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飞霜-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见!秋嫂子,真亏你想得出来!“
忽然话声一顿,似是有所感触地一皱长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唉!只可惜史大哥那原有的刀鞘不见了,未免美中不足。
北剑程中和哈哈大笑,道:“闻兄,你是健忘?还是真的不如道?史贤弟那支刀鞘不是在小弟这儿保管着么?”
铁胆金钩闻一凡拍着自己的头道:“该死!该死!小弟忘记了”“北剑程中和微微一笑道:”小弟就去把刀鞘取来,一并有劳闻兄,授威侄如何?“铁胆金钩闻一凡微微一怔,真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暗中吁了一气,深为感叹地忖道:”程中和在这些小地方,确有一套笼络人心的高明手法,我要不是有识在光,能不对他竭诚相向么?“
念动间,闻一凡礼貌地谦逊道:“君子不掠人之美,这叫小弟如何敢当!”
北剑程中和哈哈一笑,道:“我们大家为的都是威儿,何分彼此,闻兄,你不用客气了。”
二话不说,闪身出了小花厅。
铁胆金钩闻一凡这时再向假彩虹女许萍望去,只见她舒眉含笑,再无一点不安之情。
原来,假彩虹女许萍一听这把“银鳞夺魄刀”竟是真的,不由放心地对铁胆金钩闻一凡暂时放松了戒意。
因为,凭这一点,至少可以证明他与彩虹女许萍之间,还没有连成一气,虽然一时想不出彩虹女许萍不向他表露身份的理由,但这不是重要的问题,重要的问题是他对自己有没有起了疑心,而如果他对自己起了疑心,就不会把这柄影响江湖视听的“银鳞夺魄刀”献出来了。
疑虑一去,假彩虹女许萍然心安神定了。
片刻间,北剑程中和已是笑哈哈取来了“银鳞夺魄刀”原有刀鞘。
铁胆金钩闻一凡与史莒竟是欢喜得不成自制,全身微微有点抖颤。
正在此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道:“闻老弟,你比老夫早到了一步。”
西令罗骥在七公子程叔陪同之下走了进来。
铁胆金钩闻一凡与史莒不由眉头一皱,忧心忡仲。
第二十章 虎尾春冰
北剑程中和一见西令罗骥也赶来了,大喜之下,顺手将“银鳞夺魄刀”刀鞘交给了史莒,转身迎向西令罗骥笑道:“老哥哥;辛苦!辛苦!请坐!请上坐!”
史莒刀鞘到手,暗中吁了一口大气,趁着他们应答之机,飞快褪下“银鳞夺魄刀”现有刀鞘,把原有刀鞘套上。
西令罗骥一眼看到史莒手中的“银鳞夺魄刀”,双目一直,抛开北剑程中和,大步走过来,指着史莒道:“你……”
史莒心虚之下,反应奇速,未待西令罗骥把话说明,便反手握住刀把,神情紧张地张目,道:“老前辈,你……?”他以为西令罗骥看出他的破绽。
西令罗骥伸手向“银鳞夺陇刀”抓来,道:“这是不是史烈的‘银鳞夺魄刀’?”
这时,铁胆金钩闻一凡也轻喝道:“非儿,这是西令罗骥大伯,你难道不认识了么?”
其实,无须铁胆金钩闻一凡出声提醒,史莒一听出西令罗骥的目标是刀而并非认出他的本来面目,已是大大地放了心,神情一弛,改为双手托刀,向西令罗骥,恭声道:“日前老伯伯莅临敝庄,小侄适巧因事外出,未克聆训,十年不见,非儿真是几乎不识得老伯伯了。”话声微微一顿,接道:“不错,这正是史伯伯的‘银鳞夺魄刀’,请老伯伯过目。”
西令罗骥接过“银鳞夺魄刀”,双目在史宫脸上一凝,道:“呵,你就是闻非之,非儿么?”
史莒躬身道:“不是么?老伯伯也不识得小侄了。”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失态。
西令罗骥哈哈一笑,道:“老了!老了!看可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我们是真的老了!”
言罢,目光落回手中的“银鳞夺魄刀”上,瞧了一瞧。一按卡簧,只见银光一闪,“银鳞夺魄刀”已是脱鞘而出,举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半圆圈,接着,摇头吁声一叹,道:“程老弟,老夫真佩服你手眼通天,竟把这失踪了十五年的‘银鳞夺魄刀’也找了回来。”
说话间,反手插刀入鞘,送还史莒手中。
北剑程中和扬后笑道:“罗老哥,小弟不敢掠美,这全是闻兄之功。”
西令罗骥一怔,迷惘的目光。转到了铁胆金钩闻一凡脸上,停了半天,摇着头,以耐人寻昧的语气,道:“闻老弟,你真使老哥哥我莫测高深了。”
西令罗骥是唯一知道铁胆金钩闻一凡如今已与“梵净山庄”
站在敌对立场之人,他也因自己听了彩虹女许萍的一番中说,摇动了对北剑程中和接回来的这位假夫人的信心,故才打消了暗害史莒之心,准备在暗中查证,弄清楚谁是谁非之后,再谋求补救之策。
他离开“闻庄”后,直到今天才赶到“梵净山庄”来,正是为了侦察青衫剑客张文波金镖银梭陈登云被害的内情而耽搁了行程。
如今,他做梦也想不到铁胆金钩闻一凡变得这样快,一下子就又倒向北剑程中和这边来了。
因为这柄“银鳞夺魄刀”乃是南刀史烈威震天下的成名兵刃,隐隐含有道统承继的重大意义,非比等闲之物,可以随使送人。
他若非承认了北剑程中和的选择没错,纵有别的图谋,也不致少将这柄“银鳞夺魄刀”
送来讨好。
换句话来说,铁胆金钩闻一凡一定是进一步发现了那何妈的虚伪。
这些念头,在西令罗骥脑中如电掠过,他能不对这位铁胆金钩闻一凡的作为,大感惊讶么?
铁胆金钩闻一凡自西令罗骥一现身,头皮就发了麻,虽然,他与彩虹女许萍曾以言语扣着他,不得泄漏在“梵净山庄”所知之事,同时,也相信得过他的为人,不会食言,可是他不能不担心他在无心之中,言语上有所失误。
果然,现在这句话便听得他铁胆金钩闻一凡心惊肉跳,怔了一怔,才收摄起惶惊之心,陪着笑脸,道:“老哥哥,小弟原是错了,你难道不给我一个悔过自新的机会?”。
迫不得已,铁胆金钩闻一凡只将就现实,干脆自己先认错。
江湖人物,讲究的响当当,互相尊重,这一来你西令罗骥还好意思不给我留面子么?
西令罗骥果然哈哈一笑,道:“好!好!这倒省得老夫两边不是人地去无中生有了。”
接着,又一叹道:“可是,我却有点对不起程老弟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浓眉一皱,又担起了悬心……
北剑程中和听了半天莫名其妙的话,这时,总算有了接口的机会,道:“老哥哥,什么事,又扯到我身上来了。”
西令罗骥道:“你忘了你要我到‘闻庄’去的目的了?”
北剑程中和道:“老哥哥,敢情有了更好的办法?”
西令罗骥油讪地一笑,道:“我哪有更好的办法,只是一时狠不起心肠,下不了那孩子的手罢了。”
由于铁胆金钩闻一凡已表明不再与北剑程中和敌对,所以他也不再对他有所避忌,而胆敢直言了。
史莒听了这话,立即明白他曾要下手之人,乃是自己,不由得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冷噤,向北剑程中和投以愤怒的一瞥。
铁胆金钩闻一凡双眉一蹙,道:“老哥哥,你可是把我当外人看了?”
心中暗哼:好呀,你到“闻庄”去,原来果有图谋!
西令罗骥歉疚地一笑,道:“当时,因为,因为……不便向你明言,所以……所以……”他真表现了江湖人物的气节,到了口边的话,终又忍住,没有泄漏在“闻庄”所见所闻之事。
北剑程中和微感奇怪道:“老哥,你难道没将把我们的计划告诉间兄?”
他以诚待人,根本就没打算瞒着铁胆金钩闻一凡行事,倒觉得西令罗骥的过分小心,有些多余。
西令罗骥为了对彩虹女许萍守信,只得圆谎道:“我自己都改变了心意,哪还有对闻老弟说明的必要。”
北剑程中和见铁胆金钩闻一凡一脸不愉快的神色,哈哈一笑道:“我想还是说开来的好!”
西令罗骥干笑一声,道:“悉听尊便!”
北剑程中和于是把“梵净山庄”对何妈身份的看法,以及当日如何定计,请西令罗骥下手对付史莒的事,统统告诉了铁胆金为闻一凡。
只听得铁胆金钩闻一凡全身冷汗直冒,暗中连呼“幸运!幸运!”不已,当他掠目向史莒望去时,只见他双目之中怒芒灼灼,已到了不可抑制的关头。
铁胆金钩闻一凡暗凛之下,忙干咳了一声,道:“非儿,还好,我们总算没有贻误武林大事!”
史莒一震,惊忖道:“我这样沉不住气,真要贻误大事了。”
当下心气一平,点了点头,算是领悟于心。
西令罗骥道:“闻老弟,你现在把他们母子怎么样了?”
铁胆金钩闻一凡既已知己知彼,成竹在胸地道:“小弟也发现了他们许多可疑之处,可却没有程大哥你这般心胸,早把他们关起来了,只等程大哥示下。”
北剑程中和摇头一叹,道:“闻兄,人算不如天算,我也不知该采取什么手段对付他们才好。”
以他成名的大侠的身份,他能对一个恶迹未彰之人,断然辣手相加么!
闪电娘娘蓝纫秋忍不住了,插嘴道:“既知人算不如天算,提虎容易放虎难,事通如此,便该知道我们不能再存妇人之仁了。”
她还是主张采取激烈手段,她与假彩虹女许萍感情深厚,倒是全心全意为她们母子着想。
玉美人白倩如过去原没预闻何妈母子之事,她对何妈母子印象极好,见闪电娘娘蓝纫秋言词激烈,不由动了恻隐之心,柳眉微微一蹩,笑道:“明天就是弟妹华诞吉庆之日,这些煞风景的话,过几天再讨论好不好!我看闻伯伯远道而来,也该饿了,秋妹!吩咐摆酒吧!”
她一片仁心,准备先缓和下激烈的空气,将来再作进一步的化解。
西令罗骥笑道:“还是白弟妹想得周到,我真是又渴又饿了。”
闪电娘娘蓝纫秋妙目一还,道:“老哥哥,你跑了一趟,一事无成好意思嚷食嚷喝么?”
西令罗骥一缩脖子,呵呵笑道:“不敢!不敢!老夫只好到外面倚老卖老去了。”闪身逃了开去。
铁胆金钩闻一凡一笑,向三位嫂夫人拱手为礼,道:“许多老朋友都在等与小弟见面,小弟暂且告退。”
也带着史莒告辞出来,心事重重地与许多老朋友会了半天,回到北剑程中和替他“父子”准备的宾馆时,已是将近一更左右了。
回到宾馆,遣开侍奉小童,铁胆金钩间坐到门边,为史莒权充守护之神。
史莒迫不及待退下“银鳞夺魄刀”刀鞘,用一根准备好了的竹片,从刀鞘之内拨出了一张污迹斑斑的纸片。
纸片只是单单的一张纸片!似乎与乃母所说不尽相符,这哪里像是三招‘三才刀法’的武功秘籍?
史莒的呼吸急促起来了,三把两把的打开那张纸片,双目一直,在那张纸片上定住了,接着便见他眼泪直流地挂满了双颊。
久久,才听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铁胆金钩闻一凡闻声猛回头,道:“怎样了?”
他听出史莒的叹声中,交织着悲凄与失望的成份,不由为之气馁了。
史莒道:“刀鞘之内,不是爸的‘三才刀法’,只是他老人家的一封遗书。”
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