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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风流人物-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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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到十分矛盾;一方面心疼那被毁掉的粮食,一方面又知道交战中,断敌人粮食是最好的方法之一。

东云军自从被齐国军成功烧毁了粮食后,似乎立刻警醒了;然后加强了防卫;也对齐国的实力有了新的认识。能在东云全军严阵以待的情况下被烧粮成功,可以想见齐国军中一定有能人,无论是谋略和武力俱都有高手。

其后几日,两军相安无事。双放都平静得异常。

我在经历了一次被人掐脖子捂口鼻的暗杀事件后我立刻,被重重保护了起来。但是我个人感觉这不像是保护,倒像是监视。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可能,我立刻否定了这种想法。那日给孤冥望远镜的图纸只有梅九在场,而且他应该没注意我递东西的细节。

放下这件事后,我开始思考我老是被人暗杀的事情。从来到武城开始,不对,应该是从万佛教开始,一共有遇到四次刺杀或是暗杀了。这四次有两次是银针暗袭,有一次是黑衣女杀手,这次是要掐死我,让我窒息而死。

难道我在不断地树敌?

那次的女刺客乃是赵皇后所派,这次那凶手说的那句话是不是表明了想除掉我的人是东云帝的人?毕竟暂时来说,我也就和他有点绯闻,估计有些人是按捺不住了。

那两次银针却不知道是谁了。

按照逻辑来说,难道是空渊的男人们干的?很有可能。

所以,为了安全考虑,远离断袖是必须的。

异常的平静背后果然是狂风暴雨。

八月二十日。东云军摆下青龙阵,齐军五万人马死伤惨重。我亲眼目睹了那场战争。东云军势如破竹,真如龙一样冲进齐军腹地,左右灵活摆动,气势如虹,齐兵溃不成军。

此杀阵出自随缘的手笔。我自此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奇人异士。

曾无意听说天阙山有奇人,通晓天文地理,奇门遁甲,善卜时命。最初听闻随缘来自天阙山,还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此杀阵一展示,我不得不对他景仰。

齐国能不能想出破阵之法呢?我思绪不宁,心里七上八下没个着落。

翌日,齐军固守城门不出。东云军气势大盛。听说正准备夺下武城。武城对齐国来说相当于第二军事重地。今日若被夺取,齐国将会面临时刻受到东云威胁的局面。

八月二十四日。齐军不再坚守。朝廷召集了众多江湖人士,迎战东云。一开始,东云措手不及,被武林豪杰们消灭了不少兵。而东云很快有了对策,江湖群雄很快少了一大半。至于东云采取了什么手段,我没探听到任何消息。不过,据我分析,也无非是威逼利诱。江湖人可不像军人一样脑子里深深刻着服从军令的思想。

我站在一个小土坡上望着齐国的方向发呆。我很想揪住齐政的龙襟大吼一声:靠,你不是雄心勃勃的吗,怎么没把齐国的军队打造强大。

当一个人希望独处的时候,却偏偏有人跑来,这让我特别不爽。尤其此人还是敌国的智囊。

我当没看见他,也许他只是路过。但事实是随缘笑眯眯地看着我:“木公子觉得我东云军力如何?”

“还行吧。”我淡然道。

搞不懂这人问我这个干什么?难道是向我炫耀他东云的军队比齐国强大?

“木公子可知道此战胜负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解地看着他,道:“两国交战与我个人应该没什么关系。”

“木公子这样认为么?”

“……”

“木公子不姓木,应该姓柳才对吧?”

我心里一紧,半晌道:“你既已知道,问我干什么?”

“齐国丞相之子。你知道这对两国交战有什么意义吗?”

“放心,我不能给你们带来任何的好处。”我相信以柳重域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在国家大事与儿子之间分不清楚的。何况儿子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随缘文秀的脸上露出莫测的表情,道:“你的确不能带来好处。”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柳公子若是能遁入佛门,是最好的选择。”

又一个劝我当和尚的人。

自此,我心绪更加不宁,每晚睡觉都做噩梦。

这样四五日过去了。东云和齐国又展开了一场大的战争。

我依然坐在东云的銮轿上,从高处看向战场。

齐国好像已经找到了青龙阵的破解之法。青龙所过之处再没有像那一日一样,齐军节节败退。

这一战,我很意外,齐军忽然实力大增。

两军战到傍晚。尸横遍野,鲜血映红了天空。

回到营地,东云国军中一片沉寂。这一战,他们没有输,但是对一向骄傲的东云军来说相当于输了。

几大将领聚集在了一起,面色都很严肃。东云帝的神色一如既往,淡漠冷静,很难看到不一样的情绪。仿佛这一战根本没有受挫。

我只能暗叹他或许天生是个面瘫。


第49章 两国之事,与我何干 。。。

这种场合我是应当被命令退下的;但是东云帝不说。我便也没主动下去。那几人各抒己见,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在旁听。

而我听到了一个对我来说应当是喜闻乐见的事情。随缘分析说齐国那支军队是皇帝的秘密军队。而且军中有人擅长排兵布阵;恐怕能力不在他之下。如今想破齐军恐怕不大可能了。然而;随缘在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的兴奋之色毫不掩饰。那种想要和对手交战的心情居然可以让一个一向情绪不外露的人激动成这样。只是那是要人命的事情,不是游戏。我想我永远不能理解好战分子的心情。

东云帝没有说战还是不战。

只是第二日,两国持续交兵。状况和头一天一样;各自损兵折将。我看着那凄厉的叫声和鲜艳的血;竟然有点麻木了的感觉。大概是我在思考,他们进入地府会投胎开始新的人生。其实生生死死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古代的战争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淡定了。

几日激战下来,两国似乎有了和解的意向。齐国派来了使者。那是一个另我感到意外的人――柳寓澜。

他穿着齐国的官服,品阶是正三。短短一两月,他就从仕,迁升到三品了吗?他脸上表情和以往很不一样,整个人都变得不大一样了。他的眼睛扫到我时,有些陌生。

“参见东云皇帝陛下,臣柳寓澜特奉大齐皇帝陛下的旨意来与贵国相商和解一事。”

东云帝不说话,只看了一名官员一眼,那人出列道:“贵国的诚意如何?”

柳寓澜忽然皱眉看了我一眼,道:“齐国愿以贵国公主殿下交换一人。”

“何人?”

“就是他。”柳寓澜伸手指向我。

我愣了愣。齐国捉拿了东云国的公主?现在用公主交换我?齐政愿意拿公主这么重量级的砝码交换我?但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沦为了人质?齐国又是什么时候知道我被困在了东云。如果早知道会成这样,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想办法离开的。现在好了,局面成了这样。这是我所料不及的事情。

后面他们又谈了什么,我没太听清楚。只记得好像是齐国要求东云撤出对建阳城的控制。而最后没有达成一致。至于用公主交换我的事情是否也没有得到东云帝明确的回答。

我回神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这一回合的谈判。

“你与家中兄弟的感情如何?”所有人退下后,东云帝忽然问我。

我愣了片刻,道:“自然是兄友弟恭。”

他问这个干什么?

“据朕所知,你此次是离家出走。”

连这个都探听到了?

“想回去?”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又摇头,最后发现不通,便开口道:“陛下可是把我当人质?”

他暗黑冷漠的眼忽露古怪之色,用冷淡的声音说道:“朕拿你当君后,你没感觉到?”

我愕然!这几天,天天把我命令在身边是君后的待遇?不对,我不是拒绝了吗?

“你可以拒绝,朕自然也可以坚持。”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讶然了半晌,道:“陛下真会开玩笑。”

“朕一言既出,何来玩笑之说。”

我盯着他没有丝毫玩笑之色,但更没有丝毫对我有意思的神情,只觉世界很玄幻。愣了好久,我才想起来生气。

我立刻冷着脸说:“我不是断袖。”

他看了我一阵,忽然起身走进,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抓着我的肩就吻了下来。我在他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推开,后退了几步。擦了擦唇。怒瞪着他脱口道:“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

“朕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我什么也不想要。只要你放我走就可以了。”

为什么断袖这么多。一个二个,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却都有龙阳之好。

“你暂时冷静冷静,我们以后再说。”

***
我躺在床榻上,不敢闭眼,就怕那看似正常实际脑子有毛病的东云帝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若是以往我肯定不会担心。只是经过了孤冥和梅九这两个平时看起来都很正常正经的人忽然禽兽行径后,我是不敢再轻易相信人了。就算他的表情看起来再可信,也是不能轻忽的。

虽然我有这个担心,但是我绝对不希望这成为事实。然而,深夜十分,一只手忽然摸到我脸上来了。我差点惊跳起来,却听到呢喃一样的声音传进耳中。

“是你吗?一定是你。”

“没有人比他更美。最美的你当然就是他。”

话语轻得像雾。淡淡的迷茫让人听了忽然就会生出哀伤来。

这个人真的是东云帝?我很想睁开眼看看,但是不知为什么就忍住了。他在我脸上手上亲吻,我也没张开眼。

然后他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直到天亮。

我也闭着眼装睡直到天亮。

直到他出去了,我才睁开了眼。我看了看被他握了一晚上的手。似乎余温犹存。杨沐说东云帝没有心。但是他也许不是没心,而是把心藏得太深。只是他藏在心底的人到底是谁?那个他还在不在。我和那个他又有什么相似之处呢?

是我长得太没有特色了吗,怎么老是被认为和谁谁谁相似呢?

这一日,我见到柳寓澜了。是东云帝特许他与我单独见上一面。

他看见我,恭恭敬敬地说:“大哥。”

我看着他,半晌问道:“最近家里怎么样?”

他垂着眼,回道:“还好。皇上并未因大哥拒婚一事追究。”

拒婚?都定性成了我拒婚吗?只是柳寓澜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奇怪。这是怪我差点连累了家里?

我沉默了一阵:“抱歉。是我做得不好。”顿了顿,我道,“以后,柳家就交给你了。我不会再回去了。现在你也走上仕途了。柳家有你,我也就放心了。”虽然我并不在乎柳家。

其实除了柳重域,其他人都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难道真如东云军所传的那样,你要做东云皇帝的男宠?”柳寓澜忽然道。

我震惊:“这怎么可能?”

这个传言难道已经蔓延到一定程度了吗?

“大哥,你身为齐国人,应该明白自己的身份才是。不要给家人,给国家丢脸。”

我皱眉看着他,这样尖酸的话竟然出自柳寓澜之口?

我忍着额角凸凸跳动的青筋,道:“我没有做任何丢脸的事。而且就算做了,又与他人何干。
家,那不再是我的。国家也不是我一个人的。我人微言轻,丢脸绝对代表不了国家。”

柳寓澜皱眉看着我,似乎很不满我的话语。

我不想再听他说任何的话,便下了逐客令,他也不含糊,转身利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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