯对他的动作,欺负小孩,我问他今天的开枪事件。
“我说老哥,你放了我吧,跟咱也没关系,有什么问的。”
“我靠,你不是吧,这不是你到处发布新闻的时候了?”
以前只要付强一听到什么,保证是第一个像我宣布,这次还不说了,这小子卖关子。
“你说不说?”
“说什么?”
“晚上发生的事?”
“我也没注意,当时我在台上跳舞,我吓的都尿出来了,我是说差点,那人就倒我台下,当时血就从上身外漾,我头一回见这事,太可怕了。”
“谁开的枪?”
“问题就是不知道是谁,警察后来来了,做了调查,说这个人应该是公司内部的人,因为比较熟悉地形,他开枪的位置,让大家都察觉不到。”
“受伤的人是谁?”
“说是魏书理的手下的一个小弟儿!”
“社会大哥手下的小弟!看来也是做错了事。”
“那也不至于这样吧,枉杀父母的大仇恨?再说,在哪杀不是杀,非要在这杀。”
“那我帮你问问杀手,为什么在这杀?”
“谢谢,你太累了,我可不想知道,老子今天回去吃点安定,马上休眠。”
“哦……”
表面上我很冷静,心理当时就泛起一丝惶恐,人没抓到,警察还说是内部人所为,重点是当时如果开枪没瞄准,子弹射到台上跳舞人员的身上,那不是台上的人倒霉了,想想就不敢往下想。我不是神,说勇敢,充其量我也就送送女孩回家,走个夜路,我还能干嘛啊我,好象小时候偷过一次邻居家小狗,回家让我妈一吨暴打,那次后就记性了,所以胆子多大,自己才知道。
今天这事发生的突然,可能是别人一辈子都遇不到的事情,偏偏发生我们身边,让人匪夷所思
……
谁也没能想到,一场阴谋就这样降临在我的身上。
公司比任何时候都安静,灯光暗淡,仅仅打了几盏照明,服务人员不知道躲在哪里,为数不多的保安,还站在他们该站的位置,我置身一人,走在阴暗的地下室,像是在日本剧中的鬼屋一样,才发现,这条通往后台必经的地下长廊如此之长。
清晰的看清楚门牌,上面写的是演员更衣室,我才从迷幻中走出,就觉得这个长廊长的,走了好长一段时间,平时就几分钟的事。
我推开门。所有的人都用一种神奇目光盯着我,一种感觉是,好多镜头都对着我,像是在拍电影,另一种感觉,我意识到这场戏不那么好演。后台沙发上正中,坐的是老板大哥,旁边是经理,再旁边是大哥的小弟。
目光都凝聚在我身上,是到我的台词了,我开口,大哥今天怎么这么有时间?平时都很少来后台,出什么事情了?
大哥没说话,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冷漠,失望,怀疑,这神情是直逼我,逼的我无法继续我的台词。
我试图挑一个居边的位置,可是周围站满了我并肩奋斗的同事,我无地可去,还是站在中央。我瞟了一圈,丁宁看着无辜的我,文森看着尴尬的我,付强看着疑问的我,胡俪和钟惠,还有其他同事,他们也都看着彷徨的我,他门充满疑惑的神情,我无语了。
我没有看见另外两双眼睛,付强和孙闻。因为他们同时低着头,他们连瞧都没瞧我一眼。
我这时候笑叹了口气,我歪了一下我脖子,然后整个头仰起,眼向顶棚上看,一秒,两秒,三秒,四秒,五秒,我板直的站在演员室的中央……
第五十章
我需要空调,制冷的空调,演员室从来没这么热。
这是我人生中头一次感受到真正的不知所措,我把所有的“台词”都忘到九霄云外,孤伶伶的站在众目睽睽的房屋中间,这和童年时期在幼儿园朗诵诗歌简直大不一样,这更不同于中学时期在操场上头顶烈日,一个人面对讲台下几百人的演讲。
我仍旧无语,才知道我的表演天赋太差了,整个气氛和所有的目光都是围绕着我,可我却把现场气愤搞的很僵硬。
没人拯救我,再次从几个好朋友眼中看到了无奈,而我却在心理笑着说,不要紧,我会自我拯救。
“行了,别愣那了,拿钥匙把你柜子打开。”
对手戏的人开口,他是经理。
“开柜子门?”我诧异……
“是啊,把柜子门打开,还需要我再解释什么吗?”经理很严肃,老板大哥就坐在他身边,我没有理由拒绝,也没必要拒绝。
“好,我开。”
我勇敢,看柜子,无所谓,看吧,能看出黄金?还是?灵感来了,演戏也不过如此,尽管觉得他们这么对我,有些异乎寻常,却还义无返顾的走到我的柜子前。钥匙和锁头永远是天生的一对,只有交合的时候,它们才会真正的释放开来。
锁头“喀”。这时我突然停止了我的举动,我回头瞄了一下所有人,他们的眼神完全集中在我的柜上,这不是百宝箱,你们聚精会神的看着它,它从未如此引人注目。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学会了犹豫,站在柜子前面许久,我的手有点紧张,我一点点的摸向拉门处,紧紧的抓住我熟悉的柜门拉手,这里面究竟出了什么问题。
有什么大不了的,镜头最好再拉近一些,搞不好这个开柜门的动作,就会让我赢得最佳男主角。
柜门很冷静的敞开,几名酷似打手的人把我推到一边,把我柜里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了出来,然后扔到了地方,我的心冷冷的感受着陪伴我多年的演出服,一件件的被他们踩在脚下。柜子里除了这些衣服,什么都没有了。
老板大哥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他拍拍我的肩膀,我僵住的身体,突然融化,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第一个从这个房间走出去,随后是经理,然后就是那些酷似打手小弟。
演员室像一个失控的保温房,我从冷到热,我又从热到冷,我麻木了……
我的朋友们,帮我一件件的把衣服捡了起来,这场戏终于结束了。这戏对我来说就是一部滑稽的喜剧,我根本不知道我刚才充当的是哪个角色,我演的是什么,我在做什么,他们又都在做什么,是为了哗众取宠,还是我感受一下什么叫不知所措,无地自容。
一双冰冷的眼睛对视着我,我悟不出其原由,他为何如此冰冷。
丁宁给我解答了迷惑,她说昨天发生恶意开枪事件,今天FACE吧被警察停业。
文森为我解答了疑问,他说有人说持枪者就是演员部门的人员,说那个持枪人没有把枪带走,因为昨天保安检查了每一位离开的人,从客人,到工作人员,所以这支枪一定在场子内。
付强为他们的话,做了总结:“有人写了张秘密的条子给经理,说看见你的柜子里有一把枪,大哥听说后很愤怒,早早就在这里等你,他一直很器重你,也是处于对你的信任,在后台等到你来上班的时间,让你亲自打开柜子,结果他们看见了,里面根本没有枪。”
原来如此,我的心从空中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