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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部分

妖怪事务员-第113部分

小说: 妖怪事务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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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二人所谓的家里,义云挑了挑眉。

原本意料之中的脏乱,恶臭没有,反而是房间异常整洁。

四十平米的房间里各类区域摆放的整整齐齐,狭窄的空间里只有一股清洁的泥土味漂浮着。

“咋样,俺收拾的。”李保柱洋洋自得道。

大表哥不由分说又是一掌。“干你娘的李保柱,你以为是家里来客人啊!”

后者摸着头不满小声道。“俺娘不就是…”

他还没说完,大表哥一瞪眼憋回了剩下的话。

义云看着这两位活宝。真心是开心大于愤怒,哪里有劫匪把人质带到自己家里的事情?这两位不是临时起意那就是被逼无奈。

而从刚刚来看,很可能是两者都有。

“小子。”大表哥往义云身前一蹲,扮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威胁道。“快把你家里电话告诉我,不然老子。”

他还没说完,义云果断报出叶轻眉的电话。

流畅的语速吐字清晰的声音惊得二人一愣一愣,他们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记不得他们相貌了。

而大表哥将信将疑的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了叶轻眉的声音。

“喂。”

“啊。您好。”大表哥条件反射用蹩脚的普通话回了一句,反应过来羞怒的瞪了眼偷笑的李保柱,然后吼道。“你的孩子在我们这儿,不想撕票的就拿三千块钱吧!”

义云被这价格险些绝倒。他真想扯住大表哥的衣服吼道。“老子就值三千?这么粉雕玉琢的正太论斤卖也特么不止三千吧!”

叶轻眉也是一愣,身为警察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她沉声道。“你是谁?让我的孩子接电话。”

大表哥得意的对着李保柱扬了扬手机,还不相信俺能筹钱。这下信了吧。

电话被递到义云手里,他拿着电话,尴尬不已。良久,他笑了笑,干巴巴回道。

“嗨。”

“哈?是你啊。”原本紧张的叶轻眉突然意兴阑珊的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大声道。“这死孩子我们家不要了,要留着你们就养吧。”

说完,啪嗒一声挂掉电话。

劫匪二人被叶轻眉的果敢毅然给惊傻了。

良久,李保柱呲了呲牙花子,莫名感慨道。“城里人啊…”

大表哥一副卧了个槽的表情,他梦游般接过义云递来的手机,不可思议的问道。“娃,你真是这女人亲生的?”

义云小小的脸上装作苦笑,心里骂了无数声娘,这死女人,等老子回家再整治你!

大表哥脸上阴晴不定,说实话,事情的发展从劫持开始便超乎了他的预料,不过这也难怪,谁叫他没及早发现这孩子的异样呢?

有那个家长会给孩子穿这种吸引仇恨的衣服?

好吧,要是流离知道大表哥心里所想,一定会咆哮道这是艺术艺术。

各种念头在心里挣扎了半天,良久,大表哥才深深叹了口气,他摸着义云的脑袋,轻声道。“你这娃命也挺苦的,来这儿吃个午饭再走吧,一会儿俺们陪你回家,非得跟那娘们说道说道!”

“就是就是!”李保柱在一旁义愤填膺道。

这种神展开简直超脱义云所想,不过转念一想也觉得正常,面前二人应该算勤勤恳恳的农民,断断兴不出杀人灭口这种念头的。

想及此处,原本对未来唉声叹气的他心里慢慢涌出了一股动力。

是了,我要守护的,正是这样的一群人啊。

其后,二人做了几道简易的菜,蒸了一锅米饭,便招呼义云一同吃了起来。

桌前,喝了酒的中年人许是酒意上来,后悔的不断对着义云道歉,道一声歉就喝一杯酒,过了会儿竟哭了出来,说了许多咒骂的话。

听了半天,义云才渐渐明白二人为何铤而走险。

原本他们本在大山里的村子生活着,经一名同乡介绍,来到了这城市里干起了工地的工人。

工资从一月一发变成了两月一发,而后又变成了半年一发,在这城市举步维艰的二人渐渐终于花完了最后一点钱。

朴素的他们觉得这样也好,至少可以保存下钱,回到村里盖一栋大房子。

可是,等到年底时。

他们所处的工地因为承包商破产,包工头卷款潜逃,数十名工人就那么傻在了哪里。

二人心寒更切,因为那包工头正是他们的同乡。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专爱杀人放火

“他娘的,这可让俺们怎么回去啊。”三十多岁的汉子哭嚎着。“全村老少给俺们筹了那么多钱还不够,保柱他爹瞒着俺们把肾都卖了才凑足出来的钱啊!”

李保柱在一边闷声喝着酒,眼圈发红。

“本想到外面了,见世面了,能帮村子里置办点家伙什儿,怎么着也得把村头那黑白电视机换了吧?”

汉子哭着,垂足顿胸。“都怪俺啊,要不是俺非拉保柱出来,那他爹也不会去卖肾啊!”

“大表哥。”李保柱哽咽道。“俺不怪你。”

“保柱!”汉子通红着眼,咬牙道。“没事,俺也去卖肾,把两个都卖了就能回去了。”

义云看着饭菜,不语。

拳头却狠狠捏紧。

这世上不平之事,究竟何时才算完?

绝力如此,他们亦如此。

这般想着,他突然闻到了一丝焦糊的味道。

“什么东西着了?”他左看右看。

正在哭泣的二人一下子变了颜色。

汉子突然起身,跑出了门外,刚刚触碰到门把手,一股火舌便从门底卷了出来。

“小心!”

义云惊叫一声,绿元气一发即收,一把将汉子扯了回来。

下一刻,腾然火焰吞没了这个门跟大汉所站的地方。

大汉脸色发白的趴在地上,大难不死的后怕连酒意都被驱散。

他喘着粗气,感激的看了义云一眼。

而义云,看着漫天火势,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这么强烈的火势外面没有动静?

为什么他没有察觉到?

他皱着眉头还没想完,他们的隔壁,传来了女人的惊叫跟婴儿的啼哭。

“糟了!他汉子现在在上班!”汉子一拍大腿,看了眼保柱。犹豫了片刻便咬牙站起来,抓住他的肩膀,厉声道。“保柱,你他娘给我把娃带出去。”

说着,没等保柱回话,汉子提起一桶水浇在自己身上,怒吼的冲向了火焰中。

“大表哥!!”保柱的声音的变了,他刚想跟汉子冲出,但想着汉子的声音,不由停下脚步。他低身抱起义云,拨开玻璃外的杂物,踹碎窗户跳了下去。

掉下去的时候他将义云死死搂在自己身上,而后摔在地上。

虽然只是二楼,但落差仍能让人残废。

一瘸一拐的将义云抱到安全的地方,他拍了拍义云的脑袋,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最后只能吼了一嗓子。

“好好呆着。”

而后,他径直跑到一家送水的地方。提起一桶水,粗暴的撕开包装,将那水浇在自己身上。

看着被火焰吞噬的公寓,李保柱怒吼着。一瘸一拐着,冲进了火场。

“干你娘的大表哥,老子也不是孬种!去你娘的卖肾!”

火焰将他身形舔舐,随即消失不见。

义云什么也没说。他站起来,拍了拍卡卡。

一人一球身形转瞬间消失在喧闹的人群中。

背着已经昏迷的女人,怀里抱着婴儿。浑身焦黑的汉子抿着嘴在火场中乱转着。

四周全被火焰包裹,根本逃不出去。

汉子咧了咧嘴,他此刻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女人跟孩子救出去。

如无头苍蝇般乱跑着,,烟雾和炎热在飞速剥夺他的体力,终于,他一屁股倒在一个角落处。

但他仍旧笑着。

没有后悔。

他娘的李保柱,老子是英雄了,虽然没做成,但也比罪犯强啊!

可惜没等他想完,一道身影夹杂着怒吼破开了火焰,跌跌撞撞的跑到了他的身边。正是李保柱。

“你他娘…”汉子刚想破口大骂,但慢慢平静了下来。他再次笑了笑。

但李保柱可没客气,抓住汉子的衣领就是一顿臭骂。

“干你娘的大表哥,老子才不稀罕你那破肾,要丢脸咱们回去一块儿丢!”

汉子勃然大怒。“去你娘的,你要老子还不想给呢,给我滚蛋!”

火焰中,一声去你娘的,一声干你娘的,伴随着木头断裂的声音劈啪作响。

终于,二人被烟雾所呛倒,趴在地上。

“保柱啊…”

“啊?”

“俺娘可就是你姨,你可不能干…”

“那俺娘…”

“干你娘的,让老子把话说完!”

“去你娘的,俺才不听!”

穹顶的木质天花板终于承受不住火焰的侵蚀,轰隆一声砸向他们。

然而,并没有砸下。

那破烂燃烧的穹顶被冒出绿色的元气洗刷成齑粉,四周的火焰被这元气一滞,全都无声无息的熄灭。

只剩下。

两个中气十足的骂声。

以及笑声。

义云的身体慢慢变大,他随手抓起一身衣服穿上,冷厉的看着某个方向。

某辆开往机场的出租车。

李铁正心里憧憬着出国后的美妙生活,嘴角露出了笑容。

他叫李铁,是一个包工头,出自李家村。

他跟李保柱是正正经经的兄弟。

可惜,他不知道。在机场等待的,绝不是飞机,而是一名笑语嫣然的女警官。

后备箱中,那被装满现金的巷子不翼而飞,密闭的空间里,残留着一丝飘散的绿芒。

“这么多钱啊。”汉子看着手中一叠叠厚厚的人民币,笑的合不拢嘴。

“这是见义勇为的奖金。”身穿不合身警服的义云对着二人轻笑。

此时他早已恢复二十岁的身体,二人当然没有认出他。

“哪能这么多,要不你拿回一叠?”汉子用蹩脚的普通话道。

义云笑着答。“这是你们应得。”

是的,除了你们,还有其余四十一位辛苦的工人。

“哎,铁柱,这得多少钱啊,能买多少电视机?”

“去你娘的,叫老子大表哥。”

“去你娘的,都说了俺娘就是你姨…”

“干你娘老子又没说干!”

“干你娘的你这老东西…”

二人的身影越走越远,义云看着他们,笑了。

“感觉怎么样?”穿着便服的叶轻眉在他身后,驻着下巴好奇问道。

“不爱吃斋念经,专爱杀人放火。”

“钱塘江前潮信来。”

义云摇头晃脑,迎向叶轻眉,春光明媚。

“如今方知,我是我。”

此诗为一酒肉和尚坐化所作,一生杀尽恶人,惩恶扬善。

有乡民建庙于其坐化处,数千年来,此地无一妖魔作祟。

他名鲁智深。

而他名义云。

人间的魑魅魍魉。

我妖怪事务员。

来了。

第一七九章 果然冬天就应该安静的喝茶

这是一个梦。梦中没有颜色,没有声音,黑白色的世界基调,面部僵硬的人群,荒凉的沙漠,成群盘旋在天空的乌鸦,枯树枯藤枯荣。

义云迷茫的看着这个世界,无措的看着这个世界。

他惶恐,他不安,因为世界也在看他。乌鸦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人们看着他,一草一木都在注视着他。

他以及他周围的颜色,是鲜艳的。就如同黑夜中一颗最亮的繁星,如同平静湖泊投下的一颗石子。

渺小的繁星照出了光明,轻掷的石子荡出了涟漪。

他的鲜艳瞬间蔓延到了整个世界。

草木复苏,沙地被绿草覆盖,乌鸦被蔚蓝的天空驱散。

即便有些许人眼中放出了光明,但那只是很小一部分。于是,僵硬的人们依旧冷视着他。

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因为他将色彩带到了这里。因为这不可饶恕。

人群中,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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