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马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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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顶彩轿鲜丽夺目,轿中锦缎金边,遍镶珠宝,灿烂耀眼,轿后云扇轻挥,俨若王母宝座。
独孤青松白巾下双目炯炯,向轿中望去,只见一个云髻高绾、容光照人、雍容华贵的中年绿衣夫人端坐轿中。
独孤青松被目前的气派所慑,轻轻惊语道:“绿羽令主!想不到她竟有这等排场!”随又记起了金钗教主告诉他绿羽令主的小名“小雯”。
他心中一动,恢复他狂生之态,纵马疾上,迎了过去,大笑道:“烈马狂生,一介莽夫,何劳令主亲迎!”
但是独孤青松不待绿羽令主答话,继续大笑道:“可是我烈马狂生无事不登天目,更不入令主绿羽林,如今有三事请教,尚望令主快人快语,速速作个了断:第一百丈峰灵雾谷中夫人寻仇圣剑羽士,致使圣剑羽士断臂而逃,圣剑羽士与你何仇?第二百丈峰下,令主派那个怪老婆子有召在下何事?第三大盘山中九箱珍宝,关乎武林劫运,尚望令主交下!”
独孤青松一口气将来意全盘说出,态度倨傲。
绿衣怪老婆子突然从黑舆之上一纵,到了独孤青松龙马之前,怒声道:“狂徒,你要跟我家主人说话,先下马解剑!”
独孤青松单掌一亮,“呸!”的一声,道:“你这怪老婆子走开些!”当时气得绿衣老妇全身发抖,咧开满嘴黄牙,大叫道:“我绿羽林中管事,难道管不得你这狂小子!接招!”
绿衣老妇叫声一落,呼地一掌打到。独孤青松见过她的功夫,知她在绿羽令主之前不敢放肆,有心挫她。
待她掌势一到,蓦地一带龙马斜纵一丈,紧接着寒芒指功带着丝丝破空白气,电射袭去,同时狂笑道:“怪老婆子,就在这绿羽林前,我要你好看!”
“寒芒指”,武林奇功,绿衣老妇一个不防,胸前要穴立被隔空点住,蓬地倒在地上,可是独孤青松指功未撤,显见她千钧一发,命在弹指之中。
就在这时,端坐在彩轿上的绿羽令主脸上微现一种惘然之色,左手轻挥,独孤青松立感有道无形的气墙般,隔断了他的寒芒指力,不禁心中一跳,暗忖道:“绿羽令主果然身负奇功!”
他忙撤回指功,冷冷道:“看在令主面上,饶你今朝!”
绿羽令主接着右手一拂,绿衣老妇的穴道已被解开。绿羽令主平淡的道:“姥姥不得多事!”
绿衣老妇满面惭色,躬身答道:“是!主人!”
绿羽令主将目光放在独孤青松的白巾之上,又从白巾他移,遍阅全身。独孤青松感到她目光之中有股异样的光彩,似喜悦,又似忧郁,好像久别的故友重逢,而又不太愿意再见此人一般,目光之中充满了矛盾。
独孤青松感到奇怪,绿羽令主突然开口问道:“你,你是不是寒波剑客?”
独孤青松暗道:“原来她认识大叔,怪不得这样看我。”
可是他却狂笑,答道:“我不知道什么寒波剑客,令主!我的三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绿羽令主也浅浅一笑,但是显然她这笑容之中包含着伤感的意味,说道:“好罢!我先答你三问,但我答过之后,你可愿在我绿羽林中作客三天?”
独孤青松知道金钗教主的话果然灵了,暗想:“只要不被她看出我的真正面目,便无虑有何危险,自问这点还能办到。”当时毅然答道:“好!”
绿羽令主这才平静笑道:“第一,你要是寒波剑客,自然知道我为何寻仇圣剑羽士。”但她只答了第一问话,便即加上一句道:“不过,我相信你必是寒波剑客,否则你何必为圣剑羽士来找我?哼!你们还是手足情重,我那里放在你心上!”
她双眸之中突然泪光莹莹。
独孤青松怦然心动,暗悟她必然与大叔有过一段不平凡的交情。可是独孤青松却大声喝道:“令主,你怎么了!那第二第三呢?”
绿羽令主一震,收敛激动之情,答道:“第二,我请你登天目山,并无别事,就是要你在此小住三天。第三,三天后,血魔帮九箱珍宝任你带走!”
独孤青松哈哈一阵狂笑,道:“好,谅你三天内也不敢对我怎样,走吧!”
绿羽令主容光照人的面上掠过一丝喜色,一挥手,管弦齐奏,左右两排绿衣少女转过身来,往绿羽林中一条三尺宽的道路当先进去。绿衣老妇也随后乘坐黑舆进去。
八个绿衣少女抬起令主彩轿正要起行,令主忽对独孤青松招招手道:“你与我并行吧!”
独孤青松轻握缰带,追上几步,与绿羽令主并行林中。
绿羽令主双眸一转,含情脉脉的低声道:“天山绝峰,你受伤不轻,如今痊愈了么?”
独孤青松一怔,随即会意她始终把自己看做是大叔,“哼!”了一声,答道:“些微轻伤,何劳令主关怀!”
绿羽令主微微一笑,道:“十几年不见,你我都已入中年,你能够破格揭起蒙面白巾一见么?”
谁知她话音方落,微一举手,忽有一股怪风,朝独孤青松脸上卷来。独孤青松一声怒哼,单掌一封,将那股怪风硬挡了回去,怒道:“令主,请你放尊重些,你这是待客之道么?”
绿羽令主也微微不悦,道:“难道你见不得人么?”
“当今之世,尚无人敢像令主一般对我如此放肆!”
“哼!当今之世,也无人像你一样敢以佩剑入我绿羽林。”接着绿羽令主口气一转为柔和,道:“但你是寒波剑客,又当别论,否则……”
独孤青松接口问道:“否则怎样?”
绿羽令主突地面色一变为冰冷,罩着一层寒杀之气,恨恨道:“你如不是寒波剑客,今生就休想出我绿羽林。”
独孤青松心中冒起一股寒气,随即朗声一笑,道:“令主,你要弄清楚,我是烈马狂生,不是寒波剑客。就道我是寒波剑客,我不愿揭起蒙面白巾示人,你也难判真假。”
谁知绿羽令主转头轻声一笑,道:“听你的口音,我就知道你是寒波剑客。”
独孤青松不禁心中一跳,暗道:“我的口音会像大叔?”
但他立时恍然,十年与大叔形影不离,无形中自己的口音也与他相像了。独孤青松只有一声轻笑,道:“令主,望你别想得那么满意,我恐怕会使你失望。”
绿羽令主幽幽道:“子奇哥,我知道你的痛苦,就凭你终身不娶,我已经该满意了!但你既答应在绿羽林小住三天,却蒙面不见人,虽在咫尺,无异天涯,这又何苦?”
独孤青松暗中一笑,并未作答。
在绿羽林中,回旋转折,约莫行走了顿饭光景,独孤青松蓦地目光一亮,在葱郁的丛林中,出现了一座无比华丽、高耸的建筑,龙檐凤垛,碧瓦翠墙,骤然看去,为之目眩。
绿羽令主转头望望独孤青松,淡淡一笑,道:“子奇哥,你看我这绿羽宫怎样?”
独孤青松听她一声一声的子奇哥,叫得怪不舒服,不悦道:“令主,你一声声子奇哥的叫喊,到底谁是你子奇哥?”
绿羽令主脸上一红,蓦地暴怒,只见她面罩寒霜叱道:“独孤子奇,你我虽相处不久,可是花前月下,俪影从双,你对我早已刻骨铭心,独孤子奇,你就是化骨扬灰,我还会把你认错了不成?”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答道:“我烈马狂生单身匹马闯荡江湖,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不害羞的女人。”
绿羽令主全身一阵急颤,厉叱道:“住嘴!”
绿影一晃,她忽然全身其疾似电般弹起,五指箕张,一把朝独孤青松脸上抓来。
她出其不意,动作又快,独孤青松猛地吃了一惊,本能的身子一偏,总算躲过了她这一抓。
可是绿羽令主身未落地,凌空一弹身,第二次又扑到。
独孤青松怒从心上起,一声断喝,九阴神掌劈手封去,掌抓堪堪接触之际,谁料绿羽令主忽撤五爪,一旋身,姿态美妙,轻飘飘的坐回彩轿之上,“噗嗤”笑了起来,道:“子奇,你别得意,三天之内,我总得要看看你的面目不行!否则,哼!不论你是真子奇假子奇,你要出我绿羽林,可比登天还难!”
说罢她一挥手,八个绿衣少女忽地脚上加快,只走出了五六丈,彩轿一转,折入丛林之中,倏忽不见。
独孤青松暗叫了一声好险,也不理会彩轿的去向,径自随着那群前导的绿衣少女,策马走向绿羽宫。但他对自己的蒙面白巾更加留意,因为他知道绿羽令主是处心积虑,一心要揭去他的蒙面白巾看人不可。
到了绿羽宫前,独孤青松下马,自有人将龙马接去。只见宫门大开,前导的少女鱼贯而入。那乘坐黑舆的绿衣老妇方入宫中,径转侧边一列楼房下之回廊中去了。
进了宫门,通过两重大殿,独孤青松始终未再见到绿羽令主出迎,更不见另外有人接待,心下狐疑十分,接着是座较小于前殿的花厅。
突地,不知从何处又传来那银铃般的口音,道:“乐仪队归息!”
传语一出,乐音立止,前导诸女也悄然而散,独孤青松一阵紧张,朗声道:“绿羽令主,你可是要施何阴谋诡计不成?”
但他话音方落,忽感不对,转头间,突见一个容光焕发美丽绝伦的绿衣少女站在他身旁不足三尺之处,对他微微笑道:“令主微感不适,才叫碧儿代迎大驾,尚请见谅!”
独孤青松奇说:“可是她刚才还是好好的啊!”
独孤青松一面说话,一面对此女神不知鬼不觉走至他身旁不足三尺,他尚且不知,心中大感吃惊,白巾内的一双眸子盯在她面上。
这叫碧儿的绿衣少女低声笑道:“告诉你吧,令主打坐练功去了!”接着她继道:“令主吩咐!你住在﹃百花居﹄里,随我来吧!”说罢,朝花厅的右侧一道边门走去。
独孤青松跟在她身后,见她行走起来,体态轻盈,也颇快速,却无丝毫衣裙带风之声,这份功夫无疑已登上乘,不禁心中暗自警惕!
走出边门,是一条长长的花廊,两旁繁花盛开,香气袭人,走在花廊的中段时,碧儿忽然低声道:“令主伤心极了!你可愿去看看她?”
“不,她认定我是寒波剑客,实际我并非寒波剑客。不过她既与寒波剑客有极深的关系,替圣剑羽士报那断臂之仇,我也暂搁一旁,待我弄清了他们实际的关系再说。”
碧儿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寒波剑客,可是令主她偏是不听,她非要看清你的面目才肯相信。”
独孤青松心中大大一震,暗忖道:“她又怎能知道我不是寒波剑客,莫非她已听血魔帮传出之言?”
无形中他停止前进,疑惑的望着碧儿。
碧儿轻笑道:“你别奇怪,我不仅知道你不是寒波剑客,且见过你的本来面目,你只是一个年不过弱冠的少年。”
独孤青松更加惊诧了,绿羽林中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岂不把他全盘计划打破,而且绿羽令主身负奇功,万一被她识破,能不能出此绿羽林,真是很难预料。
独孤青松不动声色,漫声答道:“你竟知道得这么清楚,可惜令主不相信。”
碧儿点点头,轻声道:“娘就是这种脾气,她从来不信人言。”
独孤青松一听她称绿羽令主为娘,白巾下双目大睁,大声道:“什么?你是绿羽令主的女儿,百丈峰上收去白骨真君的腐骨毒液是你,百丈峰下白骨真君追击的也是你,坐着黑舆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