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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部分

尸鬼-第148部分

小说: 尸鬼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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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回去,否则事情就糟了!”
  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结城吃了一惊。
  “老大快死了,只有我们知道救他的办法!”
  结城内心一紧。
  “小孩子不要胡说八道!”
  “是真的!为什么总是不给我们机会!”
  小昭悲愤莫名,悲愤于自己的无力,悲愤于自己为什么不是大人,悲愤于为什么大人总是不相信自己的话。大人们总是将自己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却不知道他们眼中所谓“不懂事的小孩子”才是知道真相的人。
  “这是死而复生的恶鬼干的好事!老大就快被恶鬼害死了!”
  结城感到讶异无比,紧接着开怀大笑。虽然敌意缓和了许多,表情也不再严峻,却不代表结城接受他们的说法。小昭对那种表情很熟悉,通常村子里的大人把小昭当成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或是把小昭的话当成毫无根据的童言童语时,都会露出那种表情。现在的结城不也是眯起双眼,端详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吗?
  “我懂了。”结城露出微笑。“我很感激你们对夏野的关心,不过你的关心显然是多余的。时候不早了,还是赶快回家吧。”
  “不!我说道都是真的!”
  “看来你们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后续发展。”
  小昭愣住了,他不明白结城口中的“那件事”是指什么。
  “……那件事?”
  结城笑着点点头,他终于搞懂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两个孩子一定是听了郁美的谬论,无法辨别是非的他们对那种谬论深信不疑,所以才会跑来找夏野。说不定他们好几天前就听说了,结城相信郁美早在前往兼正闹事之前,就已经在街头巷尾宣扬她的恶鬼学说。
  “小昭,伊藤女士误会了。桐敷家的人既不是死人,也不是什么吸血鬼。尾崎院长当着大家的面证明了这一点。”
  小昭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世界上没有死而复生的恶鬼。你们从小听着这个故事张大,也难怪会对故事的内容信以为真,不过这毕竟是虚构的故事,并不是真的。”
  “可是——”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结城打断了。
  “桐敷先生顶着大太阳出来跟大家见面,地上也看得到他的影子。郁美女士对着他挥动神符,也不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只是觉得莫名其妙而已。”说到这里,结城露出会心的微笑。“之后尾崎院长帮桐敷先生把脉,证明他是个货真价实的活人。伊藤女士还真的闹了个大笑话出来。”
  结城为之失笑不已,却不忘催促两人回去。
  “我很感激你们关心夏野,可是事实摆在眼前,这绝对跟什么恶鬼无关。等到夏野身体好起来之后,我一定会请他跟你们联系;如果夏野的状况有什么变化,我也会主动通知你们。请你们回去吧,别待在这里。”
  说完之后,结城便关上了窗户。小昭无言以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微笑的结城拉上窗帘,内心充满了绝望的感觉。
  “小昭……”
  小薰拍拍弟弟的肩膀,小昭哭丧着脸抬头看着姐姐。
  “……他根本不让我说话。”喉头颤抖不已。“他根本不知道小惠和康幸大哥的事情。”
  “嗯。”
  “他根本不想听我说话,还摆出一副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说什么的表情。那个家伙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
  莫名的愤慨以及莫名的悲伤占据小昭的内心,他诅咒身为孩子的自己。
  “嗯。”小薰哭了。小昭牵着小薰的手回到山坡,眼泪跟着掉了下来。想到连见夏野最后一面都不行,小昭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结城一直看着窗外。躺在床上的夏野微睁双眼看着父亲的背影,心中浮现出一丝怜悯。这份怜悯是准对小昭而来、抑或是悲叹于自己即将面对的命运,就连夏野自己也不知道。
  怜悯划过思绪的表面,就像找不到着力点的弹珠,永远无法与思绪结合。
  7
  “有人在吗?”
  男子的声音从玄关外面响起,伊藤玉惠急忙出来应门。打开门一看,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就站在门外。
  “请问郁美女士在不在?”
  玉惠顿时感到头皮发麻。左邻右舍早就将母亲今天的丰功伟绩告诉她了,这个人八成也是来数落母亲的不是。
  不要在村子里面胡言乱语、你母亲到底有没有问题、这个村子不欢迎你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玉惠就觉得迟早有人会对她们说出这些话。
  “我母亲出去了,有什么要是吗?”
  “出去了?知道她去了哪里吗?”
  玉惠没见过这个中年人。他看起来像是外场的村民,不过应该不住在这一带。
  “不太清楚。”玉惠怯生生的打量眼前的男子。“那件事不是我做的,要怪就怪我母亲,不要把气出在我身上。”
  男子一脸讶异。
  “你误会了,我不是来骂人的,我只是有些事情想找郁美女士帮忙而已。”
  男子说完之后,两眼直盯着玉惠。
  “……让我进去等她回来好吗?”
  “不行,请你回去。”
  玉惠紧握颤抖不已的双手。男子的脸色有些不悦,玉惠却管不了那么多。
  “我母亲精神有问题,她生病了,请不要理会她。”
  “做女儿的怎么可以说母亲是神经病呢?这样子太不厚道了吧?”
  “不干你的事!”
  玉惠呯的一声将门关上,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母亲”向来是玉惠心中的痛,郁美的特立独行总是让玉惠受尽众人的嘲笑、疏远、甚至是孤立。左邻右舍的批评、旁人的数落以及有色的眼光,即使错不在玉惠身上,她也必须承担这一切。郁美是自己的母亲,又是唯一相依为命的亲人,玉惠当然没有抛弃郁美的意思;可是她已经受够了,现在的她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周围的人于是揶揄讪笑,郁美的行径就愈发脱离常规,若不是村民总是将郁美当成笑柄,又怎么会把母亲逼到这步田地?
  “伊藤小姐!”
  男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回去!”以后大声尖叫。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责备母亲的不是,更不希望任何人再来煽动母亲。
  (求求你们忘了我们母女俩吧。)
  “伊藤小姐,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责怪你母亲的。”
  “请你回去!”
  “我来找你母亲谈事情,怎么你反而教我回去?站在外面不好说话,又怕引起邻居的闲言闲语,请你快点开门让我进去吧。”
  忍无可忍的玉惠打开大门,用力推了正打算敲门的男子一把。
  “我叫你回去!”
  “有话好说嘛,何必动手动脚的?”
  “不要来找我们!”
  玉惠想将男子推出去,中年男子却想留在原地,两人顿时扭成一团。就在这一阵混乱之中,郁美回来了。
  提着袋子的郁美还没走近屋子,就听到玉惠近乎歇斯底里的尖叫,这才发现一个中年男子跟玉惠在门口拉拉扯扯。玉惠一直叫那个男子回去,男子不断的安抚玉惠的情绪。
  郁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请,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玉惠想赶走男子,男子却不愿意离开,于是她从袋子里抓了一包香灰出来。
  “你是谁?竟敢骚扰我的女儿!”
  两人还没会意过来,就被香灰撒得满头满脸。玉惠连忙转头拍掉身上的香灰,男子却大叫一声跳到旁边,狼狈的在地上滚来滚去,好像衣服着了火似的。看到男子的异常反应,郁美顿时恍然大悟。
  “你……”
  郁美将剩下的香灰一股脑往男子身上撒去。男子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拼命的扭动身子,双手还不时在空中挥来挥去。
  “你来做什么?立刻给我离开!我们不欢迎你这种不净之物!”
  郁美从袋子里逃出佛珠,男子立刻转身就跑,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之中。看到男子落荒而逃的模样,郁美了然于胸。
  ——报复。
  看来郁美果然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所以他们才会派人前来报复。
  郁美看着愣在原地的女儿。
  “来找我的吧?”
  “嗯。”
  “我就知道。”郁美喃喃自语。
  “你听好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进到家里,就算是找我的人也一样。尤其是晚上的时候,更要特别小心。”说到这里,郁美突然想起辰巳和正志郎,那两个不畏惧阳光的恶鬼。
  “不,白天的时候也一样。我不在家的时候,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你也不必去理会他们,假装不在家就好了,知不知道?”
  玉惠点点头,脸上难掩困惑之色。
  8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他是山丘上的异端。神的恩宠降临弟弟身上,他从未沐浴在光辉之中,甚至连智者以及邻人都离他远去。山丘上的一起并未排斥他,只是他无法如同弟弟一般与光辉彻底融合,分毫不差。
  他试着学习弟弟的行为,对神的虔敬更是不比他人逊色;然而他与这个世界之间,却依然存在着一道无法消弭的鸿沟。
  鸿沟从何时开始存在,他并不知道。这道鸿沟就像与生俱来的个性,打从有记忆的那一刻开始,就决定了他与世界的关系。
  一旦对不幸的邻人伸出援手,就会让邻人陷入更悲伤的不幸。斥责邻人的自怨自艾,只会让对方钻牛角尖;试着鼓励邻人,反而让邻人更加孤独。他知道自己出了问题,却又说不出来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他试着思考问题的所在,同时又努力的想要填平地与世界之间的鸿沟。事实证明他的努力徒劳无功,只会让鸿沟愈来愈深。
  神的秩序让世界变得美丽。他期盼着神的秩序,然而只要一踏进美丽的世界,就会让秩序变得杂乱无章。所以,他不得不过着孤独的生活。他孤立于原野的一阵。邻人怜悯他的处境,伸出双手试图将他带进秩序之中,可是只要他顺从邻人的好意,就会陷邻人于不义,因此他学会了拒绝。可是即使是拒绝任何救济、甘于孤立生活的他,却也害得邻人的良心受到谴责。
  乐于接受他的存在、并且愿意与他接触的人,就只有他的弟弟。无论是对这个世界、或被视为异端的他,弟弟的慈爱总是正面的。每个人都景仰弟弟的慈悲心怀,弟弟的存在是大家的福音,当然也包括他在内。
  是的,他是幸福的。他的生活不虞匮乏,每当弟弟在他身边、或是回应他的呼唤,都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满足。
  除了那个时候之外。
  弟弟的身影有时会让他感到焦躁,然而这种情绪并不是针对弟弟本身。欣赏弟弟站在原野牧羊的身影,无疑是最大的视觉享受。弟弟的身影就像一幅美丽的图画,温润他的内心。然而不可否认的,有时他的确会想到躲在暗处欣赏这幅画的自己。
  站在原野上的弟弟固然带给他内心的安详,然而一想到躲在暗处凝视着弟弟的自己,就会让他感到无比的悲哀。住在画中的弟弟,以及永远走不进画作的自己,其中的差异就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直刺他的内心深处。
  弟弟的身影愈是美丽,他所受到的伤害就愈是残酷。他意识到眼前的美景不属于自己,没有自己的画中世界才会如此的完美、如此的无暇。然而最残酷的还在后面。他愈是打从心底欣赏这幅美景,就愈是意识到绝对不可以涉入的自己。
  静信放下手中的笔。他觉得自己不该责怪敏夫。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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