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事临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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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感觉到他亲昵的探索与高热的体温,这使得她心跳愈来愈快,呼吸愈来愈短促。
她转头想避开他,他却尾随而至,她嘤咛着推他的肩,扭动身体想挣脱。
她几乎是完全伏贴着他蠕动,他能感觉她每一寸柔软的线条,而这让他的控制力开始瓦解。于是他抬起头,严厉地道:“不要扭来扭去。”她再这样会让他失去自制。
他胆敢指控她?!这个恶人先告状的蛮子!墨染怒火中烧。“我扭来扭去?是谁先在我嘴上扭来扭去的!”
他愣住,随即大笑出声。
墨染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当她听见外头也传来笑声时,她恨不得能当场死去,她胡说些什么?天哪……
“都是你!”墨染怒瞠着,脸蛋嫣红。
他的笑声将她的话语盖住,她气得想用指甲撕裂他。
“放我下来!”她气呼呼的踢他的腿。
他没反应,仍是笑着,双手环紧她的腰。
她冷怒地瞪视他,看他怎么笑下去!
隋曜权感觉到她的怒气,慢慢止住笑。
“放我下来。”她咬牙切齿地说。
他未应声,只是抬手拭去她额际与颊边的尘土,而后以衣袖轻拭她额上的血渍,眉头紧皱,她的额头肿了一大块。
他温柔的举动让她诧异,也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你……”她的心跳莫名地加快。“你……放我下来,你不能这样抱着我。”她推他的肩,触不到地的双腿悬空踢了一下。
但他不动如山,左手臂仍环着她的腰。
“你没听见我的话吗?”她平视他黝黑的眸子,酡红的脸颊显示出她的不自在。
“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就该待在家里。”他的语气紧绷,他知道自己不可理喻,但她受伤一事让他精神紧绷。
他不相干的话让她蹙起眉。“我当然能照顾自己。”
“那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他厉声质问。
她生气地道:“刚刚都说了,是因为那匹马……”
“我知道发生什么事。”他打断她的话。
“那你为什么还问?”她怒气高张,他到底讲不讲理啊!
隋曜权没说话,只是阴沉地注视她。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火灾的事让你心烦吗?”她问。他们虽然才刚开店不久,但因为在京城早有名气,所以生意兴隆,可没想到会碰上这种无妄之灾。
她的话让他拢紧双眉。心烦?没错,他是心烦,可让他心烦的不是火灾,而是她!
墨洒深吸口气,努力静下自己。“你这样抱着我,我没法和你好好说话。”她又开始踢他。
他也想松手,但就是办不到,内心深层的恐惧感让他无法平静以对,陡地,他想起父亲对母亲保护万分、小心谨慎的模样。
心头一惊,他立刻松开她。
脚一踏到地上,墨染立刻后退一步,粉颊通红。
隋曜权面孔严厉,立持锁静,他不可能对她……不可能……他知道自己想要她,也明白她能影响他的情绪,但仅止于此,他并不想让她牵住他的一举一动。
“公子怎么了?”墨染询问,怎么他一副让人赏了一耳光的样子?
“没事。”
他粗鲁的语调让她皱眉,这一牵动,她额角的伤口立即疼痛起来,她直觉地抬手碰触,却在碰到伤口时瑟缩了一下。
“别乱碰。”他反射性地抓住她的手腕。
他严厉的语气让她不悦。“你到底怎么回事?”
隋曜权试着平息内心的狂乱,他告诉自己,他应该撇下她、远避她,再不要和她有任何瓜葛,或许他就能从这一片泥淖中全身而退……对!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从不想娶妻,但却为她打破信念,如今,她更登堂入室地主宰他的情绪、他的一举一动,再这样下去,他知道他将抽不了身。
他必须趁现在离开她,连成亲都不能,他必须彻底放下她,可一想到她会嫁给他人,他就……
“噢!”墨染闷喊一声。“你捏疼我了。”她的手腕都要碎了。
隋曜权回过神,立即松了手劲,他紧张地拉开她的衣袖,在瞧见腕上的红痕时,他的表情震惊而略显无措。“我不是故意……”
他自责的模样让她软下语调。“没关系,不会痛。”
他没说话,眉头皱得像要打结似的,拇指轻抚过她手腕内侧,一遍又一遍。
这亲昵的举动让她涨红脸。“快放开我!”她的心急促地跳动。
他的眉头锁得更深,他也想放,但他做不到,他无法容忍她属于别人。
墨染发现他不但没松开她,反而又将她搂回怀里,她又气又恼,嗔道:“你放开我。”她挣扎。
“等我想放开了自然会放开。”
他的话让她生气。“你把我当成什么……”
“明天我会上门提亲。”他再次打断她的话,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她瞪大双眸,甚至惊讶地张开嘴。
“我说过我会娶你。”他抚过她额际垂下的几缕发丝及碍眼的伤口,她该敷药了。
她忽然有种无力感。“你……你到底在想什么?这是不可能的。”她叹口气。“你为拭瘁要娶我?”她问。
他耸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愿去想,更不想分析自己的心态,不想探求答案,因为若再深挖下去,他的恐惧定会再冒出头。
他要她,所以娶她,一切都再简单不过了。
她瞪他。“这是什么答案?”
她的怒气让他微笑,自从他说要去提亲后,她便脾气暴躁、怒气冲冲。
“公子明知这是不可能的,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她蹙眉。“父亲不可能答应的。”
“他会改变心意的。”隋曜权道。
“不可能。”她摇头。
“明天我会请媒人”
“你到底有没有听进我的话?父亲会把你轰出去的!”
“你不需要担心这些。”
她瞪视他。教她如何能不担心,万一出人命怎么办?
“你不必登门提亲,因为我并不想嫁给你。”她换个方式说。
他望进她的双眸,似乎想将她看透。“你在意我。”他直言。
红潮立即遍布她的脸。“这……这与我们谈论的事没关系。”
他抚上她烫红的脸。“你既然在意我,我就不会放手。”
“砰!砰!”她的心又开始狂跳。“公子说过不想成亲的。”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向隔室的布幔。“大夫来了吗?”
“早来了。”伙计的声音自外头传进来。
隋曜权紧抱她一下,墨染正想出声抗议,他已松开她,让她站在地面上。
他随意打开一只木箱,拿出里头的丝缎,将其放在箱子上。“坐下。”他示意她坐上木箱。
她诧异地盯着木箱上上好的绸缎。他要她坐在上头?这末免太糟蹋布匹了。
“让大夫进来。”隋曜权朝外面吩咐一声。
“我们能出去,不需要请大夫进来。”墨染往外走去,她不想与他独处一室。
他左手一伸,将她揽回怀里。“你要我抱着你敷药,还是自己鬃砒?”他阴鸷的眸子锁着她。
墨染涨红脸,明白他不是在说笑。“我坐着,你快放开。”她瞧见大夫正掀开布幔。
隋曜权一松开她,墨染就二话不说急忙坐在绸缎上,深怕他会改变主意。
大夫走进来,隋曜权示意他料理伤口后,便一言不发地站在墨染身边。
墨染泰然自若的同大夫点头示意,可内心却纷乱无比,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只在意一件事……他真的要上门提亲!
这……这太荒唐了。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行不通的吗?父亲根本不会答应的!一想到父亲,墨染不觉心情低落,老天!事情为什么会变得彰瘁复杂?
第九章
风暴来得比她预期的早。
当他们回到府中时,明媛瑷已早他们一步回来,当她看到承先脸上、手上的伤时,她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
她惊惶地紧紧抱着儿子,彷佛那是唯一支撑她生存的浮木。
“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她颤抖着声音问。
一旁的寅辰立即上前说明原委,当她说到承先差点让马匹给撞上时,明媛瑷惨白了脸。
“幸好小姐机警,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寅辰余悸犹存地说。
明媛瑷转向墨染,声音颤抖的迸出一句话,“大小姐不该私自带着承先乱跑。”
“娘,是我要姊姊带着……”
“你别说话!”明媛瑷紧搂着他。“小姐……小姐这么做到底……到底是何用意?”她孔砒墨染的眼神露出一抹惊恐。
墨染蹙起眉头,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明媛瑷冲口道:“求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母子俩。”
墨染睁大眼!不懂她到底意指为何?
“小姐有什么怒气直接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承先。”
墨染看着她泪痕斑斑、惶恐害怕的表情,忽然明白她的意思了,她以为……她以为今天这一切都是她故意制造的吗?
她以为她想伤害承先吗?
墨染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好可笑,二娘……二娘竟以为她想害死自己的弟弟……
“我求求大小姐了。”明媛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娘……”一旁的承先面露惶恐,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娘,您做拭瘁跪姊姊?”
“二夫人,您……您误会了……”寅辰也吓了一大跳,连话都说不清了。“事情不是……不是这样……”
墨染转过身去,表情木然。“我明白了,二娘尽管放心,我……要嫁人了,再也不会待在这儿,您可以不用再这样担惊受怕的过日子了。”她举步离开。
“小……小姐……”寅辰吃惊地追了上去。
“娘--”承先仍是一脸不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明媛瑷连忙擦拭泪水,站了起来。“咱们回去,娘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儿子是稳固她在这个家的地位的最大保障,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
墨染恍若游魂般地走着,寅辰说了什么她都没听见,只是献砒二娘的话,不知不觉走到了母亲的别院,她站在屋外,听着母亲单调的诵经声,她的喉头忽然一紧,心口莫名地酸了起来。
她转过身,游荡似的走出了别院,回到自己屋内。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墨染关上房门,将寅辰隔于门外。
她疲倦地走到床榻坐下,木然地看着地面发呆,良久,一抹泪珠……静静滑落。
原以为今天这一切已是她所能承受的最大极限,可她没想到父亲竟在午后忽然回到家中,带着一脸的狂怒。
当墨染瞧见父亲盛怒扭曲的面孔时,心头一惊,手上的绣针直直刺入手指,她疼痛地瑟缩了一下,低头瞧见指尖拟了一滴血。
“老爷。”寅辰福身请安。
文宽择无视于她的存在,大声对女儿咆哮,“你给我说清楚!”他指着她的脸。“昨天晚上你……你做了什么龌龊事?”
墨染放下手上的绣布,心里有了谱,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你说……”他的脸色涨红。“你是不是在街上跟那个畜生楼搂抱抱的?”
“隋公子不是畜生。”墨染冷静地回答。
“你--”他逼近她。“你还帮他说话?”他气得青筋几乎暴出。
“父亲对隋公子有敌意.”
“你住嘴。”文宽泽朝她吼。“你还知不知道羞耻……”
“女儿没做什么羞耻的事。”墨染打断父亲羞辱人的话。
“你……”他失控地扬手甩了她一耳光。
墨染让他一掌打得摔趴在地上,火辣辣的热度彷佛要烧着她的脸。
“老爷?!”寅辰尖叫着扑上前跪在他面前。“您别打小姐……”
文宽泽看着自己的手掌,爆发的怒火瞬间冷却下来。
墨染麻木地站起身,嘴角隐约沁出了血丝。“父亲打的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