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胆红颜-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武师深然道:“这是迫使敌人就范的方法。”
金遗龙嘿然冷笑道:“这办法果然毒辣无比。”
武师也冷笑道:“但敌人却未就范,否则这些人早该放出去了。”
那中年人怒道:“我弟弟与神鹰帮结怨,那是他个人的事,可恶的三花帮竟将我一家人掳囚于此,难道说三花帮也有抄门灭族的规矩,这太无法无天了………”
金遗龙疾忖道:“自家身为锄奸安良的侠义,一定要想法救他们脱险。”
他似想起什么,心中一喜,问道:“你们是怎样生活,什么时候送食物来?”
武师仿佛知道他的意思,苦笑一声,指着上面说:“这小孔是我们食物的来源,每天由人从上面掷下。”
金遗龙抬头一看,果然屋顶石壁穿凿了一个小洞,口径仅及三寸,飞鸟难渡,别说人了,他仅有的希望立刻化为泡影。
武师苦笑道:“朋友,唯一的方法是安分守己,勤练武功,等待机会,最忌荒废武功,自暴自弃,就算机会从天而降,也无法逃出去!”
金遗龙颔首道:“怪不得我适才见壮士满面红光,敢情是无忧无虑地等待时机!”
武师淡淡笑道:“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说完话后,便盘膝坐下,闭目运功调息,再也不理金遗龙了,金遗龙自觉不能再耽搁下去,便悒悒回到自己的地方。
总算秦舵主待他不恶,没将他关人铁槛的牢房,是以,他还有行动的自由,每天由房顶小孔抛来食物维持生命。
日月如梭,转眼间五日已过,与林传福、罗文仁相约见面的日期也到了,金遗龙正感焦急,支呀一声,启开一条缝儿,一股强光线透了进来,金遗龙久经黑暗,一旦遇到光明,眼睛几乎睁不开来。
感觉中,仿佛有三两汉子向他走来,渐渐双方又距离愈来愈近,金遗龙脑中疾快地考虑着,否则立刻便施展杀手。
终于他认为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是忍耐一下为妙。
耳畔响起一个嘹亮的嗓音说道:“石冲青,舵主有命,请自行缚住手足。”
跟着一条麻绳掷了过去,金遗龙暗中冷笑一声,暗想这小小的麻绳能奈何我么?我想走就能走,这绳索只能算徒具形式的废物。
口中却恭敬地说道:“石某遵命。”拾起地上的绳索,往身上便绑,一面表示自己是个正人君子,道:“朋友请帮点忙,我自己无法绑得太紧。”
三个壮汉同时笑出声来,其中一人道:“石朋友真是个爽快的汉子,假使可能的话,哥们儿真想跟你交个朋友。”
金遗龙暗道见你的大头鬼,待会叫你知道我的厉害,口中不得不虚与委蛇,支支吾吾敷衍了一番。
汉子先将他眼睛蒙住,抬在肩上,照原来方法走出石洞。
这条路似乎很长,拐了一弯又一弯,走了一程又一程,金遗龙不禁疑心起来,因为一个平常的住宅,哪有这般广大,不知是不是他们故弄玄虚,故意到处乱走,以混淆他的感官——
他问道:“贵帮九位堂主都到了吗?”
壮汉短短道:“都到了。”
金遗龙故意兴奋地自语道:“好,这番夺妻之恨可以洗雪了,秦舵主果然公正,毫不偏袒属下,这是值得颂扬的事…………”
壮汉笑道:“朋友别先高兴,即算你妻重回你的怀抱,咱们从今以后也是弟兄了!”
金遗龙惊道:“为什么?我是安分守己的乡下老百胜呀!”
壮汉冷笑道:“你知道了我们三花帮分舵的秘密,非加入本帮不可。”
金遗龙慌道:“你是说那石室是贵帮的机密?”
壮汉道:“石朋友别多说了,反正人帮也不是坏事,有些人想加入帮主还不肯呢!”
金遗龙道:“不行呀,我家父母年过六旬,我加入了三花帮,由谁去抚养他老人家?”
壮汉低喝道:“石朋友小声点,秦舵主住宅已到。”
果然远方有一阵少女讪笑之声,还有一条河流流动的水声都清晰地收入耳里。金遗龙心中急忖:听他的口气,好似秦舵主的住宅与秘密石室位属两地,那么自家的推敲就完全错误了。
继而一想:“管他的,反正黑巾透露的光线代表东方,秦舵主住宅位于东方,那秘密石室一定是秦舵主住宅的西面。”
耳畔忽响起壮汉嘹亮的嗓音:“报告舵主,石冲青带来了。”
屋内,突然响起混杂的话声:“就是此人吗?”
言下怒气冲冲,金遗龙知道说话的人必是被自己随口污蔑的九位堂主,暗中几乎想笑出来。
秦舵主沉声说道:“各位请坐下,本人相信大家都是清白的,待问明此人再说。”
金遗龙眼睛忽然一亮,原来黑巾已被壮汉拿去,壮汉躬身而退。
还是原来的大厅,但大厅之中却有些改变,八仙桌上肃容端襟围坐着九位身穿黄袍的好汉,秦舵主位居首席,身旁笔直立着六人,脸色阴沉,空气沉闷,那九位堂主脸上都有愠容,闪着锐利的目光紧紧注视他一人。
金遗龙心中笑笑,表面上不得不装成心惊的模样,向后移动了两尺。
秦舵主笑道:“石朋友别紧张,对质之时,一律平等,不分彼此,心里有话便放胆说出来,这样才能让本舵主查明事情的始末真相,以决定何人所为!”
金遗龙感激地道:“石某一切都由舵主做主。”
秦舵主微微一笑道:“郭堂主你先说。”
他身旁一位年约四旬,满面强悍之色的剑客站了起来,短短说道:“此人与我素昧平生,出事之时卑职奉命去龙城,是以此事与卑职在时间上发生矛盾,卑职有充分的理由加以否认。”
秦舵主颔首道:“郭堂主言之有理,出事时郭堂主的确外出未归,朋友你会怀疑他吗?”
金遗龙道:“是的,石某从不冤枉好人。”
郭堂主坐了下来,秦舵主便朝座下第二人道:“吴堂主你把理由说出来。”
满脸络腮胡的吴堂主道:“出事之时正值卑职练功,卑职有人为证。”
一面高声道:“霍老前辈,请您来作证。”此声一出,门外大步走进—位年约六旬,面容削瘦的老人,笑吟吟地道:“吴堂主练功之时,老夫亦在他身边。”
这姓霍的老者是三花帮五大长老之一,秦舵主忙站起来行晚辈之礼,霍老还了一礼,便走出大门。这是三花帮的规矩,不论地位高低,一视同仁,霍老以证人身份出现,听证完了,便即退出大堂。
秦舵主也不挽留,正自朝金遗龙说道:“吴堂主有德高位尊的长老为证,石朋友怀疑他吗?”
金遗龙道:“吴堂主有证人为凭,石某岂敢无理取闹,冤枉清白之人?”
“马堂主呢?”秦舵主说到这里忽似意识到些什么,菀尔一笑道:“对不起,本舵主忘记了马堂主是女人。”
金遗龙道:“马堂主不会的!”说着打量这女性堂主,见她面如满月,眉目如绘,并不像三花帮一些穷凶极恶的魔头,私下委实替她惋惜了一番。
马堂主娇脸微诧,十分羞赧地坐了下去,因为她看见众堂主面上都有讪笑之色。
秦舵主朝座居第四的一位短小精悍的汉子说道:“傅堂主,你练的是童子功,想不会破戒吧!”
傅堂主双掌一击,啪的一声,他迅速卷起袖管,那瘦小的手臂上赫然浮出一轮淡淡的红霞,秦舵主见了,颔首命他坐下,道:“傅堂主童身未破,这事与你没有关系。”
秦舵主手指第五位席的黄袍剑客道:“黄堂主你呢?”
黄堂主也是掳金遗龙来此的人,金遗龙认得他,此刻见他一副沮丧的面容,暗中感到好笑。
因为黄堂主性好渔色,他才站起身,众堂主的目光便向他投去,使他羞得腆然低下头去。
半晌,他道:“卑职没有什么说的,但卑职以人格保证,此事决不是卑职干的。”
他不说话众人已有了怀疑之心,待他自报以人格担保,都不禁掩面笑了起来。
黄堂主所以受无妄之灾,也有着其他的原因,他食色的记录是:五年前因强奸良家妇女人狱。
三年前逃狱,加入三花帮,因强迫帮中女弟子未遂,被绝情娘子查出,处罚六十重棍。
两年前率众偷袭下水城、会武镖局,并掳走总镖头掌上明珠,事后被总镖局查悉,逼上黄山,终因三花帮势力庞大,党羽众多,半路放出求救信号,才侥幸避过—难,帮主绝情娘子震怒之下,几乎将之毙于掌下。
半年前,故态复萌,藉行动之便,苦苦追踪一名门侠女,但那名门侠女武艺高强,芳心愠怒,将他一掌击伤,幸得帮中弟兄救助,方免于难。
他食色的记录清晰地存在众人脑海里,除了女堂主不好意思讪笑外,余外同伴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众人口中不说,心里已认定是他,黄堂主十分尴尬,他是聪明的人,但谁叫他好色如命呢!
秦舵主用手拍了桌子一下,严肃地道:“各位别笑,这是刑堂。”
众人果然不敢再笑了,秦舵主道:“黄堂主坐下,你是嫌疑犯了,待会本舵主再问!”
黄堂主苦笑一声,静静坐了下来,在场只有金遗龙心里有数,他是冤枉的,但他的恶行,金遗龙深为不耻,便冷眼瞅住他,口中嘿然有声。
黄堂主盯他一眼,无形中两人已结下怨仇。
秦舵主继续向左边位置第一人道:“端木堂主你的理由呢?”
体格高大的端木堂主,是个道地的莽汉,生平不知什么怜香惜玉,秦舵主问到他,他便猛烈叫道:“秦舵主,俺虽没有理由,老天爷不会认为是我的!”
秦舵主深知他的老粗脾气,并不怪他无礼,微微笑道:“端木堂主,刑堂之中说话慎须小声,你生平不近女色,众所皆知,本舵主焉能怀疑于你,请坐下吧!”
端木堂主歉然答道:“对不起,秦舵主我不是故意嚷叫。”
端木堂主身边是一二八年华,全身大红装束的少年,秦舵主佼问着第三人道:“倪堂主你说——”
一脸阴风的倪堂主道:“报告舵主,卑职在出事前至出事后,一直生病,为卑职看病的上官大夫与端木堂主都是证人。”
秦舵主精光闪闪的眸子注视着端木堂主站起来作证,说道:“倪堂主卧病不起,确实没参与这件事。”
“好!”秦舵主颔首一笑,问着最后一人:“齐堂主,剩下你一人了,希望你说个明白。”
齐堂主站起身来,忽指着金遗龙道:“秦舵主,恕卑职先问一句,这姓石的朋友是怎样被擒的?”
秦舵主愕了一下,道:“这个你问黄堂主!”
齐堂主便向黄堂主说道:“黄兄,此人武功如何?”
黄堂主据实答道:“架式不坏,但功力不足,只能算三流角色。”
闻言,齐堂主细眉一扬,嘿然冷笑一问道:“黄兄可曾见过神鹰帮的孙公子?”
黄堂主怔怔道:“齐兄问的是那玉面飞戟的记名弟子孙怀玉?”
齐堂主点首道:“正是!”
黄堂主道:“孙怀玉我虽未与之交过手,但知他内功深奥,武技高强,是个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
提到孙怀玉公子,金遗龙心中微凛,那俏丽的马堂主黛眉似乎也扬了一下,仿佛她跟孙怀玉公子有着一番不恶的交谊。
齐堂主又问道:“黄兄,请原谅小弟一句不见外的话,黄兄自忖敌过孙怀玉?”
黄堂主摇摇头:“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