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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官途-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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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李向东想到的是不喜欢他的人,或者说,是有可能污陷他的人。
  第二六三章 乡下人煮鱼的方法
  那时候,太阳挂在山上了,变得鲜红了,大地还散发着烤晒了一天的热,天更没有黑下来的意思,风倒是些清凉了。李向东已把草帽摘下来了。
  对于老常,他是无话可说的。他并没有得罪他,只是老常觉得他不给他面子,为难他那个小外甥,革了他那个小外甥的城郊区委书记。觉得他李向东要和他较高低,借着曼莉处长是同学,要和他比能力,拿下了迟迟未到位的拨款,当做全市人的面落他的脸,仗着市委书记给他撑腰,处处和他做对。
  老常能咽下这口气吗?
  他还是忍住了,不与他争一时得失。他在寻找机会,寻找一个能致李向东于死地的机会。于是,他抓住了这次办办证大楼,李向东损害了许多部门单位利益的机会,狠狠出击。
  李向东不得不承认,他是得逞的,至少,他让地级市重视这件事,让地级市做出隔离他李向东的决定。他想,他到底向地级市提出了什么充分的理由呢?他不认为老常与老高会有某种勾结。老高不是那种能被人左右的人,一定是老常想出了什么让老高信服的理由。
  他想了好久,也没能想明白老常拿什么诬告他。后来,他就不想了。他觉得,想也没有用。倒是觉得,与老常的这种关系对自己很不利,即使这次,他李向东能平安无事,也不可能不平安无事。但谁又知道,什么时候,老常又会给他来一手阴的。毕竟,这总是很烦人的。
  现在对领导干部腐败总是敏感的,各级都有一种尺惊弓之鸟的感觉,稍有人弄个投诉信,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向东想,这次出去以后,能不能找到机会,与老常解除误会呢?对于别人来说,对老常这么待自己定是刻骨铭心的,定也会寻找机会让老常吃不了兜着走,然而,李向东不是这样的人。
  怨怨相报何时了?
  他总觉得,一切起因,一起恩怨都起源以误会,如果消除误会,即便不能消敌为友,也还是可以消除这种致对方死于地而后生的仇恨。
  机会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李向东想,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办法与老常化除彼此的误会恩怨。
  这时候,飘浮在水面上一点动静也没有的浮标却抖动了,李向东的思路转移到了那浮标上,继而,那浮标便沉入水里。他猛地一扯鱼杆,先是感到沉甸,就见一条鱼的影儿在水里串,鱼杆便成了一支弯曲的弓。
  好大的鱼啊!李向东心里想。
  那在一旁看的士官也发现这边的动静了,连连喊:“上钩了,钓到了。”
  李向东不敢硬把那鱼扯上水面,只是慢慢地与它周旋,让它在水面转圈子,不慌不忙地把那鱼往岸上引。直到那鱼的劲使得差不多了,才一用力,把它甩了上来。
  士官已经跑过来了,看着鱼儿在岸上蹦,看着那鱼嘴儿一张一合,高兴得像上自己钓上来似地,忙把鱼按住了,把钩儿解了,然后,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水桶里。
  他说:“真有你的。”
  李向东说:“一条太少了,根本不够吃。”
  话音未落,又有鱼咬钓了,士官说,快,快!他抢在李向东前面,抓起那鱼杆就往上扯,结果,只见水面一条鱼儿翻了一下,便脱钩跑了。
  李向东说:“你太急了。再等一会,要等它把鱼铒吞进去了再起杆。”
  那士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李向东只好把两条鱼杆弄好了,都抛进水里。他对士官说,这时候,鱼儿开始出动了,开始咬钩了。士官不相信,问,那你怎么这么早来呢?这不是白白晒A了几个小时的太阳吗?李向东笑笑没答。他是呆在那屋里闷得慌,要到这空旷的地方来理顺理顺自己的思路。
  那士官叫了起来,说:“又咬钩了。”
  李向东说:“不要急。”
  他以为那士官又会来抢那杆儿,但那士官只是说,却没动,于是,李向东握住了杆,看那浮杆抖动,看那浮杆狠往下沉的一刹那,才起杆,一条鱼便又在小里翻腾了。
  那士官不禁赞道:“你还挺在行的。”
  李向东说:“小时候,常对外婆家,经常在在乡下的河里钓鱼。那河里的鱼比这水塘的鱼精多了。这的鱼咬了钩就不放了。”
  说着话,他便把鱼提出了水面。又是一条大鱼!
  似乎真像李向东说的那样,黄昏的鱼儿出动了,咬钓了,不一会儿的工夫,李向东就钓上来了五、六条两三斤重的鱼。
  他说:“够了。”
  那士官觉得还不过瘾,说:“再钓一会。”
  李向东说:“够吃就好,明天才继续。”
  这天的晚餐吃的比平时要晚,天虽然还没晚下来,但兵们吃饭的时间总是很准时的。本来,李向东和那士官提了鱼回来,饭已经做好了。但兵们见那一水桶的鱼,都眼馋了。
  李向东说:“等鱼做好了再吃。”
  兵们当然愿意,也不等那士官下命令,就拿着碗围着那桶鱼转。李向东说,今天,我亲自下厨,让你们尝尝我们下乡是怎么做鱼的。他说,既快又好吃。他叫厨师把鱼杀了,每条鱼斩三截,再备好姜蒜。
  他指挥几个兵们用石头在操场边上垒灶,然后,又叫兵们把锅弄出来,安放好,点火热锅,就见他挽起衣袖,往热锅里倒油,油烧得冒烟了,就放姜蒜,爆得姜蒜散发出诱人的香时,再把切成一截截的鱼放进锅里。
  先是煎,也没见要煎得焦黄,就放盐,喷些儿酒,就倒了水煮,煮得有六成熟了,他就说,好了。可以吃了。也不撤火,也不往上装,就叫大家直接从锅里夹着吃。他说,能夹上不来的肉就熟了,夹不上来的肉再在锅里煮,一边吃了熟的,一边再煮那生的。他说,这样,那鱼总是嫩的滑的鲜甜的。他说,如果让鱼彻底熟了,那表面这一层肉就过火了老了,吃进嘴里就涩而无味。
  兵们盛了饭,扒一口饭,吃一口锅里的鱼,真就觉得那鱼比任何一种做法都好吃。有人要夹鱼头时,李向东说,还没熟呢,先吃肉。
  小楼屋的人,也包括李向东和小李都转成团或蹲或站着吃那大锅鱼,一边吃一边赞叹好吃,一边说从还没听说也这种吃法,有点像打边炉。
  兵们第一次这么吃饭,几乎有点无组织无纪律了,但是,那场面甚是热闹。
  老高远远就看到这场景了。
  他坐在面包车上,正向小楼屋驶来。自从,这小楼屋派上这用场后,他来过无数次,却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从没见过兵们与客人交融得不分彼此的。
  这成什么体统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面包车驶到小楼屋前,他看到李向东竟与士官站在一起,竟一起笑呵呵地看着他从车上下来。
  老高的那张脸,阴得比快要黑下来的天还要沉。
  士官马上意识到了,他忙向老高敬礼,手指间却还夹着筷子,那敬礼就显得很有些滑稽。
  他说:“我们正在吃饭。”
  老高说:“有这么吃饭的吗?”
  李向东却笑着说:“你也尝尝吧,我做的鱼绝对一流。”
  他笑里有一种挑衅。
  他太清楚老高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他就是要让他知道,他已经取得了兵们的信任,取得了兵们的喜欢,与兵们打成了一片。也即是说,他李向东已经让兵们感觉到他这个所谓的客人是真真正正的客人了,是一个好人了。
  第二六四章 我要写篇论文
  老高先向小李了解李向东这几天来的情况,小李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他倒是来休假的,什么事地没去想,一天地“哈哈”笑,把兵们都给感染了,都快成兵们的偶像了。老高就问,你呢?你好像对他也放之任之吧?小李为难地说,我又能怎样呢?他想到上了李向东的圈套,竟让他握了兵们的枪。他说,我觉得,他有点不像以前那些住进小楼屋的客人。那些人,一个个都像热锅里的蚂蚱,但他一点事也没有似的。
  老高说:“你听听,你都说了什么?你也把他当好人了!”
  他的脸越发地阴沉。
  老高就是这么阴沉着脸和李向东进行交谈的。
  他问:“这几天,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向东笑着说,应该考虑得差不多了。
  他又问:“什么时候,我们可以长谈一次?”
  李向东说:“现在就可以。”
  他们这是在小楼屋东边的房间里。那是一个类似于接待室的房间,本来,老高是想把这房间布置得像审讯室一样的,当中摆一张桌,他就坐在桌子后面,让所谓的客人坐在离桌子一米远的椅子上。他说,这样可以起到一种震慑的作用。然而,领导却不同意这么布置,他们说,到这里来的所谓客人还没有定性,还是我们的同志,不能搞得像罪犯一样。他们说,我们不能把“双规”看成是一个贬意词,它应该是一个中性词。他们说,规定的时间,在规定的地点,说清楚自己的问题,本来就中性的,并没有说那问题一定就是违法乱纪的。所以,大家平等的,促膝谈心似的。
  因此,现在,老高和李向东虽然面对面坐着,中间却隔着一个茶几。小李倒是坐在一张桌子前,面前铺了纸和笔做记录。
  老高先喝了一口茶,眉头皱了皱,问:“这是什么茶?”
  李向东说:“兵们买回来的,只是一种很普通的茶,几十块钱一斤吧,只有苦涩味儿。”
  老高就从他随身带的黑提包里拿出一包包装得很精美的盒子,对小李说,先把茶换了吧。李向东一看就知道那茶叶的档次,说,老高喝茶也挺讲究的。老高说,这不是我的。是有人叫我送给你的。李向东问,这时候,谁还这么关心我。老高说,我不知道,反正有人叫我送,我就送了。
  泡上新的茶叶,那茶香就在房屋里飘散开来。李向东没喝就笑了,说,这人还挺了解我的,知道我喜欢那一类茶。他想到了黄,想黄毕竟是多年的好朋友。当然,他也想到了小刘,但是,他很快就否认了。他不希望这茶叶是小刘经过一番苦心,通过各种渠道转送到老高手里。
  老高说:“你不要认为,我乐意帮你转送这茶叶过来,对你就会改变看法。”
  李向东说:“不会,不会。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执着的人,送包茶叶只能说明,你还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
  老高说:“我只是认为,你还是一个可以挽救的干部。”
  李向东尴尬地笑了笑。
  老高说:“可以开始了吧?”
  李向东沉默了一会,说:“我想,你是会失望的。”
  他说,本来,我多少还有一种想戏弄你的意思,但是,见你愿意帮我把这茶叶带过来,心里却不想那么做了。
  他说,其实,我想清楚的东西,并不是你需要的。你需要我说的那些,我根本就没法说。因为,我没有做。
  老高似乎早预料了,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想要你说什么呢?我只想知道,这几天,你都在想什么,你把你想的都说出来就行了。”
  他希望多听听李向东的。他并不奢望这次谈话能从李向东嘴里听到有价值的东西,即使,再谈几次话,他也不可能会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但是,在他的谈话中,他可以推测他的心理变化,捕捉某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细节,而往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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