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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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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秋讲义》·四卷(永乐大典本)
  宋戴溪撰。溪有《续吕氏家塾读诗记》,已著录。开禧中,溪为资善堂说书,累转太子詹事。时景献太子命类《易》、《诗》、《书》、《春秋》、《论语》、《孟子》、《通鉴》,各为说以进。此即其《春秋》说也。书中如以齐襄迫纪侯去国为托复雠以欺诸侯,以秦与楚灭庸为由巴、蜀通道,以屡书“公如晋至河乃复”为晋人启季氏出君之渐,以定公戊辰即位为季氏有不立定公之心,皆具有理解。而时当韩侂胄北伐败衄,和议再成,故於内修外攘、交邻经武之道,尤惓惓焉。至卒葬之类,并阙而不释。考宋代於丧服之制,避忌颇深。如“何居”“居”
  字语出《檀弓》,《礼部韵略》即不载,其他可知。溪之不释此类,盖当时讲幄之体也。嘉定癸未五月,溪长子桷鋟本金陵学舍,沈光序之。宝庆丙戌,牛大年复刻於泰州。其《序》称是书期於启沃君德,天下学士不可得而闻。盖非经生训诂家言,故流传未广。陈氏《书录解题》不著於录,殆以是欤?《宋史·艺文志》作四卷。王瓒《温州志》作三卷。朱彝尊《经义考》注曰“已佚”。今外间绝无传本,惟《永乐大典》所采,尚散见各条《经》文之下。今谨为裒辑校正,自僖公十四年秋至三十三年,襄公十六年三月至三十一年,《永乐大典》所阙,则取黄震《日钞》所引补之。仍从《宋史》釐为四卷,而每卷又各分上、下。其所释《经》文,多从《左氏》,故其间从《公》、《穀》者并附案语於下方焉。
  △《春秋集义》·五十卷、《纲领》·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宋李明复撰。明复亦名俞,字伯勇,始末无考。据魏了翁《序》,知为合阳人,嘉定中太学生尔。是书首行题“校正李上舍经进春秋集义”,次行又题“后学巴川王梦应”。案朱彝尊《经义考》云:“《宋艺文志》载李明复《春秋集义》五十卷,又载王梦应《春秋集义》五十卷。尝见宋季旧刻,即李氏原本,而王氏刊行之,非王氏别有《集义》也。”此本乃无锡邹仪蕉绿草堂藏本。核其题名,与彝尊所见本相合。知《经义考》所说有据,而《宋志》误分为二也。张萱《内阁书目》称其采周、程、张三子,或著书以明《春秋》,或讲他经以及《春秋》,或其说有合於《春秋》者,皆广收之。然所采如杨时、谢湜、胡安国、朱子、吕祖谦之说,不一而足,谢湜尤多。萱盖考之未审耳。《经义考》载是书前有《纲领》二卷,又有魏了翁《序》。此本乃皆不载,盖传写佚之。然“春王正月”条下自注曰:“馀见《纲领》上、中二卷”。则《纲领》当有三卷,故有上、中、下之分。《经义考》作二卷,亦小误矣。今检《永乐大典》,明复所著《纲领》尚存,谨录而补之,仍釐为三卷,以还其旧焉。
  △《春秋集注》·十一卷、《纲领》·一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宋张洽撰。洽字元德,清江人。嘉定中进士,官至著作佐郎。端平元年,朝廷知洽家居著书,宣命临江军守臣,以礼延访,赍纸札誊写以进。书既上,除洽知宝章阁。会洽卒,谥之曰文宪。以其书付秘阁。书首有洽《进书状》,自言“於汉唐以来诸儒之议论,莫不考核研究,取其足以发明圣人之意者,附於每事之左,名曰《春秋集传》。既又因此书之粗备,复仿先师文公《语》、《孟》之书,会其精意,诠次其说,以为《集注》”云云。考《朱子语录》深驳胡安国夏时冠周月之说。洽此书以春为建子之月,与《左传》王周正月义合,足破支离轇轕之陋。车若水《脚气集》乃深以洽改从周正为非,门户之见,殊不足据。
  至若水谓“《春秋》一书,质实判断不得,除非起孔子出来,说当时之事,与所以褒贬去取之意方得。今作《集注》,便是质实判断,此照《语》、《孟》例不得。《语》、《孟》是说道理,《春秋》是纪事。且首先数句便难明。惠公仲子,不知惠公之仲子耶?或惠公同仲子耶?尹氏卒,一边道是妇人,一边道是天子之世卿。诸儒讥世卿之说,自是明训。恐是举烛尚明之论,理虽是而事则非也”云云,其论亦颇中洽之病。要其合者不可废也。明洪武中,以此书与胡安国《传》同立学官。迨永乐间,胡广等剽袭汪克宽《纂疏》为《大全》。其说专主胡《传》,科场用为程式,洽书遂废不行。今此书遗本仅存,而所谓《集传》则佚之久矣。
  △《春秋王霸列国世纪编》·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宋李琪撰。琪字开伯,吴郡人。官国子司业。其书成於嘉定辛未。以诸国为纲,而以《春秋》所载事迹类编为目。前有《序》,后有《论断》。第一卷为《王朝及霸国》。霸国之中黜秦穆、楚庄而存宋襄。又於晋文以下列自襄至定十君。而特附以《鲁》二卷,为周同姓之国。而特附以《三恪》三卷,皆周异姓之国。而列秦、楚、吴、越於诸小国后,所论多有为而发。如讥晋文借秦抗楚,晋悼结吴困楚,则为徽宗之通金灭辽而言。讥纪侯邻於雠敌而不能自强,则为高宗之和议而言。其意犹存乎鉴戒。至於称鲁已灭之后至秦、汉犹为礼义之国,则自解南渡之弱。霸国之中退楚庄、秦穆而进宋襄,则自解北辕之耻。置秦、楚、吴、越於诸小国后,则又隐示抑金尊宋之意。盖借《春秋》以寓时事,略与胡安国《传》同。而安国犹坚主复雠之义,琪则徒饰以空言矣。流传已久,姑录以备一家。且以见南宋积削之后,士大夫犹依《经》托《传》,务持浮议以自文。国势日颓,其来渐矣。存之亦足示炯戒也。
  △《春秋通说》·十三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宋黄仲炎撰。仲炎字若晦,永嘉人。其进是书《表》称肄举业而罔功。李鸣复奏《举状》,称科举之外,穷经笃古。盖老而不第之士也。书成於绍定三年,其奏进则在端平三年。《自序》谓《春秋》为圣人教戒天下之书,非褒贬之书。
  所书之法为教,所书之事为戒。自三《传》以褒贬立意,专门师授,仍陋袭讹。
  由汉以后,类例益岐,大义隐矣。故其大旨谓直书事迹,义理自明。於古来经师相传,王不称天,桓不称王之类,一切辟之。按《朱子语录》云:“圣人据实而书,是非得失,有言外之意。必於一字一辞间求褒贬所在,窃恐未然。”仲炎《表》中所云酌朱熹之论者,盖本於是。何梦申作吕大圭《春秋或问序》,谓传《春秋》者几百家,大抵以褒贬赏罚为主,惟《或问》本朱子而尽斥之。不知仲炎已先发之矣。中如於南季来聘,据三《传》、《戴记》,谓天子无聘诸侯之礼,《周礼》时聘之说不足信;於滕薛来朝,谓诸侯无私相朝之礼,三《传》俱谬:则过於疑古。以盟首止为王世子立党制父,则过於深文。以“子同生”为《传》语误入《经》文,以“葬蔡桓侯”为“公”字之讹,以“同围齐”为“围”字重写之误,疑及正《经》,亦未免臆为推测。然如谓季友为巨奸窃交宫阃,则成风私事,《传》有明文,词严义正,足以为千古之大防矣。其论胡安国之书曰:“孔子虽因颜渊之问,有取於夏时,不应修《春秋》而遽有所改定也。胡安国氏谓《春秋》以夏正冠月,而朱熹氏非之,当矣。孔子之於《春秋》,述旧礼者也。
  如恶诸侯之强而存天子,疾大夫之偪而存诸侯,愤吴、楚之横而尊中国,此皆臣子所得为者。若夫更革当代之王制,窃用天子之赏罚,决非孔子意也。夫孔子修《春秋》,方将以律当世之僣,其可自为僣哉?”其立义明白正大,深得圣人之意。盖迥非安国所及也。
  △《春秋说》·三十卷(永乐大典本)
  宋洪咨夔撰。咨夔字舜俞,於潜人。历官端明殿学士,事迹具《宋史》本传。
  是书有咨夔《自序》,称自考功罢归,杜门深省,作《春秋说》。按本传称理宗初咨夔为考功员外郎,以忤史弥远,又言李全必为国患,为李知孝、梁成大所劾,镌秩家居者七年。是书盖是时所作也。又本传第称咨夔所著有《两汉诏令揽钞》、《春秋说》等书,而皆不载其卷数。朱彝尊《经义考》引吴任臣之言云“止三卷”。
  《永乐大典》载吴潜所作咨夔《行状》,则谓《春秋说》实三十卷。今考是书,篇帙繁重,断非三卷所能尽。潜与咨夔同官相契,当亲见其手定之本。任臣所言,盖后来传闻之误耳。其书议论明鬯,而考据事势,推勘情伪,尤多前人所未发。
  如以书“公子友如陈”为著季氏专鲁之始,以晋侯执曹伯负刍而不为曹立君正为异日归之之地,以书“大蒐昌间”为季氏示威於众以胁国人,皆得笔削微意。惟谓庆父出奔为季友故纵,谓刘子、单子以王猛入王城为不知有君,颇有纰缪。然弃短取长,其卓然可传者,不能没也。今《两汉诏令》等书久已散佚,此书亦无传本,惟《永乐大典》尚多载其文。谨裒辑编次,釐正讹舛,仍分为三十卷,以还旧观。至《春秋经》文,三《传》各有异同。今咨夔原本,《经》文已不可见,就其所说推之,知其大概多从《左氏》,而间亦参取於《公》、《穀》。今并加案语,附识其下。又自僖公十四年秋至三十三年、襄公十六年夏至三十一年,《永乐大典》原本已佚,而他家经解又绝无徵引,无从葺补,今亦姑阙之焉。
  △《春秋经筌》·十六卷(湖北巡抚采进本)
  宋赵鹏飞撰。鹏飞字企明,号木讷,绵州人。其意以说经者拘泥三《传》,各护师说,多失圣人本旨,故为此书,主於据《经》解《经》。其《自序》曰:“学者当以无《传》明《春秋》,不可以有《传》求《春秋》。无《传》以前,其旨安在,当默与心会矣。”又曰:“三《传》固不足据,然公吾心而评之,亦有时得圣意者。”夫三《传》去古未远,学有所受。其间经师衍说,渐失本意者,固亦有之。然必一举而刊除,则《春秋》所书之人,无以核其事;所书之事,无以核其人。即以开卷一两事论之。元年春王正月,不书即位,其失在夫妇嫡庶之间。苟无《传》文,虽有穷理格物之儒,殚毕生之力,据《经》文而沈思之,不能知声子、仲子事也。郑伯克段于鄢,不言段为何人,其失在母子兄弟之际。苟无《传》文,虽有穷理格物之儒,殚毕生之力,据《经》文而沈思之,亦不能知为武姜子、庄公弟也。然则舍《传》言《经》,谈何容易!啖助、赵匡攻驳三《传》,已开异说之萌。至孙复而全弃旧文,遂贻《春秋》家无穷之弊。蔡绦《铁围山丛谈》载鹿溪生黄沇之说曰“今时为《春秋》者,不探圣人之志,逐《传》则论鲁三桓、郑七穆,穷《经》则会计书甲子者若干、书侵书伐凡几”
  云云。沇从学於陈瓘、黄庭坚,其授受尚有渊源,而持论业已如此。盖皆沿复之说也。鹏飞此书,亦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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