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凌风传-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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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对大隋最为尊贵的姐妹花,李孝恭无声地叹息,他很难理解杨雪婵这女人的所做所为,她身为隋室的公主,却与他们这些明显的反贼合作,一次又一次地出卖亲妹,她到底图个什么?
还有现在,这里一切明显就要被毁掉了,她还费心费力布置什么?而要毁去这里的罪魁祸首偏偏又正是她。
见她为妹子打扮得当,李阀对她的承诺已经达到了。
李孝恭负手站在两女五步外,看着她们一般无二婀娜多姿的身形曲线,他怔怔地想,你就慢慢梳吧,这是你们姐妹的最后一次聚首,可是此时此刻你的心中可有半点的愧疚之情?
无情最是帝王家,历朝历代为了那张椅子,不知有多少父子兄弟骨肉相残,不想他竟也能亲眼见到一位姐姐一步一步将亲生妹妹逼入绝地。她的骨子里是否真的冷血?
不忍看她那专注的有些病态的表情,他的目光投向头顶的天花板,心中涌起淡淡的怅惘,忖道:或者真如阀主所说,她已经,疯了?
那真是可惜了,毕竟她是这么美丽的女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这种感慨。他顺便也为她的妹妹感慨一番,碰上这样的姐姐不能说不是一种悲哀。
他进来半晌,却不见杨雪婵搭理自己,以他阔达的心性,倒也不生气,干咳一声,打破沉寂,问道:“公主,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你看这洞房花烛,还缺点什么?”
杨雪婵的声音是如此性感,令李孝恭不由得心神一荡,更对这对有着倾城之色的红颜所要面临的命运感到哀伤。他砸巴砸巴嘴唇道:“什么都不缺了,就差那驸马爷来了!”又提醒道:“子时已过,我们该走了。”
“那明宗越怎么办?”杨雪婵粉脸泛寒,面色一沉,“我还要亲眼看到他死亡才行!”
李孝恭叹道:“这里只是今晚的第二道防线,明宗越未必有命能逃到这里。”
“哦?”杨雪婵秀眉一挑,“那边的布置如何?”
李孝恭比较反感她这种居高临下的口气,现在这里可是李阀的地盘,不是你杨隋的天下了,但想到对方是一位美女,更极可能是个精神并不正常的疯子,他就压下这股不快,加上他此时心情激荡,渴望向外人炫耀下阀中实力,便道:“阀主亲自率队,已然布下天罗地网,明宗越为救他的女人阴后祝玉妍,现在应该已经上钩了。”
杨雪婵冷笑道:“以李渊的武功只怕还不足以留下他吧?”
众所周知,李渊贪花好色,荒芜武学,在四姓阀主中武功属于垫底的,所以最为杨广看不起,更因其性格软弱无能,曾戏称之为“阿婆”。
李孝恭并不计较她的语气,只是心中暗笑阀主的雄才大略岂是你可以揣摩的,缓缓道:“祝玉妍全身经脉被废十之八九,已是明宗越严重的拖累,一旦限入重围,哪有命在?”
杨雪婵道:“你不必勾我兴趣,李阀中的高手虽多,但并没有能够与明宗越相抗衡的绝世人才。凡事谋定而后动,你们准备多时,必是有所把握,相信不会不计算到必要时明宗越抛下祝玉妍独自逃生的情况。你说说看,那边的后招是什么?”
李孝恭暗赞好一个心思玲珑剔透的女人,纠正她道:“你料错了一点。”
“哪一点?”杨雪婵露出错愕之色。
李孝恭扬眉道:“我李阀今日必出一位可与三大宗师相撷抗的超级高手,要对付明宗越自然不在话下。这里设下第二道关卡,只是必要时防止他逃跑而已。他纵是武功再强,护得住一个女人,还能护得了两个不成?”
杨雪婵娇躯一震,喃喃道:“不可能!李阀怎么会有这等惊才绝艳的人物?”抬起头看向李孝恭道:“他是谁?莫非是李神通?”李神通是李渊的族弟,向为李阀第一高手。
李孝恭看到绝美丽人脸上的惊骇,心道还有你更意想不到的呢,摇头道:“你绝对猜不到他是谁!”随后在杨雪婵的注视中一字一顿地道:“他…就…是…李…玄…霸!”
第198章 李阀玄霸
李玄霸!
这个名字在杨雪婵心中不啻为一次八级地震,因为在她的心里,李玄霸无疑已经是一个死人!
李玄霸是李渊的第三子,相传与李世民是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但奇怪的是,两人出生虽有先后,但并没有给人搞混过,因为他们的长相一点也不像孪生兄弟!
当年在东都洛阳,整个贵族圈里年轻一辈中的第一高手,非李玄霸莫属。当时李渊还不是李阀之主,在阀内也是边缘化的人物,但他的这个儿子为他大大争了口气。当时多少豪门贵女都梦想着能嫁给李玄霸,就连独孤阀也曾考虑过将独孤凤许配过去。
事实上,李渊一直深受杨广的猜忌,所以他刻意隐忍,纵酒沉湎,纳贿混迹,受尽同僚的侮辱也要保全自身。这样他虽是韬光养晦,却备受人看不起,阀主之位怎也轮不上他。但由于李玄霸的缘故,众人都认为李氏这一支定要兴起了,对李建成、李世民兄弟也暗自注意,家族的向心力在李阀出现大动乱时向他们靠齐。
李玄霸聪辩机智,文武双全,威震东都,深得杨广赏识,但杨广在对他另眼相看的同时,又因其酷肖自己而颇有戒备甚至忌惮。
直到大业十年,杨广听信术士之言与宇文述的诬陷,定下李浑谋反一案后,李玄霸突然离奇爆毙,让无数人扼腕叹息。后来不久李渊在杨广的默许下,众望所归地继任阀主之位,并破天荒地得到器重,拜为河东慰抚大使,之后坐镇太原,成为一方诸侯。此可谓养虎遗患,放虎归山。
杨雪婵瞳孔倏地扩张,人死当然不可能复生,那只能说明李玄霸并没有死!当时他的假死,对刚经历过一场被朝廷血腥洗礼的李阀来说实在意义深远!
当她意识到到这点时,才真正感到杨室江山风雨飘摇,并非偶然。因为她既而想到,前年(大业十一年)八月,父皇北巡时被突厥十万铁骑围困于雁门,这里面难道没有李阀的功劳?
自那之后,父皇心灰意冷,再没有了往日的雄心壮志,连以前一直念念不忘、常挂嘴边的再征高丽也不提,从此一味荒淫,只知玩乐。到后来更是舍弃洛阳,不顾百官劝阻,南下江都,困于一隅。
她芳心巨震下,半晌后才再次想起,李玄霸居然成就了大宗师!天啊,他今年才不过十八九岁而已!
世人都道明宗越是天下难得的绝世练武奇才,与他相比,李玄霸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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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雅阁。
东院最大的厅堂内,觥筹交错,气氛热烈,好不热闹。
坐在李世民一侧的是容光焕发的青青,她毫不输于云玉真、独孤凤这个级数的娇颜与久在欢场锻炼出来的迎客之道,让在场每个人都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除了陪酒的女人外,席上人并不多,多是些官员将领,但均有一点,无疑都与李世民关系良好。其中就有他的大舅子长孙无忌,还有不久前归顺的名将尉迟敬德,英伟挺拔的青年高手庞玉。
被奉在上首的是李阀的大功臣,说服突厥出兵的刘文静,而凌风在彭城曾见过的裴寂并不在列。
刘文静面色清癯,三缕长髯,看起来不通武功,倒似个落魄的教书先生。在这隆重的宴会上,他仍穿着件青色的长衫,与凌风像是知音,虽然很干净,但显然经过多次洗涤,有些发白。众人多半看不惯他这作派,但在他功勋卓著的当口儿,自然没人会没事触他霉头。
长孙无忌与他相类,文质彬彬的,著着一身儒服,像个进京赶考的书生,白哲清秀的脸上常挂着一丝似是胸有成竹的笑意,说起话来则慢条斯理的,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态。他这个斯文人讲了个有些少儿不宜的笑话,惹得众人轰然叫好,身边的姑娘们却娇嗔不依,贴在男人身旁磨蹭,让他们欲火高涨,吃尽豆腐。
其时已过子时,本早该曲终人散,不少人也兴致缺缺,只在强颜欢笑。毕竟连日攻城作战,众人都身心俱疲,极渴望在这温柔乡里放纵一番。但他们都不明白一向精明、极会御人的李世民为何还要在此,抱有何种目的。
忽然,李世民叹口气道:“现在不知突利兄怎么样了!”
厅内逐渐安静下来。
尉迟敬德开口道:“突利可汗吉人自有天相,公子无需挂念。”
他的年纪约在二十五六间,乍看下体格既不高大也不魁梧,却能予人入目即深刻难忘的感觉,原因是他稳立如山的气度,自带一股杀气腾腾的迫人气势,显示出非凡的功力和气质,而且信心十足,乃是能于千军万马中视敌人如无物的猛将。
他的脸容有种朴拙厚重的味道,但双目精灵闪烁,使人知他绝非可以轻易相欺的人物。旁人都有侍女相陪,他却摆明不好女色,坐得笔直挺拔,没有丝毫做作,显然正是其平素作风。这样的人,就是天生为战斗而生!
突利已经离开不止一刻钟的时间,在座的哪个不是人精,无不知道突厥那点内幕,均有种不详的预感。尉迟敬德的话不过安慰李世民罢了,感到他与突利间深厚的战斗友谊,不知该喜该忧。
李世民微笑道:“我对突利兄自然有绝对的信心,但那魔帅赵德言可是魔门中出类拔萃的顶级人物,一身魔功仅次于阴后祝玉妍与邪王石之轩,更可怕的是他的智计。此次正是他对付突利的最佳时机,错过这回,从此难上加难。可正因为如此,突利的情境才更让人担心。”
从身边美人嘴里吸#啜来她用香唇渡的佳酿,庞玉笑道:“赵德言定不会亲自出手,就惟有借刀杀人。整个大兴城可供他驱策的刀只怕不多。”
他长得高大漂亮,更难得是体型匀称,没有任何可被挑剔之处。且风采明朗,给人举止文雅、擅于词令但又不会多作废言的印象,最能讨女人的欢心,但又不会予人花丛浪子的不良感觉,确是个人物。
长孙无忌沉声道:“想来想去,城中诸大势力中只有域外的大明尊教最符合条件。他们为了传教,说不得会答应与赵德言合作。”
“可恨啊!”李世民淡淡道:“直至今日,无论我中原还是异域诸族都仍改变不了被突厥压榨的命运。”他的语气平淡,但却难掩森寒的杀意。
众人都沉默下来,侍女们的娇躯不自觉地有些僵硬,青青脸上依然保留着甜美的笑意,眼中闪过令人莫测意味的光芒。
这确是个铁一般的事实,让无数的华夏儿女无奈。在座的虽多半不是纯正的汉人血统,但早已将自身的血脉与文化融入这个古老的民族,所以对北方的游牧民族突厥有着天然的敌视。
突厥自南北朝以来作为漠北的霸主,一直对中土边境骚扰不断,中原的王朝也力不能敌。任何政权对这种勇武善战,来去如风,有广阔沙漠作藏身处的强大游牧民族用武无地。
毕竟中原是以务农为主,人口虽多突厥千百倍,但调动军队却非足易事,往往只会引起民变。且防线又长,难以集中防守。远征时若粮道被断,数十万大军便成缺粮劳师的孤军,哪能抵挡这些出身大漠的精骑突袭,只是天气的变幻和沙漠的酷热,便注定是败亡之局。
这个情况一直延续到隋初。
有志之士看准突厥权力分散的弱点,因为突厥的最高领袖大可汗下还有若干小可汗,各有地盘,实际上无论治权还是武力都是独立的,所谓“虽移徙无常而各有地分”,故“分居四面,内怀猜忌,外示和同,难以力征,易可离间”。只要向其中某汗拉拢示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