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爱说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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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真以为我只能默默吞下这口闷气?”德硕见夏居庸强硬的态度,更让他确定自己遭设计了。
“唉!”夏居庸叹了口气。“王爷何必硬要玉石俱焚?墨湖也不过是个女子,我想娶了她并不至於会辱没了王爷才是。”
“她会不会辱没我不是重点,而是我不容许有任何欺瞒!”德硕斩钉截铁地说。“哼,她非要当我的福音也成,那么之后我会怎么待她,你可就管不著了。
你好好考虑,如果想通了,我会请人把她的东西送回学士府。”
“你……”夏居庸不敢置信地看著德硕。
“爹。”墨湖出声安抚夏居庸的怒气。
“那么在下先失陪了。”德硕露出成亲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他毫无诚意地一拱手,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开。
“墨湖,你看到他的态度了,他不会好好待你的。”夏居庸还想说服女儿。
“爹去跟皇上说搞错了,让皇上收回成命。”
“爹,您别去。事已至此,真闹到皇上那,对您跟王爷都没有好处。我决定回王府了,改天女儿再来看您。”墨湖福了福,也跟著告退了。
夏居庸看著女儿踏著沈稳的步伐离去,内心有著无尽的担忧。
阿巴勒是陪著德硕到学士府的,不过他没有进府去,待在外头等候德硕。
德硕一从学士府出来,神情十分难看,脸整个蹦了起来。跟在德硕身连久了,他一点情绪的变化阿巴勒都能察觉,看来这位新福晋惹得爷非常生气。
德硕一语不发地上酒馆点了酒喝。阿巴勒也不敢吭声,只在爷的酒杯空了时帮忙斟酒。
“阿巴勒,你说那女人是不是够厚脸皮?”德硕又乾了一杯,心情却更为烦躁。
“爷不喜欢福晋?”阿巴勒难得有几分兴趣地问。爷一向不爱喝酒的,在军中即使庆功也绝少沾酒,而且意志力绝佳,很少人能与之匹敌,然而这几天他已经看爷抓狂好几次了,还拿酒猛灌。如果说这也是一种成就,那么新福音果然成就斐然。
德硕掀了掀眉。“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没有任何人能够这样摆弄我。”
“除了这个,福音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子,说不定相处下来,爷会喜欢上福晋。”
想起那时福音明显哭肿的眼中所闻著的坚定光芒,阿巴勒忍不住想帮她一把。
“哼!别说了,我不爱听。”德硕冷哼出声,烦躁地又喝了杯酒,随即将酒杯一摆,人就起身走出去。
阿巴勒付了酒钱,赶紧跟上前去。
德硕一进王府就直往他房间走去,他只想把这些烦心的事情暂时抛开,获得片刻清静,可是偏偏有人不让他如愿。
“你怎么会在这里?”德硕瞪著端坐在他床沿正在整理衣物的墨湖,那表情像是见到怪物了。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已经成亲了,我不在这要在哪?”墨湖好笑地看著他生气的脸。
“这是我的房间,你搬出去,我让徐总管另外给你一间房。”德硕一进门就发现房内摆设已经被更动了。
他房间的摆设原本是很简单的,就只有一、两个简单的柜子跟桌椅,连装饰品部少有,现在不仅多出两个柜子,就连桌椅的位子都被挪动了。
“爷真爱说笑,这是我们的房间,我有资格住在这。”墨湖才不管他已经头上长角了,依然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不想跟你住。”德硕一转身,对著僵在当场的如喜说:“马上给我弄回去,回复先前的模样。”
“王爷……”如喜呆站著,德硕的怒火教她都快吓死了。
“别怕,王爷是跟你开玩笑的。如喜,继续你的工作吧!”墨湖走过去站在如喜面前,迎上德硕的怒颜。
德硕浓眉一挑。“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妥协吗?一点也没有女人家该有的温良恭谦,难怪你要使这计谋才能嫁出去。”
墨湖脸色稍稍一变,随即却又恢复平静。“那么王爷说墨湖该怎么样展现温良恭谦?”
德硕怒火稍熄,走过去坐了下来。“首先,我进来这么久,连杯茶也没有。”
墨湖眨了眨眼,那清丽的脸蛋上尽是无辜。“是墨湖不好,不懂得要好好伺候王爷。如喜,帮爷泡杯热茶来。”
“是,小姐——”如喜得令,正想藉此机会逃开,没想到德硕阻止了她。
“我不要她,我要你泡的茶。”德硕得意地看著墨湖,似乎终於想到方法对付她了。
“那么墨湖去帮王爷泡茶就是。”墨湖不置可否地浅笑。
这下换成德硕好整以暇地坐下来,等著喝茶找碴。
没多久墨湖就端了杯茶进来。“爷,请喝茶吧!”墨湖将茶放在他面前。
德硕端起茶来才喝一口,便将盖杯往桌上一摆。“我今天不喝碧螺春。”
墨湖也无所谓,只是笑笑地继续问:“那么爷想喝什么茶?墨湖马上去换。”
“春茶。”德硕看了看窗外刚融的雪,挑眉说道。
墨湖原本已经拿起茶杯的手顿了顿。“这……今年的春茶还没收成,难不成爷想喝去年的春茶?”摆明了是要找碴的暝!
“总之我就是要春茶。”他索性跷起腿来,现在他的心情可是大大地好转了。
墨湖轻轻叹了口气,好像面对的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孩。
“怎么?这就是福晋的能耐?你不是很厉害的,都能让皇上指婚了,怎么连杯茶也弄不出来?”通常去年的春茶都会在去年喝完,今年的春茶也得等到茶农开始采收才有,看她去哪里变出春茶来。
但墨湖只是点了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德硕望著她踩著花盆底鞋走路的模样,身形纤细,仪态端庄,好似光就这么看著她走路都是一种享受,教他竟看得有些痴了。
意识到自己的心有软化的迹象,德硕赶忙把目光移开。
墨湖这次去得久了一点,但还是把茶端了进来,只不过她这回不只端一杯茶,而是四杯。
“爷,请喝茶。”墨湖将其中三个杯子往他面前一字排开。“幸好徐总管说去年的春茶因为爷还在外打仗,所以没怎么用到,墨湖真是太幸运了。”
“这是干什么?我只有一张嘴。”德硕指了指面前的三个杯子,又看她将剩下的一杯放到他的对面,人也跟著坐了下来。
“这是三种温度,墨湖担心爷可能有特别喜欢的温度,所以用各种温度都泡了一杯,看爷喜欢怎样的,下次自然就能泡到合乎爷口感的茶了。”她说话依然温温顺顺的,一点火气也没有,可言下之意是说,看他还能怎样挑剔。
德硕看了她一眼,算她聪明。“那你那杯是什么?”
“爷最讨厌的碧螺春。”她惬意地掀开杯子喝了一口,成排的羽睫扇了扇。
她露出满意的神情,彷佛喝的是世界上最美味的茶。
事实上德硕最爱喝的正是碧螺春,但眼下他也跳不出这个自己挖的坑了。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却差点被烫了嘴。
“爷,小心烫嘴。”她的“好心”警告显然来得太晚了。
他瞪了她一眼,气唬唬的。
墨湖必须相当节制才不至於露出笑容。
想要刁难她?恐怕日子难过的不一定是她呢!
第五章
看著对面那个轻啜著碧螺春的女子,德硕忍不住再次端详起这个他被迫娶进门的女子。
说实话,夏墨湖真是一个容易让人喜爱的女子。若他们相识的过程少了那层欺瞒,他可能会被她雍容大度的模样给吸引了。
大官与贵族的千金他见多了,她们家境优渥,刻意被教导得像个淑女,不免让人有矫揉造作之感,但墨湖不同。她宛若天生就如此,做什么事情都不疾不徐地,而她眼中不时闪现的慧黠聪颖,更是吸引著他的目光,教他忍不住要去捕捉她的身影。
可惜了,她不该在这种状况下嫁入王府的。
“我想喝酒。”德硕将茶杯一推,如此表示。
墨湖也不急,她慢慢放下茶杯,然後敛眉起身。“王爷想喝什么酒?这酒要不要温?”
“什么事情都要我钜细靡遣地交代,我岂不累死?”哪有这么简单就让她过关?!德硕一甩袖子,脸跟著沈了下来。
“墨湖知道了。”总之他就是不让她好过就是了。无妨!
墨湖也懒得顺手把茶杯端走,她站起身就这样走出房门,或许是这几天她都没睡好,加上吃得也少,一阵晕眩蓦地袭来,教她脚步一顿,正欲举步再行时,眼前却一片黑暗。
“该死!”正举杯要喝茶的德硕在看见她身子一踞时,便已快步来到她身旁,在她坠地前牢牢地将她接个正著。
“小姐!”一直部乖乖待在旁边看他们一来一往的如喜,吓得惊呼出声。“怎么晕了呢?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
德硕打横抱起她,怀抱著她柔软的身子,感觉怀里的娇躯也未免太过轻盈了,他眉头忽地一皱,心下有些不快。
“对我使苦肉计是没用的。”他的声音依然冷硬,但抱著她的手臂却稳稳当当,小心翼翼。
“王爷,小姐这几晚都没睡好,也没吃多少东西,这绝不是苦肉计。”看到小姐的一往情深换来王爷的讽刺,如喜忍不住回嘴。
刚一出口,如喜就后悔了,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教训主子。
不过德硕并没有藉此发作,只是眉头锁得更紧了。
轻轻地将她抱往新房内,这原本是他房间的新房已经完全不同了,他与她的物品并陈,给人一种亲密的感觉。
“房间太冷了,去弄点炭火来。”德硕命令如喜。
如喜赶紧跑出去张罗。
此时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人,而那个总惹他生气的女子,现下虚弱地躺在床上,无法再伶牙俐齿地回嘴。
坐在床沿,德硕低头凝视著那张白哲的脸蛋,她闭著眼睛的模样看起来好脆弱,跟她张著眼时那自信、不退缩的模样不同。他细细地审视著这个显然已经成为他妻子的女子——细致鼻梁、挺翘的鼻端让人想捏一把,他粗糙的手还未抚上她的嫩颊,便被她柔细的肌肤给吸引住了。
※※※※“如果不是这样相遇,我会不会为这样的女子倾心?”他没注意到自己的眼神已经慢慢地改变了。胸中原本狂燃的怒火此刻似乎渐渐地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奈之感,继而化作一声轻叹。
墨湖两排长又密的睫毛颤了颤,然後缓缓地张开了眼。
“四哥……”她轻喃出声,盈盈的眼波中盛满了深深的爱恋。
被她这么一唤,德硕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
胸口突如其来的悸动让他无法镇定地坐著,他站起身,弹离她两步远。
“你不用白费心机了,我不会喜欢你的。”德硕的脸又板了起来。
“是吗?”她小小声地应,眼底的水波轻颤著。
她的模样看来好脆弱,他差点又心软了。“我总有一天会休了你的。皇上可以给我指婚,却无法阻止我休妻。你等著,总有一天。”他恨恨地说,然后转身离去。
如喜端著炭火进来时,差点跟他撞在一起。
“爷要去哪里?小姐醒了吗?”如喜才说著,就见德硕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而去,脚步急得好似后头有人正追著他。“小姐,你怎么又哭了?”如喜心疼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墨湖正淌著泪。
“我没事……没事。”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呢喃似地说。
“小姐……”如喜蹙眉叹息。
德硕暴躁不已,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头因兽,因在这桩婚姻中无法挣脱。
如果他真能做到冷然以对、铁石心肠,便不至於会如此难受,偏偏愈跟夏墨湖相处他就愈受她吸引,这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四爷,皇上派人来,希望您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