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第7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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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目光投向了偎在王金娜腿边上的小虎,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来,对于这个小外甥的样貌,他还记得许多。他把目光抬起来,投到了王金娜的脸上,客气地问着:“是娜姐姐吧?”
“是!”王金娜也笑着点了点头,不由得赞叹着:“呵呵,没想到壮壮都长这么大了,又高又大,变得也英俊多了,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田壮壮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也跟着恭维地道:“娜姐姐才是好呢,这么多年了,还是一点不显老,还是这么年青漂亮!”
“呵呵,壮壮的嘴也甜起来了,说得我都有些脸红了!”王金娜不由得笑着。
张贤在后面听着,也觉得这个田壮壮变化的确是太大了,想当初他认识他的时候,还是一个不通世事,不懂得礼貌的毛头小伙子,转眼之前,变得也让他认不出来了。
两个人寒暄着,田壮壮抱起了小虎来,左亲右亲着,小虎却是左躲右躲着,不想被田壮壮刮得并不是太干净的胡子扎到,直到王金娜告诉他,这是他的亲舅舅时,他才放弃了抵抗,兴奋地叫着舅舅。
田壮壮抱着小虎在前,带着路已然穿过长长的寨街,来到了建在山坡之顶的聚义堂,这是全寨子里最阔绰的所在,虽然也是木质建筑,却刷了红漆,涂了桐油,便是堂顶也雕了些花梁,画了些花草。张贤与王金娜都知道,这所建筑在田大龙的时候便已经存在了,只是此时却越发得雄伟起来。聚义堂的门口,放着一口大钟,这也是全寨子里的人集合时的信号。
聚义堂之后,就是田壮壮与秀秀所居住的寨主宅,这是田家寨最坚固的一所建筑,四周用山石砌成的院墙,就跟荆轲寨的祠堂一样坚固,院墙里是并排着的两重院落,没有彭家寨彭青云的府第奢华庞大,显得简陋质朴,但是这两重院子里的房子却都是用砖石砌成的,下面的地基由石头砌好,上面搭以青砖堆垒,第一重院子里是一间堂屋,开有后门,堂屋两边各有一间卧室,由堂屋内门通向两边的卧室;院子的两侧建有东西两厢,一边是放着杂七杂八东西的杂屋,一边是厨下和柴房;另一重院落与前一层结构相仿,只是没有厨房跟杂屋,那两边都变成了客房。张贤与王金娜知道,这两重院子,原来前院住的是田壮壮,后院住的是田秀秀,只是秀秀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不知道后院是不是已经变了。这间宅所跟田家寨里其他的建筑比起来,的确要坚固了许多,在湘西,大部分的民居方式是以木梁木架间夹砌土坯的方式,在近水的地方也有竹木搭建的吊脚楼,倒是田壮壮的这间院子显得与众不同了。
田壮壮带着众人通过聚义堂,到得自己的内宅,他是完全把王金娜当成了自己家里的人,所以并不避讳什么。
在路上的时候,王金娜已经向他介绍了张义,田壮壮与张义的年岁相仿,还比他大了一岁,所以他对张义从开始便抱着一种热情与亲切,毕竟是自己姐夫的弟弟,这种亲戚的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距离。
当问起张贤与秀秀下落的时候,王金娜也只是一声长叹,并没有马上回答,田壮壮倒也十分明白,没有再追问下去,一直到了家里,放下小虎,让张义与王金娜坐下来,倒上了茶水,他才再一次问起了自己的姐姐跟姐夫,而张贤坐在侧面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坐着,喝着茶却心在跳。
张义没有说话,虽然他已经编好了一套说词,但是不知道怎么的,真正的面对着大哥的这个内弟时,心里却总有些虚。
倒是王金娜十分大方,对着田壮壮如实地交待着:“你姐夫带兵在淮北打仗的时候败了,我去收的骨,但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她说着,有意无意地望着坐在角落里的张贤一眼,张贤手里端着茶碗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田壮壮没有答话,对于这个消息显得十分平静,反而是在一动不动地注视着王金娜,王金娜的面容有些悲戚,这不象是装出来的。
“解放军打到了武汉,兵临城下的时候,我跟你姐姐也失散了!”王金娜又接着道:“当时二弟张仁搞了一辆车接我们去机场,小虎却不见了,所以我只好让秀秀带着小梅先走,我去找小虎,等我把小虎找到的时候,解放军已经进了城,飞机起飞了!”她说着,自己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的确,她对秀秀,还有小梅至今放心不下。
田壮壮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经不住地问着:“她们去了哪里?”
王金娜道:“那架飞机是去台湾的!”
“台湾?”田壮壮还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
“是福建对面海上的一个大岛!”张义告诉着他,同时也安慰着他道:“壮哥,你放心吧,有我二哥照顾着她们,她们不会有事的!”
“你们又是怎么遇到的呢?”田壮壮十分奇怪地问着,早些时候,他也听说过张义这个人,而且知道他是在十八军里当过排长。
王金娜却闭上了嘴,眼睛望着张义,这一段的经历只好由张义相告了。
“哦,大哥不在,小虎跟大嫂我自然是要照顾的!”张义大言不惭地说着,令张贤听着都有些脸红起来。
王金娜摇了摇头,却是如实地相告着:“壮壮,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瞒着你的,开始的时候,我和小虎都被解放军关了起来,不过,他们对我还算不错,后来误会解除后,就把我放了,他们还聘请我当他们的外科专家!”
“哦?娜姐姐,你如今是在替解放军做事?”田壮壮不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是!”王金娜点着头,已然猜出了他的惊讶,微微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道:“改朝换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跟小虎也要生活,这个时候替解放军做事,将来也好能有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田壮壮点着头,听着王金娜的话有些悲凉,也很能理解她的苦衷,却又有些不甘心地道:“娜姐姐呀,要是我姐夫知道你在替解放军做事,会怎么想呀?”
张贤听着这个话,有些如坐针毡了起来。
王金娜却显得有些惨淡地道:“要是阿贤知道又能说什么呢?他是跟错了人,当初要是听我的话,不参加到这场内战里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如今我一个女人家,在这兵荒马乱的年月里,还能有什么更好的生活吗?”
田壮壮无言以对,的确,作到王金娜,身为一个女人,还拖着一个孩子,又是那种国军少将太太的身份,在这种乱世里能够活到现在,就已经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事了,他这个做弟弟的人的确没有权利指责些什么。
王金娜叹了一口气,又接着道:“我是随解放军要进贵州的,路过辰州,所以专程带着小虎过来探望一下你这个舅舅,小虎都这么大了,我怕他可能都把你忘记了!”
听着王金娜的话,说得合情合理,也有情有义,让田壮壮嗟叹不已,可是他的目光却又盯在了张义的身上,不由得用手指着张义和陈大兴等人,问着王金娜:“那么,他们呢?”
张义有些不快,田壮壮应该可以直接地来问自己,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不认识地人,去问王金娜,显然是对他们这些人怀着一种警惕之心。
王金娜看了眼张义,还是如实地相告着:“我们他们聘请的专家,所以他们对我还是十分在意的,怕我在路上遇到了土匪,才找了这么几个人护送我过来!”
听着王金娜的解释,田壮壮已经有些明白过来,面对着张义,已然怀着一种十分明显的敌意,道:“你是我姐夫的三弟,又比我小一岁,我也可以叫你三弟,是不是?”
张义点了点头:“是!”
“那好,三弟,你是不是也是解放军?”
张义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老实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不错,我跟我大哥走的不是一条路,我是共产党员,如今在解放军七十二军里当营长!”他说出这些的时候,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刚才还在想着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好说出自己的身份来,却没有想到,说出实情原来是这么得简单。
听着张义的回答,田壮壮虽然已经想到,还是不由得愣了一下。而他身后以田瘌痢为首的那些头目们却纷纷站了起来,几乎是心有灵犀一般,齐齐地掏出了枪来,对准了正襟危坐着的张义,以及他身后的陈大兴、熊三娃和张贤。
第四十章 招安(二)
对于这种突然而来的阵式,让王金娜有些意想不到,反倒是张义,此时反而镇静了下来,冷冷地瞪着田瘌痢他们,然后抬眼望着田壮壮,笑了一下,问道:“壮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田壮壮并没有回答张义的这个问题,把头转向了王金娜。
此时,王金娜也是一脸得怒容,厉声地质问着他:“田壮壮,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喜欢我们来,那么我现在就带着小虎走,不让他还记得有你这么一个舅舅!”她说着,已然从田壮壮的身边把小虎拉了过来,抱起来,不顾那些虎视眈眈的枪口,转身就要走出这间屋子。
田壮壮连忙起身拦住,脸上陪着笑容:“娜姐姐不要生气,我姐姐不在,你就是我的亲姐姐,你带着小虎过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不喜欢呢?”他说着,又转身向着他的那些手下大声呵斥着:“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来的是我的姐姐跟弟弟,是跟我一家的人,就算他们是解放军,也是我们家里的家事,要你们拿枪动刀的操什么闲心?”
田瘌痢等人怔了怔,只好收起了枪来。
张贤一直也在冷眼旁观着,他根本就不担心田壮壮会对他们不利,从田壮壮的眼神里,他也看得出来,这个内弟无非是想给张义一个下马威而已。不过,令他感到有些意外的事,自己的弟弟表现却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不再是那个毛躁的少年,不管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表面上却是稳坐钓鱼台,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一如当年的自己。
其实,认为张义的表现象张贤的,还有王金娜与田壮壮。
王金娜的怒气还未消尽,搂着小虎坐回了自己的坐位之上。
田壮壮依然陪着笑来,又看了看张义,这才道:“好吧,娜姐姐,三弟,你们如今都是解放军里的人,而我姐夫又是解放军的死敌,我姐姐还去了台湾,我们田家寨能有今天,全是亏了姐夫的树荫,人贵在要感恩图报,因为姐夫的缘故,我对解放军一直就没有好感,所以,你们也不要怪我对你们的怀疑!”
听着田壮壮的话,张贤心里却是暖和和的,有一种十分亲切的感觉,觉得他比起自己的弟弟张义来,还要对自己好。而同样,对于这番解释,王金娜也有了与张贤一样的感觉,气也消了一半,声音同时缓和下来,道:“壮壮,如果我不把你当成自己家里的人,根本就不会到田家寨来;而且就算是来了,也不会跟你把话说得这么明!”
田壮壮点着头,表示着同意地道:“是呀,我知道娜姐姐没把我当外人的!”
王金娜转头看着张义,又道:“三弟只是陪我过来的,为我当保镖,看你就这么疑神疑鬼的,好象我们要图谋你什么似的!”
田壮壮尴尬地笑了一下,却是悠悠地道:“姐姐或许十分坦荡,只怕别人不是这么想!”
王金娜再一次皱起了眉头来。
田壮壮又接着道:“我实话实说了吧!我跟解放军原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没有动过他们的军粮,没有抢过他们的物资,也没有杀过他们的人员,原来以为这样会相安无事!呵呵,可是,他们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