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直打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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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百原凑过来,不咸不淡地说:“东雷啊,大空降是咱们这一级管的事儿吗?超越权限了嘛。你这人哪,就爱拿着副师的钱,操空军司令的心。”
罗东雷拍拍他已经发福的肚子,反唇相讥,“你就是什么心都不操,才校官长了个将军的肚子。”说罢掉头就走。
曹百原追着他说:“条件,条件,老伙计。你忘了毛主席他老人家怎么教导我们的,条件不成熟你硬要蛮干,那叫左倾盲动主义。”
罗东雷头都不回,“那咱们就设法让条件成熟起来嘛。”
此时,谷振风正引领代表们向八连走去,老远就看见宿舍楼前飘扬着一面战旗,上书三个黑色老宋“钢八连”。八连官兵早已在旗下列队迎候,看见会议代表们走过来,八连连长小跑几步迎上前来。
谷振风示意他向身旁的那位中将报告。
八连连长声音洪亮地说:“中将同志,虎师二团八连列队迎候各位首长参观指导,请指示!连长龚伟国。”
中将还礼,“稍息。”
谷振风问:“不知道首长和各位代表们想看看八连的哪项文体活动?”
中将对龚伟国说:“龚连长,我不了解你们平时都搞过哪些文体活动,但我想有一项你们肯定搞过,拔河。过去我在连队当连长,就经常组织各排拔河比赛,今天就看看你们的拔河吧。”
谷振风点头赞同,“拔河是最普及,却又最能展现部队士气的一项体育活动。”
龚伟国答道:“是。”他朝连队吼了一嗓子,“准备拔河,一排、二排对三排、炮排。”
几个战士飞快地从楼道里拖出一根手腕粗的长绳和一面大鼓。
全连百十个官兵分成两拨,面对面地横着抓起长绳。一声哨响过后,连长擂鼓,指导员摇旗,官兵们横着拔了起来:“一二,一二……”呼号声地动山摇。
代表们惊得相顾无言。
中将赞叹说:“力拔山兮气盖世啊,一个拔河都拔出楚霸王威风的部队,还有什么样的敌人不能战胜?”
代表们掌声顿起。
12
傍晚,罗东雷将王山虎召到师部多功能厅练摔跤。
罗东雷一个背挎,将王山虎摔倒在体操垫上。
王山虎爬起来,“罗副师长,你胯部的力量用的还不够,爆发力再猛点儿。再来一次。”
罗东雷抓住王山虎的右臂,扭身将腰一躬,把他掀翻在地。
王山虎说:“唉,这次就好多了。再来!”
罗东雷喘息说:“背不动了,改天再练吧。来,就坐这儿歇会儿。演练准备得怎么样了?”
王山虎报告:“我们搞了十多天高强度训练,跑一个五公里武装越野,刚开始要二十四分钟,现在不到十九分钟,技能体能都明显上了个台阶,跟七连八连肯定有一拼。但是我一直没机会向罗副师长当面致谢,要不是你替我们说情,这回怎么也轮不到我们九连上。”
罗东雷说:“开始我并没打算替你们争取,因为这样的演练,说白了就是一场五公里越野赛,没有多大的战术意义。但吴梅认为即使是表演,赛好了也可以使九连士气为之大振,我这才被说服了。你们就去跑吧,好歹也能锻炼身体。”
王山虎请教:“副师长,怎样破袭才有战术意义?”
罗东雷告诉他:“贴近空降,甚至直接空降,看起来有遭敌反空降的风险,事实上以快制反,对方反而来不及反应。它将是未来大空降作战中重要的战术形式,只可惜眼下我们还没把它列入训练大纲。”
王山虎一听,“罗副师长,我们愿意尝试一下。到时候我跟机组解释,请他们把我们连直接伞降在导弹阵地上。”
罗东雷想了想,暗示他说:“那倒没这个必要,我记得绊马河演习时,你们三连二排就跳早了嘛。”
王山虎心领神会:“我明白了。”
第六章(8)
当天下午,王山虎让指导员组织连队叠伞,自己带着副连长和四个排长,围在一块小型导弹阵地沙盘旁搞推演,要求大家:“把赤店演习场的地形刻在脑子里,这几处明显地标更是要烂熟于心,看见一处就知道离投放点有多远。明天我们分乘两个架次中型运输机,指导员带第二架次随我第一架次行动。只要耽搁十来秒离机,再拉下操纵带加加速,我们就能直接砸在导弹阵地上。都清楚了吗?”
排长们说:“清楚了。”
只有副连长有些担忧,说:“清楚是清楚了,可是连长,擅自改变演练预案,那是捅娄子的事啊。”
王山虎叮嘱:“所以延时离机的事儿大家要严格保密,谁透出去我收拾谁。演练结束后,上面如果追查下来,没你们的事儿,全我王山虎一个人兜着。”
第七章(1)
1
鹰山机场的停机坪上,机组人员还在给四架中型运输机加油充电。伞兵集结区里,钢八连和九连官兵们都已到位,聚集在各自的旗帜下等候背伞、登机。
王山虎冲“钢八连”的旗帜翻翻白眼,不无醋意地说:“龚连长,这上面划拉几个字,瞧着跟其他旗子就不一样啊。”
空降兵几个著名连队的连长哪有蔫主儿?个顶个地狂。
龚伟国也瞅瞅九连的旗子,“那是呵,没字儿的旗子就跟晾在竹竿上的大被面似的,除了喜庆没别的。王连长,实话跟你说吧,本连长这儿正犯嘀咕呢,这么多年来,啥对手咱没见过?可就是没见过举着块红绸布的对手。敢跟咱们钢八连叫板的都有名有姓,什么铁七连哪、红二连哪、太行英雄连哪,可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们。”
王山虎嘻皮笑脸地回敬说:“叫什么都行啊,阿猫、阿狗我全应着,那算什么呀?韩信还钻过人家泼皮无赖的裤裆呢,交回手你就知道实力比名气更重要。龚连长,当心江湖险恶啊。”一扭脸,他看到钢八连指导员一手举着瓶子吊盐水,一边还在那儿检查连队装具,故作惊讶地问,“怎么,连老弱病残都上哪?”
龚连长故作哀叹,“是啊,指导员发着高烧,我说你就别上了吧,可他不肯,说跟九连比,发烧他们也甭想赢了。嗨,一排背伞了!”
2
一百多个全军会议代表在孙剑光、谷振风和虎师领导的陪同下,沿着条小路登临赤店训练场的302高地。
吴梅扛着摄像机随行拍摄,忙前跑后地变换拍摄角度,真的是一丝不苟。她知道这是全军性会议,片子肯定能挤进新闻联播。
一位英姿勃勃的年轻女军官手持扩音喇叭解说:“各位代表,你们的左前下方是109高地,右前下方是115高地,分别设有地空导弹营的发射阵地。现在请代表们向后看,千米之外标有九和十的地方,就是几分钟后虎师参加演练的两个连同时伞降的地域。伞降着陆后,他们奔袭三公里,分别破袭两个高地上的导弹阵地。”
云淡风轻,天色清朗。不仅两个高地历历在目,连导弹阵地上的模拟发射架、雷达车天线和弹药库都隐约可见。
这时,四架中型运输机从正南方向分两路飞来。
女解说员的声音又脆生生地响起,“请代表们往空中看,四架中型运输机正向我们飞来……好,他们已经开始伞降了。”
一片飘移的伞花出现在代表们的视线里,但他们很快就发现只有其中的两架在伞降,另外两架却毫无动静。
代表中有人问:“那两架怎么没跳?不是说同时吗?”
谷振风拧着眉头,小声交待:“曹副师长,查查三、四架次怎么没跳出来?”
他话刚落音,第三、四架次也开始伞降了,黄绿色的降落伞几乎就在109高地上空绽开,齐刷刷地向导弹阵地垂直降下。
中将发出疑问:“孙军长,这两个连队承担的好像不是同一个课目吧?”
孙剑光看看主抓各师汇报演练的谷振风,谷振风也答不上来,“啊,是啊。这个嘛……”
罗东雷上前解释说:“中将同志,您说得对,这后跳的两个架次是我们的九连为代表们演练目标点上直接伞降,探索以快制反的战术新形式。”
谷振风小声道:“罗东雷,是不是你搞的鬼?”
罗东雷刚要解释,曹百原跑过来附耳低语,“谷副军长,机组报告说放伞员没找到投放地标,所以九连延误了八秒才伞降。”
此时,后跳出机舱的九连已在109高地着陆,降落伞几乎覆盖了整个导弹阵地。代表们从望远镜里清楚地看到,九连官兵飞快地解脱降落伞背带系统,兵分数路,向发射架、雷达车、弹药库等要害部位发起攻击。只见整个109高地爆声不断,硝烟四起。
302高地右侧的山洼里,钢八连的战旗正在通往115高地的小路上呼啦啦地飘。官兵们大呼猛进,一路狂奔。队伍里,龚连长不时地催促,“快点跟上!”
跑着跑着,一个战士腿一软被土块绊得摔了个跟头,晕晕乎乎地爬起来就往回跑。
班长一旁喝道:“你个迷糊蛋,跑反了!”
那战士愣了愣神儿,忙又转过身来。
队伍末尾,两个膀大腰圆的战士一左一右地架着高烧不退的指导员在奔跑。
钢八连赶到115高地下时,全连都听见不到三百米远的109高地上,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嗷——嗷——”看见那面没字儿的红旗在阵地上飞舞。龚伟国百思不得其解地骂了声:“见鬼了!”但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催动连队赶快发起攻击。
王山虎带着全连坐在被摧毁的导弹阵地上,一边快活地喝水啃面包,一边嘴不闲着,评头论足地观看115高地上钢八连的破袭。
演练结束后,吴梅先登上109高地。王山虎向她打招呼,吴梅却顾不上答应,匆匆转身对着高地下俯拍。王山虎这才发现军、师首长陪同会议代表,正登临109高地,被烫了似的跳起来,忙不迭地喊道:“集合,快集合……”
孙剑光向列队迎候的九连喊道:“同志们,首长们看望大家来了!”
中将嗓音高亢地说:“同志们辛苦了!”
九连齐声应道:“为人民服务!”
中将微有气喘地评价说:“孙军长、谷副军长,这个师安排的演练项目很有创意,两个连同时为我们演练了不同的破袭形式,尤其是直接伞降导弹阵地,让我们很开眼界。小伙子们,我要说你们干得漂亮!”
九连和代表们一起哗哗地鼓掌。
王山虎立正,“谢谢首长鼓励。”
廖云耕介绍说:“他就是九连连长王山虎。”
总装备部的一个少将问:“王连长,我想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们作为基本空降作战单位,最渴望装备哪些武器?”
王山虎牛哄哄的劲儿上来了,“首长,有伞兵战斗车加肩扛式导弹,我们将纵横四海,无敌天下。”
那少将嚯嚯嚯地笑起来,“空降兵一个小连长都牛得很嘛。好,王连长,我用《列宁在十月》电影里瓦西里的话回答你: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第七章(2)
高地上掌声如潮。
来自总部外事局的一位少将说:“孙军长,我手上有两个南美特种兵营地的集训名额。这个营地每期集训十几个国家的特种兵,它以训练严酷而闻名,淘汰率高达百分之七十多。它要求参训者军事过硬,身体结实,同时还要懂英语。由于每个参训者都肩负着一个国家军队的荣誉,我们一直在全军各部队反复考察。今天,就在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