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奸商,二等奸情-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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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檀不动声色往旁边挪了挪,特别嫌弃也不想跟卓少倾有半点接触,忽然又心想这里此刻也没多少人,干嘛还要跟他假以辞色,当下冷冷道:“卓少倾,我跟你不熟。”
“咦?这就笑不出了,我还以为你简檀还能笑好一会儿呢。”卓少倾还是笑,敛了假笑就剩嘲笑。
简檀彻底冷下脸,“这是我的位置,请你滚。”
卓少倾全当没听到,瞟一眼简檀一副“你的位置大爷我就占了怎么样”的嚣张模样,当下又啧啧看着简檀刚刚随便点的面条,“简檀你什么时候不吃山珍海味改吃这种面条了?点了又没吃,这不是浪费吗?还是胃口不好?”
简檀瞪着他,卓少倾坦然受之,反正丁封寒不在他绝对可以再嚣张一点,简檀能怎样?一怒之下打架啊,等着他动手好久了。
半晌简檀起身,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转身就走,谁想卓少倾随后就跟上,一路风花雪月一番自言自语,实际哪句话明嘲暗讽都是含沙射影。简檀拳头几次握起又放下,最后忍无可忍,“卓少倾,你还想怎样?”
“简檀你也太笨了吧,我的目的如此明显你还不明白?”卓少倾摇着扇子大笑,忽然进前一步,跟他错身低头在他耳边吹了口气,邪邪一笑,“这落水狗呢,自然是要痛打的!”
简檀下意识很不爽地退开,卓少倾突然出手顺势一推,而旁边就是那条横穿城中的小河,尽管简檀离河岸还有点距离,但还是被这猝不及防的一推真个稳不住身子“噗通”一下掉下去了。
卓少倾拍手大笑,“应景了!落水狗!简檀你不用这么牺牲这么给面子啊!”
料不到这人当真胆大无边,他还真敢推人下水,简檀站起来,目光都快喷火了,但是卓少倾毫无惧意,不过也是,这左右没多少人,看也看不清楚他出手,就算隐约看见,卓少倾舌灿莲花黑的说成白的也不在话下。简檀不过一时不察疏忽了便中招,此刻也只得吃个哑巴亏,他还能怎样?月黑风高的,讲理的地方都没有,不可能如莽夫般冲上去就打吧?这才着实气得不轻,下水的时候也被呛到,不由咳了几声。
卓少倾笑眯眯故作惊讶,“贤弟,你没事吧?哎呀,别出什么问题,你身子本来就弱,我这就帮你叫大夫。”
“卓少倾,我会让你不得好死!”简檀站在河水中间,沉着脸看着叉腰在岸上笑的卓少倾咬牙切齿,游到对岸爬上来。
这倒是简檀第一次气极了撂狠话,卓少倾更加有成就感,一边屁颠屁颠再从桥上跑过去,一边继续刺激道:“真是遗憾,贤弟你太不小心了,本来我是想拉你的,可是你刚刚一句我跟你不熟多伤我心啊是不?”
简檀刚一爬起来卓少倾又到了跟前,这回他防着些了,赶紧退开,卓少倾阴阴一笑,从怀里扯出那张打赌的字据随手扔过去,“滚吧,大爷我看着你这样子实在碍眼。记住,下次长点教训,别惹大爷,你也惹不起。”
手一扬,简檀咬着乌青的嘴唇将字据拿到手里,秋风吹在湿淋淋的身上此刻更加刺骨,他一字一句郑重道。
“今日的账,不还你我不姓简!”
卓少倾看着他狼狈离开的背影,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24 再讹皇帝
丁封寒是想不到;他不过送个孩子找娘亲然后简檀就被卓少倾趁机推下水的事;而简檀对于这种事必然是不会告诉他的;所以丁封寒自从跟简檀上路之后有些纳闷这几天他似乎特别不招简檀待见;但他也没什么所谓,反正他如非必要也基本懒得跟简檀讲话。
简檀当时随便找了家客栈洗了个澡然后连夜离开;直奔京城;卓少倾自然第二天顺利邀请到美人同进晚餐;席间“邂逅”蒙戈汗国的使者,好歹让呼丞相看着美人的面子上对他稍微改观点。但是好景不长;乔翰云虽然孟兰大会那一天没找楚衣衣把事情摆平,两天三天就算死缠烂打也能跟美人见一面;这一见面卓少倾跟简檀做的坏事自然就东窗事发了。乔翰云那个恨得牙痒痒;不是没想过唆使楚衣衣在呼丞相面前把这事说一下;但楚衣衣也算是心灰意冷,她是聪明人,虽然乔翰云没有如卓少倾两人抹黑的那般禽兽,但是怎么着也是存着几分让楚衣衣帮他讨好呼丞相的意思的。而她一片真心痴情,那人也不会将她八抬大轿娶进门,所以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三人狗咬狗的关系,左右一气之下外出吃斋半年去了,让两人都别惦记了。
楚衣衣走了之后呼丞相大觉无味,也就离开了,卓少倾紧随其后,自然跟乔翰云又是几番争闹,小胜几场,讨好呼丞相,但离他的目的还是没有敲定。
他们离开中州的那天,简檀站在京城城门外看着夕阳默了好半响,决然纵马入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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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崇宗,也就是成泰帝听着探子送上来关于西疆近几个月的消息,直把书桌拍得直响,他总算知道了,这十年过去,卓少倾那臭小鬼到底在他那里捞了多少好处!而当时他才十一岁就这么算计他,这是耻辱,这应该引起警觉,而且,当时的实质是他被讹了!
你说当时他看着粉嫩嫩的小孩子,还是多少真动了些喜爱和同情的,哪里知道卓少倾这小鬼居然把他耍得团团转,直到前几年他才恍然大悟,卓少倾哪里是不适合经商,简直就是奸到极处的一等奸商!他说这小鬼怎么就这么乖,拿走一万两还每年把镖局的利润五五分账,其实他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第一,卓少倾之所以不要他白给钱,还要分成给他,就是为了把他这个皇帝拉下水,四处一说,皇帝是我二分之一的东家,在商场上简直那个谁与争锋?不仅官府,商人,百姓,名人,谁不给他点面子?最阴一点就是这里,他若白拿钱皇帝损失的不过是万两,也不必被他拉下水成什么二分之一的东家,但他偏生还搞个分账,有这层关系,想辩驳不是他东家都不好,而皇帝迷迷糊糊就被卓少倾绕晕占了大便宜!
第二,卓少倾每年是五五分账,一分一毫都没少他,那只是那一家“天下镖局”的利润,打着皇家招牌,横行大景,虽然利润不少,但卓少倾做得最大的是什么?是他自己鼓捣出来的什么天下物流!何况,那账也不过是明面上的,你知道暗账有多少?
第三,卓少倾又不是傻子,除了天下物流为基石,背地里肯定还有不少不一定在他名下,但是暗地里搞不好属于他的商铺,否则无法他每赚这么多钱来干什么!
偏偏,简崇宗为此上火好久,但就是拿卓少倾没办法,实在找不到半分借口,还要每年意思意思给他鼓励,明明知道被算计了也只能闷在心里,谁让他爹现在还驻守西疆,而局势未平,要铲平卓家还真不到时候。
所以从前几年开始,简崇宗必然会留意西疆的动静,每次一收到探子努力查探之下卓少倾的隐形资产,简崇宗总能想起被坑的经过,每次都很上火。
便如今日,上面说半个月前,卓少倾又开一家“天下物流”分局,而且打探之下,颇有往中州地盘渗入的趋势,而且卓少倾还是拿着他的名声当枪使,无往不利!
看着皇帝铁青的脸色,张公公犹豫再三,小心翼翼地开口请示,“皇上,檀清王求见。”
简崇宗脸色不好地看过去,檀清王?有点陌生……哦,想起来了,是他。
“宣。”半晌,简崇宗敛了怒气,站了起来。
简檀低眉垂目雍容尔雅地进来,正要行礼被简崇宗扶住,“简檀你身体不好,就不必多礼了。”
“多谢皇上。”简檀还是微微躬身。
简崇宗看着他脸色柔和了几分,“近年你身体怎么样?跟朕去御花园走走吧。”
“承蒙圣恩,臣也就是那样了,不值得皇上挂心。”简檀便跟着简崇宗走出去,“臣知道皇上喜茶,特意带很多东南那边新鲜茶叶,还有一些那边的新奇事物,只可惜找不着好的礼物给皇上带回来。”
“你这孩子,得了,有心就好了。”简崇宗微笑道。
简檀随着简崇宗走到御花园的亭子,得到简崇宗命令才坐下,又道:“臣听闻长河以南今年又有水患,实为担忧,臣也没别的,就一些黄白俗物愿为皇上为百姓多少出点力。”
“唉,简檀啊,朕的儿子要是个个都像你一样该多好,有你在不知道要省多少心。”简崇宗微微一叹,每年简檀会以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算是主动上缴大部分的收益,他心头明白。
“臣不敢,要是皇子都像简檀一样可出问题了,咳咳……”简檀轻轻咳了几声,“而且臣是俗人,做的是末流事,皇子们怎可以像臣一样。”
“呵呵,也对,是朕说错话了。”简崇宗看着对面的简檀,觉得刚刚他低头咳的时候闪过一丝很奇怪的眼神,又觉得好像是他眼睛花了吧,转过话题,“说起经商啊,朕又想起一人。”
“皇上是说卓少倾小侯爷吗?”简檀努力控制自己别在说起卓少倾名字的时候情绪异样。
简崇宗眼神透出几分狐狸般的狡黠,“跟他见过了吧?觉得他怎么样?”
怎么样?要不是留着他给我垫脚,我恨不得把他挫骨扬灰!简檀默默呼气吸气调整情绪,面上诚恳道:“小侯爷才华横溢,也早听过他第一纨绔之名,当年不过觉得哗众取宠,前些日子见了,觉得不是那么简单,否则也不会独霸西疆商场,天下物流名扬天下,这等能力成就,臣自认是不如的……咳咳……大概也没那份精力了。”
“哦?是吗?”简崇宗听着就不爽了,要知道他一直觉得卓少倾能这么顺,完全是坑了他打着他的名号无往不利,而且卓少倾若是做不出什么名堂他也就算了,偏生这天下物流已经如庞然大物一般,实在为他所忌,“简檀你不必妄自菲薄,朕这里还正想着这代理朝廷采购粮食置办民生的一些事宜要麻烦你呢。”
“啊……这不太好吧……臣咳咳……”简檀似乎很激动,立刻就站起来了,被简崇宗摆摆手连给按下去,“有什么不好?朕一发话谁敢说什么?当年就一直想留你在身边,机灵也能做事,但是无奈也是天妒英才,你偏偏……对了,这次你回来要待多久?”
“看情况吧,皇上你知道的,臣这病也是时好时坏,冬天肯定难以在京城久待。”简檀又重新坐了下去,“臣自知时日无多,但是平平淡淡什么也没做就去了实在觉得有愧圣恩,在朝为官也实在不行,就只能帮皇上打打算盘,充实些国库,也帮皇上为百姓做些事就很满足了。”
简崇宗看了简檀半晌,忽然叹了口气,“你这性子,真像你娘。”
简檀诧异地抬头,简崇宗知他所想,笑道:“认识你娘还是朕没登基之前,跟你父王也亲,说起来那段时日……”他毕竟心机深沉,情绪立刻就收了,“唉,人老了,想起以前的事就没完没了,倒让你见笑了。”
“哪里,皇上你看起来比好些年轻人精神气力好多人,年轻的时候恐怕也是一代英豪吧。”
“对了简檀,蒙戈汗国使者即将进京的事你知道吧?”简崇宗似乎是漫不经心问。
你都特意找人一时口快泄露给我我能不知道吗?简檀点头,不动声色道:“如果结盟也是两国幸事,臣也就想看看这太平盛世,相信皇上圣明乃天下之福。”
“你这孩子,八弟三个儿子,就你最得朕心。”简崇宗和蔼一笑,拉着简檀又叹了口气,“可惜啊……竟不能活过二十六岁吗?”
“皇上,生死有命吧,何必介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