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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还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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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得半死的两人,瘫坐在地上看着难得大发神威的藏冬,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地与无相拆招,但在无相使出两柄大镰刀伺候时,藏冬顿时换上了一副猎人的眼神,以非要致无相於死地之势改守为攻。

燕吹笛在休息完毕后,很快地加入战局不让藏冬专美于前,而不肯让藏冬捡便宜的轩辕岳,也一块下水再战,紧接著……

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愈打愈过瘾,不知不觉间,藏冬完全忘了要控制力道和手下留情,在避过无相的双镰贴身与他近搏时,藏冬一手握住无相手中的大镰刀,一拳将无相的胸口给打穿。

“坏了……”大错铸成后,轩辕岳终于发现他们在联手打死无相前忘了一事。

燕吹笛情急地蹲在躺平的无相身边,提起他的衣领直摇晃。

“喂,要死也先把话说完再死啊!”解咒的法子咧?这家伙要死干嘛不通知一下好让他联络遗言先?

“不会吧,真死了?”没想到无相这么不耐他打,藏冬紧张地收起拳头凑上前。

“死透了。”抬脚踹了踹无相后,轩辕岳的脸色远比无相还来得青惨。

诡异的沉默顿时徘徊在一神二人加上一具死尸间,此时黄昏树梢上的两只乌鸦,仿佛嘲笑他们般地振翅嘎嘎飞过。

藏冬压下满腹的心虚先发制人,一手指著燕吹笛的鼻尖。

“刚才出手最狠的人就是你!”又没跟无相结了啥深仇大恨,他干嘛打得那么认真?

燕吹笛再把罪过推给另一名凶嫌,“我可没用七星大法打他!”比狠劲,谁能比他家师弟更狠啊?

轩辕岳咬著牙,改瞪向动起手来就不懂得克制的不良神。

“用神法一拳撂倒他的又不是我。”光凭他们两只法力差一截的小猫怎有法子打死无相?还不都是这个当过战神的家伙干的?

藏冬含泪地认罪,“好吧,咱们全都有份……”

搞了半天,到头来居然白忙一场。轩辕岳疲惫地抚着额,实在想不出在唯一的救星死了后,他们要怎么去救晴空。

“现在怎么办?”

“死都死了,还能怎么办?”燕吹笛才懒得管那尊天敌的死活。

“慢著。”冷静过后,藏冬在这时提出解救的方案,“燕家小子,你不是会让死人复生吗?”朋友就是交来这时利用的。

燕吹笛一骨碌地眺起,“我哪有那种能耐?”大帽子不要随便乱戴行吗?

“你会还魂术。”紧紧拉住一线希望的藏冬不肯放弃。

轩辕岳皱著眉,“师父有教过这个?”怎么他从来没听说过?

“当然没有。”他是自己偷师的。

“师兄,你曾让几只鬼还魂过?”考虑过后,也认为还魂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轩辕岳当下又重燃希望。

他撇撇嘴,“两只。”一只干过啥将军的,一只还当过皇后。

“那就让他还魂吧。”轩辕岳一手指向地上刚死不久的无相。

燕吹笛怪声怪气地呱呱乱叫。

“你开什么玩笑?这家伙救不活的!”他们也瞧瞧这家伙胸坎上那个被轰出来的大洞好不好?不想让他死得那么彻底,刚才就不要打得那么过瘾啊!

轩辕岳开始讨价还价,“最起码可以回光返照一下吧?”

“还魂必须具备三要素,他少了一样,所以不成。”燕家老兄亮出三根手指头,毫不客气地再打回票。

“好不容易才把他给打死,咱们也没要他再活一次呀!”拜托,在藏冬赶到前,他们俩差点就被无相给打死了,谁吃饱那么闲想让他活过来找他们报仇?

“对对对……”藏冬涎着讨好的笑脸,与轩辕岳联成一气,“咱们只是要他短暂的再活一下下,好让他把解咒的法子说出来而已。”

“不干。”燕吹笛不赏睑的扭过头去,一点也没兴趣制造出一具僵尸。

轩辕岳不死心地走至他的面前,以充满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猛然接触到他的目光后,燕吹笛倒吸口凉气,力持镇定地再将脸撇过一边。

“师兄。”温柔到不行的音调在他背后响起,马上令燕吹笛重重抖了抖身子。

藏冬用力推了轩辕岳一把,暗示他得再卖力一点。

明白他意思的轩辕岳,随即走至燕吹笛的身旁拉著他的衣袖,用更热切的目光注视著他。

“大师兄……”

“噗——”心脏刺激过度,某人的鼻血差点喷出来,他赶紧一手掩著脸以免破功。

“拜托你了,好不好?”轩辕岳恳求地对他眨着眼睛。

“我做,我做就是了,求求你别再这样看着我……”大大吃不消的燕吹笛,赶在血流成河前捂着鼻子向他投降。

轩辕岳在他拚命擦鼻血时,纳闷地问着藏冬。

“他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

藏冬笑咪咪的,“没事。”就知道这师弟管用。

花了好阵子才把鼻血止住,并把两个鼻孔用碎布塞住,被迫上场的燕吹笛,在地上画了个阵式,将无相摆进阵里後即坐至阵外,两手撩起衣袖,开始合眼念咒。

“还魂大法——”就在他念得藏冬快打瞌睡时,燕吹笛突然朝地大声一喝。

静躺在地上的无相,在燕吹笛的法术完成後眼珠子随即动了动,轩辕岳在他一睁开眼时即上前一把揪住他。

“喂,破解无酒法术的法子是什么?”

“不告诉……你们。”无相冷冷一笑,随后便断了气。

“……”失算。

忙得满头大汗的燕吹笛,使劲地瞪向身旁早告诉过他们后果的一人一神。

“咳咳。”藏冬清了清嗓子,“这回,咱们先对他施法,只许他回答咱们问的问题。”还真的只让无相短暂的再活一下。

“还魂大法——”燕吹笛使出浑身解数再试一回。

“说,怎么破无酒的法术!”等不及的轩辕岳与藏冬,一左一右地撑开无相的眼皮。

“破解法术的办……办法……是……”白眼一翻,又断气了。

一人一神无言地看著燕吹笛。

“再……再一次而已喔。”已经耗去不少法力的燕吹笛,边喘边警告他们。

他俩保证地点点头。

“还魂大法——”

“快快快,方法是什么?”无相才张开眼,就有三张面孔争取时间地挤在他的面前问。

“方法是……是……”断气。

“我不玩了!”燕吹笛气炸地大叫。

一人一神忙把翻脸走人的燕某人给拖回来。

“这是最後一次!”他气呼呼地指着地上已被他折腾好几遍的仁兄。

他俩严肃地再朝他点点头。

于是……

在死了十八遍,也复活了十七遍之后,藏冬等人终於如愿以偿的把破解法术的方法问到手了,而无相,总算能够彻底安息不必再死一次。

听藏冬说晴空所剩时间不多,一将解咒的法子问到手后,轩辕岳二话不说地扔下自家师兄赶着去救晴空,而藏冬在准备跟上轩辕岳时,不经意低首瞧了地上的燕吹笛一眼,半晌,他感慨地蹲下身子,以指戳戳耗尽法力呈现半死状态的燕吹笛。

“真可怕的师弟……”

第八章

晚照紧张地凝视著地上那盏奄然欲熄的灯,晴空说,它名唤为爱,是七情灯中的最后一盏,这些日子来它之所以不灭,是因晴空拚上了所有的佛法来力保它,可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愈来愈没有把握,而灯焰也愈来愈微弱,仿佛随时都将熄灭。

她别过睑,埋首在晴空的胸膛里,不愿再去揣想它将会在何时熄灭,她伸长了两臂再将晴空拥紧一点,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什么似的,原本还在施法的晴空停止了诵念,低首瞧了她写满恐惧即将失去的小脸一眼,不舍地将两手环在她的身后,与她紧密相偎。

这些日子来,他们哪都不愿去,执意守著彼此,一直待在彼此可以触碰对方的怀中,可他知道他再也无法不让那盏灯熄灭,因他就算再怎么施法,或是克制自己压制住那份深藏在心中的情意,他也无法阻止自己的心诚实,他无法继续在晚照的面前欺骗自己。

温暖的小手抚上他的面颊,他凝视著她祈求的眸光,俯身与她四唇相接,想藉此吻去她眼底的不安,想再将彼此拉近一点别再分开,唇舌交缠间,他尝到了甜蜜与苦涩,一种他想渴求的永远。

一道尖锐的声音贯穿他的耳际,晴空的身躯蓦地大大震了震,位在他们前方的那盏爱灯,倏然熄灭,顿失所有力气的他也同时朝後头倒下。

“晴空?”晚照紧张地将他搀坐起,“你怎么了?”

法术完成了……

当晴空察觉到这一点时,四肢已麻痹僵硬,也无法移动自己分毫,而他的声音也遭法术封住无法施法解咒,他强迫自己定下心,试著想理清这究竟是何法术,但一阵冷意突然自他的背后升起,刹那间,仿佛有人自他身后狠狠抽出了他的筋骨般,将他身上的法力全数抽离他的体内,他颤抖著身子,怎么也留不住数干年来苦修的道行。

“终於等到了。”无酒在他拚命喘息时优雅地在他面前现身,“我说过我会来为你收尸的。”

跪在晴空的身旁,完全不知发生何事的晚照,将浑身冒汗的晴空靠坐在壁上后,心忧如焚地问向始作俑者。

“你对他做了什么?”

“我对他施了个咒。”无酒不顾她的反对,一把将她拉离晴空的身畔,心情甚好地向她解释,“这咒,叫我咒。”

总算知道无酒所施究竟是何咒的晴空,当下张大了眼,难以相信此刻自己会佛法尽失,竟是由他自己亲手所造成的。

无酒得意地向他解释,“我不过是在你身上种下个诱因,对你施行法术的人可是你自己,是你在暗示下让法术完成攻击你自己的。”有谁能够敌得过这佛界的圣徒?当然只有佛界的圣徒本人。

赫然明白自己是以己攻己,才会落得丧失数千年道行,晴空简直难以置信,他竟然败在一个微不足道的法术之下。

“怎么样,失了法力变成凡人后,有什么感觉?”软玉温香在怀的无酒,刻意搂著晚照向他炫耀。

晴空忿忿地眯细了双眼。

“无酒,解开他身上的咒,不要——”

“你还是暂时让开点好。”无酒微笑地将她推至一旁,而後转身掀起衣袖朝晴空击出一掌。

晴空瞠大了眼,怔看著在千钧一发之际,宿鸟那具挡站在他面前的背影。

“你永远都是佛界的骄傲。”鲜血自宿鸟的唇角滑下,“也永远,都是我的向往……”

聆听著他的肺腑之言,晴空更是挣扎地想动,无奈不听使唤的四肢就是不与他配合。

“晚照……”负伤的宿鸟侧首看着她,在她面前正视他心中积藏已久的愧疚,“杀了你的人,是我。”

一字一句间,晚照真切地听见了,宿鸟在愧疚中无法获得解脱的真心,盈满她眼眶的泪水,令她看不清这个为了晴空,宁愿出卖自己并独自承受痛苦的宿鸟。

“真令人感动的友情。”无酒冷哼一声,慢条斯理地自袖中取出金刚杵,“既然你这么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就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你。”

这一回,当来势凶猛的金刚杵朝宿鸟的胸口刺去时,欲结佛印抵挡的宿鸟犹不及完成手中的佛印,一道纤细的身影闪过他的眼前,生生地替他受了这一杵。

宿鸟愕然地接住身子往后倒的晚照。

“你……”她只不过是个凡人,哪堪受这一击?

无酒一个箭步上前将金刚杵划向宿鸟的眉心,趁着宿鸟闪躲时,一把将晚照自他手中抢过,再将手中之杵刺向他的胸坎。当宿鸟掩著胸口跪下时,无酒随即将晚照带过一旁,心急地将她放在地上。

“不准死!”在她不断呕出血水时,他忙想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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