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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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自然是那么神秘浩瀚,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又在什么时候终结,亦或无始无终?
接着猛然惊醒,自己为何突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这种不正常的情绪出现在自己身上,确是件值得深思的事情。
他忽然道:“妃暄今夜邀我前来,不只是为了为我分辩冒充你刺杀解晖的凶手吧?”
师妃暄讶道:“凌兄何出此言?”
凌风道:“解晖的死已是定局,即使抓住凶手已无任何意义。何况此间形势的发展于我大大有利,巴蜀三大势力领导人无不重伤待死,只要宋阀大军攻来,成都便落入我的囊中。既有人如此尽心尽力地帮我,我何苦要为你洗尽冤屈?这点相信你比我更为清楚,那么我很好奇你的动机究竟是什么?”
师妃暄轻叹道:“凌兄你的戒心太重哩!妃暄只是想提醒你有桩大阴谋正围绕着你,难道也有错么?”
凌风道:“你是说秀瑶会针对我?”
师妃暄平静地柔声道:“李淳风此人绝不简单。”
凌风笑道:“妃暄你又故技重施哩!”
故技自然是指转移话题,把他的心神领往别处。
师妃暄美目深注地望向凌风,半边脸庞陷进明月不及的昏暗中,明暗对比,使她本已无可比拟的美丽,更添上难以言达的秘境,香唇微启道:“早在长安时,妃暄就感觉到凌兄你是我臻至‘剑心通明’的唯一破绽。”
她是如此的芳华绝代,又隐隐流露出她对凌风大有情意,换作哪个儿郎能抵抗这种温香软语?
但凌风却双目神光大盛,一瞬不瞬地迎上师妃暄的目光,一字一字的缓缓道:“你真正的用意是将我留在这里,对吗?”
师妃暄娇躯一震道:“凌兄为何变得如此咄咄逼人?”
凌风道:“今天从侯希白把我哄至川南赌坊,见证一场无聊的赌局起,我就有种不妥的感觉。石之轩等人借侯希白之口,利用尹祖文与雷九指的赌局而调虎离山,魔门各大高手全然不在那里。以我对侯希白的了解,他怎可能错过尚秀芳的精彩表演。果然,解晖正在那个时间段被杀。若我在场的话,这次刺杀就决不会成功。”
其实,他说的并非实话。
他一进入川南赌坊,就窃听到赌桌上数人的谈话,无论是雷九指、宋玉华,还是尹祖文和纪紫虹,他们显然对今晚的计划有所了解,不然他们为何要赌解晖死后的安排?偏偏这些重要内容,他们均对他有所隐瞒,即使雷九指也不例外。这里面,他猜测定有鲁妙子的功劳。
对于这点,他没必要对师妃暄详解。
而他之所以没有参与解晖寿宴,一是要看看明显不大对劲的侯希白要耍什么花样儿,二则考虑到有人对付解晖时自己不便袖手旁观。
当然,打心底想,他恨不得解晖给人大卸八块,死无全尸。这丝怨念从读小说时就已种下,对这种与主角作对的家伙能有好感吗?再由长江二君裴氏昆仲而爆发,自己险些因之而丧命。他没有亲手对付解晖,已是很给他面子了。
师妃暄哑然失笑道:“凌兄不会认为是妃暄与师妹,甚至魔门合谋,把巴蜀的局势搞的一团糟吧?那样对我静斋有何益处?”
凌风不理会她的质问,自顾自地说道:“魔门宣誓对我效忠还可以理解,但宋玉华却输给我宋阀在巴蜀的全权指挥权,这点让我纳闷。而你将我的注意力引往李淳风和秀瑶,并暗示他俩的关系令我心生嫉妒,以至全力去破解其间可能深藏的阴谋。至于青璇的这曲箫音更是精彩绝伦,让我忘乎所以。这一切都说明你们都在试图把我的心神消耗在其他地方,以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师妃暄微笑道:“仅凭几个想不明白的问题,就把这些想象为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计划,凌兄你也太主观臆断了吧?静斋、李淳风与宋阀风马牛不相及,为什么会联系起来?”
凌风叹道:“因为你们有个共同的敌人——天门!”
师妃暄道:“我们若要对付天门,岂会不让你这个天门最大的敌人参加呢?别人不清楚,难道我们还不清楚你与天门没有一丁点的关系么?天门之所以支持天下会,无非打着将来偷天换日的主意。对你而言,铲除天门是势在必行的要务。”
凌风道:“但你们知道我有项致命的弱点。”
师妃暄道:“哦?什么弱点?”
凌风道:“那就是对女人心软。而你们要对付的人,恰好是我深爱的女人。”
师妃暄叹道:“你怎么看出来的?”
凌风道:“你承认了?”
师妃暄道:“我只是这盘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棋子,对全局计划也是一知半解,你问我,不过问道于盲罢了!”
凌风心知她说的多半是实话,这才回答她的问题道:“我是从青璇身上看出来的。”
师妃暄蹙眉道:“她不该吹这一曲的。”
对于她这层次的高手,如何听不出石青璇曲中的破绽。这丝破绽,足以引起凌风的疑虑。
凌风吁了一口气道:“不错。她的箫音浑然天成,叫人感动莫名,谓之天籁也毫不为过。但其中感情丰富,有自怜身世的追忆,还有一丝淡不可察的喜悦。这种喜悦,只可能用见到碧秀心重返人世来解释。”
师妃暄道:“而娘本来没有见青璇的意思。”
这是她亲口告诉凌风的,碧秀心担心对付天门失败,真正身死,便不忍让爱女承受大喜复大悲的痛苦,所以返蜀后从未母女相认。
凌风道:“这表明碧秀心对这个计划很有信心。”
师妃暄感慨道:“娘确是疏忽了。”
凌风道:“还有一点,青璇既然答应了参加解晖的寿宴,却最终没有出席,这不得不叫人生疑。”
师妃暄道:“或许是因为石之轩吧。”
凌风道:“宋缺、傅采林、石之轩、碧秀心、商青雅,相当于五大宗师的阵容对付明月一人,这本钱下的果然够雄厚。”
师妃暄轻颤道:“你怎么知道的?”
无论是傅采林,还是商青雅,这两个人的名字都不该自凌风口中说出。傅采林是成名数十年的高丽大宗师,商青雅是传言已经逝世多年的飞马牧场前任场主,天下间谁人能把握他们的行踪?
※※※※※※※※※
成都郊外。
伏难陀满身血污,多处负伤,以肋下和左臂伤得最厉害。
即使他怀有梵我如一的绝技亦休想在短时间内完全复元。
因为梵天与他个人终究只是“如一”,而非真正“不二”,这一细微的差别便是他修为上的致命缺陷,也是可能导致他今晚丧命的重要因素。
在精神状态完好的情况下,伏难陀就是大宗师级数的强者,对方纵有许开山、莎芳、烈瑕三个入微级外加周老方这个宗师级的顶尖高手围攻,他也能全身而退。
但问题在于他见到一个人。
宽袍大袖,发成道髻,面容清逸,微带冷笑。
心神终于出现无法弥补的破绽。
李淳风!
在独尊堡时就对李淳风起疑,感觉似曾相识,而在李淳风再度出现在他面前后,这丝感觉愈发强烈。
李淳风就是那个迫他从关外入蜀的人!
他虽没有见过那人的真面目,但他已可肯定,就是这小子千里追杀,使他东躲西藏,惶惶如丧家之犬。
可是他还是没有躲过!
他恐惧了!
所以他吃了许开山一拳,莎芳逍遥拆一记,而烈瑕和周老方攻击到他身上就更多了,不过这些伤势加起来也不及前两者一招来的厉害。
见又来了外人,大明尊教众人纷纷住手,留神这不知是友是敌的李淳风。
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就凭李淳风是袁天罡的徒弟,就没有人敢小视于他。
拜紫亭庆幸喘口粗气,若再迟上一时半刻,自己这条性命就要丢在这里了,自个儿的王图霸业还未开始就要夭折,岂不比诸葛亮还要凄惨?心中开始埋怨,“伏难陀这新任国师不甚靠谱啊!还有这宗湘花,近日来神神秘秘,关键时候又不见踪影,她到哪里去了?”
夹攻他的水火两姹女咯咯一笑,回到阵中。她们的武功在众人中不是最高的,但因修行之法的缘故,心意相通,合击之技相当了得,对付一个拜紫亭不在话下。若非担心两败俱伤,早将他收拾了。
伏骞笑道:“李道兄怎么有空来这里看热闹呢?”
李淳风淡淡道:“既然是热闹,小道岂有不凑的道理?”
伏骞做出请教状道:“伏某对众位高手争执的五彩石很是好奇,一块石头有什么用处的?李道兄见多识广,能否为小王详解一二?”
李淳风道:“五彩石是波斯明教的圣物,五十年前被光明使者拉摩带至东土,这里面藏着一件惊天动地的大秘密,要不然大明尊教的诸位怎么会一路从回纥赶到巴蜀呢?”
暗作调息的伏难陀开口道:“李道友也是为那五彩石来的?”
李淳风道:“小道久随家师参研天机,一日恰好算出这五彩石与上古女娲补天遗留下的五色神石似有关联,故而对五彩石心有所系,这是人之常情,理所当然。”
拜紫亭、大明尊教众人无不色变。
倒非李淳风扯出什么五色石的神话传说使他们震惊,而是出自对李淳风本身实力的忌惮。
若他参与到争夺中,怕又是场龙争虎斗。
面对他们这许多高手,李淳风仍谈笑自若,扬言要强抢五彩石,可见武功决差不到哪儿去。
伏难陀强忍痛楚,笑道:“恐怕要教李道友失望了。这五彩石并不在本人身上。”
许开山皱起了眉头,若是这样的话,今天的打斗可谓毫无意义。以他们的本事,要想擒下这魔僧,撬开他的嘴巴,绝非一件容易的事。
李淳风深深地瞥了伏难陀一眼,微笑道:“小道新近自创了一套武功,尚需倚赖在场诸位之力方可臻至大成境界,至于那五彩石,无非就在大师的老相好美艳手中,费不了小道多少工夫。”
伏骞似是不经意地与他拉开距离,跟邢漠飞并肩靠紧,道:“小王很有兴趣知道李道兄的这套神功是什么来路。”
李淳风负手而立,目光扫视众人,如同看着一个个新鲜的猎物,道:“那日小道夜观《庄子·逍遥游》,偶有所感罢了。功法名字取的有些俗不可耐,只是有几分实用,名曰‘北冥神功’。”
第322章 圣帝天帝
北冥神功!
无论伏难陀、伏骞,还是许开山、烈瑕,对中原文化都有较深的研究,如何不知道家经典《庄子》!
但逍遥游篇能悟出什么功法?
众人无不莫名其妙。
李淳风道:“《庄子·逍遥游》有云:‘穷发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云:‘且夫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置杯焉则胶,水浅而舟大也。’是故小道自创的这门《北冥神功》,以积蓄内力为第一要义。内力既厚,天下武功无不为我所用,犹之北冥,大舟小舟无不载,大鱼小鱼无不容。”
许开山愕然道:“道长积蓄内力,与我等何干?”
伏难陀笑道:“大尊难道没有听出这位李道长是要吸取我等真气为己用吗?”
烈瑕哂道:“内家真气一般是人体本命精气炼化而来,不论怎么修炼,在属性上倒无二致,你或许可以吸上一二。但我等俱已晋阶先天,先天真气循环不休,因修习的法门不同而有千差万别,你纵有神通可吸纳我等真气,又如何能将各类异种真气化而为一,操纵自如?”
其实一个人的丹田气海的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