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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情狂独眼龙-第11部分

小说: 情狂独眼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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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没问题吧!”一天的玩乐下来,夜已深。

“放心回公司,你不在的这几天我也过得很好。”

“令天那些……不愉快,别再想它了。”他握住任筝的手,神情难过。

“……我不会在意的,他们只是忠诚的说明一件事实,有什么好难过的。”任筝咬了咬牙。

几乎她所到之处都招来指指点点,那些尖酸的言词差点令她走不完全程,她忍下来了,回到欧园却是身心俱疲,她明显感觉自己努力筑起的心堤崩塌了一角,波涛暗涌的伤痛正以狂暴的速度席卷她的冷静和理智。

“筝!”独眼龙恻然。这是一个受到重大打击的人该说的话吗?那么冷漠和事不关己,她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杞人忧天,公司不是还有一堆事等著你去忙?我会每天打电话给你报平安,好吗?”她嘴唇轻颤,笑得虚弱。

“我知道了。”她的脸那么近,原来黑亮的眼珠只剩蒙蒙黯然,他喉咙发哑,心脏紧紧收缩起来,许久、许久才说出话来。

他走了。

任筝侧耳聆听不知多久,紧悬的心滑回原来的位置,她摸索著起来,一步一步走出门口,举步危艰的下楼,前仆后继的绊倒,又惊险万状的撞到家具,终于让她走出房子,她还记得停在屋旁的单车,凭著微薄的直觉,当她一手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时,一抹难得的真正喜悦跃上她眉间。

然而,笑容很快像朝露蒸发了,那龙头、车座,甚至她放过花和书籍的篮子,挟这太多记忆向她扑来,是不是要等到生命停止的那一刻,她才能真正忘记光明的美好?

再也压抑不住的悲恸从她失控的喉咙狂逸出来,白天的她可以妥善管理好自己的情绪,或者欧格巩在的时候,慢慢地,她也以为自己没事了,但是,她从事发就密密掩埋的伤痛,在夜晚睡眠时分就毫不留情暴露出来了,那痛,太彻底,太尖锐,她已经无力抵抗了。

她的苍白和无助渐渐连白天都管不住了,她常发呆,日影斜移,对任筝来说失去了意义。

晏嫂叹气的自言自语:

“该不该请少爷回来,看他又忙成那样。”至于倪晃,早在数天前跟著一群北上来探望他的好友东海一周去了,家里根本没有可以拿主意的人。

独眼龙的工作性质晏嫂岂有不清楚的,她并不以为她的小少爷走上这条路是十恶不赦的,造成今天这局面,全是他那不负责父亲的罪孽。

晏嫂为难的凝视过于沉静的任筝,叹口气,选择退了下去。

独眼龙风卷云残的甩车,冲进大厅,几乎是一气呵成。

他激烈的动作在见到客厅静坐的画面才稍稍绶和了下来。“你搞什么鬼,不是答应给我电话,我等了一天。”

尽管忙得心力交瘁,他大哥大始终开著,她的不守信害他一整天浮躁不安,一天的工作量锐减,没想到忧心如焚冲回来却看见她悠哉的模样。

任筝没有搭理他,眼光仍然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筝!”

他的呼声唤回她些些神志。

“哦。”她总算把脸掉到他的方向。

由厨房赶来看个究竟的晏嫂惊讶的贬了下眼。

整大,呆坐的任筝根本没反应,不管她说了多少话,她始终像雕像一样不理不睬。

她心绪忐忑的看著任筝的反应。

“筝?”独眼龙疑惑的叫。

任筝徒劳的收回涣散的思绪,有人在喊她——

他面对她,敛起方才炽烈焰烫的脾气。“你在这里坐多久了,手冰得像鬼——”他转向晏嫂怒道:“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泪冲上晏嫂目眶。“少爷,任小姐不吃不喝,我已经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了。”

一片重重的阴霾覆住他沉重的心,独眼龙单膝落地,他发现自己每根神经都绞痛著。“筝……你在怪我没办法每天陪你是吗?对不起,公司在妀组……”

她无言看了他好久,唇边缓缓凝聚出一抹幽忽的笑。“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一副天要塌的样子?”

“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按时间吃饭睡觉吗?”她有反应了!

该死!他养了一群人,却没半个告诉他任筝的情况!

“为什么要睡……反正都是黑的。”她仍迷迷茫茫的笑,眼神空洞而苦恼。

那种痛,无关肉体,她说不出来。

独眼龙痴痴望著她,只觉冰狱般的冷从脚板淹到他咽喉,悚然而惊。

她的喃喃自语,她的意识和思想都不在这里,跟他说话的任筝不过是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那个他挚爱的女孩到哪去了?!

她把自己封闭到一个谁也去不了的地方……不可以!疯狂的自责像春生的野草可怕的啃噬他的心。是他疏忽了她,他把加诸在她身上的意外苦难看得太肤浅,忽略了她强颜欢笑下的惊慑和沉痛。

“别走!”他扳住椅面的手痉挛著,明显的血管浮凸,激越的跳动。

“走?”她眩惑的重复,“我哪里都去不了了,不管……哪里——”她瑟缩,眼瞎了,就跟断腿断脚一样,能去哪里?

困难的咽下彻骨彻心的痛楚,独眼龙咬牙。“你不可以退缩到那个我追不去的世界,不许不许!那日,你在修车厂不是要把快乐分给我,如今呢,你想食言而肥了是吧!你要我快乐,却把我快乐的源头扼杀掉,你太没良心了,你好残忍哪,怎么敢甩下我,筝,给我时间,我会用尽一切力量把光明还给你,相信我!”

对他撕裂心肺的低吼,任筝瞪大了眼珠,神情宛如作梦,很迟、很迟,她伸出一直放在裙兜的手触了触他弯弯的眉,低低细语:

“别——伤心。”

“老天!”他心如刀割,痛苦的闭上眼睛。

天老爷!把她还来啊!

“来。”他心碎难以自持,为了不愿惊吓到她,即使声音的频率隐隐作痛,依然不著痕迹。

他弯腰将任筝抱起。

“我们要去哪里?”他的胸膛总能给她奇异的心安,她如此的需要他,静静依偎,羞赧害臊全是无关紧要的了。

“把眼睛给你。”

她不懂。“格巩,我的眼睛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俯下头以颊对颊的摩挲著,喉结痛苦的浮动。“你会受伤、弄壤了眼睛全是我的缘故,我不该招惹你的。”

他是不祥的!多年前是谁指著他满怀怨怼咆哮著!

他是被诅咒的!多少年前是谁张著血丝般恨意的眼殴打他!

是他、是他!他的出生本来就是错误,不!是噩运,如令,他把依旧蒙受诅咒的噩运连累了她。

他会导正这项错误的,把一切还归原来的轨道,他不该奢求幸福的,对不对?!

“格巩,把话说清楚!”她听不懂他的话,可是他的声音那么沉重和悲伤,她不要去想像那种不好的预感。

“以后你就会知道的。”他毫无预警的吻她,以倾注的抵死缠绵。

“不要!”她极力想忽略的阴霾平空飞来,她那么怕,就像即将要失去珍爱宝物的心情。

如溺水人一样,她热烈的攀住他,给予此生最庞大的、飞蛾扑火的激情。

她不知道要用怎样的奉献才能让他收回之前的宣告,唯一的意念便是不想失去他,发自无法抑遏的真心,她在眷恋的吻中释放了自己生涩却热情的全部。

“筝,不可以。”她知道白己在做什么吗?

一旦占有了她的身子,他还能潇洒离开吗?

不过他的感情欲望早已凌驾残存的理智,她如雪脂的胸脯因为身躯的纠缠,和著若隐若现的胸罩露在他的视线中,他全身发出烫焰般的狂热,饱胀的下腹掳走了他的清明,大手一勾,他分开了她不整的衣服。

任筝完全不记得其中的过程,她只感觉他厚实的手点燃她初识情滋味的身躯,又一同带领她沉溺于感官的温柔境界,所有的意识全化为灰烬,又迸出晶光般璀璨的银芒,然后昏昏睡去。

他没有立即离开她,抚著任筝汗湿的发丝,独眼龙一遍又一遍滑过。

“我爱你,长手长脚的小蜘蛛。”

他再度吻上她粉红的蓓蕾,然后郑而重之的一件一件替她著回衣装。

趁著她睡著,他必须赶紧进行他的工作。

以小心翼翼的方式,她被送上车,驰达医院,在半梦半醒间,来不及问出什么,诡异的安静窜进鼻扉,她失去了仅有的意识……

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握中,包括往后的接续动作,稳稳开著车,他朝著夜深人稀的海岸线驶去。

笔直的道路尽头是天然的弯曲,油门指标由正常的车速挥昼向两百……两百五十,异常的快速使著地的轮胎仿佛不再附著车身,腾空起来。

他的唇含著温柔的笑,眼前飘著任筝温润晶莹的五官……车子滑下坡道,沿著山壁,他将油门踩了到底。

前面是弯道,他并不打算迂回。

就这里了。

车身冲过护栏,底下是寒光邻邻的海——

一阵激起万丈波涛的闷响贯彻海面后,在浪涛归于宁静的当下,远远可听见咆哮著鸣笛的救护车由远而近——

严冬的脚步更加急促了,人们呼出的热气和厚重的衣物在在说明冷冬的事实。

寒流过去,难得放晴的天空露出一方隅晴。

她依然是落落寡欢的模样。提著食盒进来的任初静由门处眺著坐卧病床上的任筝,英挺的眉心不禁皱起。

“咳,你又把窗户开那么大,真不怕冷呐?”她故做轻松表示她的到来。

任筝的落寞一晃不见,手术后的眼仍里著纱布,她聆声望向门口。“你来了。”

“给你送饭啊。”为了怕任筝吃不惯医院的伙食,她们全家轮流著送饭。

“爸和任楼呢?”像为了掩饰什么,任筝的声音有股故作的轻快。

“他们吵著要来,我不肯,现在两人都在家里生气呢。”任初静依次把食盒打开。

任筝人院之初,任大郎大肆发过一场脾气,对于女儿发生这么惊天动地的事他却一无所知,在赶往医院后又见到任筝失明的模样时,泪水成海几乎冲倒了龙王庙,连医院的最高长官都被吓得赶来探问。

有了那次经验,每回再来探病,任初静总得和他约法三章。

“令天觉得如何?”

任筝缓缓躺回柔软的枕垫,并没有回答任初静的问话,她关心的是别的事。“我的眼睛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我不太清楚,等一下石勒来我帮你问他。”手术迄今也两个星湖过去了,任筝一直出奇的安静。

“我很想快些看到‘他’的眼睛。”她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说什么?是自己复明的眼睛啦。”任初静惊疑不定。

她姊姊知道了什么吗?那么安之若素——

“是啊。”她慵懒的声音如空气般不真实。

“来吃饭吧,我给你炖了枸杞鳝鱼汤,补眼睛咧。”把食盒放到小几上,任初静端置床前。

任筝意兴阑珊的喝,仿佛只是忍耐著尽义务般。

在任初静心虚地又看见任筝为之黯然的表情时,石勒进来了。

他宣布好消息。“主洽医生说你的恢复情况良好,预订过两天就可以拆线了。”

“哇!太好了。”任初静停下喂食的工作。

“真的?”总算见著任筝脸上的波澜了。

稍后,石勒把任初静扯到医院走廊。

“有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的!”任初静给他白眼。

“太多了。”他从外套拿出一张报纸。“看。”

她接手上眼就看见石勒用红笔画起来的快讯。

“这个卑鄙龌龊的小人!”重重把报纸拧起,“那个什么生物分子的研究分明是任筝的,他凭什么对外宣布是他的研究成果!”报纸上薜逸奇志得意满的嘴脸令任初静怒火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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