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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不做好女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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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难过一阵子,不过小孩都这样,很快会忘记会习惯的。”

“你房间种那些盆栽呢?我很忙,我可没空帮你照顾。”

“我知道,我会将它们移到外面草地上,只要有阳光露水,虽然不能像我照顾得那么好,可是应该也活得下来,这不会让你麻烦。”

“农场有规定,离职要一个月前提出,你这么突然,这个月薪水会被扣,还是……等下个月再走?”

“没关系,这个月薪水不用给我了,下午我就会收好行李,把房间空出来。对了,我妈在我房里,她在帮我打包东西。”

“……”然后,他目眶好热,呼吸很痛。想挽留,但连挽留的理由,都来不及好好想,结果只是胡说八道着。

为什么?她的表情为什么这样哀伤?是什么让她非走不可?害她忧郁?让她连梦想都牺牲?看她忧郁苦恼,他体内有股温热的,久违的情感在沸腾,他激动起来,焦灼地,想给这女人什么,他转身凑近,想给她温情的,大大保护性的拥抱,想让她来依靠……但是,没察觉到他凑身过来,美里在同一时间,翻过身,走下床铺。结果他只揽到,凉凉的早晨空气,听见她说——“再见。”她开门离去。

他呆怔在床上,像被子弹打穿心脏,空荡荡。

房间下雪吗,为何这么冷?为何白昼膨胀得这样令他难受?这么亮,却觉得坐在暗里?他懒懒倒下,疲惫虚软,竭力回避感情,几时又偷偷渗透到心底?为什么不小心,让柔情密意又缝进肤内?先快乐得很,是啊,总是先快乐得很,然后,人一走,又痛得很。这可憎的感情,最憎是自己太愚蠢,又动心了。

稍后,宫蔚南去找费美里。“至少等阿威回来再走,本来中午回来,但今天有户外教学可能到五点。”

“还是不要吧,”美里将衣服迭入行李箱,没看他。“我想在天黑前下山。”

“好,把钥匙放在桌上。”气恼她的无情,他转身就走。

王秋萍本来想跟老板打个招呼,谢谢他照顾女儿,可是看他脸很臭,态度不好,一句话也没说上。

“这就是你老板?看起来好难相处,真没礼貌,看到我也不打招呼。”

“他生病,身体不舒服。”

“你跟我回去是对的,这老板看起来很冷漠,不会对员工好……”

“妈,拜托不要批评他!”她用力关上行李箱。

“干么?说都不能说喔?我只是说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很冷漠——”

“你不了解他,你乱批评什么!”她吼。看见母亲惊愕,教她意识到,是第一次对母亲这么凶。“对不起……”

离开时,天色阴霾,飘着雨,多雨的时节,是忧郁症患者最容易自杀的季节。

郑宇宙大献殷勤,帮美里搬行李到车上,目送美里离开。

从后视镜,看他在屋前挥手,像很舍不得她。但是美里知道,这男人要不多久,就会结交新欢,他爱热闹,他不像宫蔚南……

宫蔚南……美里心头一沈,他没来送她。

车驶过山林,路旁两排白千层,苍茫地润在雾中,像无声跟她再见。她眼角下意识搜寻那高大孤傲的的身影,当风景一幕幕飞逝,当失望一秒秒加重,呼吸渐渐混浊,眼眶热烫,而母亲不懂她的心痛,还在一旁叨絮着姊姊的事。

美里好想撇开这些棘手事,只想躲进那男人的怀抱里痛哭……其实好弱的,其实好想变无能、耍赖地,让人照顾。

宫蔚南,我不懂你……

为什么吻了我,却又说只是冲动?难道你把我当可以游戏的对象吗?

为什么有时觉得你深情,有时又觉得你太残酷?哪个才是你真正的面目?

第九章

美里跟母亲直接到林口的医院看姊姊。

到了病房,王秋萍说:“你跟你姊先聊,我下去买晚餐。”她离开,掩上房门,希望美里能让费樱霞改变。

费樱霞躺在单人病房,肚子绑束电子腰带,旁边搁着仪器,密密麻麻的电子数据起伏波动,发出规律的哔哔声。她笑嘻嘻地打量妹妹。“哇,气色很好嘛!在农场过得不错喔,皮肤好像变好了……”

竟还能笑得若无其事?美里怒瞪着。姊姊戴着彩色毛帽,显得脸更苍白了,但眼睛很精神,这姊姊啊,不知良心在哪。背叛妹妹,但过阵子,面对她,又笑嘻嘻的,仿佛那些决裂过的,都不存在。美里气着,不发一语。

费樱霞笑笑地说:“干么,特地来看我,又不说话?妈跟你告状喔?我没事,不用担心。”

唉,美里叹气,拉椅子过来坐。

费樱霞问妹妹:“农场的工作呢?可以这样跑来吗?”

“我辞了。”

“为什么?不是想开农场?”

“为什么,你觉得为什么?妈全跟我说了!”她吼。

费樱霞脸色一沈。“如果你也是来劝的,省省吧,我不会改变心意。”

“妳不能生孩子!”美里光火。“医生说怀孕可能会诱发你的乳癌细胞,你好不容易活下来,为什么不听话?还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医生没说不可以,只是说有可能。”

“有可能就不行,趁现在才——”

“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主治医生,会把我转到这间医院?因为这里的儿童病房最先进,我医生说万一胎儿有什么状况,我可以马上得到最好的照顾。”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美里忍不住咆哮,真想干脆掐死她。“胎儿的健康是其次,最可怕的是你的健康,万一癌细胞又……”

“就算我活不久,也不放弃这个生命。”费樱霞坚定道。

“万一孩子保不住你也死了呢?”

“那就是我的命,我的选择我自己承担。”

“你可以承担吗?!你可以吗?”美里气吼:“你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孩子生了有能力照顾吗?有健康的身体养他吗?你不能负责,你只是不断制造问题让我们帮你负责!”一想到姊姊不顾他们感受,执意冒险,一想到姊姊可能难产,还可能癌症复发,想到这些,这恐怖的死亡的阴影,教美里怕得发狂,好气她任性,气她不在乎他们有多怕失去她。

“也对啦……”费樱霞垂下眼眸,轻抚着肚子,柔声道:“也许就是知道有你们帮我,我才会这么勇敢,敢去冒险啊。”她竟还是笑笑地。“如果我因为生孩子死了,但要是孩子平安被生下来,我猜你一定会帮我顾得很好,所以我想生。而且我死了,你跟韩钟叙还是可以在一起,这样也不错!”

“你——”美里一阵晕眩,扶住额,突然,笑了。没错,这正是她那累死人不偿命的亲姊姊会说的,唉,她笑,又落下眼泪。

原来,这么怀念姊姊的口气,又气又爱,这就是做亲人的代价吧?一辈子抛不下的负担,时而甜蜜,时而受折磨,互相牵累,又互相依赖。这是亲人哪!

美里摇头笑,拿她没辙。“亏你说得出,真亏你讲得出口。抢走我未婚夫还不满足,现在又坚持不顾性命生孩子,然后出事,就把问题丢给我,脸皮真厚,只想到自己,也不想我会舍不得你……我也会怕啊……怕姊姊会死啊……”梗住话,手掩住额头,而泪凶猛倾落,一滴两滴,三、四滴,纷纷淌落下来。

费樱霞看着,伸出手,摊开掌,接住妹妹的泪珠,接来凝视着,看手心中晶莹的泪。呵,这是妹妹爱她的证据哪!她是知道的,再怎么吵骂,还是拆不开的情分,因为流着相同血液,从同一个子宫来……小时候互相绑头发,互相抢玩具,嫉妒彼此谁先恋爱,谁又太幸福;但当一方痛苦,另一方又急于保护。后来,罹癌后,她失去保护别人的能力,很空虚。其实被守护,一直被扶助的人,不一定好过啊。

费樱霞说:“我一直被你们保护照顾,所以觉得我的存在很没意义,只是别人的包袱。但现在不一样,我有可以保护的人了,就在我肚子里。”

美里怔望着姊姊,发现姊姊眼角闪烁,蕴着泪,她看起来好温柔。

“美里,其实没那么恐怖的,医生说只要我好好躺着安胎,在过去也有很多癌症病人顺利产子啊……自从怀孕后,你看,我在床上躺七天了,腰酸背痛,可是我多听话。一想到有小生命要依靠我,就觉得更要好好活着,这是好事,你们应该为我高兴……”

唉,美里好气馁。是啊,姊不会听劝的,也不会因为他们害怕,就改变决定。这就是为什么她是费樱霞,而自己是费美里啊。

美里认了,苦苦笑了。当知道姊姊的状况,那剎那,自己就决定放弃梦想,跟母亲回来帮助姊姊。嘴里骂姊姊,心里却已做好扶持的决定,准备在未来,当姊姊的后盾,陪她待产,守在她身边。其实心里有数,不可能劝得住姊姊,从来费樱霞就不受任何人摆布,现在,连潜伏的癌细胞,都不能动摇她的决心。

而如果美里是丰沃土地,无私地滋养万物,无求,且不断给予,那么樱霞就像善变的天空,有日月星辰点缀,教人们赞叹它美丽。如果土地照看不到灿烂的天空,土地多寂寞啊!所以美里愿意当守护的那一个,只为了姊姊任性时,那强悍美丽的面孔。尽管姊姊瘦弱苍白,但看她为保住胎儿,自愿被禁锢在小小病床,美里动容,泪水迷蒙视线,觉得姊姊坚毅的样子好美,比过去穿任何一件名牌衣,都要更美丽……

罢了,放弃说服。她问姊姊:“韩钟叙呢?生孩子会先登记结婚吧,他呢?怎么不在这里照顾你?”

费樱霞楞住,支支吾吾地说:“结婚啊,又不急……”

“是不是不想负责?”

“才不是,你不要乱猜。”

晚上,费泰一下班,就赶来了,好久没见到小女儿,好想念啊!

“来噢,吃蛋糕噢,我用报纸包好几层,还热呼呼喔。”一闯入病房,费泰嚷嚷着,献宝似地将塞在口袋,团着破烂报纸的鸡蛋糕拿出来,往小女儿手里塞。“是夜市你最爱吃的那家鸡蛋糕。”

“喂,用报纸包没关系,就不会包好看一点?”王秋萍皱眉。“破破烂烂的,恶不恶心?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费樱霞也皱眉。“爸,你都是汗臭味,先洗澡啦!恶——”

“有吗?”费泰伸直胳臂,嗅着胳肢窝。“我有喷古龙水欸。”

“我拜托你!”王秋萍赏老公白眼。“看看你们的好爸爸,耸毙了!我怎么会嫁给这么土的人喔?唉呦喂——”

美里跟费樱霞挤在病床,吃着蛋糕,笑嘻嘻的。

美里看妈妈碎碎念数落老爸,妈妈骂得凶,老爸却不痛不养只是傻呼呼摸着头笑。看着这一幕,听妈妈抱怨,美里感到安心。家人就这样啊,吵吵闹闹,看对方不爽,可分开了,又好怀念。

深夜,美里溜到医院外,打电话给韩钟叙,想知道他的态度。在姊姊面前,提起他,总有些尴尬。

电话没人接,他故意不接她的电话吗?

美里想了想,决定直接去他家找。

到了那,没想到,来应门的是穿着睡衣的陌生小姐。问起韩钟叙,对方的回答令美里太震惊。

“他搬走两个多月了喔……”

美里走出大楼,心中满是疑惑。他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搬家?也不在医院照顾姊姊……这些疑惑全指向个可怕的答案,难道姊姊一怀孕,他不想负责,避不见面!如果是,绝不饶他!突然手机响起,韩钟叙打来了。

“你找我吗?”他问。

“你在哪?为什么搬家?为什么没有在医院陪我姊?!”

迟疑了一下,他匆促道:“现在没空讲,不然,来南阳街找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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