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龙珠-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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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放心,倒不是我们现下不即刻给你们,而是你们现今强敌环伺,我那师妹巳知你们入了山,她提前出关,即是为了要拦截你们,再加黑白二无常—直守候在侧,你们身边若无宝典,也许还能出得山去,不然,只怕要寸步难行了。”
周洛听得心中一凛,她两腿巳废,但她却象一切都眼见一般。
那女子巳继续说道:
“你们不用惊疑,我两腿虽废,但数十年来,我早巳练到行动自如了,不然我怎能进入冰窟,取得那上天梯,但你们入山的经过情形,却非我眼见,而是得桑虹禀报,唉,多九公这老花子越老越糊涂了,怎不想想,这是我雪山派根本重地,何况早知有人觊觎这部武林宝典,岂会不防的,我那师妹之所以不阻止你们入山,不过是和华山二无常一样心思,想拣便宜罢了,你们这一出去,就知不是那么轻易了。”
她说罢,两人好不心惊,才知初入山时,连半个人影也未见到之故,心想华山二无常已是难斗,若再加上雪山派倾巢而出,要想出山,实是千难万难。
那女子继道:“但你们若身无宝典,那却不同了,他们知你等必不死心,早晚还要再来,仍想检便宜,我那师妹也许不会留难你们,却不会放过华山二无常,你们只要随机应变,待他们斗到难解难分之时,出山岂不是毫无阻挡了么,就是有我门下弟子拦截,想来也阻止你们不住。”
她这么一说,两人都巳释然,果然她想得周到。
陶丹凤此时心急他哥哥和多九公安危,周洛得知他等入山,雪山派早巳在暗中瞧得明白,心想辛梅藏身之处,她们自也知道,想到她武功已失,身在险地,心下也更急,便急忙躬身说道:“老前辈既如此吩附,晚辈那就赶快出山。”
那女子道:“好,你们也该走了,多九公那老花子必巳等得心焦了,再说,你们在此也不妥当,若被我那师妹发现,得知此间与冰窟相通,那会不疑心我已取得上天梯,那时不但你们出山不得,只怕连我也难保性命,你们即刻从原路出去,这石门乃是我雪山派一大秘密,幸好我在发现我那师妹害我之前,未曾告知,你们进入之后,须将石门关好,不可留下丝毫痕迹。”
周洛尚有一事,心下甚是疑惑,忍不住又问道:
“老前辈,你既巳取得上天梯,难道这多年来,都未曾修练那宝典中的武功么?”
想到她对妙化夫人似乎始终惧怕,若已修练了宝典中的武功,怎会如此。
却听那女子一叹,道:
“心如一片玉壶冰,未许纤尘半点浸,多年来,我已泯除了贪嗔之念,武功练来有何用处,你们赶快去罢。”
周洛与陶丹凤即向她拜别,那女子又道:
“为了不着痕迹,你们的遮身之物,可都得留下。”
两人好生为难,陶丹凤身上的薄纱,虽然不能遮体,但也聊胜于无,周洛因陶丹凤结伴之故,也大是为难。
那女子道:
“一者,我这里失去两物,怕引起我那师妹疑心,二来你们若不光着身子出去,他们怎能相信你们未取得上天梯。还不快放下,我这里每隔一个时辰,即有人前来,快去快去。”
周洛见无可如何,当下去到石门之前,运掌推开石门,才看出那石门巧妙得很,上面青苔密布,关合之时,半点痕迹亦无,然后向陶丹凤道:“陶姑娘,你先进去。”
陶丹凤明白他的意思,闪身进入,陡伸出一支手来,将轻纱递给他,待周洛入内,陶丹凤早躲入暗处去了。
周洛将围身熊皮裹着轻纱,亦是伸出一只手,抛到那女子座前,说道:
“多谢前辈,我们走啦。”
陡将那石门关上,登时伸手不贝五指,周洛连叫了几声陶姑娘,只听数丈之外传来颤抖的声音,说道:“周大哥,我在这里。”
周洛知她胸前巳无火龙珠,不能拒抗严寒,忙循声赶去,陶丹凤早伸手和他相握,两人都舒了口长气,周洛道:
“陶姑娘,总算此行不虚,我们快从原路出去。”
两人虽是担心的各自不同,但一般心急,当下陶丹凤略辨了下方向,即向冰窟中走去,走出十数丈远,渐觉有微风拂面,知是山风从冰窟口上灌入,再从那冰壁破洞吹进来的,是以很容易便找到了那破口。
此时已渐有微光,可以看出一两尺远,陶丹凤早又躲到周洛身后,说道:
“周大哥,我们怎么上去啊?”
周洛知她是指浑身裸露,他是个男子汉,倒无所谓,此事实是为难,想了想,道:
“陶姑娘,现今只有一法,待快要出冰窟时,请令兄抛一件衣衫下来。”
陶丹凤想了想,除此之外,实无他法,叹了口气,当下两人抓住绳索,周洛立觉手上剧痛,才想起他两手都已破了,使不上力,只得说道:
“陶姑娘还是一人先上罢,用绳系在腰间,让他们先拉你上去,然后再放下绳来接我。”
陶丹凤道:
“这怎么行,一者我现下已无火龙珠,我们俩的手放开不得,而且就等我上去了,你岂能忍耐到那个时候,那时绳索放下,只怕你已上不去了。”
周洛道:“陶姑娘,你说的如何不是,但除非……”
陶丹凤脸蛋儿又早红透了,她如何不明白,除非是将两人拴在一起,当下轻轻一叹,掉开头,说道:
“现今巳说不得了,周大哥,我知你是个正人君子。”
即刻两人背靠背,用绳子拴在一起,陶丹凤然后拉动绳索,绳子立即绷直了,两人离地上升,渐往上,也渐光亮,只见那冰窟口有如一轮明月一般,渐渐大了,估量巳升到一半,两人也更加焦急,赤身露体巳见不得人,何况还是拴在一起,但现今已在半空,便想解开绳子也不行了。
那陶丹凤心中却有异样感觉,多一半是羞,小一半儿是喜,她对周洛一往情深,现下和他共了患难,又巳肌肤相亲,还怕两人不结合么?她索性闭住眼睛,心想上面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尊长,让他们亲见我俩的情形,还怕不即时成全我们么?
正想间,巳又上升了二三十丈,他们看不见上面的情形,但上面却已看清他们了,忽觉那绳索突然停了,听得陶六如的声音说:
“咦,九公,你瞧,怎么绳上是两个人?”
想来是多九公臂力更加深厚,是他在拉绳,陶六如在旁,是以首先发觉。
随见那冰崖上又探出一个头来,两人只看那苍苍须发,就知是多九公了。
多九公目光如炬,一眼即巳认出周洛,愕然道:“怎么这小子也在下面!”
他们千方百计追寻周洛,就为的是要他和陶丹凤同下冰窟,不料在失望之余,现下却见他和陶丹凤同出冰窟,怎不令他俩惊愕。
但多九公在一愕之下,却已呵呵大笑起来,说道:“这叫做有意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六如,这部武林宝典他们必已取得了。”
却听陶六如道:“九公,你瞧,只怕未必,咦!怎么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那多九公在陡然一见之下,先是惊愕,继之是声,竟忽略了两人都赤身露体,他一怔之下,道:“罢了,六如,我们这多年来都徒劳了。”
陶丹凤在下面又羞又急,叫道:“九公,快拉我们上去啊!”
多九公道:“正是,且拉他们上来再讲。”
陶六如却心下不解,道:“九公,妹子同他既能好好出来,怎说徒劳呢?”
九公一面不停拉绳,一面说道:
“六如,枉你一世聪明,他们身上既已丝缕无存,那上天梯乃是薄薄的纸张,岂不是早巳毁灭了么?而且你瞧,他两人手中可有物件。”
周洛听得明白,心想那华山二无常必在左近,心下一动,即大声说道:
“九公,你老人家猜得不错,陶姑娘身上的皮裘亦巳冰冻破碎,何况纸张。”
两句话工夫,两人巳又被拉上了十数丈,相距那崖洞只得数丈了,陶丹凤急叫道:
“哥啊,快抛件衣衫下来。”
陶六如忙不迭脱下外衣,说道:
“妹子接好了。”将衣衫挽成一束,向陶丹凤抛去,跟着再又脱下一件,抛给周洛。
多九全也停下手来,容两人将衣衫披好,才再往上拉,到了那口边,周洛道:
“陶姑娘,你快拉着上面的绳子。”说着,巳将绳索用内,力捏断,一跃而上。
陶丹凤腰间绳索巳断,那披在上身的衣衫垂了下来,将她身躯裹住了,也跟着跃了上来。
周洛上得崖边,目光一扫,虽未发现二无常,但知两人必隐身在近处,当下向多九公拜到,说道:
“晚辈往日苦衷太多,身负血海冤仇,不敢不惜命,有负九公好意,望祈恕宥。”
多九公抚髯一声浩叹,道:“我都明白了,现在还有何说,你起来。”
陶丹凤羞赧不已,站得远远的,他见多九公失望之态,几乎忍不住要说出。那周洛巳抢先说道:“九公,那冰窟之中,唯见冰平如镜,任甚么也没有,晚辈与陶姑娘巳找了两三遍,据晚辈想来,那上天梯抛下冰窟已有数十年,这数十年中,冰雪不断积压,就算还在,当也在数丈玄冰之下了。
他提高声音,又是面向洞中,只听回音不绝于耳,若然洞中有人,无论任何地方,也能听到。
多九公颓然说道:“这原也在我意料之中,这多年来,我也只不过尽人事罢了。”
陶六如道:“九公,宝典虽已埋在冰底,但我们本无贪婪之心,只要确知不会落入当今这些魔头手中,我们此行也不虚了。”
多九公点头道:
“六如说得是,现下天巳近午,我们还能赶一程,走吧。”
周洛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功夫,他都在留神四处,那华山二无常与雪山派的人,都未观身,想道:“果然不出那位老前辈所料,若然他将上天梯给了我们,不但保不住,恐怕还有杀身之祸,就算我等四人能与二无常斗个平手,也敌不过妙化夫人。”
陶六如这时已又解了根腰带给陶丹凤,她将那宽大的长袍系在腰上,才不致拖曳在地,当下多九公带头,从悬在壁上的绳子向上攀。
陶丹凤忽然想到周洛手掌已破,从这里到顶上出口,虽然只得三四十丈,但也无法上去,忙唤住陶六如,道:
“哥啊,他手掌破了,待会你上去,还是将我们拉上去吧。”
陶六如掀眉大笑,道:
“妹子爱惜他,却不爱惜我这哥哥,多早晚成了你们啊。”
他实是高兴,一瞧两人上来的情形,再听她这么称呼,只道妹子从此有了归宿,而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其高兴可知。
陶丹凤登时脸又羞红了,多九公被他一言提醒,当下回过头来,呵呵笑道:
“六如,这才真是此行不虚了。”
却听周洛一声惊呼,说:“不好!”跟着纵身一掠,竟从三人头上飞纵过去!
当前三人无一弱者,他这一声惊呼,三人巳就势回身,早见那悬在壁上的绳子下面,立着黑白二无常。
黑无常阴恻恻说道:
“老化子,你冤苦了我们,害我们跟你在山上喝了一天冰风。”
多九公愕然道:
“原来是你们两位。”忽然回头道:“那么,昨日示警的自然是你了。”
要知多九公和黑白二无常不但有个相识,而且无冤无仇,现下上天梯又未取到,是以彼此皆无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