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鉴奇侠-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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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眼帘极目四望,茅屋内家徒四壁,五张竹编藤椅古拙朴实,非现代都市所能见。
“嗯……啊!糟糕,穿梭时空生变,不知到了汉朝哪个年代?”浑天起空仪”损坏了没有?厉虎魂魄又飘到哪里去?”
张心宝回床榻竹枕边,找到了银表“浑天超空仪”,取来检查并无损坏,心中释然挂回颈部。
一卷白绸小包裹引起了注目,拿在手中有点沉重,翻卷开来有块金牌如半掌大,精雕细琢巧夺天工。
正面隶书刻有“人面桃花”四个字,周围缠绕绽放桃花共二十四朵,花姿百态,十分精致。
背面,刻有“令行天下”一行小篆细字“太子殿下持用”,四周围雕刻二十四种虫类。
蝗蜂、蜘蛛、蜈蚣、蚱蜢、蜻蜓等等,只只雕工细腻栩栩如生,与正面的桃花朵朵大异其趣。
一叠金叶子约有五十来片,橙橙发亮,几张人皮面具。
“嗯!这个肉身竟是位江湖人物,好像颇有地位。有了令牌不怕找不到出身来历!”
蓦地,房间外头传来竹竿敲地叩!叩!作响,似盲人探路。
张心宝猛然拉回思绪,惊觉挪身,贴于门旁,“哎呀!”叫出声来。
浑身疼痛,内腑五脏如火炙烧,咬紧牙根强行忍耐,静待竹竿掀起门帘。
张心宝脸色苍白,额头己冷汗直冒,见一位眼盲老妇进来,伸手摸索到桌前找寻那只粗劣陶壶道:“公子!是否公子巳经醒来?您巳昏迷三天二夜,劣子阿牛急得不得了,替您进城找大夫看病!”
吁了一口气,张心宝勉强爬起,托着伤重身体躺在床榻弱声道:“多谢大娘救命之恩!
请问您,这是那里?在何处救我……?什么朝代?何人当了皇帝?”
一连叠问,问得老妇人哑口无言,转动盲眼白瞳碌碌,吃惊叫道:“公子爷是否撞破了头?神智是否不清楚?自己姓名知道吗?那地方人氏?”
盲眼妇人讶然,哪有人会提出这种三岁孩童皆知的问题?所以连抢问作答。
张心宝失笑答道:“大娘请别见怪!晚辈一时冲动追问,忘了先行自我介绍,在下张心宝!”
“唉!看张公子谈吐不俗,像位读书人,怎会与人打架而遍体鳞伤?是劣子阿牛在“玄武湖”中打鱼时捞起公子爷,见还有一丝气息,赶忙救回家中!老身经历汉、新两朝,现在听说世局动荡,没‘真命天子’当然混乱!”
“大娘!是南京玄武湖?”
“唉!南京是在何处?我们这里是建康府啊!”
“看你并非普通人家,不知令郎何时回来?我是有点饥饿。”
盲妇吱唔他言似有难言之隐道:“哎呀!老身糊涂,家里穷困粗茶淡饭请别介意,厨房刚好煮有鱼粥,端来给公子食用。”
“麻烦您老人家!”
张心宝算数地,比了一比手指傻愣暗道:“三国时代“东吴”孙权史称“吴大帝”。
东晋加上“南朝”的宋、齐、梁、陈四代合称“六朝古都”。现在是东汉朝的开始,相差将近三百年,不知建康城是何景像?”
念头甫落又暗道:“空徒四壁穷困人家的一位盲妇人,谈吐不俗定有家变隐姓埋名,等见她儿子再作打算!”
片响,盲妇端来锅鱼粥,热气腾腾香味飘田散。
张心宝食指大动,不客气的独自享用,鱼粥无刺,入口即化,鲜味十足而一碗接着一碗竟然吃个精光。
拍拍饱食肚皮,张心宝感到精神体力充沛,但肉身受伤行动不灵活,跏跌端坐床榻道:“老人家!我很疲倦想要安歇,等令郎回来再叫醒在下!”
“喔!那不吵张公子,老身先行告退!”
盲妇人离开后,张心宝默运“天心五雷大法”额头冒出白烟袅袅,五形互补,相辅相成,再运“弥旋大法”疗伤篇,顿饭时间,内腑定位,急速痊愈,“呕!噗!”喷出一口瘀血,内伤己好八成,神功疗伤极臻化境。
一个时辰过后,张心宝神采奕奕下了卧榻,见一盆洗脸水放置右侧,探头一照。
望着水盆里一位玉靥俊脸,创眉星眸,胆鼻微勾,朱唇皓齿,双颊白里透红,细皮嫩肉得有如少女,不觉莞尔而笑道:“还是个不满二十岁的小白脸,俊俏得邪门,不知那家门阀纨垮子弟?还是“神鉴奇侠”张程“博望候”的金刚不坏舍利身,来得顺眼。
喃喃自语道:“南京到秦岭华山一路遥远,马不停蹄大约需要月余吧?应该走水路较快!不知道爱妻刘小倩、赵飞燕姐妹及襁褓中的龙凤胎可安好?”
张心宝怀念过去,时光在荏苒的倒流中,沉沉入睡。
茅屋外,马蹄踏车辘辘,渔村偏僻,小孩追逐顿显吵闹,一阵骂声嚷嚷后,恢复宁静。
那阵嚷嚷者,再度扬声道:“娘亲!那位公子爷醒了嘛?孩儿买匹骏马让大夫骑着,买部推车载满鸡、鸭、猪肉、油、盐、醋等给公子爷调养身子,顺便孝敬您。饭煮好了没有?
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肚子正饿得发慌,今晚可以打打牙祭!”
盲妇敲着竹竿探路,走出茅屋生气骂道:“阿牛!怎可拿人家的钱财乱花用?平常怎么教你的!”
阿牛十八岁左右,长得高壮,肌肤黑亮,双眼炯炯有神,露出一口贝齿稚气嘻笑道:“娘亲!不是阿牛不懂事,城里大夫没有轿坐或者马骑不来,没有出诊费不肯来,想不到那片金叶子好用,全部买回来了!”
大夫老脸微红,轻咳声道:“城里忙得很!那位要看病?看完了病还得赶回城里,请替老朽带个路!”
盲妇敲着竹竿淡淡道:“阿牛!饭煮好了,后面正在烧开水,把板车推到屋后自行做菜,娘亲带这位大夫替公子爷看病!”
张心宝闻声,已然起身,坐于床头。
盲妇带着大夫进到房间道:“大夫!是躺在卧榻的那位公子爷需要看病,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刚才醒过来吃锅鱼粥!”
大夫双眼碌碌瞪着张心宝上下惊讶道:“这位大婶!有没有搞错?老朽阅人无数,这位公子精气内敛,哪像昏迷后大病初愈之人?”
张心宝微笑道:“谢谢大夫远来看病!我自身备有良药可以自疗,让你空跑一趟,出诊费照付!”
“这怎么好意思?没看病怎能拿钱!”
“没有关系!但是请大夫自回,算是路费也不为过!”
大夫怏然不悦,闷不吭声拂袖掉头就走,到城里步行可要二个时辰,回家岂不累垮。
张心宝见大夫离去,对盲妇正色道:“请问老人家眼盲了多久”是否需要请个高明的大夫替您治疗。”
“张公子就别劳神了!老身眼盲心不盲,您是个练家子,而且武功不弱,在昏迷时曾替您把过脉,背部那两掌使您五脏离位,气若游丝,就是痊愈也要落个残废。没有告知阿牛,任其主张入城请来大夫,没想到只有一个时辰功夫,竟能疗伤自愈!”
语音方歇,变生肘腋。
盲妇举竹竿突然直刺张心宝脸前“膻中穴”,又疾又准,比常人更快一倍。
矍然一惊,张心宝见竹竿来势凶凶竟是狠辣剑招,举袖轻拂竹竿七寸之处,带得盲妇身形一偏,陡然栽倒地面。
“老前辈会武之事,恐怕令郎也不知道吧?”
盲妇翻身跪地,凄容满面,潸然泪下。
事出突兀,张心宝愕愣不解?
盲妇泣声道:“张公子武功超绝!磅礴内劲如涛涛长江澎湃不息,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化解致命一击。老身满腹冤屈,望你能替我主持公道,报仇雪恨!”
张心宝挥袖柔劝托起盲妇道:“老人家有事慢慢谈!没想到您是江湖中人,我初到建康,不熟地理环境,请您详细说明!”
推托搪塞,实在不知如何告诉她,自己超越时空而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张公子!老身林妹,亡夫庄忠是名偏将,任职建康太守王彪麾下,算是半个江湖人,事因十八年前新莽灭亡,同僚曹立争功杀死亡夫庄氏一族。
老身忍辱偷生,产下遗腹子庄仇,隔年独闯府衙刺杀偏将曹平,事败双眼受伤亡命潜于玄武湖南畔!”
张心宝神情激动,劈头就问口“什么!新莽亡朝已经十八年?”
林妹讶异道:“张公子!您大约有二十岁吧?怎会不知新莽亡朝之事?”
张心宝暗道:“糟糕!时光隧道一耽搁,竟然时差十八年,莫非天意?”
拉回思绪道:“知道!知道的!您一提我又想起来了,可能身受重伤时,伤到脑部,有时候片断失忆吧?”
林妹闻之有理,当然不会起疑,哀声又道:“张公子!今晚老身想把这段惨痛往事告知劣子庄仇,希望能跟着您学武,报杀父之仇!”
“老人家!报仇之事包在我身上,但是令郎学武非在一朝一日可成,我会花时间尽量教他!”
“老身先行谢过张公子!只要劣子庄仇能跟在您身边,有朝一日必成气候,老身也就一无牵挂,对得起亡夫在天之灵!”
张心宝蹙眉深锁暗道:“亡莽已经十八年,不知天下变成什么样子,大家安好吗?现在自己还弄不清楚身份!庄仇跟着我,是福是祸无法预知,能推则推,尽人事听天命吧!”
林妹耳闻张心宝默默无语正在沉思,戚容更深,事虽唐突,但逼于时势,也是不得已。
翌日清晨,湖风荡荡,杨柳依依。
庄忠的铁牌灵位已经生锈斑剥,供于桌面。
庄仇跪于父亲的灵位牌前,知道了举家灭族之来龙去脉,虎目早已泪痕斑斑。
“仇儿!十八年来你父亲的神牌灵位埋于地下,今已重见天日。娘亲将你托付张公子,希望将来成器,张公子的每一句话就如娘亲一样,不得违逆!”
庄仇泣然答道:“娘亲!孩儿遵命!”
林妹满脸兴奋,就如回光返照了却一桩心愿大事。
轻叹幽幽道:“仇儿起身吧!陪张公子聊天,你们两人年纪相仿该多多亲近。若不是家贫像你这种年纪,早已生儿育女,传宗接代了。娘亲到厨房做菜!”
张心宝拉着庄仇坐下道:“庄兄弟!谢谢你救命之恩,请把当时情况说遍好吗?”
庄仇兴冲冲道:“奇迹!当时夜晚真是神迹,一颗天上星星,有如大鸟,全身火焰冲进湖中,湖浪掀天把小舟都打翻,好在我的水性一流,翻回小舟,快速划近一探究竟,才发现了张大哥飘浮水面,抢救了回来!”
“喔!夜晚风大外出捕鱼不是很危险吗?是否有同伴随行?”
“没有!没有!夜间捕鱼是我独创的,用漏斗式的铁皮包着蜡烛探照湖面,那鱼儿可多着也!”
张心宝问明情况,心中释然,穿越时空之秘不会穿帮。
见庄仇体形魁梧,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带他到庭院教其基本防身功夫,才发现到庄仇力大如牛,难怪乳名阿牛。
蓦地,茅屋后院传来林妹的一声闷哼,打断了张心宝教武。
方圆十丈任何风吹草动哪能逃过耳目,瞬间掠身而去,看得庄仇瞪目结舌,一股溜烟的快,岂不是神仙变法?虎目露出尊敬崇拜的眼神。
“庄仇快来!你娘亲自杀了!”
庄仇有如晴天霹雳,伤心欲绝,边哭边跑到了后院厨房,见娘亲心口上插把短刀,嘴角潺潺溢出鲜血,己回天乏术。
“仇儿!娘亲追随你父亲去了,也断掉你舍不得离开娘亲的那份孝心,好好学武替庄家族人报仇,男儿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