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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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再也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在我心中激起波澜了。
哀莫大于心死。
现在关于叶子的报道已经成了各类报纸娱乐版的头条,铺天盖地。现如今就流行跟风好象谁不跟着赶着就被时代淘汰了。谁也不想被时代淘汰,于是叶子就成了星星。
与此同时,网站上各类负面小道消息也越来越多,人类发明了网络,也就次金了是是非非的快速传播。
上面不光说叶子以前做过小姐,还说叶子以前吸毒、被捕、搞同性恋、结过婚等等等等,甚至连叶子以前在钻石人间的价码都标地一清二楚,越来越多的负面新闻充斥着大小版面,那些评论越来越尖酸刻薄,大有不把叶玲珑赶出国境线就誓不罢休的豪情壮志。
也许这是叶子最尴尬的时刻,也许她需要有人在她背后支持鼓励她,想想何老头那并不宽阔的胸膛,能为叶子挡风遮雨吗?
不管她如何如何欺骗过我,不管她怎样怎样背叛过我,我都觉得应该在这时候帮她走过人生的低谷。
于是我再次给她打电话。
电话是她的经纪人接的,我还没说什么,那边回答道:“对不起,叶玲珑不接受任何采访。”然后就是忙音了。
我举着电话发呆,最后抹了一把脸,冲进浴室洗了个冷水澡。
我这个人本来不信命,我硕果了一千遍我只相信因果循环,是非报应。
但是这个时候忆婷的出现,给原本已经被流言蜚语折磨得焦头烂额的叶子又增添了致命一击。
那天我陪伤害的几个客户去一家夜总会,严格来说这儿也不能算是夜总会,怎么归类呢?它一半是迪厅,另一半是ktv和咖啡厅,咖啡厅整个是个玻璃屋,不光隔音效果不错,还能看到迪厅的一切景观,动静结合,我喜欢这地方。
我跟其中一个客户从ktv出来,坐在咖啡厅这边谈生意。。
一个漂亮女人从我身边娉娉婷婷地走过,一身黑色紧身衣,背了一个红色大包,我不由得眼睛就瞟了过去。
这一瞟,就伸手抓了那人的胳膊,“忆婷,是你吗?”我说。
她一愣,看了我一眼,没头没脑地回答:“不是我。”然后用力挣开我的手,匆匆溜进了迪厅。
“你认识那女孩啊?”客户随口问了一句。
我一笑,也没回答,心里就暗自犯了嘀咕,我敢打保票那美女就是忆婷,可她失踪了半年多,怎么辉忽然出现在这儿呢?她来干什么?她有没有给叶子打过电话?叶子又知不知道她回北京了呢?
“你希望我们这个项目怎么操作?”那个客户一边呷了口咖啡,一边问我。
我回过神来,唉,不去管忆婷了,叶子都跟我没多大关系了,我还管得着她?她有不是我亲姐。
刚说了没几句话,几忽然觉得哪不对劲儿,安静了许多,地板也不再震动了,那个客户的眼睛突然瞪得比铃铛还大,紧紧盯了外面,跟我说的话题也停了,最后“噌”就站起来。
我扭脸一看,外面已经乱了套了,音乐停了,整个迪厅的灯全都亮了,无数人疯子似的向外狂奔,却闪了一条道给一个黑衣女子。
慌乱之中那黑衣女子被椅子腿儿绊了一跤。
——是忆婷,我发誓。
她人一倒地,就有人从四面围上去,我惊异地看着围上去的人马又快速散开,忆婷从地上爬起来,大红包丢在脚边,很是醒目。
她双手紧握了一样东西,有点看不清,我逆了人流挤了出去。
忆婷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手枪,一把普通黑色的手枪。如果用我曾在军校四年的专业知识来辨别的话,我肯定那是真的。
“滚开!”她说,“谁tm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开枪了!”
整个迪厅里更乱了,几乎所有人纷纷向后缩着婶子,桌子后面挤满了人,但大家除了红矿之外,可能更希望看到这场千载难逢的大戏如何收场。一时之间,除了忆婷的喘气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脱口而出:“忆婷,别胡来!”人们的目光立刻被我吸引了,我当即后悔地差点儿撞死在墙上。
忆婷美丽的大眼睛循声望过来,然后落在我的脸上,因为我太好找了,别人都蹲着,只有我站着,顶天立地,一个男儿。
忆婷看着我,大概有几秒钟,尔后她对我凄然一笑,这一笑,绝美无比,如同垂死的黑色飞蛾冲向烈火时的绝唱。
这一笑之后她猛然举起了手里的枪。
“砰!!!”枪声响彻了整个迪厅,好在我以前在军校练习过射击,要不然我会和所有在场的人一样惊声尖叫的。
再定眼看时,忆婷已经倒在血泊里了,艳红艳红的鲜血从她脑袋上流出来,在地板上快速洇成一片。
我傻了!这辈子我还没见过我认识的人死,但今天我却亲眼看着曾经熟悉的女人死在我的面前。而她死前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不是我。
通往卫生间的走廊上,躺着一具尸体:高蝉。
第六十五章
忆婷的死,直接的后果是让我在局里呆了一夜。警察先是等我沉了一个多小时的神,才向我了解情况。
我曾试图隐瞒叶玲珑的名字,但实在无法自圆其说,我只能把所知道的全盘托出,我困了,也累了,可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还是被结结实实地扎了一下。
我无法想象忆婷在她临死前的半年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也我法猜想为什么她回在恩怨过去了三年之后才选择杀掉高蝉,又是什么原因迫使她不顾一切做了这个决定,而她最后的举枪自杀,跟我脱口而出的那句话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有着必然的关系。
还有,那把枪,忆婷从哪儿搞到的呢?
可能每个人都有一辈子都无法解开的迷,对于我,忆婷就是。也许,只有我在百年之后才能在另一个世界里向忆婷问个通透了。
凌晨,疲惫不堪的我回到家里,倒头歪在沙发上就睡了。
艳红艳红的鲜血,淌了我一梦。
而在叶子人生的节骨眼上,忆婷的死,真真正正地让叶子整个曝露在阳光下,曝露在众人的目光里,也在一夜之间,所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得以验证,众口铄金,我不知道叶子是否让眼泪沾了衣裳,也许,她已经不会哭了。
我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给她,都关机了。
我试着用通过各种办法联系她,却发现似乎没有人能联系上她。
在电影开机前香港的新闻发布会上,娱记的一次次追问使快失去理智的叶子全盘崩溃,她忍无可忍之下,愤然拿起手边的矿泉水朝那个娱记砸了过去。
据说当时的场面非常混乱,而叶子横眉冷对众人笑骂,拂袖而去。
所有的媒体都在评论这件事,迅速上位的叶子又迅速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
永宙影业无法再沉没下去了,他们在一部电影也没有跟叶子合作的前提下,不惜毁约赔偿,迅速解除了与叶子的一切合约。
就在2002世界杯结束的两个月后,叶子在一次公开的记者招待会上露面,正式宣布:从此退出娱乐圈,永远不再涉足半步。
当天晚上,网络及各个新闻媒介公布了叶子说的那句话:我累了,也厌倦了,我从此退出这个圈子,也永远退出你们的视线。
我一直在默默地关注着整个事态的发展。我也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爱。
这一大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也太局促了,对我也好,对叶子也罢,都很难让人接受。
她跟何老头的事情,最直接的就是让羞辱蒙蔽了我的双眼,我不想去看,不想去分析。而今天,我第一次静下心来认认真真地去思考,忽然发现,有两件事情始终不能自圆其说。
第一,如果叶子真和何老头好的话,那么何老头为什么不能在紧要关头站出来保护叶子呢?就算是众口铄金,也可以冷处理啊。
第二,为什么网上发布的一系列的消息逼真有可信,而有些隐秘的事甚至连我都不太清楚。
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呢?我心里冒出一张得意的脸,但网络这个东西,你根本无法抓住真凭实据。
我要找叶子,我必须要找到她。
可是,此时的叶子又一次不知去向。
我打到她倾倒的家里,她母亲接的电话,老人家在电话里哭成了泪人,说:“我的老天爷啊,我做了什么孽呀,怎么养了这么个不知羞耻的东西啊……”倒是后来叶子的父亲接过了电话,说是前天叶子打电话回来过,只说自己想一个人静一静,等事情平息一点,会再回来的。看得出叶子的家人也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遭受了重大的打击。
我四处打听,却得不到一点可靠的消息。
有人说她跟一个美籍华人去美国了,有人说她隐居起来了,有人说她疯了,甚至有人说她跳楼了,但是没过多久,叶子就被人们遗忘了。
有如昙花一现。
人情淡薄如纸,现在让人们可以在茶余饭后嚼舌头的谈资已经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丰富了。
不像我,缺了一个叶玲珑,生命就失去了光泽。
也系凡事都得有所平衡吧,让人感到安慰的是我的事业扶摇直上,如日中天,与另两位老总三分天下,车子也换成了宝马。
而我身边的女人也在更换,却没有一个让我为之付出真情,除了她们在点燃香烟的那一刻让我有刹那间的心动。
几年来的恩恩怨怨,爱恨情仇,每一笔感情负债,每一次聚散分离,都扯着我的内脏,砸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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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叶子,叶子……人生就像一个棋局,也许我从递给你第一支烟,这步棋就走错了,于是,错了一步,满盘皆输。
而我们之间隔着的楚河汉界,真就是注定的吗?
第六十六章
尘埃落定,当人们忽然有一天想不起来叶玲珑到底是单眼皮还是双眼皮的时候,小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那天她打来电话主动约我,本来不想赴约,但三思之下,总觉得心里丝丝缕缕的牵绊都跟这个女人有着密切的关联。
我们约在三里屯77号见面,四年前,就是在这儿,小玉在给我讲了她的身世,并当面诋毁了叶子之后转身离去。
也是在这儿,曾经穿了见艳黄色小上衣的忆婷在喝完三口可乐之后,把辈子墩在了桌子上,滔滔不绝地对我讲述了叶子在新加坡的婚变。
厮人已去,叶子失踪,现在,只有坐在我对面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这个疯狂爱过我的女人,这个曾经一次又一次伤害了叶子的女人,这个为了爱情甘愿去坐牢的女人,这个改了名字的女人……她就在我的面前,亭亭玉立,容光焕发,她再也不是四年前那个在钻石人间被我扯掉了衣裳的金毛狮王,她再也不是三年前穿着号子服隔了玻璃看人的囚犯,她再也不是一年前那个蹲在地上卖盗版光盘的女人,她是一个演员,一个而今已经在影视圈里谋得了一席之地的演员。
正所谓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可怜的叶子有如昙花一现,而小打小闹的小玉却是毫发未损,我一直在想小玉躲在后台窃笑的模样。
如果我是叶子,就会拉小玉出来垫背的。
小玉坐下来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有叶子的消息吗?”
“怎么你倒关心起叶子来了?”我瞅她一眼,点燃一支香烟。
“关心一下也有错吗?我一直很关心她啊!”
我摇了摇头:“我跟叶子之间,发生了太多事,现在有她消息也好,没她消息也好,发怔我们……缘分尽了吧……”
“真的?好,想听的就是这句话。”她喝了一口啤酒,把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