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赛德兰之晴空记-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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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历史为荣的福德家族来。
“不会啊,对父亲来说,那些化石是他一辈子都想珍藏的宝贝,记载着他每一次欣喜的发现和每一段艰难的论证。当然也许对外行人来说就没有那么强烈的吸引力,甚至还会觉得毫无意义。”斐洛尔说。
“那么你该不会是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子承父业然后把这家无人光顾的深山博物馆发扬光大吧?不过,这份事业好像没什么经济收人,前景不太看好啊。”火滢表示出无限惋惜状。
“身为蓝魔士你也很看重金钱吗?我还一直以为魔法高深到了一定境界就会淡泊名利,在我看来魔法只是一种生存手段,是浮在表面上的东西,在内心该是被另一种精神支柱引导的。”斐洛尔抱着小白兔,幽幽地说。
“怎么?你看不起金钱啊?那只能说明你对外面的世界很不了解,住在山里太久了大概连国家货币制度也搞不清楚了吧?喂,你知道目前全国流通的钱币单位是什么吗?”火滢摆出一副考官测试初级公民的势头问斐洛尔。
伽蕾安一听到老师竟开口向这个蓝发青年问出如此简单得不得了的天真问题,不由觉得很好笑,如果这个青年连这个题目也回答不出,就只能说明这座大山岭真的完全隔绝了他通往外界知识的光明大道,真是非常可悲的。
“塔比克。”斐洛尔樱红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两下,回答的口气里隐隐藏着些许不满意,因为还从没有人敢如此轻视他一直引以为豪的渊博学问,实际上他是无所不知的大学者,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传统。
“哦,原来你还有点经济观念嘛。不过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反正你们家要靠国家拨款维持生计,所以有幸见识到了钱币。可是下面你一定不知道我国最好的赌场开在哪个城市,叫什么名字呢?”
“还有如果你答不出,就要把你手里的那只兔子借我玩一会儿哦!”公主见缝插针地说。
“啊呀,你这个小精灵还真会提条件呢,这一点大概和你的老师是一脉相承的吧。”斐洛尔笑着接着说,“那现在我可要回答了,答案就是在杰斯贝诺克城偏南区的‘弗岩鲁那游乐场’,而且里面供应有当地风味最独特的食品--腊香肠和圆头杯啤酒,我说得没错吧。如果你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好了,我保证尽力让你满意。”
“……哼!不就说出一个赌场的名字吗,瞎神气什么!你对外面这么了解是不是经常偷溜出去逛大街的?看不出你还是个不安份守已的山里人。”火滢假装极不以为然地讽刺斐洛尔。
“那么你自己呢?偷偷带着这个可爱的小精灵溜出宫,算不算是个不安份守已的皇家魔法师呢?”斐洛尔一语见血地反问她。
第四卷 第四章 重逢的战斗
“你……你胡说些什么?我们是在周游各地力图修炼!跟你这种没事到处抱着只兔子乱跑的人可不一样!”火滢说罢赶紧转换话题,决定向斐洛尔那过于显得匀称的身材发起挑战,“喂喂,你就不能走快点吗?在山里的人不是应该个个身强体壮健步如飞的吗?”
“可是,如果我走太快的话怕你们要跟不上。”斐洛尔依然轻笑地回答。
“真是笑话,你当我们是不会走路的婴儿吗?我可是天下顶顶厉害的蓝魔士,一念咒语就能飞上天!你就别再狡辩了,真有本事就走给我们看吧!”火滢不依不饶。
“好吧。”刚说完,斐洛尔身形就一闪,跃向了前方。如倏间飘离的云霭,恍惚间透撒出难以预测的灵动。
“老师!他跑得真的很快!已经看不到他影子了……”伽蕾安缩身变成一只小蜗牛跳到火滢肩膀上叫道。
“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跑得比妖鬼还利索,可恶,绝不能输给这种人!”火滢一咬牙飞奔向前,尽管她眼前早已没了那个斐洛尔纤瘦却清丽的背影。
冲破过一段段崎岖迂回的山路,飞淌过一条条涓涓的弯小细流,火滢最终仍是没有再追到斐洛尔的踪迹。无奈之余,她只好用一时大意来安慰自己。
“老师!你听,前面有打斗声呢。”公主忽然从火滢头发中伸出小脑袋说。
“嗯……我听到了,我们去看看!”火滢火速转向朝事发地疾驰而去,她可不想错过山林里难得的热闹场面。
一奔到近处,她们俩才发现来到了一大片人工开辟的养鹿场(也就是斐洛尔先前提及的“鹿场”),而“打斗”的来源竟是两个纠缠在一块儿的人影正杀得不可开交中。
火滢费了好大的眼神认出其中一个是竹研!而另一个和他对战的魁梧壮汉则是身高八尺、面目凶暴。从身材上看两者完全不成比例,如蚁象之争。幸亏竹研手中那把好剑为他拉平了优势,才使他勉强立于不败之锥。但那壮汉单手握的一把铲土大铁锹,挥舞得同样灰气蒙蒙,极具凛冽攻势。
就在火滢目不转睛观注战局之时,忽听一旁有人唤她:
“火滢——?你们来了?到这儿来坐吧。”说话人正是孟进,他悠然地坐在平地上,旁边还有几头鹿在栖息。当他招唤她名字时,那两个打得正欢的“勇士”还在继续。
火滢牵着变化回原身的伽蕾安公主径直朝孟进走去。
“你怎么坐在这儿?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你就不能帮帮你的竹兄弟打退一下坏人吗?亏你还是神族后人。”火滢以责备的口气拉开了与孟进的对话,两人分隔似乎并不久,但一交流后就会发现心还是贴离得不远,必要时也可以彼此照应。
“以多欺少不好吧?再说那个高个子大叔也不是坏人,他是看管这些鹿群的。”孟进回答,嘴中衔了一根枯草,一副吊儿郎当相,当然也是极度轻松相。证明他适应了这里的空气温度与一切环境因素。
“那个大家伙是看鹿群的?”火滢一时难以消化这段讯息,又问,“那大竹桶干嘛和这看鹿的斗殴呢?”
“没什么,可能竹兄弟想吃鹿肉了吧?我也不清楚。”
“什么,你和他跑在一起会不知道他们究竟为什么打起来?真是!”火滢直摇头。
“对了,你们怎么没马上追来?我还担心你们是不是中了山野陷阱呢,不过后来想想好像也没这种可能,反正什么陷阱怕都困不住你们的,所以嘛也不担心啦。”孟进嚼着草根,仿佛越嚼越香。
“什么?后来就不担心了?你凭什么不担心啊?这个世界这么大,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坏人都会有!”火滢颇为恼恨,她觉得对朋友的担心应该有始有终,这才是对得起朋友的一份虔诚,但像孟进这种虎头蛇尾式的担心绝是不真诚,甚至有违于火滢心中一惯侍奉的义薄云天的友情观。
“啊?干嘛这么激动,不担心说明我对你们的能力有信心嘛。”孟进反觉得火滢是有些不可理喻,但女人的情感波动向来不在男人可理喻的范围内,只有极少数的女人才类属于男人尚可推测的轨道上。
“去死吧。”火滢一脚将孟进踹向旁边一头鹿,而那只鹿似乎脾气急躁(幸许肠胃正不适),所以扬起一对前角就把孟进踹飞到更远的角落。
“扑通”,孟进摔到一堆鹿屎上。
第四卷 第五章 是爱是迷离?
“啊呀,那个可怜的少年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斐洛尔幽灵般地飘到火滢身后,发出一句探问。
“你?!你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请你以后不要这么随便地出现好吗!”火滢满脸不悦转身质问。
“啊,希望心爱的人能永远牵挂自己,有时会是一种负担……爱,应该放轻松一些,太沉重了是会看不到阳光的……”斐洛尔像在自言自语着。
“你莫名其妙说些什么。这里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鹿场啊?怎么只请了个五大三粗的野蛮人来看守?谁知道那个野蛮人是不是已经偷偷捕杀吃掉了多少鹿才会长得这么壮硕。哼,现在还不知好歹地跟我们的大竹桶在打斗,真可怜哪,怕是再过几分钟他的人头就要滚落到地了。”
“噢……那个野蛮人是我的大哥--因普理尔易曼福德。这些年来一直多亏他无微不至地照顾这些鹿群,倒也相安无事且日渐欣荣,因此也无需多余人手来管理。”斐洛尔走到火滢侧前方,朝仍在游斗中的因普理尔投去骄傲的目光。
“他不就是养几头鹿嘛,有什么了不起。不对,你说那个挥铁锹的恶汉是你大哥?可是,他的皮肤黑得像焦炭,可你的皮肤却很白。你大哥长得也太像岩石了吧……”火滢很不好意思对因普理尔做出了如上精确的容貌评论,其实她本想说“极丑无比”,但在他人的地盘上最好还是适可而止留些体面。
“看来你作为蓝魔士不仅对金钱很着迷,对人的外表也很在意。不过令人疑惑的是,你对那个相貌平平的男孩倒是很感兴趣,而他既没钱也没有你看重的仪表。真是奇怪呀……”斐洛尔对着远处正拼命用手剥衣角上的鹿屎块的孟进瞄了几眼,然后意味深长地低语。
火滢这才惊觉眼前的斐洛尔其实极其深不可测,仿佛只要他愿意就能够毫无阻碍地进入他想窥探的对手心界。这是很恐怖的事,火滢决定立即阻截心声,以防私人情报再度泄露。可是已晚了,即使她假装不去关注孟进的存在,目光仍窜流到了鹿场另一端。
正在他们交谈之际,伽蕾安公主已经跑去为大打出手的两方加油呐喊。对于未来的臣民,公主将给予一视同仁地鼓励待遇,因为公主这样公平无私地热爱各阶层的臣民。哪怕是一场无理由地打架,她也愿意亲临助威,以示皇恩浩荡。
另一侧,孟进好不容易擦掉了身上的鹿屎污迹,漫不经心地朝火滢这边走回来,当他的目光无意洒射到十六米开外的斐洛尔身上时,不禁神经紧张起来,脚步也渐渐停缓下来,他暗自揣测起这位陌生的不速之客的来头。
由于孟进的正常想像力十分有限,所以最多只能将人粗浅地分为三类:第一类是正襟危坐的教授和工程师型,他爸爸孟大宫同志就属于这一类;第二类是小市民;而第三类就是罪犯。
但“斐洛尔”显然很难被笼统地归入以上任何一个类别,至少他一头幽蓝得出奇的头发让孟进不禁怀想了起家中两块蓝色窗帘布。还有那张脸,清秀,忧柔,白净,眼中不掺丝毫杂质的古怪气息,让人在端详这张脸后久久回味无穷却不得不无限地警惕。
于是孟进很难给这个蓝发青年作出明确定义,最后一气之下就将斐洛尔归入“山林不良男子”的范畴。反正,在孟进观念里老实巴交的知识分子是绝不会一副纤纤女子神态的,就像是旧时期梨园唱旦角的男伶的古代山林版。
“呀,糟了,火滢在这种男人旁边站着不是很危险吗?她这个人只会头脑冲动大大咧咧,对擅长玩小把戏的伪君子肯定没有防备,我一定要暗中保护她,省得她被这头披着狼皮的羊蒙骗诱拐了!”
当这个想法一冲出脑海,孟进就飞也似地跑向火滢,为此他无视了许多正挡在周围团团转的母鹿群,它们似乎对他的到来抱有很浓的兴趣。但现在,任何东西也休想阻止孟进奔跑前进的步伐,他和母鹿群玩起了“跨栅栏”游戏。没有体育细胞的孟进注定一开始就要为这种挑战性极高的运动付出高昂代价,他时常不是前腿还未来得及伸平就后腿荡在身体后大做“大雁展翅”姿势,这样他不可避免就要无数次磕碰,摔得既频繁又无助。最后,他只好用难听的嘘声来驱赶那些仍在朝他聚拢不肯离去的鹿群,犹如在赶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