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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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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作於鲁庄如齐观社之时,指庄娶哀姜而言,则据《尔雅》“姊妹之夫曰甥”以释甥字。
  谓《无衣》为作於秦哀公,则指楚之僣号以释王字,义亦可通。惟以“葛屦五两”
  之五通为行列之义。木瓜、木桃、木李为刻木之物。堇荼之荼如涂为穰草和泥。
  奉璋之璋为牙璋,连下文六师以为言。未免近凿。至於《生民》一篇,谓姜嫄为帝挚妃,后稷为帝挚子,平林为帝挚时诸侯之国。推至见弃之由,则疑为诸侯废挚立尧之故,即以“不康不宁”为当日情事。无论史册无明文,抑与祭法禘喾郊稷之说异矣。四卷之末,附以《考异》一篇,虽未赅备,亦足资考证。又《叶韵辨》一篇,持论明通,足解诸家之轇轕。惟赘以《诗译》数条,体近诗话,殆犹竟陵锺惺批评《国风》之馀习,未免自秽其书,虽不作可矣。
  △《诗经通义》·十二卷(浙江汪启淑家藏本)
  国朝朱鹤龄撰。鹤龄有《尚书埤传》,已著录。是书专主《小序》,而力驳废《序》之非。所采诸家,於汉用毛、郑,唐用孔颖达,宋用欧阳修、苏辙、吕祖谦、严粲,国朝用陈启源。其释音,明用陈第,国朝用顾炎武。其《凡例》九条及考定郑氏《诗谱》,皆具有条理。惟鹤龄学问淹洽,往往嗜博好奇,爱不能割,故引据繁富而伤於芜杂者有之,亦所谓武库之兵,利钝互陈者也。要其大致,则彬彬矣。鹤龄与陈启源同里,据其《自序》,此书盖与启源商榷而成。又称启源《毛诗稽古编》专崇古义,此书则参停於今古之间,稍稍不同。然《稽古编》中,屡称“已见《通义》,兹不具论”。则二书固相足而成也。
  △《毛诗稽古编》·三十卷(江西按察使王昶家藏本)
  国朝陈启源撰。启源字长发,吴江人。是书成於康熙丁卯。卷末自记,谓阅十有四载,凡三易稿乃定。前有朱鹤龄《序》,又有康熙辛巳其门人赵嘉稷《序》。
  鹤龄作《毛诗通义》,启源实与之参正。然《通义》兼权众说。启源此编,则训诂一准诸《尔雅》,篇义一准诸《小序》,而诠释《经》旨,则一准诸毛《传》,而郑《笺》佐之。其名物则多以陆玑《疏》为主。题曰《毛诗》,明所宗也。曰《稽古编》,明为唐以前专门之学也。所辨正者惟朱子《集传》为多,欧阳修《诗本义》、吕祖谦《读诗记》次之,严粲《诗缉》又次之。所掊击者惟刘瑾《诗集传通释》为甚,辅广《诗童子问》次之。其馀偶然一及,率从略焉。前二十四卷,依次解《经》而不载《经》文,但标篇目。其无所论说者,则并篇目亦不载。其前人论说已明,无庸复述者,亦置不道。次为《总诂》五卷,分六子目,曰《举要》、曰《考异》、曰《正字》、曰《辨物》、曰《数典》、曰《稽疑》。
  末为《附录》一卷,则统论《风》、《雅》、《颂》之旨。其间坚持汉学,不容一语之出入,虽未免或有所偏。然引据赅博,疏证详明,一一皆有本之谈。盖明代说经,喜骋虚辨。国朝诸家,始变为徵实之学,以挽颓波。古义彬彬,於斯为盛。此编尤其最著也。至於《附录》中“西方美人”一条,牵及杂说,盛称佛教东流始於周代,至谓孔子抑三王、卑五帝、藐三皇,独归圣於西方。“捕鱼诸器”
  一条,称广杀物命,恬不知怪,非大觉缘果之文,莫能救之,至谓庖犠必不作网罟。是则於《经》义之外,横滋异学,非惟宋儒无此说,即汉儒亦岂有是论哉?
  白璧之瑕,固不必为之曲讳矣。
  △《诗所》·八卷(福建巡抚采进本)
  国朝李光地撰。光地有《周易观彖》,已著录。是编大旨不主於训诂名物,而主於推求《诗》意。其推求《诗》意又主於涵泳文句,得其美刺之旨而止,亦不旁徵事迹,必求其人以实之。又以为西周篇什,不应寥寥。二《南》之中,亦有文武以后诗。《风》、《雅》之中,亦多东迁以前诗。故於《小序》所述姓名,多废不用,并其为朱子所取者亦或斥之,其间意测者多,考证者少。如谓“有女怀春”为祀高禖,则附会古义。谓“有扁斯石”,扁字从户从册,古者额书於户曰扁,以石为之,亦近於穿凿字说(案户册为扁义本《说文》,以石为之,则光地之新解)。在光地所注诸经之中,较为次乘。然光地邃於经术,见理终深。其所诠释,多能得兴观群怨之旨。他如郑、卫之录淫诗,引《春秋》之书乱臣贼子为之,证《楚茨》以下为《豳雅》、《载芟》以下为《豳颂》。引《豳风》之后附《鸱鸮》诸篇以释《豳雅》后有《瞻洛》诸诗、《豳颂》后有《酌》、《桓》诸诗之疑。其言皆明白切实,足阐朱子未尽之义,亦非近代讲章揣骨听声者所可及也。
  △《毛诗写官记》·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有《仲氏易》,已著录。是书皆自记其说《诗》之语,凡一百八十八条。取《汉书·艺文志》“武帝置写书之官”语为名。《自序》谓“依汝南太守听写官言《诗》,忆而录之”。盖寓名以为问答,犹之或问焉耳。
  案奇龄自述,早年著《毛诗续传》三十八卷,其稿已失。后乃就所记忆者作《国风省篇》、《诗札》及此书。其门人所述经例,则云早刻《诗》说於淮安,未能刊正。又李塨所作《序目》云:“尝以《诗》义质之先生,先生曰,予所传诸《诗》,有未能改者数端。如以《十亩之间》为淫奔,以《鸱鸮》为避居於东,以封康叔为武王,以有邰家室为太姜琅琊之骀。凡此皆惑也。”据此则此中之误,奇龄固自知之,但所自知者犹未尽耳。然其书虽好为异说,而徵引详博,亦不无补於考证。瑕瑜并见,在读者择之而已。
  △《诗札》·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既作《毛诗写官记》,复托与写官以札问讯而写官答之之词,以成此书。凡八十四条。第二卷首有其门人所记云“此西河少时所作,故其立说有暮年论辨所不合者。其间校韵数则,尤所矛盾。行世既久,不便更易”
  云云。据此则其中多非定论,其门人亦不讳之。然奇龄学本渊博,名物诂训,颇有所长。必尽废之,亦非平允之道。毛、韩异义,齐、鲁殊文,汉代专门,已不限以一说。兼收并蓄,固亦说经家所旁采矣。
  △《诗传诗说驳义》·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明嘉靖中鄞人丰坊作《鲁诗世学》一书,往往自出新义,得解於旧注之外。恐其说之不信,遂托言家有《鲁诗》,为其远祖稷所传,一为子贡《诗传》,一为申培《诗说》,并列所作《世学》中。厥后郭子章传刻二书,自称得黄佐所藏秘阁石本,於是二书乃单行。明代说《诗》诸家,以其言往往近理,多采用之,遂盛传於时。奇龄因其托名於古,乃引证诸书以纠之。夫《易传》托之子夏,《书传》托之孔安国,其说之可取者皆行於世。至其源流授受,则说经之家务核其真。奇龄是书,不以其说为可废,而於依托之处则一一辨之,亦可谓持平之论矣。
  △《续诗传鸟名》·三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毛奇龄撰。奇龄作《毛诗续传》,以遭乱避雠佚之。后从邻人吴氏子得卷末《鸟名》一卷,与其门人莫春园、张文檒共缉缀之,衍为三卷。大意在续《毛诗》而正朱《传》。每条皆先列《集传》之文於前,而一一辨其得失,考训释《毛诗》草木虫鱼者,自吴陆玑以后,作者实繁。朱子作《诗集传》,大旨在发明美刺之旨,而名物训诂则其所略。奇龄此书,则惟以考证为主,故其说较详。惟恃其博辨,往往於朱《传》多所吹求,而所言亦不免於疏舛。如奇龄所作《毛诗省》篇既以《齐风·鸡鸣》为谗人,此书又用旧说,为贤妃之告旦,前后时相矛盾。鹪鹩之名桃虫,犹窃脂之名桑扈,原不因木而名。乃谓所栖所食,俱不在桃,以喙锐如锥,专剖苇中虫食之,谓之掏虫,掏桃字通。尤杜撰无理。至於解“睍睆黄鸟”用毛苌旧训,於义本长,乃谓鸎字从二目一八。其二目,离之二目。一八者,艮八之喙。又谓莺字从二火,离为目,目本离火。《尚书·洪范》伏传以五事之目属五行之火,莺首之戴两火,即鸎之戴两目。此虽王安石之《字说》不穿凿至此矣。然大致引证赅洽,颇多有据。录而存之,以广考订,固不害於“多识”之义尔。
  △《诗识名解》·十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姚炳撰。炳字彦晖,钱塘人。自多识之训,传自孔门,《尔雅》一书,训诂名物略备。厥后诸儒纂述,日久多佚。惟陆玑之《疏》尚有裒辑重编之本。
  自宋蔡卞以来,皆因玑书而辗转增损者也。此书亦以鸟兽草木分列四门,故以多识为名。其稍异诸家者兼以推寻文义,颇及作《诗》之意尔。然孔子言鸟兽草木本括举大凡,譬如史备四时,不妨以春秋互见。炳乃因此一语,遂不载虫鱼,未免近高叟之固。其中考证辨驳,往往失之蔓衍。如辨麟麐二物,义本《说文》,尚有关於训诂。至於凤凰神物,世所罕睹,而连篇累牍,辨其形状之异同,则与《经》义无关矣。又诗中八鸾、和鸾之类,本为铃属,非鸾鸟之鸾,而列之鸟部。
  然则车之伏兔,将入兽部乎?是皆爱奇嗜博,故有此弊。然核其大致,可取者多,固宜略其芜杂,采其菁英焉。
  △《诗传名物集览》·十二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国朝陈大章撰。大章字仲夔,号雨山,黄冈人。康熙戊辰进士,改庶吉士。
  以母老乞归。其於《毛诗》用功颇深,所作《集览》本百卷,凡三易稿而后成。
  此乃其摘录付梓之本,凡《鸟》二卷、兽二卷、《虫豸》一卷、《鳞介》一卷、《草》四卷、《木》二卷。盖尤其生平精力所注也。《毛诗》自陆玑以下,诠释名物者毋虑数十家,此书成之最后,故于诸家之说采辑尤夥。其中体例未合者,如释“鹑之奔奔,”则《庄子》之鹑居、《列子》之性变以及朱鸟为鹑首、子夏衣若悬鹑之类,无所不引。释“鸡栖于塒”,则《列子》之木鸡,《吕氏春秋》之鸡跖,《汉官仪》之长鸣鸡,亦无不备载。皆体近类书,深乖说经之旨。又每条首录《集传》大意,以紫阳为主。故如“鄂不恚|”则取岂不光明之义,而驳鄂作萼、不作跗之说为不烦改字。亦过於偏执。至如载宋太宗赐耶律休哥旗鼓杓窊印,则以辽事误作宋事。尤为乖舛。然其徵引既众,可资博览,虽精核不足,而繁富有馀,固未始非读《诗》者多识之一助也。
  △《诗说》·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惠周惕撰。周惕字元龙,长洲人。康熙辛未进士。由庶吉士改密云县知县。惠氏三世以经学著,周惕其创始者也。是书於毛《传》、郑《笺》、朱《传》无所专主,多自以已意考证。其大旨谓《大、小雅》以音别,不以政别,谓《正雅》、《变雅》,美刺错陈,不必分《六月》以上为正,《六月》以下为变,《文王》以下为正,《民劳》以下为变。谓二《南》二十六篇皆疑为房中之乐,不必泥其所指何人。谓《周》、《召》之分,郑《笺》误以为文王,谓天子诸侯均得有《颂》、《鲁颂》非僣。其言皆有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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