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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9部分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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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云。故集中所录,多应制及酬赠之作。然当继皋之时,士习佻而文体亦弊。七子之风未艾,三袁之焰方新。或棘句钩章,或矜奇吊诡。操觚者出此入彼,大抵随波而靡。继皋诗文独雍容恬雅,有承平台阁之遗风,亦可谓不移於俗矣。
  △《临皋文集》·四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明杨寅秋撰。寅秋字义叔,号临皋,庐陵人。万历甲戌进士。官至广西按察司副使、左江兵备道。其为贵州参议,平答千苗之乱。迁云南副使,平土夷普应春斩之。为广西副使,克五山,绥安南定、府江。并赐金加秩。及征杨应龙,命为左监军,离安、杨之党,卒平播乱。其经济有足取者。其文章在当时不著名,是集《千顷堂书目》亦不著录。则明末传本已稀,故谈艺家罕所称述。然寅秋为杨士奇之裔孙,故家典型,流风馀韵,犹有存者。故所作大抵和平典雅,有明初前辈之风,奏议尤委曲尽致。其《五山纪略》、《平播条议》等篇,於边略亦多裨益,非徒托之空言者也。
  △《淡然轩集》·八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明余继登撰。继登有《典故纪闻》,已著录。是集分奏疏二卷、序记三卷、志铭及杂文二卷、诗一卷。继登卒后,其友人冯琦序而刻之。继登当神宗朝,以灾异屡见,上疏极称一切诛求开采之害民者。又请神宗躬郊庙,册元子,停矿税,撤中使。时将讨播州杨应龙,因请罢四川矿税以佐兵食。复上言“近者天地人皆不和,怨毒凝结,臣子不能感动君父,故天以非常之变警悟陛下,不可恬不为意”
  云云。语皆切中时弊,其疏具载此集中。诗文则应酬之作,未免失於刊削。然大抵平正淳实,无万历中佻薄之习,亦尚不失典型。《明史·冯琦传》称“时士大夫多崇释氏教,士子作文,每窃其绪言,鄙弃传注。前尚书余继登奏请禁约”。
  则所学之根柢可知也。
  △《泾皋藏稿》·二十二卷(浙江孙仰曾家藏本)
  明顾宪成撰。宪成有《小心斋劄记》,已著录。明末东林,声气倾动四方。
  君子小人,互相搏击,置君国而争门户。驯至於宗社沦胥,犹蔓延诟争而未已。
  春秋责备贤者,推原祸本,不能不遗恨於清流。宪成其始事者也。考宪成与高攀龙初不过一二人相聚讲学,以砥砺节概为事。迨其后标榜日甚,攀附渐多,遂致流品混淆,上者或不免於好名,其下者遂至依托门墙,假借羽翼,用以快恩雠而争进取。非特不得比於宋之道学,并不得希踪於汉之党锢。故论者谓攻东林者多小人,而东林不必皆君子,亦公评也。足见聚徒立说,其流弊不可胜穷,非儒者闇修之正轨矣。惟宪成持身端洁,恬於名利,且立朝大节,多有可观。其论说亦颇醇正,未尝挟私见以乱是非,尚非后来依草附木者比。故姑录其集,并论其末流之失,以示炯戒焉。
  △《小辨斋偶存》·八卷、附《事定录》·三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顾允成撰,允成字季时,无锡人,宪成弟也,万历丙戌进士,官礼部主事,谪光州州判,事迹具《明史》本传。允成於癸未举会试,丙戌始殿试,以对策攻嬖幸,抑置末第。今集中以是篇为冠,次为《救海瑞疏》,次为《争三王并封疏》,次为《代翟从先论救李材》及《拟上惟此四字编》二疏。沈思孝作《允成墓志》,称其以论救赵南星谪官,而集无此疏,疑传写佚也。次劄记;次说义,则允成自光州归田后与宪成讲学东林所作;次为书简杂文;次为《吾与吟》,则所作诗,凡七十首。末附《事定录》三卷,为沈思孝所为墓志铭、高存之所为行状及宪成所为行述。允成文皆论诗讲学之语,书简居十之九,直抒胸臆,不事修饰。诗为击壤集派,亦不入格。然大节凛然,其对策奏疏,皆真气流溢,发於忠爱之诚。
  其不朽千古者,固在此不在彼也。
  △《高子遗书》·十二卷、《附录》·一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明高攀龙撰。攀龙有《周易易简说》,已著录。攀龙出赵南星之门,渊源有自。其学以格物为先,兼取朱、陆两家之长。操履笃实,粹然一出於正。初自辑其语录文章为《就正录》。后其门人嘉善陈龙正编为此集,凡分十二类。一曰语,二曰劄记,三曰《经说辨赞》,四曰备仪,五曰语录,六曰诗,七曰《疏揭问》,八曰书,九曰序,十曰碑传记谱训,十一曰志表状祭文,十二曰题跋杂书。附录志状年谱一卷。其讲学之语,类多切近笃实,阐发周密。诗意冲澹,文格清遒,亦均无明末纤诡之习。盖攀龙虽亦聚徒讲学,不免渐染於风尚。然严气正性,卓然自立,实非标榜门户之流。故立朝大节,不愧古人;发为文章,亦不事词藻,而品格自高。此真之所以异於伪欤。
  △《冯少墟集》·二十二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明冯从吾撰。从吾有《元儒考略》,已著录。其集初刻止於万历壬子。此本乃其次子嘉年益以癸丑以后至天启辛酉作,类序重刻。自卷一至卷十二皆语录,卷十三至卷十八皆诗文,卷十九至卷二十为族谱家乘,卷二十一至卷二十二为《关学编》。盖生平著作,汇於此集。其中讲学之作,主於明理;论事之作,主於达意,不复以辞采为工。然有物之言,笃实切明。虽字句间涉俚俗,固不以弇陋讥也。惟其与朱童蒙争论首善书院讲学一疏,称“宋之不竞,以禁讲学故,非以讲学故也。先臣守仁,当兵事倥偬,不废讲学,卒成大功。此臣之所以不恤毁誉而为此也”。又郭允厚、郭兴治等劾邹元标,从吾又上疏力争,称京师讲学,昔已有之云云。其说颇为固执。夫士大夫自甲科通籍,於圣贤大义,不患不知。
  顾实践何如耳,不在乎聚而讲也。维古极盛之治,有皋、夔、稷、契;亦越小康之世,有房、杜、王、魏、韩、范、富、欧阳,亦何尝招百司执事,环坐而谈心性哉。无故而舍其职司,呼朋引类。使其中为君子者,授人以攻击之间;为小人者,借此为攀附之途。党祸之兴,未必非贤者开门而揖盗也。至於谓宋之不竞由禁讲学,尤为牵合。考宋之党禁,始於宁宗庆元二年八月,弛於嘉泰二年二月,中间不过六七年耳。至於宝庆以后,周、程、张、邵,并从祀孔子庙庭;紫阳、东莱之流,并邀褒赠。理宗得谥为理,实由於是。盖道学大盛者四五十年,而宋乃亡焉。史传具存,可以覆案,安得以德祐之祸归咎於庆元之禁乎?从吾初为御史,拒绝阉人,劾罢胡汝宁,禁大计苞苴。又上疏谏神宗不亲政事,几遘危祸。
  后廷议三案,亦持正不阿,卓然不愧为名臣。惟此两疏,意虽善而未计其流弊。
  故附纠其失,俾来者无惑焉。
  △《石隐园藏稿》·八卷(山东巡抚采进本)
  明毕自严撰。自严字景曾,淄川人,万历壬辰进士,官至户部尚书,事迹具《明史》本传。方自严总国计时,外则辽沈连兵,封疆已蹙,而军饷日增;内则东林、奄党,水火纷呶,椋恢蒙琊⒍呕АW匝现е羝浼洌昂罅辏酆嗣袅罚煜滤啤K锿㈩髂怪荆破溆小妒馗濉钒司怼ⅰ蹲嘁椤芬话偃怼F洹蹲嘁椤方裎醇来思妫彩痪怼⑽钠呔怼G坝小陡哏裥颉罚啤捌涔倩Р渴保短煜麓蠹疲世熟缎兀副晨钅浚绻壅乒>伺晕纾兄既帐拢纯套喑墒种小2凰坪罄凑咧故鹬轿玻钏臼鹁吒濉C咳胧穑吆笾檬槎玮拧H贞问驴ⅲ囟潦椤B┫率棠斯椤`熀睢⒘蹶趟斐殛恕⒓种。倒爬唇鍪隆薄S殖破淦哐越宸植卒椤⒒S肿鳌兜诙颉罚馄湮撵逗⑺眨馄渌牧缎臁⑩住K湎缜裕疵馍砸纾跃眉嫖恼拢蜃匝弦焕⒁病g袼啤对萍涮跻槭颉贰ⅰ都侥笤氖颉贰ⅰ对值壐U议十三则》,今皆不见集中,意其在《奏议》一百三十六卷中欤。
  △《仰节堂集》·十四卷(山西巡抚采进本)
  明曹于汴撰。于汴有《共发编》,已著录。是集文十一卷、诗三卷。前有高攀龙、冯从吾《序》,于汴尝从二人讲学故也。《攀龙序》谓其“文足以定群嚣,明学术;诗足以畅天机,流性蕴”。《从吾序》谓其“非沾沾以文章名家,而操觚自豪之士,无不退避三舍”。于汴亦尝为从吾作《理学文鹄序》曰:“关中少墟冯先生,辑诸大家举子艺百数十首,以式多士,命曰《理学文鹄》。不命以举业,而曰理学,何也?见理学、举业之非二也”云云。故于汴之诗文,亦在理学、举业之间,或似语录,或似八比。盖平生制行高洁,立朝风节凛然,震耀一世。
  远者大者,志固有在,原不以笔札见长。《从吾序》所谓非沾沾以文章名者,为得其实。观是集者,谓之文以人重可矣。集初刻於首善书院。甲申版毁於兵。康熙癸卯初,其外孙景望蘧购得残本,其门人吕崇烈鸠乡人醵金重刊,崇烈为之序。
  《序》末一私印曰“从真予游,听南皋少墟讲”。少墟即从吾,真予即于汴,南皋者邹元标也。明季风气以讲学宗派相高,故崇烈以是自标云。
  △《愿学集》·八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明邹元标撰。元标字尔瞻,别号南皋,吉水人,万历辛丑进士,官至左都御史,谥忠介,事迹具《明史》本传。元标有《祭诸儒文》,自称甲戌闻道。盖是时年方弱冠,即从泰和胡直游也。其学亦阳明支派,而规矩准绳持之甚严,不堕二王流弊。初刻有《太平山房集》,后重订为此本,凡诗一卷、文七卷。其乡人龙遇奇巡视淮盐时为之鋟版,序者无虑十数人,杂题万历丁未、庚戌、甲寅、己未等年。考元标起用在天启壬戌,此集刻於己未以前,故所载无非讲学之语,而后来奏议乃别行云。
  △《刘蕺山集》·十七卷(国子监助教张羲年家藏本)
  明刘宗周撰。宗周有《周易古文抄》,已著录。讲学之风,至明季而极盛,亦至明季而极弊。姚江一派,自王畿传周汝登,汝登传陶望龄、陶姡Я洌薏惶岢呗邸'龄至以因果立说,全失儒家之本旨。宗周虽源出良知,而能以慎独为宗,以敦行为本,临没犹以诚敬诲弟子,其学问特为笃实。东林一派,始以务为名高,继乃酿成朋党,小人君子,杂糅难分,门户之祸,延及朝廷,驯至於宗社沦亡,势犹未已。宗周虽亦周旋其间,而持躬刚正,忧国如家,不染植党争雄之习。立朝之日虽少,所陈奏如《除诏狱》、《汰新饷》、《招无罪之流亡》、《恩义拊循以收天下泮涣之人心》、《还内廷埽除之职》、《正懦帅失律之诛》诸疏,皆切中当时利弊。一厄於魏忠贤,再厄於温体仁,终厄於马士英。
  而姜桂之性,介然不改,卒以首阳一饿,日月争光。在有明末叶,可称皦皦完人,非依草附木之流所可同日语矣。是集为乾隆壬申副都御史雷鋐所刊,冠以《人谱》、《学言》诸书,至第八卷乃为奏疏。然诸书本自别行,且宗周所著亦不止於此。摘录数种,殊为挂漏,今并删除。惟以奏疏以下十七卷勒为一编,而他书则仍别著录焉。
  △《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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