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与虎之樱花树下的约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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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用黑猪肉哦！」

嘻嘻笑着，大河这样嘱咐龙儿。

「嗯，嗯，一定，一定。」

「那，我可以吃油比较多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了，今天一定让你吃个尽兴。」

“龙儿这个婆婆，当的还算称职。”

“都说啦，谁是婆婆……？”

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

一起上学走过的人行道，此时的榉树正呈现出和以往无数个清晨、黄昏一样的繁盛茂密景象。微风沙沙的拂面而过，甜甜的感觉，就像重温那个时候的梦。

一切都没有改变，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一切都和过去一模一样，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一定还是这样——一定会是这样的吧，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才对，真的好想就互相牵着对方的手，永远不分开。

推开那扇2DK二层木质出租房的大门，龙儿与大河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我回来了……」

同时轻声喊出口——互相望了一眼对方，两人嘴角上浮现出温馨的微笑。

然后，脱掉鞋子，换上室内拖鞋。

拎着自制的曾引起手艺社女生讨论的环保袋（随身携带），里面装满了鼓鼓囊囊的各种食品，调皮的高丽菜正从里面露出头来窥探着这个陌生的世界——然后走到隔开客厅与房间的纸拉门前面，习惯性的推开门，确认一下熟睡中的亲生母亲——

「哦？今天很奇怪啊，没有宿醉，也没有睡觉，眼睛还睁那么大，很有精神的样子嘛！是不是遇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映入眼帘的是：趴在榻榻米上，两只手托起下巴，偏着头，一脸孩子气的泰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的亲身儿子。

「因为呀~~~泰泰感觉到大河妹妹的气息了哦~~~所以怎么都睡不着了嘛~~~小龙，你有遇到大河妹妹吗？有没有把她领到家里来啊，泰泰真的好想她哦~~~」

大眼睛眨了眨，天真的如同小孩子一般。

「！……」

该说是女人的直觉呢，还是别的什么？这、这未免也太准了吧……

惊讶之余的龙儿还没来得及开口回答——

「龙儿，怎么了？……呀……！」

换好鞋子的大河出现在了龙儿身后，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泰子就起身把大河扑到在地上，然后把她紧紧搂在自己胸前，贴着大河的小脑袋尽情磨蹭。

「真的是大河妹妹呢~~~泰泰好高兴~~~哦~~~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在一起吃饭了呢~~~泰泰真的好寂寞~~~龙儿也是哦，老是一个人望着对面公寓的窗户发呆~~~总是一个人暗自流泪呢~~~」

闭上眼睛的泰子仿佛睡梦中呓语吧说着，然后渐渐的就像生命燃烧殆尽一般，身体滑落下去，瘫在了地上，不再动弹。

还好已经闻到了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重酒气味，不然的话，龙儿真的该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搞什么啊，这家伙，梦游也得有个限度啊，一惊一乍的！这个样子，真是难看死了……」

一边咕哝着，一边帮衣衫不整的泰子收拾好衣服，把她拖到榻榻米铺好的被窝里，放下，再为她盖好被子。

“睡吧睡吧，长不大的小妈妈……”

一直等到收拾停当，这才转过头来望向大河：

「今天很奇怪啊，你居然没有大喊大叫哦……」

低着头，沉默着，大河没有回答。定睛仔细望向大河阴沉似水的小脸——

「喂！别哭啊，你怎么了？是泰子吓到你了吗……？」

你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明明一瞬间就可以干掉一大群蟑螂什么的，明明自己就可以解决掉棘手的跟踪狂什么的，怎么会被比蟑螂可爱一万倍、比跟踪狂温柔十万倍的泰子吓得哭起来？

等一下，这个表情……明明就不是因为恐惧啊……那是因为……

一滴，一滴，又一滴的泪水，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无声地从大河娇小的脸颊上滑落，然后又无声地掉在地板上、摔碎。不多时，小小的脚尖前面，就已经湿了一大片。

“大河，我知道……你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心事……但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我希望做你的听众……虽然也许帮不上你的忙，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讲出来，想要了解你……你的全部……所以……有什么伤心的事不要藏在心里好吗……告诉我……呐，告诉我，好吗……？”

“傻瓜，哪有啊……”

轻轻地张开薄薄的嘴唇，声音细小的如同耳语。

骗人，绝对是在骗人，但是我不能揭穿你，因为，我要等你主动告诉我。

“呐，龙儿……抱着我……”

说完，伸开两只手臂，把整个身躯毫无防备的亮了出来。

“真是个笨蛋呐……”

同样伸开手臂，往前靠近一点，两颗心就紧紧的贴在了一起。

双手抚着她娇小颤抖的脊背，胸膛可以感受到她急促的心跳，龙儿低着头，把脸整个埋在她那栗色蓬松柔软的头发里，感受着她那带着阵阵幽香的体温。

“龙儿才是……笨蛋……”

眯起眼睛，大河幸福的样子像极了一只被主人爱抚着的小猫咪，懒洋洋的伏在龙儿怀里，做出一辈子都不会离开的架势。

傻龙儿，你曾经因为我的离开而感到寂寞了吗？一定感受到了吧，因为和你分开的这段日子里，我的心同样寂寞着啊，明明曾经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和你在一起的，可是我还是选择了离开，你会原谅我吗？

当初还那样信誓旦旦的握着你的手……可是……可是……现在的我……还有资格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第八章　欢迎回家

「滴答，滴答，滴答……」

静静的房间里，只有客厅的闹钟在永不知疲倦的走动着。睡相极不好看的泰子在脚下安然入睡，全然没有再要偷袭两个高中生的预兆，静静的空气中清晰的传来彼此急促的心跳声，呼吸已经停止住了，为了不打扰聆听对方心脏搏动的声音——

「呐，龙儿，不可以……不可以想奇怪的事情哦……」

「没有啦……」

「有……」

「没有……」

「有吧……」

「才怪……」

……

闻着带有清幽花香的大河头发的味道，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怀念——温柔的体温，自己仿佛就要融化在这幸福的温柔乡里了。也许就像这样融化掉的好，这样才能和她永远在一起，彼此不再分离。闭上眼睛，心中默默期盼着这一切不是梦境才好。

「……有……咦……没有……小……鹦……有……」

从只有闹钟滴答作响的寂静客厅里，突然传来极不协调的一声尖叫，嘶哑的尖锐叫声过后紧接着就是翅膀煽动的声音。

不明所以的两个人急忙互相分开，等到大脑反应改过来，想起发出声音的主人是谁时，两个人禁不住相视而笑。

然后，脸颊泛起阵阵红晕的大河，低垂着小脑袋，专心致志的盯着榻榻米上一处百年难得一见的污渍。

「啊……今天居然忘记和小鹦打招呼了，说起来我这个主人还真是不称职呢……」

搔搔后脑勺，龙儿颇为不好意思的一边说着，一边往客厅里走去。

「来吧，小鹦，看看今天谁来了？是大河对不对？是大河哦！真的是你日思夜想的大河回来了哦，快和她打个招呼吧，来说‘欢迎回来’大河……」

笼子里面的小鹦，望着今天有些兴奋过度的主人，不解的偏着脑袋，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静静地观望着。

小鹦无语，和龙儿四目相对的眼睛里，传递着极其微妙的含义。

还是那副愚蠢的模样，浑身抽筋、无意义的翻着白眼、喙子半开、垂在怪舌头嘴外——

「哈哈哈~~~什么嘛，这只变态鹦鹉还是一如既往的丑到无可救药呢，不要给它施加压力啦，鹦鹉就是鹦鹉，想要明白身为我们人类的思想感情，实在是勉强的很……」

说着，大河来到放置小鹦笼子的矮桌前，屈膝坐下，伸出细小粉嫩的手指，逗弄正在翻白眼的小鹦。

「也许做一只无忧无虑的鹦鹉，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呢，你说对不对，变态小鹦？」

明明是在说着很失礼的话，声音居然温柔到像要把人的心给融化掉。

托着腮，大河失去焦点的眼睛空洞洞的望着小鹦所在的方向。

这家伙，心里果然有什么烦恼着的事情，可是我，居然一点忙也帮不上。

看着懒散的坐在垫子上的大河，龙儿扬起脸望着暗灰色的屋顶，抽动了一下鼻子。

「那么，大河，小鹦就拜托你照看了，我去做饭，顺便给小鹦准备食物……」

龙儿起身，走向厨房。

「这个家伙，真的有在想我吗，看看它那愚蠢的样子，怎么想都像是在诅咒我啊，也许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没有人欺负他，没有人再给他施加压力，也不用听我没完没了的碎碎念，它的日子会过得意外的舒服，也说不定呢……喂，龙儿，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背对着大河的肩膀，无意间轻轻颤动了一下。

原来如此。

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是在微笑，可是脸上看不出任何喜悦的神色。在这一刻，龙儿自以为已经完全明白了大河的心事。

是这样吗……？是这样的……吗？可是仅仅只是这样吗……

「真的，真的有在想你啊，你没看到它比以往瘦了许多吗……？」

不动声色的回答，然后把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胸口上。

「哦？有吗？哦！仔细看来，脸的确要比以前清瘦了许多呢，嘛，无所谓啦，姑且就信这家伙一次，嘻嘻……」

大河的心情似乎变得好了起来，最后终于再次傻里傻气的笑出了声。

「嗯，一定是这样没错……」

自言自语着的龙儿再次迈动步子走向厨房——

「欢迎……欢迎……大河……欢迎……回家……」

感受到微妙气氛的小鹦，扑腾着翅膀，拼劲全身力气，憋得满脸通红，终于说出了主人心里面最想说出的话。

干得好，小鹦！今天我要为你做全套的鹦鹉盛宴！

已经身在厨房，飞快的运用刀工切着高丽菜的龙儿，兴奋的在暗自为小鹦加油。

「回、家……吗……？」

大河微笑着望着笼子里面憨态可掬的小家伙，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到桌面上。

把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片勉勉强强叠得还算整齐的粉红色手帕，身体伏在桌面上，悄悄的擦着眼睛。

龙儿，在你不在的日子里，我已经学会怎么照顾好自己了哦……你看，我现在就没有用袖口擦眼睛哦，所以，你就不要再为我担心了，好不好……？有你陪伴的那些日子，我真的很幸福，为了铭记这份小小的幸福，我会把你深深的藏进心里，不告诉任何人……这是我幸福的小秘密……我会把你对我的好铭记在心里的最深处，为了你，照顾好自己，即使某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

「我开动了……」

跪坐在矮桌前的坐垫上，面对着丰盛的晚餐，大河表情严肃，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说道。

「大河妹妹真是变得好懂事了哦~~~总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对面的泰子满脸笑容摇晃着丰满的胸部，开心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直线。

「对吧，对吧，小龙，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呐……」

「哦……哦……唔……」

含含糊糊的龙儿回答着。

真的变了呢，我也是这样认为的。

脑袋里总觉得有些混乱，想要说的话明明很多的啊，离别之后发生的各种各样的事情，不在一起时是多么的寂寞、泰子有多么令人费心、小鹦有多么乖巧、楼下的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