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人物-第3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很快,有人到了我面前。
“抬起头来。”
我缓缓抬起头,面前站着三个人,为首之人……英雄绝代,帝王气象一见立显。另外两人,一人是那日突然闯进我房间的那位,另一人长相文秀之极。
那位将我掳走的男子,上前一步,对皇帝道:“陛下,他不过是个小倌,是属下昨日兴起找来的。”
皇帝看了他一眼,复又看向我:“你是小倌?”
我摇摇头。
皇帝复对那人道:“朕不是说过,不许擅自掠民吗?”
那人神色一变,立刻跪地道:“陛下,属下岂敢胆大妄为违背陛下命令。”他看向我,“他确实是属下在春晚楼里找到的。陛下大可以审问属下随从人等。他们亲眼所见。”
难道,梅九带我去的房间不是客栈,而是青楼楚馆?或者是这人在撒谎。
“陛下,既然这位公子不承认自己是小倌,何不检验一二,查明实情。”那位文秀的男子忽然道。
我抬头看向他,然后看向皇帝:“我是不是小倌有什么重要。难道陛下的约束竟然还是分人身份的。”
三人一同看向我,我面无表情,站了起来,拍了拍手,无视他们对我无礼的不满。我斜睨着那位说我是小倌的男子:“管不住自己的欲望的人不是真正的人,不承认自己错误的人是胆怯懦弱的人,分不清他人身份的人毫无洞察力。这样的人,不过庸碌之辈。我劝东云的皇帝陛下还是多考虑考虑是否要任用这样的人。”
我一生最耻辱的时候,大概不过此时,被人说是小倌,还被人这样谈来说去。
那位杜少将僵着脸看了我一眼,然后欲对皇帝言辞。忽然,一阵马蹄声又响起,打断了他说话的机会。
然后,一堆人马又至。
我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顾将军、林公子、杨沐公子。林沐二人被人押着,林公子衣衫破烂,杨沐公子脸色苍白。他们看到我,俱是一愣。
那位顾将军也投来惊讶的神色。
我面无表情。
只听见那位顾将军上前对他们的皇帝道:“陛下,末将幸不辱命,将此二人带了回来。”
那位皇帝陛下淡然一瞥那二人,语气淡漠道:“将他们关押起来,稍后再做处置。”
那位沐公子张了张嘴,似乎要对皇帝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被人押着走了。
“顾容,你见过他,他是什么人?”皇帝忽然问道。
顾将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其他两人一眼,对眼下的状况似乎有些疑惑,但他立刻收敛了表情,恭敬道:“末将曾将此人与另外一人误当作沐侍君与林公子二人。”
皇帝表情不显,只说:“你带他去安置一下。”
那位顾将军愣了一愣,然后对我道:“公子请。”
我顿了一下,还是跟着他走了。
我压下沉重的心情,思考着该做些什么。如果真的是东云入侵了。我是否该为齐国做些什么呢。想到这里,我也不急着离开了。
第46章 来来去去
等顾项将军带着那人走后;东云帝殷苍流转身而去。
那位模样文秀的男子看向杜少将:“杜涣兄,你真是在青楼找到了那么一个人物?”
杜涣眉头纠起;道:“随缘兄还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谎;何况是在陛下面前。”
“倒不是不信任杜涣兄,而是那人风姿实在不像小倌。”
杜涣道:“他是不是小倌我不知道,但我确定他的确是和男子行过那周公之事。”
“哦――”随缘颇感兴趣道,“不知那时候是何种风情?”
杜涣诧异道:“我记得随缘兄对男风毫不感兴趣。”
随缘露出极少的一叹;道:“若是男子都长成那样;其实是男是女已经不重要了。”
杜涣道:“我不曾看到那样的场景。”
“不曾看到,怎断定?”
“现场的一切都表明了。”
“那杜涣兄把人掳来是想据为己有?”
“有何不可?”
“只是那样的人岂容杜兄随意控制?”
杜涣沉默良久,道:“你说陛下会不会……。”
“这却不好说。陛下虽然男宠无数,却从未在男色上犯过糊涂。”
“但愿这次也不会。”
……
***
我很快知道了东云是真的入侵了齐国。而据东云的士兵说东云是对齐国下了战贴。如果真是那样,齐国的军队在何处?
据我观察,东云国兵强马壮,不知齐国有没有实力抵抗。记得前任务皇帝不是很重视武力。齐政上台不久,军力可有提高?
我夜不能寐。我以为我对齐国没有多少感情,却原来已经当那是我的祖国了。就好比,无论我怎么对自己说我和柳重域除了血缘关系,我并不当他是我的父亲。可事实上,在这个世界,柳重域是我最亲的人。
唉,我绝不承认,我已经开始想他了。
“瑾瑜。”
清泠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我转动眼珠,便看见梅九站在我面前。我的心情一下子阴沉了。
他眼神一闪,忐忑了一瞬后,恢复如常,对我道:“抱歉,让你受苦了。我马上带你走。”
外面忽然有军队巡视,我看向梅九:“你以为东云的军队是吃素的吗。”
脚步声已经到了营帐外。我转身背对着他,道:“再不走就要被被抓了。”
梅九忽然拉起我就往外走。一对兵刚到外面,他一把粉末撒去,一片人倒地。蜂拥而来的人群被梅九一把一把的粉末放倒。这种局面只是暂时的。很快一群蒙着口鼻的士兵出现了。那位东云帝没有任何防护立于中间。
他站在那里,我就知道了什么叫不怒自威。梅九拽着我的手收紧了。我用另一只手掰开他的手。
“阁下来自寒露谷。”
说话的是那位文秀的男子。我已打听到他名随缘,乃是东云帝从北阙山请来的谋士。据说此人善兵伐谋。
梅九没有回答,他便继续道:“东云与齐国交战乃是英雄之战。昔日齐国与东云交战,因东云国势微,让三城与齐国。今我主欲夺回昔日领土,下战书于齐国,实乃势尔。当今天下,我主雄才,愿招揽天下俊杰,这位公子若愿归附,我主必厚赏。”
我皱眉看向梅九,和他眼神对上。我刷地转开头,然后就听到他说:“既是英雄之战,贵国何以行野蛮之事,随意强行掳人?”
若非你行那无耻之事,我能被无故抓来这里。我恨恨地想。小倌之耻,盖因梅九。前一刻还是好朋友的人,后一刻就变禽兽了。我看着面前一水儿透着不凡的东云国俊杰,这样一群人,齐国有些堪忧。说是夺回曾经被夺的三城,但是我却不大相信。那位皇帝的野心止于三城?
“阁下有所不知,我国对这位公子并无恶意,只不过是看这位公子人才出众,想纳归靡下。”
我抬眼看向说这话的人,是那位杜少将。
我暗自冷笑,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那位皇帝不知道正看着什么地方,脸上没有任何可捉摸的表情。神情似酷似懒。这表情,我竟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起何时何处见过有这样神秘莫测表情的人。我没注视他多久,他居然倏然盯了过来。黑暗的眼里冷淡疏离的神色竟然都让我感到熟悉。
我盯着他,感到十分疑惑。这样的人,我不可能见了不记得。这样的人,我却也的确不曾见过。他是东云的皇帝,事实证明我也是不曾见过的。
大千世界,总有那么几个人,让人一见如故,那或许是前世曾相识。
我眨了眨眼,打住文艺的思想。
回过神来,我看向其他人,却发现梅九和对面那群人都神情微妙地看着我。我不明所以,但我没有露出疑惑的神情,而是冷淡地瞥向那些目光的主人,谋士随缘、杜少将、顾将军,不知名的若干人,最后是皇帝。他眼神未变丝毫,冷淡疏离。
“瑾瑜,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向梅九,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又是以什么事征求我的意见。但我并不关心这些,只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我声无起伏地又扫视了对面的人一圈,道:“若是没什么事,那我就会帐篷了。我与这位公子其实不是很熟。”
无视梅九倏然僵硬的脸色,我转身走了。一路走进帐篷,没有人任何插曲。
我坐在床边,对着在火把照耀下,影影绰绰的帐外。
我摸了摸怀中的笛子,最后收进怀里。
一躺在床上,我顿时感到疲惫袭来。闭上眼没多久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并不好。梦里翻来覆去居然都是被男人压的画面。我是被吓醒的。醒来后,我发现自己发烧了。这感觉和那时候从浮缘寺下山后的感觉差不多。
我思索片刻,招来外面的守卫,让他找个大夫来。
那人走后,我的屋子里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梅九,却不是,而是孤冥。我盯着他标志性的青铜面具。心里有一股气直往上冒。
我人生的屈辱始于他。
他眼里疑惑之色稍纵即逝,然后,说了一句:“你病了?”
我揉揉太阳穴,转移话题道:“齐国现在是什么情形?”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齐国有没有城池被东云夺下,齐国现在处于什么状况。
“皇帝亲率大军抵抗,暂时夺守住了武城。建阳看似还属于齐国,实际上已经被东云控制。”
我愕然半晌,道:“东云军容整齐,能人将士繁多,皇帝雄才。不知齐国军队实力如何?”
面具后的眼睛忽然一凛,转向了门口处。
我疑惑地看去,那里站着一人,炫黑和亮紫双色锦袍,金冠束发,严峻冷硬的面容。他看我一眼,眼神冷淡疏离地看向孤冥:“武城果然卧虎藏龙,高手云集。进朕的军营如入无人之境。”
我紧握双手,思考该如何开口。这时,两人竟然交上了手。我的眼睛完全无法看清楚两人的动作。那转瞬就转移了方位的身影看得我眼花缭乱。
外面有人立刻跑来询问。被皇帝一句话喝止在了外面。
不一会儿,外面似乎聚集了很多人。
我坐在床边,大脑一抽一抽地痛。想着,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打完。
忽然,裂帛声响,整个帐篷四分五裂。我被孤冥揽着腰飞离了原地。
外面重重兵马守着,那几位将军就在前面。
而离帐篷最近的却是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提着一个医药箱站着,差点被余波波及到。
士兵看到我们就准备围上来,被东云皇帝一个手势止住了。
我烧得有些糊涂了,记不清楚细节了。只记得我被转移了一个地方,然后有大夫给我看病。
醒来的时候,我不仅看到了孤冥,又看到了梅九,他他们坐在我床两边。一眼看去,就知道两人不睦。
我懒得打圆场,打了个哈欠,起来了。身体似乎好得差不多了,我放了心。
我看向两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都归附了东云国不成。”
孤冥看我一眼,道:“等我。”
我皱眉看向他,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在他经过身边的时候,将一个东西递了过去。
孤冥离开后,梅九待了一会儿才走了。
等两人走后,我有了一个疑问。这两人怎么没有被那位一看就不好惹的皇帝抓起来?
难道是因为他们武功都太高了,所以那皇帝奈他们不何。或者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他们不会真的就归附东云皇帝了吧?
我焦急地想了半天,觉得此事不可能。
想不明白,我也就不想了。
到了下午,我走出了帐篷。到处打探了一番情况后。我总结这是一支强大得几乎没有能攻破的弱点的军队。
前面一堆人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