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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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凡母亲的脸,一直晃在我眼前。我明显的觉得自己的手指渐渐冰凉,我挣脱郝陵则握着手,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寒声道:“我不想听到步凡两个字,麻烦您出去。”
郝陵则见我突然出声,像又察觉到了我的异常,连忙挣开已被我怔得愣在那里的步母,将我拥进怀中抚着我的背低声安抚道:“子语,没事,没事的。”可他抱着我那一瞬间,我眼中看到了却是他抱着步凡的样子。我挣开他的拥抱,看着陵则担忧的脸和紧张的神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听到步凡两个字就觉得恐惧,陵则抱着她的样子不断的在我面前出现,父亲倒地的样子也是一样。
我转身,不顾在场三人的注视快步回到卧室,合衣将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没一会,我听到郝陵则开门进来的声音。他坐在床沿,将裹得像蚕涌的我拉得稍稍的靠近了他。没将我捅在怀中,却让我隔着被子体会到了他的温度。抚在我肩头的手,就像哄着暮觉,随着他的呼吸一下接着一下的轻拍。
不知为了多久,他伸手抚过我额前的头发低声道:“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我没回答他,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总不能告诉他,我心里酸得连一杯水都喝不下去吧。我怎么会这样,明明知道那个拥抱对郝陵则来讲根本不存在什么实质上的意义,可我却该死的在意。在意得,像要剜我的心尖。
他见我许久都不答话,轻叹一声移开抚在我身上的手起身,接着又是开门,关门,再开门,再关门的声音。可就在这一开一关之间,不邀自来的泪水随着眼角顺流而下,印进了丝被之间。
“对不起”他手指抚在我鼻梁之上,迎着流下的泪水沉声说着抱歉。可,这句对不起是为什么要说呢?是为步凡吗?我将头向枕间埋得更深一些,不想再听到这样的抱歉。
“我不想为自己一时的脆弱找借口,可要你为此付出如此沉重的代价却是我始料未及的。要让我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一些?”他低着头,将额头抵在我发间。温热的气息随着他说出来的每一句话,渗入了我的发间,也似乎渗进了我的心。
我要他怎么做才会好受些呢?我也不知道。我缓缓的睁开双眼,侧过身子将带着泪的目光迎向了他:“我不喜欢她,当初在海南她要不以暮觉说事,我不会那么做。可后来我介意她,却是因为你为了她与我生气。再后来,你抱着他的样子无时无刻不在折磨我。这种折磨就像无数的蚂蚁在啃噬我的心,痛苦得无法言喻。”
这些,郝陵则你能懂吗?
“对不起,子语对不起。”他的手掌捧着我的脸,双眉下的眸光已泛着雾气。我伸出手,手指穿过他的发际低声道:“抱我”
我还要他为我做什么呢?这些年他付出的,是我一向视若无睹的。会有我看到的那一幕,我有着不可避免的责任。我还能让他为我什么呢?虽然,我会这么想。可,该有的心痛却未减少一分。
他因我吐出的两字,眼角滑过一滴泪,沉着声骂我“傻瓜”,却紧紧的将我扣在了他怀中。
这一夜,我和郝陵则谁也没松开谁,就这样两人合着衣相拥一夜。等早晨醒来时,我还枕在他臂弯中。可一抬眼,却发现窗外已亮成一片。几点了?
“陵则?”我轻推身旁的人,他似乎还在睡。
“嗯…”他皱了一下眉,但随即睁开了眼睛,看向我:“醒了?”
我点点头,稍稍移动自己的身子。他的手臂,估计已经没有知觉了吧?这个笨蛋,不知道在我睡着了之后,移动一下的吗?
一直环在我腰际的手,一个用力又将我带着他的怀中:“老婆,早!”他抵着我的头,直直的看着我。我在他额前轻轻一蹭,犹豫了一下:“早”。我本应该要答:“老公,早”,但这样的话,我还没有适应。我相信,陵则能够理解。
他果然,没有介意我回答。笑着揉揉我的头发,先我一步起床。但一直被我枕着的手臂,却真的没有知觉。我轻笑低斥他是笨蛋,他也只是笑。我跪坐在他身边,轻轻的给他揉捏。一会之后,手臂觉得特别的麻,他便不再让我触碰。看他皱眉硬忍着的样子,我不禁一时玩性大起用手指轻戳他的手臂,让他气恼不已。
他突然转身将我拉住压在身下,恶狠狠的道:“坏东西,也不想想这是谁造成的。”
我一笑,不畏他的凶狠样子:“谁造成了?反正不是我!我又没让你放在我脑袋底下的。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非要给我枕那么硬的手臂呢?硌得我脖子疼。”他捉住我在他腰间极不安分,正挠着他痒痒的手,笑问:“是谁,昨天要我抱的?”
我脸一红,自己说过的话忆了起来。但那时要他抱的气氛和现在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回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我一恼,抽出被他轻扣的手,开始挠他痒痒。这么幼稚的事情,两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人却玩得忘乎所以。最终,还是我自己在他身下求饶,他才停下。但压在我身上的身子,却未移开。因大笑还在起伏的胸口,更因他专注的眼神而轻颤。这人,非要这么看着我吗? 一大早,没刷牙没洗脸,乱七八糟的头发有什么值得他如此专注的?
“我爱你”他轻在我唇印上一吻,柔声带笑。
“吻我”我索性就当一个索取者吧!不习惯说爱他的话,他能懂。我印在他唇间,对他说出邀请。
他眼神一柔,唇已落于我的眉、眼、鼻、唇,或轻或重,或深或浅。
等我想起自己现在是一名职业妇女时,已近上午的十点半。不再理会郝陵则的无赖,换好衣就拉着他往公司赶。而一直擒着笑开着车的郝陵则,一路上已不知道被我抱怨了多少次。
十一点多,终于赶到了公司一进门就只见秦主任陪着一名男子坐在会客区。虽知我昨天那么离去,这时,他大概已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但必经他还是领导。而我,作为一名上班迟到的有点离谱的员工,还是走了上前,想跟他说抱歉。
“主任,不好意思啊!我今天迟到了…”我低着声,真是很诚意的致歉。秦主任见我,立刻起了身笑呵呵的告诉我没关系,并拉着身边的人也站了起来:“小黎啊,这是市委宣传部的秦书记。听说,你在我们这里工作,特意过来看看的。”
他哥?昨天,他是这么介绍的吧?
我赶紧扬起一抹笑,伸手招呼。
“我听秦汉说,郝特助的媳妇在这里工作。我立马就让人取消了今天上午的行程,特意过来看看。怎么样?还习惯吧?”标准的官腔,但人看过去确实比秦主任精明许多。这一个父母生养的,怎么会差这么多呢?
“习惯,习惯。秦主任对我们都很照顾的。我们家陵则也交待我多向主任学习呢。今天,不知道您在这里。要不,刚才就让他进来拜见一下您的。”我也客套的跟着他寒喧起来,比虚伪,这年头谁也不会差了谁。
“不急,他忙着。以后就都是一家人了,常来常往就多了,不急着一时半会的。”秦书记摆摆手,一幅以后就真是一家人的表情,让人看得以假乱真的。
陪着他们聊了一会,秦书记就起身离开。而我今天来的目的,也是来辞职的。像如今这样的情况,要送暮觉去早教中心我确实也是放心不下。既然已和陵则这样了,也就没必要坚持自己的固执。其实,陵则的车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刚才没让他进来,也是不想再掺合到这些人当中来。简单的把事情做了一个交接,我拎着包又重新回到陵则车上,准备一起去裴若家接暮觉。
“你今天不打算上班了?”我侧过头,他今天一天都打算跟在我身边吗?他看我一眼,低笑:“接了暮觉,再一起吃午饭吧!?”昨天晚饭没吃,今天早晨出门前他逼着喝了杯牛奶,至今肚子里还是空空如也。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的提议。
接到暮觉,正巧裴若和姜莱都在家中。我和陵则中午便又在裴家吃了午饭。下午裴若和陵则一同出了门,姜莱便也邀了我一同去修头发。我轻笑,我的生活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大起大落得让人直呼不可思议。
刚给头发做完护理,房间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我转头只见方惠立于门旁身边站着的小男孩看起来安静得过分。
“沈夫人!”我一笑,轻轻点头。这孩子,应该就是沈父挑选的孩子吧!只是,方惠就真的一辈子呆在沈家吗?
“我能和你用一个房间吗?”她还是站在门口,没动,像是在等着我的回答。我转头,身后的发型师耸耸肩表示没什么意见,我便也点头答应。姜莱还在做护理,目前这个房间也只有我一人,同用一个地方,我想也没什么吧!必经,我能与她有话题可谈呢?
她低下身子,声音毫无起伏的对着孩子轻道:“你去休息室坐一下,我过一会就去了。”孩子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一直陪同在方惠身后的客服去了休息室。而她则迈着步子,坐在了我身旁。
我看着,眼前的方惠。说不出与两年前有什么不同,但看过去却了无生气。她转过眉目,也迎上我打量她的目光,轻轻一笑开口道:“很多年前,我们也曾经在这里坐着,你还记得吗?”
很多年前?多少年前?我认识方惠吗?我一点印象都记不起来。她见我一脸的迷惑,淡淡的一笑:“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记得。”她的目光调回到镜面,像是在审视着自己,又像是在回忆些什么,久久都不再开口说上一句话。
我示意发型师先出去一会,也许今天方惠真的会有些什么话要说吧。
“04年我和沈岩的婚期本来是元旦的,后来他说忙,我就主动提议改成三月,可谁知这一改,就成了五月,八月,直到两家人都有了怨言,他才答应定在了十一。订了日子我便欢天喜地的去催促沈家师父给我订制结婚的礼服。”她顿了顿,转眼看向我问:“你知道吗?我喜欢珍珠色。介于粉红与香槟之间的那种。”她把向着我的目光又调了回去,接着道:“那天,沈家的裁缝店的成衣区里,我一眼就看到了一件衣服是我喜欢的颜色。我取过衣服,一件小衬衫。样子在我看来普普通通,但上面的扣子却异常的精致。我知道,那是用白玉雕成的玲珑扣。这扣子,我在了解沈家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过我,沈家大奶奶在世的时候,就独爱这种扣子。”她对着镜子,抚上自己的脸轻轻一笑。
而我,扶在坐椅边缘的手指却微微的紧了起来。她说的衣服,应该是我的。我抬起眼看着她,她却丝毫没发现我的异常,她放下自己的手,又重新置于小腹前:“我以为,那是给我的。我就拿着衣服找到沈家师父说颜色我很喜欢,但样子我不喜欢,希望他能改改。可我没想到,他却沉着脸,斥责了二十几年的徒弟说他不知照顾客人。我被这一幕弄蒙了…”
我侧过身子,静静的听着她接下来的话:“直到,十一月我在这里遇到你。穿着那件衣服,下面配着裙子,踏着一双平底鞋。我才知道,那天沈师父骂的不是自己的徒弟,是我。”
她淡淡的扫了我一眼,我没捉住她眉眼中闪过是神情是什么。我只能再等着听她讲出来的话:“我故意与你坐在了一起,赞美起你的衣服。你却像毫不知道那衣服的特色,笑着对我说普通的一件衬衫罢了。当时,我就在猜,你会是沈家的什么人呢?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到适合你的身份。必经,要真是沈家的人,我应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