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叹永殇-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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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你不愿意,他也是没办法的,忽必烈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和我们硬对硬的来。不过他很明智,知道你的弱点。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你想到解毒的方法了吗?”
见到小凤闪过一丝悲哀与愤恨的神情,罗玄知道她或许是想到了曾经自己对她的态度,犹不住转过身,轻轻说道:“就算没有解药,我也活的够久了。”
“你真的就这么想得开?”小凤看着罗玄,一字一句的说。
“小凤,生死有命,没有想不想的开一说,”罗玄微笑道。
“是的,你一直就是这样的。”似乎是夹杂这一丝哽咽的语调,眼里闪过的泪水让她觉得讽刺,有些事情,自始至终都改变不了,罗玄是个大侠,他有自己的坚持,一直没变呵。自己又该气什么呢?“师父,你知道吗,楚蝶姑姑对我说,爱一个人就像是含笑饮毒酒。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很多年前就明白,爱的是自己一辈子都想珍藏的人,我不怕死,可是,我怕疼。你看这片草地,是不是像极了哀牢山下那片绿地,我一直都记得那里,是在那里,我杀了一个曾经帮过我的人,可也是在那里,我下定决心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有你的世界里。从哀牢山下来,回到栖凤阁,也曾想过,会不会有一天你回到那里,会想起我们也曾很开心,可是后来,我不会想了,有些东西,想的太多,只会太累。”
罗玄不明白小凤为什么还会讲起这些话,然而小凤的话却让他难以言语。
“小凤,有些事是我的错…”
“你不必说,其实没什么,我已经想通了,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强求的,以前,只怪我太执着,作茧自缚,才会伤了自己,伤了他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到办法替你解毒的,我欠你的,能为你做的,也许只能之这些了,其他的,小凤也无能为力。”
血色红霞燃遍西方的天空,碧澈的天尽头,是一片夺目的炫舞,变化的云锦宛若神话。
罗玄不知道自己心里的话该怎么告诉小凤,难道要说使自己错了吗,说自己不愿意就这样算了,不想要离开小凤,不想放弃这份感情?嘴角是苦涩的笑意,不可能的,这些话罗玄不会说了,他的骄傲不允许他说,他的自尊不允许他这么做。可是,如果真的只是走到这一步,那么过去的一切算什么,但到真的当作旧梦一场忘记么?小凤,师父的生命只剩下十天,你救不了我的,可是如果可以选择,我依然还会选择青丝,与其看着你渐行渐远而我却无能为力,倒不如让一切从此化为尘埃,我宁愿你永远记得,也不想你就这样淡淡而默然的放手。
看着罗玄默默不语,小凤更加难受,忍不住说道:“是不是永远只有我来选择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才会回应?师父,从来都是我将手伸向你,多少年了,你真的就这样不肯主动伸出你的手来挽回这一切吗?是不是我说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你就会离开?既然这样,你何必做那些事情说那些话,我在那一晚就说清楚了我不会回到你身边的…”
忽然有些明白了,罗玄压抑着这份狂喜,小凤依旧是以前那个小凤,看着小凤泪水盈睫,罗玄将小凤拥入怀抱,没有言语。小凤,你的情意犹若那似真似幻的桃花,让我捉摸不定,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觉生大师告诉我有些事情不争取是不会有结果的,我已经习惯了看着你将手伸给我,习惯了你喜欢我,你的变幻莫测让我怀疑,这份情,是不是真的还有希望,也许凉玉说的是对的,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的爱,站的太久是会累的,一份情,就算再刻骨铭心,被搁置太久是会淡去的,你的借酒浇愁,是我不懂你的疲倦,可是就如同你的执着,我的疲倦,是我无法放开自己的心,我的心,是坐忘了一辈子的心,我不想放弃这些情意,就如同我难以舍弃我的执念,左右为难恍惚难定间,我只能逃避。
“小凤,是师父错了…”罗玄轻语安慰小凤,冰凉的泪水浸透了衣衫,罗玄忍不住收紧了双手,让小凤靠自己更近。
“不是这样的,一切都不是这样的,你明白吗?你从来就没有错,错的是我,不该对自己的恩师心有所待,更不应该做出这些事情来,可是,我爱你也有错吗?没有人告诉我不该爱你,没有人告诉我要怎样才可以不爱你?死了一次又能怎样,人死了,心死了,可是看着你,回忆过去,爱你的心是会活过来的…”一种在心中扎根许久的情绪如水泛滥,她就像被淹没在汪洋里,眼前除了绝望只剩下绝望。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结局,师父,你真的要么?
“再也不会了,如果剩下的十天将是师父的余生,那么,就陪着师父一起度过余生好不好?”罗玄软语轻言,却在小凤心里激起千层波浪,十天么,这就是余生?这就是我们的一辈子?不会的,就算我聂小凤死,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地死去。
天幕如同洒上墨汁,一层一层的黑下来,心结渐解的两人静静的走在这片绿地上,十指紧扣,倘若生命就这么久长,可不可以就这样一起慢慢携手同走?
如果,只有十天…
如果,这就是一辈子…
第四十六章---雪落成花
绵延的细雨纷纷扰扰,搁浅了一季的相思,忧伤是秋末的落叶,叶落成殇。
一个日出日落,一步一步接近了生命尽头,而他只是噙着浅浅微笑,坐看日月星辰,闲看花谢叶枯,仿佛死生之外,是五彩柔光,不是悲伤,不诉情思。与他而言,这最短暂的时光,似乎是回到了哀牢山那样,可以看着自己喜爱的徒儿在自己的视线里,不用担忧会不会有人来破坏这样宁静温柔的幻境,甚至,不用担心会不会看得见明日醒来的曙光,倘若可以一直握着曾经牵过的手,倘若还可以注视着曾经沉溺过的目光,那么,短暂与永恒,又有什么区别呢?曾经那暗无天日的十六年,似乎漫过黑夜,沉淀着微微寒意,而现在,即使每一个日夜面临的是走向生命的尽头,那么,有她在,不会孤单吧。。。
不小心问过小凤,什么样的人生是她曾经期待过的一辈子,想起,嘴角便会泛起微微暖意,犹记得,她说:“对小凤而言,有师父的人生,不管是一生,是一年,一个月,一天,还是一个时辰,倘若可以牵着师父的手,和师父心心相惜,那就是一辈子了。小凤,原来,我的一辈子,就是你呵。。。
为什么要喜欢呢,也许,只有雪花才懂得吧。。。哀牢山的雪花。。。
栖凤阁。
小凤看着眼前堆满的医书,眉头紧锁,一种很不安的情绪一直笼罩在心头,这种感觉,很多年前也曾有过,似乎,会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看着苏薇和幽昙也是一脸倦容未展眉,不由问道:“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吗?”看着眼前的人失望的摇了摇头,心中的黑洞进一步的扩大,似乎,想要吞噬还残存的信心。
“小凤,为什么你敢笃定青丝有解?这种毒在中原甚至大金都是闻所未闻的,就算我走遍大江南北也几乎不知道这种毒药的存在。”幽昙忽然问道。
听见幽昙的疑问,小凤的脸色更加闪过一丝难掩的神色,似悲伤,如悔恨。
“还记得我曾经给罗玄下毒的事情吗?后来我一直在寻找金蜥蜴的解药,翻遍医毒书籍,就连皇宫里的书籍,也有不少到了我这里,似乎是在那个时候在一本书中见过青丝这种毒,虽然不了解,但是我记得这个名字,曾经觉得这种毒很伤感,这种毒药,似乎有种神秘而奇怪的来历,当时不觉得,现在才记起来,才明白为什么是青丝了。”
“青丝怎么了?”苏薇不解。
“是毒圣留下来的奇毒,据说,是献给爱人的毒药。”
“可是为什么要给罗玄呢?忽必烈既然有这个毒药就一定知道它的故事吧,为什么选择罗玄?不要说是为了对付你,忽必烈绝对不想要你为罗玄殉情吧,他可没有那么傻。”幽昙没好气的说道。
“你说的没有错。”小凤低声应道,就算死,也不该是这样无助的离去,已经是第八天了,罗玄已经出现了呕血的现状,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解药,恐怕这一切,就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了。不由想起,是在哪一个黄昏,自己也曾笑言,一瀑青丝为谁挽,一瀑青丝为谁挽,道是醉也是殇,醒也是殇,怎能盼得意久情更长。伤心难求羡鸳鸯,却可生时相随,死是携手,不似黄泉需饮忘川酒。就算喝了忘川酒又能怎样,若真的能够忘得彻底,现在又岂会是此番格局?青丝,果真是最悲伤的剧毒呵。。。
罗玄的现状并不乐观,然而知道已经回天乏力,他也已然看开,也就不曾如同身边的人那样神色悒悒,反而极其珍惜这最后的时光,生平最遗憾的就是未曾喜得天伦安乐,现在儿女皆在,知己相随,小凤也是常伴左右,这样的人生,就算不能长久,其实也很美好呵。
就在所有的人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念儿忽然出现在大家面前,只是神色喜忧参半,见到这样的念儿,大家并没有多想什么,依旧忙于寻找青丝的解法。
念儿朝书房里看了看,发现小凤不在,才进来。幽昙见他此番模样,心中很是奇怪,不由问道:“让我猜猜发生什么呢,难道有人敢招惹我们神勇无敌的大少爷不成?”
念儿白了他一眼,那眼神中极其鄙视的神色让幽昙很是郁闷。若夕看见不由一笑,这个幽昙天天和他斗嘴,现在在念儿这里吃了瘪,还真爽啊,若夕的笑颜让幽昙更加郁闷,奈何苏薇一记冷眼,幽昙立马认真翻查书籍。
“我找到青丝的解方了?”念儿将手中的书递给了幽昙。
大家听到这句话,纷纷注目,青丝的解方?罗玄有的救了?喜悦不由窜上心头。看着大家疲倦中透露出的喜色,念儿暗暗的说道:“可是我可以断定,阿玄的毒是解不了的。”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不解,虽然念儿接触医毒的时间并不久长,但是天赋凛然的他在这方面的造诣并不弱于寻常大师,既然有解方,为何还是不可以解毒呢?幽昙细细看了手中的毒圣典籍之后,就明白了,此毒,非天人,不可解。
明明只是需要几味药材,却是生生让人绝望。苏亦恒看了看幽昙递过来的东西,也不禁摇了摇头,这样的解法,或许真的是毒圣才想的出来吧,到底是多深的爱,才会衍生出此般浓烈的怨恨呢?毒圣是根本就无心炼制解药的吧,这样的剧毒,的确称得上奇毒。
念儿看了大家失望的摇了摇头,忽然说道:“其实也不是一定没有办法的,不是说只要幽昙仙花,青丝竹蛇血或者中过这种毒蛇血的人的血做药引吗?七星海棠姐姐应该培育出来了,但是剩下的几种药材我没有见过,苗疆寒碧潭的紫藤、染过瘴气的桃花和黑心莲都是剧毒,除了苗疆只有五毒教才有,七叶一枝花和白色曼陀罗阁里都有,将这些药引按照一定的分量配置,中毒的人只需要七天就可以解毒了,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这些东西,所以,阿玄没救了。”
在念儿说出解法的时候,剩下的人也在飞快的想这些东西在哪里可以得到。幽昙记得自己曾经将一株幽昙仙花送给了小凤,至于还在不在就必须得问小凤了,青丝竹蛇血,罕见毒蛇,一时半刻也没有办法找到,那些怪异的毒药,也是极难得的,忍不住咒骂:“这个毒圣是不是脑子被驴踢坏了,竟然搞出这样变态的毒药,到底人家是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