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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部分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7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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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之复徵所序祖父官阶年月,俱不相合。
  又每册首,有晋江黄氏父子藏书印记,而《千顷堂书目》乃不载是编,均莫详其故也。复徵以吴讷《文章辨体》所收未广,因别为蒐讨,上自三代,下逮明末,分列各体为一百三十二类。每体之首,多引刘勰《文心雕龙》及吴讷、徐师曾之言,间参以己说,以为凡例。其中有一体而两出者,如“祝文”后既附“致语”,后复有“致语”一卷是也。有一体而强分为二者,如既有“上书”,复有“上言”,仅收《贾山至言》一篇;既有“墓表”,复有“阡表”,仅收欧阳修《泷冈阡表》一篇;“记”与“纪事”之外,复有“纪”,“杂文”之外,复有“杂著”是也。
  有一文而重见两体者,如王褒《僮约》,一见“约”,再见“杂文”;沈约《修竹弹甘蕉文》,一见“弹事”,再见“杂文”;孔璋《请代李邕表》,一见“表”,再见“上书”;孙樵书《何易于事》一见“表”,再见“纪事”是也。又於金、元之文,所收过略。而后人拟仿伪撰之作,如张飞《新都县真多山铭》之类,乃概为收入,未免失於别裁。意其卷帙既繁,稿本初脱,未经刊定,不能尽削繁芜。
  然其别类分门,搜罗广博,殆积毕生心力,抄撮而成,故坠典秘文,亦往往有出人耳目之外者。且其书只存抄本,传播甚稀,录而存之,固未始非操觚家,由博返约之一助尔。
  △《古诗镜》·三十六卷、《唐诗镜》·五十四卷(内府藏本)
  明陆时雍撰。时雍字仲昭,桐乡人,崇祯癸酉贡生。是编选自汉、魏以迄晚唐之诗。分为二集,前有《总论》一篇,其大旨以神韵为宗,情境为主,如云:“诗须观其自得,古人佳处不在言语间。”又云:“气太重,意太深,声太宏,色太厉,佳而不佳,反以此病。”又云:“诗不患无材,而患材之扬;不患无情,而患情之肆;不患无言,而患言之尽;不患无景,而患景之烦。”所言皆妙解诗理。其间如《孔雀东南飞》一诗,讥其情词之纰谬,而於储光羲、孟浩然辈,亦俱有微词。盖其时王、李馀波,相沿末息。学者方以吞剥为工,故於蹊迳易寻者,往往加之排斥。欲以此针砭流俗,故不免於惩羹而吹齑。然其采摭精审,评释详核,凡运会升降,一一皆可考见其源流,在明末诸选之中,固不可不谓之善本矣。
  书中评语,间涉纤仄,似乎渐染楚风,然《总论》中所指晋人华言是务,巧言是标,实以隐刺锺、谭,其字句尖新,特文人绮语之习,与“竟陵”一派,实貌同而心异也。
  △《汉魏六朝一百三家集》·一百十八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张溥编。溥有《诗经注疏大全合纂》,已著录。自冯惟讷辑《诗纪》,而汉、魏、六朝之诗汇於一编;自梅鼎祚辑《文纪》,而汉、魏、六朝之文,汇於一编;自张燮辑七十二家集,而汉、魏六朝之遗集,汇於一编。溥以《张氏书》为根柢而取冯氏、梅氏书中其人著作稍多者,排比而附益之,以成是集。卷帙既繁,不免务得贪多,失於限断,编录亦往往无法,考证亦往往未明。有本系“经说”而入之集者,如董仲舒集录《春秋阴阳》、刘向、刘歆集录《洪范五行传》之类是也。有本系“史类”而入之集者,如褚少孙集全录《补史记》、荀悦集全录《汉纪论》之类是也。有本系“子书”而入之集者,如诸葛亮集录《心书》,萧子云集录《净住子》是也。有牴牾显然而不辨者,如张衡集录《周天大象赋》,称魏武黄星之类是也。有是非疑似而臆断者,如《陈琳传》中有袁绍使掌书记一语,遂以《三国志注》“绍册乌桓单于文”录之琳集是也。有伪妄无稽而滥收者,如东方朔集录《真仙通鉴》所载《与友人书》及《十洲记序》之类是也。有移甲入乙而不觉者,如庾信集录杨炯文二篇之类是也,有采摭未尽者,如束晳集所录《饼赋》,寥寥数语,不知祝穆《事文类聚》所载尚多之类是也。有割裂失次者,如锺会集《成侯命妇传》,《三国志注》截载两处,遂分其首尾名为一篇之类是也。有可以成集而遗之者,如枚乘《七发》、《忘忧馆柳赋》、《谏吴王书》,及《玉台新咏》所载古诗可成一卷;左思《三都赋》、《白鬓赋》、《髑髅赋》,及《文选》所载《咏史诗》,亦可成一卷;而摈落不载之类是也。然州分部居,以文隶人,以人隶代,使唐以前作者遗篇,一一略见其梗概,虽因人成事,要不可谓之无功也。明之末年,中原云扰,而江以南文社乃极盛。其最著者,艾南英倡“豫章社”,衍归有光等之说而畅其流;陈子龙倡“几社”,承王世贞等之说而涤其滥;溥与张采倡“复社”,声气蔓衍,几遍天下。然不甚争学派,亦不甚争文柄,故著作皆不甚多。溥所撰述,惟删定《名臣奏议》及此编为巨帙,《名臣奏议》,去取未能尽允;此编则元元本本,足资检核。溥之遗书,固应以此为最矣。
  △《古今禅藻集》·二十八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明释正勉、性通同编。其裒辑则释普文也。普文字理菴,正勉字通可,并嘉兴人;性通,字蕴辉,应天人。所录皆释子之作,而不必其有关于佛理,曰“禅藻者”,犹曰僧诗云尔。所载上起晋支遁,下讫性氵通所自作。以朝代编次,每代之中又自分诸体。中间如宋之惠休,唐之无本,后皆冠巾仕宦。与宋之道潜,老而遘祸,官勒归俗者不同,一概收之,未免泛滥。又宋倚松老人饶节,后为僧,名如璧,陆游《老学菴笔记》称为“南渡诗僧之冠”,与葛天民卒返初服者亦不同,乃漏而不载。至宝月《行路难》,锺嵘《诗品》明言非其所作,载构讼纳赂事甚悉;而仍作僧诗,皆未免疏於考订。他如卷一之末,独附赞铭诔赋,盖以六朝篇什无多,借盈卷帙。然以此为例,则诸方偈颂,孰非有韵之文,正恐累牍连篇,汗牛而载,於例亦为不纯。特其上下千年,网罗颇富,较之《唐僧宏秀集》惟取一朝,《宋九僧诗》但备数家者,较为完具,存之亦可备采择焉。
  △《三家宫词》·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毛晋编。晋有《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广要》,已著录。三家者,一为唐王建,一为蜀花蕊夫人,一为宋王珪,各七言绝句一百首。建诗集,别著录。其宫词百首,旧刻杂入王昌龄《长信秋词》一首、刘禹锡《魏宫词》二首、白居易《后宫词》一首、张籍《宫词》二首、杜牧《秋夕作》一首、《出宫人》一首。
  晋并考旧本厘正。花蕊夫人蜀孟昶妃费氏也。宋熙宁五年王安国检校官书,始得其手书於敝纸中,以语王安石,王安石以语王珪、冯京,始传於世,珪所撰《华阳集》,明代已佚,今始以《永乐大典》所载裒辑著录。惟此宫词有别本孤行,而流俗传写,误以其中四十一首窜入花蕊夫人诗中,而移花蕊夫人诗三十九首属之於珪,又摭唐诗二首足之,颠舛殊甚。此本亦一一校改,建《赠王守澄诗》,有“不是当家亲向说,九重争得外人知”句,虽一时劫制之词,而宫禁深严,流传琐亦未必不出於若辈,其语殆不尽诬。费氏身备掖庭,述所见闻;珪出入禁闼,历仕四朝,不出国门而至宰相,耳濡目染,亦异乎草野传闻。晋裒而编之,皆足以考当日之轶事,不但取其词之工也。
  △《二家宫词》·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毛晋编。凡宋徽宗皇帝三百首,宁宗杨皇后五十首。徽宗卷末有帝姬长公主《跋》,称自建中靖国二年至宣和六年,缉熙殿所收藏御制宫词,共三百首,命左昭仪孔祯同嫔御章安恺等收辑,类而成书云云。考蔡京改“公主”为“帝姬”
  各有封号,此既云“帝姬”又云“长公主”非当时之制。又祯字为仁宗庙讳,当时改“文贞”为“文正”,改魏徵为魏证,嫌名犹避之甚严,岂有宫中昭仪,敢以此字为名者?此《跋》殆出於依托。杨后卷末有潜夫《跋》不著名氏,毛晋谓不知何许人。考刘克庄字潜夫,《跋》称癸酉仲春,为度宗咸淳九年,时代亦合,或克庄所题耶?毛晋跋徽宗卷末,称旧刻或二百八十首,或二百九十二首,或三百首,或三百首有奇,多混入鄙俚赝作,后从云间得一元本,止缺二首,则其书已屡经窜乱。即所谓云间元本,亦未必旧观,又跋杨后卷末,称今本止三十首,馀二十首从未之见,乃天启丁卯得胡应麟家秘本所载,又称《迎春燕子尾纤纤》一首、《落絮濛濛立夏天》一首、《紫禁仙舆诘旦来》一首,向刻唐人;《兰径香消玉辇踪》一首、《缺月流光入绮疏》一首、《辇路青苔雨后深》一首,向刻元人。今姑仍原本云云。今考集中“阿姊携侬近紫微,蕊宫承宠对芳菲,绣帏独自裁新锦,怕看花开蝴蝶飞”一首,亦似杨妹子作,故有首句;《书史会要》称杨妹子诗,语关情思,人或讥之,盖即此类。不应出杨后之笔,盖此三百五十首者,皆后人裒辑得之,真伪参半,不尽可凭。姑以流传已久存之耳。
  
  卷一百九十 集部四十三
  ○总集类五
  △《御选古文渊鉴》·六十四卷康熙二十四年,圣祖仁皇帝御选,内阁学士徐乾学等奉敕编注。所录上起《春秋左传》,下迨於宋,用真德秀《文章正宗》例。而睿鉴精深,别裁至当,不同德秀之拘迂。名物训诂,各有笺释,用李善注《文选》例。而考证明确,详略得宜,不同善之烦碎。每篇各有评点,用楼昉《古文标注》例。而批导窾要,阐发精微,不同昉之简略。备载前人评语,用王霆震《古文集成》例。而蒐罗赅备,去取谨严,不同霆震之芜杂。诸臣附论,各列其名,用五臣注《文选》例。
  而夙承圣训,语见根源,不同五臣之疏陋。至於甲乙品题,亲挥奎藻,别百家之工拙,穷三准之精微,则自有总集以来,历代帝王未闻斯著,无可援以为例者。
  盖圣人之心无不通,圣人之道无不备。非惟功隆德盛,上轶唐虞,即乙鉴之馀,品题文艺,亦词苑之金桴,儒林之玉律也。虽帝尧之焕乎文章,何以加哉!
  △《御定全唐诗》·九百卷康熙四十二年,圣祖仁皇帝御定。诗莫备於唐。然自北宋以来,但有选录之总集,而无辑一代之诗共为一集者。明海盐胡震亨《唐音统签》始,蒐罗成帙,粗见规模,然尚多所舛漏。是编禀承圣训,以震亨书为稿本,而益以内府所藏《全唐诗》集。又旁采残碑、断碣、稗史、杂书之所载,补苴所遗,凡得诗四万八千九百馀首,作者二千二百馀人,冠以帝王、后妃,次以乐章、乐府,殿以联句、逸句、名媛、僧道、外国、仙神、鬼怪、谐谑及诸杂体。其馀皆以作者先后为次,而以补遗六卷、词十二卷别缀於末。网罗赅备,细大不遗。然如《册府元龟》所载唐高祖《赐秦王诗》,则考订其伪托。又旧以六朝人误作唐人者,如陈昭仪、沈氏、卫敬瑜妻之类;以六朝人讹其姓名误为唐人者,如杨慎即陈阳慎、沈烟即陈沈炯之类;以六朝诗误入唐诗者,如吴均《妾安所居》、刘孝胜《武陵深行》误作曹邺,薛道衡《昔昔盐》误作刘长卿之类;唐诗之误以诗题为姓名者,如上官仪《高密公主輓词》作《高密诗》、王维《慕容承携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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