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节前夜的谋杀案-第2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件事发生在本地吗?”
“不,不是的,不在本地。我记得好像是在约克郡。真是伤天害理,小东西长得真漂亮,要是在她的衣服上加上两个翅膀让她上台唱圣歌,她一定胜任,可是她不配,坏透啦。您能明白我的意思,您不是不懂事的年轻人,世上总有些邪恶之处。”
“啊,对!”波洛说,“您说得好极了。我再清楚不过了。要是乔伊斯真的看见过一起谋杀案-”
“谁说她看见啦?”古德博迪夫人问。
“她自己说的。”
“干嘛相信她的话。她老撒谎。”她瞪了波洛一眼,“您不至于相信她吧?”
“不,”波洛说,“我真的相信,尽管每个人都说她撒谎,可我还是相信。”
“一家人还真有不像一家人的。”古德博迪夫人说,“拿雷诺兹家来说吧,先说雷诺兹先生,干房地产生意的,总也干不太好,也赚不了多少钱。他也不像能干好的样子,而雷诺兹夫人呢,成天愁眉苦脸,不是担心这个就是担心那个。三个孩子没有一个像父母,安挺聪明,成绩不错,她上大学没问题,没准还能当老师呢。她可傲气啦,傲得没有谁愿意搭理她。男孩子们连看都不多看她一眼。乔伊斯呢,她没安聪明,甚至还不如弟弟利奥波德,她总想比别人见多识广、做得也比大伙都强,她为了吸引注意力什么话都敢说。可用相信她。十句中有九句是谎话。”
“那个儿子呢?”
“利奥波德?啊,他才九岁,可能十岁了吧。他可真机灵,手也巧,他想学什么物理之类的。数学成绩也不赖,在学校里引起了轰动。对,他就是聪明,我觉得他没准能成科学家呢。依我看,要是真当了科学家他会制出-没什么好东西。还不是像原子弹之类的!他好学,又聪明。可想的却是怎样把半个地球毁灭掉,连同我们这些可伶人一块毁掉,对科奥波德千万别掉以轻心。
您知道吗,他对人耍花招,还偷听别人的秘密。我看他的零花钱就是这么来的,不会是父母给的,他们给不了他多少钱,他手头总有不少钱,藏在抽屉里,搁在袜子底下,他三天两头买东西,许多挺贵的机械装置。他上哪儿弄的那么多钱呢?我觉得纳闷。肯定是偷听别的人的秘密,然后要他们付钱好封住他的嘴。“
她停下来喘口气。
“啊,恐怕我帮不了您什么忙。”
“您说的对我深有启发。”波洛说,“人们都说逃走了的那个外国女孩怎么啦?”
“我觉得没走远。‘泉水叮咚叮,猫咪落人井。’我一直这么想。”
第十七章
“打扰您啦。夫人,我能跟您说几句话吗?”
奥列弗夫人站在朋友家的阳台上四处张望,看赫尔克里·波洛是不是来了。他打电话告诉过她大约一会儿就到。一位穿得干干净净的中年妇女站在她面前,戴着棉手套的手不安地来回搓动着。“什么事?”奥列弗夫人问道,“打扰您我真抱歉,夫人,可是我想-啊,我想……”
奥列弗夫人不愿打断她,她暗自纳闷这个女人为什么那么紧张呢。
“您是写故事书的那位太太吧?写谋杀案之类的故事的对吗?”
“对,”奥列弗夫人回答道,“正是。”
这女人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她说这些话是为了要她签名留念呢,还是想索要一张有她亲笔签名的照片?谁知道呢,结果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我觉得找您最合适,您能告诉我该怎么办。”那女人说。
“您坐下谈吧。”奥列弗夫人说。
她预感到面前的这位××太太(她手上也戴着戒指,无疑是位太太)一时半会儿谈不到正题。那女人坐了下来,戴着手套的手继续来回搓动着。
“您有操心的事?”奥列弗夫人努力地引导她谈正题。
“嗯,我是想让您帮我拿个主意。这事发生在很久以前,当时我倒没怎么担心。可是事情就是这样的,越想越觉得希望跟哪位熟人聊聊,请他拿个主意。”
“我明白啦。”奥列弗夫人想给对方信心,就这么回答说。
“看看最近都出了些什么事,真让人意想不到啊。”
“您是说—”
“我说的是万圣节前夜晚会上发生的事。这说明这一带有不可靠的人,是吗?说明以前发生的有些事并不像想象的那样。我是说,也许有些事与想象的有出人,也不知您听明白了没有。”
“哦?”奥列弗夫人加重了询问的语气,“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您。”
“我姓利曼。利曼太太。我在这一带给太太们做清洁工。我丈夫死后开始干的,五年啦。以前我给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帮佣。韦斯顿上校夫妇搬来之前就是她住在石矿宅。不知您是否认识她。”
“不,”奥列弗夫人回答说,“我们素不相识。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
“是吧。那您就不大了解当时的事啦,那些传言您也不知道。”
“这次来这里我听说了一点。”奥列弗夫人答道。
“我对法律一窍不通,我常常着急,恐怕跟法律有关。我是说,得见律师,他们可以管这事。我可不想去报警。应该跟警方无关,是合法的,对吧?”
“也未必吧。”奥列弗夫人小心翼翼地说。
“您也许听他们说起附加,附加-”
“遗嘱的附加条款?”奥列弗夫人提醒她说。
“对,对的。我说的就是这个。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写了一个附加-附加条款。把所有的钱都留给侍奉她的外国女孩子。真令人吃惊,因为她本地有亲戚,她搬到这里住就是为了离他们近些。她疼爱他们。特别是德雷克先生,人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律师们也开口了,他们说卢埃林-斯迈思夫人根本就没写这个附加条款,是那个外国女孩写的,要不怎么把钱都留给她呢?他们还说得打官司。德雷克夫人要推翻遗嘱—不知是不是这个词。”
“律师们要辨别遗嘱的真伪。对,我记得听人说起过,”
奥列弗夫人鼓励她继续说下去,“您也许有所了解吧?”
“也不是什么好事。”利曼夫人轻轻地叹息说。这种叹息、或者说哀叹,奥列弗夫人以前不止一次听到过。
她猜测这位利曼太太是不是不太值得信赖,说不定喜欢站在门外偷听人谈话。
“当时我什么都没说,”利曼太太说,“因为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觉得蹊跷。您见多识广,我承认,当时我实在想弄出个究竟,我替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当过佣人,我真想弄个水落石出。”
“没错。”奥列弗夫人回答道。
“若是我觉得做了不该做的事,倒也罢了。可是,您知道吗,我并不真的觉得自己做错了,至少当时这么认为。”她说。
“哦,对,”奥列弗夫人说,“我肯定会理解您的,说下去。关于附加条款,怎么呢?”
“有一天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她觉得身体不爽,就把我们叫进屋里,有我,还有吉姆,他帮着种花园、搬砖、搬煤什么的。我们就进了她的房间。她面前摊开着一些文件。然后她扭头对那个外国女孩子-我们叫她奥尔加小姐—说:”出去,亲爱的,因为这一部分你必须回避。好像是这么说的。于是奥尔加小姐出去了。卢埃林-斯迈思夫人让我俩都到她跟前来,她说:看,这是我的遗嘱。她拿了点吸墨纸放在纸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还是空白的。她说:我要在这张纸上写点东西并签字,希望你俩做个见证人。她开始写起来。她向来都用蘸水笔,她不喜欢用别的笔。写了两三行字她签上名,然后对我说:喏,利曼太太,把你的名字写这儿,你的名字,以及地址。“接着又对吉姆说:你把名字写在下面,还有地址,这儿,行了。现在你们都看见我写的这个,看见我签的名,你们自己也签了名,对吧。然后她说,就这事儿。谢谢你们,我们就出去了。嘿,我当时没多想,不过还是有一点好奇,您知道,门一般都不太容易关严,得推一下,听到响声才算关严了,我正关的时候一也不是故意看,我是说-”
“我懂您的意思。”奥列弗夫人含含糊糊地说。
“我看见卢埃林-斯迈思夫人费力地站起身来-她患了风湿,有时浑身疼-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书,把刚签字的那份文件(装在一个信封里)塞进了书里。一本又宽又大的书,放在最底层。她把书插回了书架,嗯,像您说的,我再也没多想什么,真的没有。但等出了这些事之后,我当然觉得,至少,我—”她戛然而止。
奥列弗夫人来了灵感。
“不过,”她说,“您一定没等多久就—”
“是的,说实话,是的。我承认我十分好奇。毕竟在上面签字了,还不知道那文件是什么内容呢,对吧?这是人的天性。”
“对,”奥列弗夫人说。“是人的天性。”
她心想,好奇心是利曼太太天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天卢埃林-斯迈思夫人去了曼彻斯特,我照例给她打扫卧室-事实上是卧室兼起居室,因为她不时需要上床休息。我心想,”嗯,签字的时候应该看看是什么内容的。他们常说买东西、签合同什么的连小字也得看清楚。“
“这次是手写体吧。”奥列弗夫人说。
“于是我觉得没关系-又不是偷东西。我想的是,既然我不得不在上面签名。我应该有权力知道究竟是什么文件。接着我在书架上搜寻起来。本来书架也该掸灰的。我找到了,在最低一层的架子上,书很旧,大概是维多利亚女王时代的。我找到了信封,里面的纸折叠着,书名是《世间奥秘尽在其中》。名字还真巧了,您说呢?”
“对,”奥列弗夫人说,“真巧,您就拿出那份文件看了起来。”
“是的,夫人。我是否做错了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了,的确是法律文件,最后一页上是她头天早晨写的,墨迹很新,蘸水笔也是新的,认起来毫不费劲,尽管字迹有点歪歪斜斜。”
“上面写着什么呢?”奥列弗夫人十分好奇,不亚于当初的利曼太太。
“啊,好像是关于-具体词句我不太记得啦—附加条款。说她在遗嘱中列举了每一项遗产,她把全部遗产都留给奥尔加-她姓什么我不记得,大概是什么斯。塞米诺娃,这之类的-因为她在生病期间得到了她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照顾。下面她签了名。也有我和吉姆的签名。我看完就放回原处了,怕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看出我动过她的东西。
“当时我心中暗想,真叫人大吃一惊。那个外国女孩居然得到了她所有的钱!大家都知道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相当富有。她丈夫以前干造船这一行。给她留下了大笔财产。我想,有些人运气就是好。告诉您吧,我并不太喜欢奥尔加小姐。她有时挺敏感,脾气很坏。不过我得说她对老太太却彬彬有礼,非常耐心。她倒挺会用心眼的,还真得了好处呢。我又一转念,一分钱都不留给亲属,说不定跟他们吵翻了,兴许用不了多久雨过天晴她会把它撕了,再立…份遗嘱或者再写上一个附加条款。反正我把它放回去了,也就淡忘了此事。
“当遗嘱纠纷闹起来时,有人说是如何如何伪造的,卢埃林-斯迈思夫人绝对不可能亲笔写那个附加条款-他们就是那么说的,说根本不是老太太写的,而是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