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必罗传奇系列之墓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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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并没有把重要的东西告诉这里的警察们。
在这天下午的半梦半醒之际,许久没有动静的手提电话忽然间响了个不停。来电显示是位陌生的号码,但它来自我居住的城市。
是夏陆在一座公用电话亭打来的。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找的人我替你找到了。”
当我听见这句话时内心里一阵说不出的激动,可是,下一句却让我感到了窒息。
“他们都死掉了。”
“发生了甚么事?”
我在震惊中急急问道。
“死亡原因是氰化钾中毒,死亡时间是在我找到他们之前的两个小时之内,准确的说,是在昨天中午十二点四十分左右。”
“地点呢?地点在哪里?”
“山城殡仪馆。”
我的瞳孔突然间缩小,这个山城殡仪馆,真的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你有没有报案?”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已经感到后悔了。
“你怎么记忆力愈来愈差,忘掉了我这个人从来都不与警察打交道的。”夏陆的声音变的冰冷而遥远。
“对不住,对不住!”我连声道歉。
“算了,又不是有意的。”
他懒洋洋的说道。“在他们其中一个的身上我找到一张身份证,上面的名字是曹建华。”
又是一阵窒息,像鬼魂般的忽然靠近,我竟然张口结舌。
还好,自己毕竟还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定了定心神,说话又恢复了镇定,压低声音问到:“持有这张身份证的人是什么样子?”
“大概五十多岁,脸上看去显的很沧桑。可惜,看不出他活着是怎样的表情了。”
我的脑海里出现一个曾经被疏忽掉的盲点,现在它逐渐变的清晰起来。
在××市民政局中得到的较少的线索里,这个被别人描述过的曹建华的面目,很像我在茶社里看到过的那个中年人。而我疏忽掉的就是这一点!
挂掉了电话之后,我迅速又找到另一个被遗漏的问题,在这几天的连续调查中我们都似乎没有询问过曹建华后事的情况,他如果是真的死了,他的遗体、骨灰、墓地在哪儿?
我通知萧曼出门的时候,她刚刚洗完澡,一副“佳人出浴”的模样,不知为什么,她娇柔、慵懒的神情使我的心头一动。但仅仅只是一动而已。我连声催促她赶快换衣服起身,至于去干什么,我想,在路上告诉她也不迟。
门口的一名在保护我们安全的干警问我去哪里,我胡乱的敷衍了几句,就放行了。
萧曼是个聪明人,我稍稍提醒了一句,她就已知道我们的漏洞出自哪里。
又一次对民政局的张主任说谢谢之后,我们便赶往这位曹先生的埋骨之地——这座城市向东二十公里的一座公墓“青松岗”。
按照张主任的说法,曹建华在他活着的十余年前就立下一个遗嘱,遗嘱中提出,无论自己是在什么时候死亡,都希望能够入土为安,这也是他的家族百年前立下的规矩。所以,在他过世之后,当地的交警部门已定性这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逃逸案,所以,尸体就及时的交还给他的原来单位民政局了。而民政局看他也没亲戚、朋友什么的,单位里就开了个会商量了一下,遵循他的遗愿,土葬了。
在赶往青松岗的路途中,萧曼有意无意的说:“这个人真怪,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要求土葬,难道,他想死掉之后还能从坟墓里爬出来不成?”
我若有所思。
青松岗公墓所在地名副其实。
数千棵苍劲挺拔的松树在冬日冰冷的微雨中愈显青翠。
听公墓里值班的老人讲,这里聚集着自清末一直到现在近万座大小不一、规格迥同、有名或无名的墓葬。其中曾名动中国经济史的徽商翘楚胡雪岩之堂弟、侄儿、侄女均埋骨于此。甚至,在抗日战争中为保卫这座城市牺牲的三百多具无名烈士的遗体也在此安息。郁郁林莽,时而随风长吟不已,为死去的人们唱响安魂曲。
我和萧曼在老人的指引下没费什么周折就找到了曹建华的墓碑。
曹建华的墓碑在众多墓碑间显得较为寒怆,看来他在单位的人缘真是不太好,就连供桌上也没有什么供奠的物品。墓碑是普通的条石磨刻,四周边缘以青砖铺就。而在碑后的坟冢为寻常的土堆,呈不规则的椭圆形,像块并不新鲜的馒头,看上去不怎么舒服。
我绕着墓座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迹象。萧曼在碑前的供桌上摆上我们路途中买来的香纸、烛火和水果之类的祭奠品,无论他的死亡是真是假,我们不想对他俨然已立于此的碑石不敬。
当我下意识的走到墓碑之后时,我看到墓碑与坟冢相隔之间有一块青砖微呈凹突状,如果不仔细的去看,很多人都会以为这只是工程质量不过关所至。但经过我的细心留意,却发现这块青砖之所以突出了一部分并不是当初基建时不经意留下的,而是后来的人为痕迹。这个发现,使我的心中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欣喜,虽然我的感觉还不算是太接近于掀开真相的关键,但是,我已经认定玄机可能就在此处!
我装作很随便的样子又在这墓地的前后溜达了一会儿,才对萧曼招呼道:“我们走吧。”
萧曼在墓碑前蹲了许久,听见我的喊声,像是在沉息中惊醒,懵懵的说道:“怎么,就这么走啦?”
“看看故人就可以了,我们还有其它事情要做。”
萧曼似乎已从我的话里听出了弦外之音,再没说什么。
我们一同告别了公墓的值班老人,离开青松岗。
在返回中,萧曼问我:“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一个秘密,也许是关于死人复活的秘密。”
夜里有雨。
我和萧曼再一次来到青松岗公墓。这一次,我们没有惊动值班人,而是悄悄攀爬过并不太高的围墙,潜身入内。
公墓园中一片肃静。
我将微型手电筒的光源调节到最小光度,小心翼翼的拈阶而上,去寻找白天来过的那块墓地所在之处。
整个墓园在黑暗里显的无比空旷。偶尔听见夜风吹过松林发出的涛声,遥远而不太真实。
萧曼毕竟是个女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她难免露出一丝怯意,紧紧的贴在我身后,我甚至可以听得见她的心跳声,很快,有点不按规律。
我们终于来到了曹建华的墓碑前。在手电筒泛黄的灯光照射下,墓碑上的刻字因为用了白色漆染的缘故而泛出幽暗的光芒。我迅速来到墓碑后面,蹲在那块凸起的青砖前,用手将青砖用力掀开,但我想错了!任凭我使尽全身的力气,这块青砖却纹丝不动。在那一刻,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力,是否已经不如年轻时那么有效。
萧曼就半蹲在我的对面,她见我没有撼动那块青砖,发出了鄙夷的轻笑,用一只手推开了我的手,而是自己去掀青砖了。可惜,她也是徒劳无功。
“你是不是弄错了?”萧曼的声音里带着疑虑。
我无法回答。
夜风携雨在我的背上划过,我感觉到了冷意。正想起身,忽然,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喘息!仿佛又回到了几天之前我在山城殡仪馆刚要进入铁门时的那种境遇。一模一样的喘息声,地狱鬼魂般的呼吸。
萧曼也听到了。
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颤粟感立即传遍了我的全身。一刹那间,我只做了一件事情——拉过萧曼,同时用背靠紧了墓碑。
又是一声喘息。急促的、沉闷的喘息。有哮喘者呼吸困难的感觉,又像在搬挪什么重物。
萧曼的另一只手里多了一件东西。
是一把锋利的弯形缅刀。
由于这次和我一起来杭州不是公派办案,她没有携带手枪,而是带了这把刀。据她所说,这把刀的来历极为曲折,可以追溯到抗日战争那个令人众志成城的年代。是她的祖父留下来的唯一遗物。
她的祖父,原西北军吉鸿昌部的一员骁将,在台儿庄大战中壮烈的赴死了。
缅刀在黑暗里有种特殊的光泽。
在我的手电筒已经熄掉了之后,这把刀仍然能够起到一点照明的作用。我想,在刀的表面涂层当中是否掺入了一些夜光颜料?但这种问题此时已显的微不足道。因为,我现在所要面临的最大困境是恐惧,恐惧无所不在。
我等待着第三声喘息的到来。这可怕的喘息声究竟是什么古怪的生物所发出的?我一无可知。萧曼忽然低声说:“你快看,青砖可以动了!”
在刀光隐隐里,我看见萧曼握刀的手按在青砖之上,而这块砖竟然在这并不费力的一按之下,下陷到地面中有一寸之多。我猛地想到了这青砖的奥妙所在,便将手搭在萧曼握刀的手背上用力又是一按。一阵轻微的响动过后,距离这块砖头大概三步之遥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洞,我先用手中的电筒向里面做了探视,没有发现什么暗器、机关之类的防护措施,只看到一只方型的盒子,却分辩不出它是用哪一种材料制成。就在我想将盒子取到手中之际,第三声喘息突兀响起。
但这一次,我和萧曼同时捕捉到了它的声音源。
萧曼突然挣脱了我的手人已如同离弦之箭般的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窜去。刀影在暗夜中划过一道弧线,她已经出手攻击了。与其是我没有来的及去阻止她,不如说是我根本就不想阻止她。
她挥出去的一刀在我看不清的黑暗里似乎劈到了一个物体上。而这不知名的事物竟然使刀身在劈中它之后产生了巨大的反弹,我看见缅刀的微光向后激荡而出,萧曼噤不住的低呼了一声。
与此同时,我飞快的跃身过去靠近了那个物体,距离已经相当的近,近的可以使我看的出它是个什么东西来。
我所看到的是这一生中最为惊异的情景之一。
一具约高一百二十公分左右的橡皮人就伫立在眼前,虽然是在暗夜之中,但它的双眸中竟然闪烁着金属般妖异的光泽。双臂垂直于下,右臂上有一块新添的伤痕,正是刚才萧曼的一刀所致!
这具橡皮人之所以能够直直站立,是因为在它的背部,有一根支杆斜斜支撑,而在它的胸口部位,则刻着几个狰狞的汉字:“鬼魅无情”!
萧曼已奔到我的身边,同样,她也处于一种震惊的状态之下,手中的缅刀也微微颤抖,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是谁将这个橡皮人抬放在此处的?
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橡皮人胸前的字迹又在说明着什么?
许多的疑问,焦虑和不安,使我也感到了空前的诡异!
我忽然间想到了墓碑后那只洞里的盒子,急忙奔将过去,可是,盒子不见了!两个大活人,至今还没有患有什么神经系统的疾病,耳聪目明,甚至,都算是身负特殊技能的人,却在这短短数十秒之内,让即将到手的东西不翼而飞,而且毫无觉察,这不能不说是一次严重的失误,使我原本颇为自负的心理受到了较大的打击。
我怔了片刻,萧曼忽然说:“这地洞里放置的东西,一定是人取走的!”萧曼虽说并没有看到那只洞里所藏匿的具体是什么,但她从我先前的神态中已然觉察到里面肯定放着一件可能会关系到整个事件谜底的事物。在我愣神的当口,她举着我的微型手电筒在洞口周围查看了一下,发现了一只与众不同的鞋印。这只鞋印虽然混杂在我们两个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