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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青年妖兽的寂寞罗曼史-第37部分

小说: 青年妖兽的寂寞罗曼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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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虽然没有达成合作,但各自留有余地,初五也算不虚此行。眼看外面天已彻底黑下来。初五在这幢屋子里待不住,告辞出来。

下楼梯时依然是那个青年在前面引路,墙上没有壁灯,初五脚下跌跌撞撞,心里气恼地要骂人。走到最后一层台阶时,他一时没站稳,向前一扑,幸亏那个青年及时扶住他的手。

初五走到外面,草坪上已经没有那个少年,他站在大门外面审视整个龙宅,忽然打了一个寒噤,觉得夜色里的洋楼犹如鬼宅。初五驾车离去时,偶然闻到手里有些臭味,他把手凑到鼻子边,发现那是一种腐肉的味道。

他跟着顾朝暮几年来,各种血腥恐怖都经历过,所以此时不觉得恐怖,只觉得恶心。

龙山然一个人在楼里坐着,内心十分寂寞。周围有几个用意念驱动的僵尸,不能给他带来任何乐趣。百无聊赖地枯坐许久,忽然想起来家里似乎还有个活物。

草坪的角落里,有一个挺奢华的狗房子,大概有婴儿摇篮那么大。这房子以前的主人已经不知所踪,现在住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

龙博然脸色苍白,头发枯黄,抱着膝盖蜷缩在里面,夜风冰凉如水,小小的狗窝是他温暖的睡床。

忽然脚被人狠狠扯了一下,外面响起一声冰冷的声音:“出来!”

龙博然大脑还没清醒,身体已经快速地钻出来,他勉强站好,垂着头不敢看大哥。

“犯贱是不是?为什么不睡屋里?”龙山然低下头,手指捏着男孩小小的下巴,恶狠狠地说。

龙博然嗫喏着不敢说话,直到下巴被捏疼了,他才带着哭腔说:“大哥,我怕,你让我回家吧,我不敢去屋里……”

龙山然看他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觉出趣味,用兄长的口吻说:“大哥家就是你家,怕什么?”

正说着,那个高瘦的佣人迈着拖沓的步子一步步走过来,龙博然发出凄厉的尖叫,那就是让他不敢靠近屋子的原因。楼里有三个散发着臭味的僵尸。

眼看那个僵尸慢慢逼近,他发出绝望的哀鸣,两手紧紧抱住龙山然的腰,试图把自己缩成一团:“大……哥……别让……他……”他牙齿咬的吱吱作响,脸色已经白得可怕了。

龙山然哈哈大笑,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出现过,但是看着男孩被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感到一种疼痛与畅快。

龙山然猛然抱起男孩,大步走进楼里。而龙博然早已晕死过去。

☆、杀

这些天温度骤降,冷风哗哗啦啦吹过,顾朝暮仗着自己身强体壮,火力旺盛。打着赤膊在北风中和几个小伙子玩摔跤,结果小伙子们被他打趴下了,而他也捧着一杯感冒冲剂,哼哼唧唧地坐在床上。

他常年健壮如牛,身材魁梧如同大山。其实骨子里和韩安灵一样,是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很希望喜欢的人能够亲一亲,抱一抱。而他这个棕熊似地身体是不适宜滚到别人怀里撒娇。这会一生病,他终于逮着机会邀宠了。家里的佣人被他指挥得团团转,暖气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窗户不能关严,也不能全开。房间里须有鲜花,至于什么花要让他亲自过目。身上的毛毯不够柔软,颜色也不够鲜亮,影响他病中心情。

这位身高近一米九,体重近二百斤的熊男,显然把自己当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一样宠爱了。

初五最近心事重重,不愿意在他眼前晃悠,这让顾朝暮心中十分失落。

顾朝暮穿着毛茸茸的睡衣,脚上穿着特大号兔毛拖鞋,双手捧着一杯板蓝根冲剂,肩上披着乳白色碎花毛毯。像一辆羞怯的坦克,轰隆隆开到了书房。

初五正在电脑前找资料,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把窗口关闭,迅速消除浏览记录。然后平静地问:“怎么不在卧室装娇贵啦?”

顾朝暮一歪身斜躺在沙发上,顿时真皮沙发被他压得吱吱几声响。他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双手捧着冒热气的瓷杯子,黝黑粗犷的脸做出一个委屈的表情,粗声粗气地说:“我生病了你也不陪我,我心里好害怕。”

初五懒得敷衍他,揉揉额头,他疲倦地走过来,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闲闲说:“年底公司业务太多,我忙得要命。”

“哦。”顾朝暮咕咚喝了一口水,舒服地伸长腿,神态犹如一个吃饱喝足的成年东北虎。

初五忽然有些不敢看他,沉默了片刻,问:“你感冒好点没?想吃什么?”

顾朝暮娇弱了这么多天,就是想听一句初五的关心,如今总算听到了,他坐起来,眉眼弯弯,嘴角含笑,是一个孩子似地开心模样。开心过后,他扭着粗壮的身躯,大脑袋凑向初五,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想吃红豆冰,要不然小奶糕也行。”

初五哭笑不得,推开他的脑袋,笑骂:“死开点。”

顾朝暮当然没有死开,而是身形暴起,一个跳跃窜到初五身上。他把初五揽在怀里,在脸上亲了一下,眉眼含笑声音低沉:“要不把你这个小奶糕吃了吧。”

初五很自然地双手搂紧他的脖子,双眼闭上,嘴唇微微张开,迎接他的亲吻。没想到等了片刻,却没有动静。他疑惑地睁开眼睛,看到顾朝暮神情专注地望着自己。

“你……”初五有些窘迫地把手松开。

顾朝暮俯身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一口,满含着亲昵疼爱。

“我感冒啦。”顾朝暮有些歉然地解释,粗糙的指腹拂过初五柔软的嘴唇,他温和地说:“等病好了再吃,好不好?”

初五推开他,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回办公桌,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样子。满桌子的文件,他专注地望着电脑屏幕,手放在膝盖上,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在肉里。

初五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从来不会在意气用事之时做决定。他喜欢在长久的调研推测之后,制定一个计划,然后赴汤蹈火地去完成,即使个人心态发生了变化,他绝不会因此放弃计划。

杀顾朝暮,是他这些年来唯一活着的理由和信仰,是他制定多年的计划,即使现在他的心变了,他依然会实施这个计划。杀掉顾朝暮,他以后可能会后悔。但不杀顾朝暮,他现在就会后悔。

归根结底,只有一句话:不甘心。

他也是个人,是个男人,有血有肉。凭什么被人无缘无故作践到那种地步还要忍气吞声,一笑泯恩仇。他深信这世间的正义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初五和龙山然又交谈了几次,很快制定了详细的步骤。顾朝暮拥有超人的能力,要把这么一只上古神兽制服住,只有龙山然的噬魂力量远远不够,还需要利用顾朝暮对初五的信任。

龙山然把一只试管递给他,里面是一种烈性毒药,足以毒死一头大象。他有些不确定地问:“这种毒药是我手下一个小鬼给我的,毒性没问题,我只是怕他起疑。”

初五果断把试管收起来,淡淡说:“我给他,他一定喝。”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顾家门前的青石地板上,几个年轻人正忙着冲洗汽车。顾朝暮站在二楼,冲楼下大声吼:“小武,小梁,你们伤好了没?下次咱们再比划比划。”

几个年轻人仰起头,也大嗓门地吼回去:“顾先生,我们不和你比,你的拳头是铁做的,我们吃不消。”

几个人正嘻嘻哈哈,初五从远处走来,沐浴着红色的夕阳,头发和脸都染成了红色。顾朝暮忽然想起来日本动画片里的少年,忍不住笑了。

晚上顾朝暮欢喜地把初五抱进卧室,嘟囔着:“我这回病好啦。”

初五挣扎着跳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商量:“要不再吃一包感冒冲剂?”

“不……怪麻烦的,其他人都睡了,我不想下楼。”

初五冲他微微一笑:“你坐着吧,我帮你冲一袋。”

顾朝暮很少见到初五笑,所以每次见到都会开心失神很久。等他回过神来,初五已经把杯子递到他手里。

“快喝吧,我晚上还要去公司看一个项目,可能晚点回来。你别等我。”初五声音一向波澜不惊。

顾朝暮端起杯子,氤氲的热气铺面而来,带着感冒冲剂的苦味。他仰起头一咕嘟喝完,然后注视着初五,目光神情,声音温和:“喝完啦,要不要奖励一下?”

初五站在他面前,踮起脚尖在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用少有的温和语气说:“好啦,大个子,快睡吧。”

初五静静走出大门,夜风呼啸,心中一片安宁死寂,接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龙山然了。

夜晚,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中间夹着小冰粒,哗啦哗啦打着窗棂。顾朝暮一条腿蹬出床外,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呼哧呼哧睡得很香甜。

一个黑色的人影慢慢飘过顾家花园,爬过窗户,来到客厅,黑影带来了寒气和雨水,所到之处,留下斑斑水渍。

滴滴答答的水声从客厅来经过楼梯,来到二楼。然后在走廊徘徊,最终停留在某个房间外面,里面传来轻轻的鼾声。

门吱吱推开,黑影迈着迟缓拖沓的步子,一步步走到床前,似乎观察了片刻,走到床头,俯视着顾朝暮,一只手伸向他的头。

还未碰到,黑影的手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攥住,只听“卡啦”一声,手腕应声折断,不自然地垂下。

顾朝暮坐起来,冷眼望着眼前的人,从桌上抽出纸巾擦擦手:“滚吧,跟初五带个话,天冷了,快点回来。”

那人似乎感觉不到手的疼痛,又张牙舞抓地扑上来。顾朝暮不耐烦地侧身避过,随即抬腿把那人重重踢在地上。他上前一步,一手拉住那人的胳膊,另一只手在肩膀上一砍,算是把胳膊卸下来了。黑暗的卧室里发出一声金属响声。一根暗绿色的针滚落在地上,发出阴森森的光芒。

顾朝暮看到那根针,悚然一惊,那是一根摄魂针,不是用来杀人,而是杀魂的。在看清这个东西以后,他心中忽然感到铺天盖地的寒冷。初五恨他,恨到让他魂飞魄散的地步。

顾朝暮心灰意冷,慢慢站起来,走到床前,俯身打开灯,就在房间充满明亮的时候,他骤然感到头顶一阵彻骨的寒冷,扭头一看,一个面目腐烂的人站在他身后,一只手狠狠地把针刺进他的头顶。

顾朝暮意识快速涣散,在身体渐渐瘫软时候,他心想:擦,阴沟里翻船了,居然是只僵尸!

作者有话要说:元旦快乐!

☆、再见,小五

初五躺在酒店的床上,听了一夜的雨,扔了满地的烟头。天亮时,嘴巴已经苦的没有味道了。他像一只被烘烤过的烟叶,委顿在一床棉被里。

门铃响了很久,他才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去看门,拉开门的一霎那,他心脏忽然狂跳起来,说不清是喜是悲。

顾朝暮站在外面,黑色的大衣上沾着寒冷的雨水,灰色的围巾裹着头脸,只有一双明亮的眼睛露出来。

顾朝暮把围巾慢慢取下来,露出满脸鲜血,在寒冷的天气里已经微微凝固起来。几滴血珠子颤巍巍挂在下巴上。

“看,我把尸体给你带来了。”男人发出的声音阴森冰冷,不是顾朝暮的声音,而是龙山然。

初五倒退几步,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你打算怎么处置?”男人大步走进来,似乎不适应这个新的身体,艰难地扭动着脖子,在地板上跺跺脚,发出硬邦邦的声响。

初五关上门,远远地看着他。他的仇人和爱人,他的爱与恨,彻底烟消云散了。眼前的情景慢慢模糊起来,初五眨眨眼睛,睫毛上一阵水汽。他慢慢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像一只破碎的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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