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娃娃亲鬼夫-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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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胤习惯性地皱眉,率先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施乐下葬没?”
他这话问的秦绮雪一时怔住,心里终究摸不准容胤现在的情况,只得试着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我也刚到而已。昨天你突然失踪,大家十分担心,就全部出动上山找人,我来到这里遇到一个人,他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看看。”
容胤抿了抿唇:“抱歉,昨天朋友突然找到我,说是有点事,我看你一直在忙碌,便没过去告诉你。”
“朋友?就是刚才那人吗?”秦绮雪状似随意的问道。
“恩,他和我一起长大的,好几年不见,一见面便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算了,我不知道是你在石室外,出手没个轻重,你没事吧?”
秦绮雪笑着摇头:“我没事,先去看你朋友吧。”
“你腿不方便,就在这里等着,他晕过去了,我去背他出来。”说完,容胤返身回了石室。
秦绮雪自然不会乖乖在外面等着,当即杵着拐杖,跟在他后面一起进来,但看到空无一人的石室后,不由一愣:“人呢?”
容胤双唇紧抿,望着空荡荡的石室,神色间立即染上担忧和着急。
秦绮雪拉住他的手臂,柔声劝道:“石室就这么大,只有一道门进出,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你先不要急。”
“他绝对不能出事。”扔下这句话,容胤甩开秦绮雪的手,大步走出石室,开始像只无头苍蝇的乱走,整座石室构建是曲折十八弯,绕来绕去似乎都一样,但每到转弯处,就有一阵凉风掠过,来的方向始终是一个地方,他便有意无意朝那个方向走去。
秦绮雪跟在后面:“他那么大人,会不会自己离开?”
容胤皱紧了眉头:“不,他是快死的人,只有我能救他,我已经答应和他一起回去,他绝对不会贸然离去!”
得到证实,秦绮雪闻言心里愈发欣喜,又道:“那你当初怎么进去的?不如我们按照那条路去找。”
容胤倏地顿步,站在那愣了几秒钟道:“我怎么进去的?不记得了,反正醒来就在里面,然后两人就吵了起来…是我不好,如果他出什么意外,我真没脸再见他的父亲。”
追上来的秦绮雪再次拉住他,气喘吁吁地说道:“阿胤,不要担心,我带你见个人,他或许能帮你找到苏北。”
容胤身形骤然僵住,神色警惕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叫苏北,我从没告诉你……”
下刻,只见他眸光一黯,神情呆滞地看着秦绮雪。
秦绮雪扔掉拐杖,轻轻靠在他怀里,说:“阿胤,很快就会结束了,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会再有什么苏北出现,反正他都是将死之人,我便看在你的面上,不再与他计较,你也忘记他,好吗?”
容胤呆呆地开口:“好。”
秦绮雪笑颜盈盈,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去让年君迟给你换心,换一颗只装有我的心。”
“好。”容胤机械式地跟着他走,不说话,没表情,就像是个被抽走灵魂的木偶。
片刻之后,秦绮雪带着容胤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石室,整间石室以八卦布局,外三层摆着红木棺,但此刻棺材已全部被破坏,只剩满地的木屑和白骨,正中间则摆放着一口巨大的黑石棺,黑石棺上坐着一‘人’,手里把玩着七寸长的漆黑铁钉。
那‘人’大约三十上下的年纪,一件做工精致的长袍随意披在身上,长发如瀑披散一身,额间一道细长碧色印记,狭长凤目半眯着,红唇如玫浅浅的勾起,浑身散发着阴邪的气息,正是年君迟。
一如容胤所料,迫不及待的年君迟选择了以灵体冲破封印。
看到秦绮雪身后的人,年君迟眼一凛,手中铁钉啪地拍进黑石棺板上,唇边带着冷笑:“他便是你喜欢之人?”
秦绮雪秀眉一蹙,很不悦他的语气:“是。”
年君迟扬眉,身形一闪,人已站在容胤身前,抬手就要摸上容胤的脸。
孰料秦绮雪猛地拍开他的手,喝道:“你在做什么?”
年君迟嘴角一勾,也不见恼怒:“没做什么,就想看看他是谁。”
“他是谁,不管你的事,总之你要的人我已带来,你什么时候为他换心?”
年君迟没有回答他,而是不紧不慢说起别的:“呵,秦家人骨子里是不是就比常人贱一点,总喜欢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当年你祖宗秦锦葵爱纳兰赋离成痴,三番四次设计陷害莲迦,弄死纳兰赋离身边亲信,结果最后被先奸,后扔入狼圈啃的骨头都不剩,现在你又喜欢一个和纳兰赋离长相一样的人,你猜你会落个什么结局?”
秦绮雪眯起眼:“不劳你费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我现在只要你兑现当初的承诺,给他换心。”
年君迟看着容胤,笑得诡异:“以朕现在的形态,他的心拿给朕也无用,一切等回冥巫山再作打算。”
“冥巫山又在哪里?”秦绮雪不耐烦地问道。
“鬼域。对了,纳兰晋轩人在那?”
“我不知道,昨天就没看到人。”
“罢了,先离开这里。”年君迟双手负于身后,再看了眼封印自己一千多年的地方,然后转身欲走,却又停下脚步,手中所剩下的七寸钉骤然射出。
顷刻间,七寸钉如数插入黑石棺上,随即黑石棺砰然爆炸,响起一声巨响,整座阴山亦同时一阵晃动。
在这阵晃动中,年君迟纵声大笑离去。
……
、61·番外
半岁的塔塔已经可以独自坐一会;虽然坐着的时候就好似一个小小的不倒翁,会不停晃来晃去;到最后也定会倒下去;但塔塔还是乐此不疲地重复坐好摇晃;然后倒下。
看到这幕,躺在床上的年轻父亲很是自豪,觉得自家的宝贝特有出息,有骨气;男子汉就理应这样;不被任何困难折服;就算失败也要再次站起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塔塔只有在他床边玩耍时才会如此。
七个月时;塔塔终于能独自的稳稳坐好。
而就在坐好那刻;他抬头望着床上人讨好的咯咯地笑个不停,露出几颗小米牙,那模样可爱至极。
床上人艰难的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塔塔的头,嘴角噙着笑意:“儿子真棒。”
后面两个月里,塔塔学会了爬,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从自己房间爬到爸爸们的房间,中途爬一会,坐一会,手里还拿着自己喜爱的玩具,直到某一天,所有玩具都从他自己房间搬到爸爸们的房间后,他不再爬了。
于是,塔塔的玩睡都在爸爸们的房间,开心的塔塔又咿咿呀呀开始学说话了。
只可惜好景不长,在容胤身体一天天康复的情况下,塔塔便被容胤毫不留情赶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从那以后,塔塔最不喜欢之人就是自己的父亲,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父亲作对,比如把父亲装神弄鬼的符纸撕碎,朝父亲臭美的精美衣袍上拉尿,没事就抱住父亲的腿乱蹭一通,沾满他的鼻涕口水…
每当这个时候,容胤总是板起脸,抬手作势要打他小屁股时,他却抬起了头,然后耷拉下眉毛,嘴巴委屈地瘪成一个八字,眼里泪花闪烁,整张脸呈囧字,好不可怜。
容胤看得头痛又心疼,满肚子火气瞬间消散干净,还得软言细语的哄上半天,就如此刻。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身上,懒懒的,暖暖的。
苏北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喝了一口,同时放在腿上的菜谱书轻轻翻了页:“晚上吃芙蓉鸡片,怎么样?”
“好,你做主。”前方地毯上,为哄塔塔不哭,容胤正在陪塔塔一起堆积木。
见父亲开了口,塔塔也不甘示弱地发表意见:“鸡…鸡腿…吃…爸爸…好。”
得到两父子的回答,苏北轻笑了下。
半个小时后,苏北看着推门进来的容胤,问道:“睡了?”
“唔。”
“我总觉得你太宠塔塔了点。”
容胤不认同:“我只是做一个为人父该做的事而已。再说自己的儿子自己不宠,还指望谁来宠?”
“好吧,说不过你。”苏北耸肩。
容胤已经来到他面前,轻声唤道:“小北。”
苏北抬眸:“嗯?”
容胤忽然俯身,吻上他的唇:“是时候给塔塔添个妹妹或弟弟了,你觉得呢。”
苏北偏过头:“随你便。”
阳光洒在地上,两道拉长的影子慢慢重叠在一起,空气弥漫被称为情欲的气息。
、第六二章
记忆的恢复和功力的提升,让容胤的障眼法和隐身术比平时厉害出好几倍;更何况这次还用上血咒;所以想要瞒过秦绮雪;自是再轻易不过。
由始至终;苏北就没有离开过石室;他一直静静地靠墙昏睡着;而等他从无边无际的梦魇中醒过来时,外面天色已经逐渐暗下。
他慢慢地睁开眼睛;一时间;那些被遗忘的曾经随着他人的醒来,也从记忆的缝隙里渗了出来;点点滴滴震撼得令他几近窒息。
千年相守;一世相陪;曾经的种种记忆,让他知道原来容胤于他而言,从来都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执念。
与此同时,容胤最后的那番话也一并闯入他脑海里。容胤说:小北,我已经找到让你和儿子活下来的办法,但前提是我必须死,以我目前的能力根本无法打开虚空,我们只能利用年君迟,趁着年君迟打开虚空之际,我会带你进入虚空,届时我会和年君迟同归于尽,而你或许会跌落其他时空,或许会穿越时光,无论那一种你的命劫都会破除…所以等醒来后,你要做的就是坚强得赶回凰蔓寨,并且立即让容云带你从暗道进入冥巫山的结界内,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找到你。
年君迟会什么时候开启虚空,容胤自然不可能猜到,所以两人必须尽快再次碰面,将他的三魂七魄封印住,让他提前‘死’掉,但这种‘死’和正常死亡不一样,这种‘死’能让他永远停留在魂魄被封印那日,却又只局限于他这世的百年身,百年内若不唤醒他,他就是一具尸体,直到百年魂飞魄散,若是唤醒他,他的命劫便会再续,可是如果避开他从出生到百年之间,命劫就会自动无效,容胤抓住的正是这点。
容胤说,这计划是他唯一能活下来的生机,当然如果年君迟放弃复仇,那他们只能听天由命,黄泉路上做对鬼夫夫。
容胤说横竖都得死,不如死的有价值点,可潜意识里,他还是会认为是容胤以死换来自己的生机,仅仅是这样一想,铺天盖地的悲伤便朝着胸口袭来,明明还在跳动的心脏,此刻却只感觉到被撕裂的痛。
这感觉,就像是要死了。
死,就代表着什么都会没有了。
死,就代表着什么都不可能了。
死?
可笑,他和容胤都只有一世为人的机会,怎么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从表面上看容胤的死似乎已成必然,只有容胤的死才能破面前的死局,其实并非如此,因为在这世上或许还有一人能救他们,那人便是容胤的生父莲迦。
兜兜绕绕一圈,一切终究绕回了原点。
莲迦,深沉如你,是否早料到会有今日!
哎……
重重叹口气,苏北扶着墙站冷静的站起来,一步一晃的走出石室,来到石室门口,他顿步抬眸左右张望,终于在某处石壁上找到容胤留下的记号,然后便沿着石壁上记号前行。
没过多久,他来到封印年君迟的石室,看着满地狼藉,以及放在四个角落的长明灯也只剩一盏,心蓦地一紧,连忙四下仔细查看,在确认不是打斗,只是单纯性破坏后轻舒口气。就在他正欲转身离去时,有什么东西反射出一道寒芒,那寒芒来自一块黑色碎石,若不凑近看根本不能发现上面插着东西,他上前捡起来仔细看了看,竟然是根黑得发亮的长钉,大约七寸长,大小和普通铁钉没什么区别,看似虽然没什么区别,但他总觉得这长钉古怪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