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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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那人在外面敲了两下,声音非常小。
“谁?”张楚问。
“咣、咣……”敲门声继续响起,似乎门外的人没有听见张楚说话。
张楚壮着胆子大声问:“谁呀?”
那人还是没有理他,继续敲着:“咣、咣……”
舒湘眼神忧郁地看着张楚,向门口指了指。她现在已经不知所措,一切都寄托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张楚心中也有些发毛,悄悄走到门口。
“咣、咣……”敲门声似乎就在自己耳边,又似乎离得非常远。他暗下决心,悄悄地拉开门栓,然后猛地将开门拉开。
外面有没有人?答案是肯定的,不过那人没在自己的门口,而是站在对门。微弱的煤油灯下,那个人的背影完全是灰色的。
张楚看得很清楚,他一直也没有转过头,依旧不知疲倦地敲着门。
从那人的背影上得知,他是个老人——身材瘦弱的老人。
“喂!”张楚喊声了一声。
那人缓缓回过头来,半低着头,额前几缕黑白相间的头发挡住了光线,他的眼睛似乎在看着张楚的脚。
“……”
张楚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这里不是自己的地方,本想问他要找谁,又感觉这样问有点不太合适。
那人的头始终没有抬起来,渐渐地像木偶一样又转了回去。
“咣、咣……”
张楚又怒又气,一方面是迷路造成的压力,一方面是无缘无故让舒湘遭受这样的委屈心中窝火,突然大声问:“哎!我说你干嘛的?你都敲多长时间了!”
那人转过身子,半低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张楚,怎么了?”
张楚心中一凛,这明明是于志宽的声音!悄悄握住了那支精钢甩棍的右手渐渐松了开来:“宽哥?”
那人轻轻抬起头,原来眼前的人正是于志宽,只不过转眼之间他似乎老了三十岁!满脸的皱纹,脖子上的皮肤都已松懈不堪。
缺少了金丝眼镜的双眼显得异常浑浊,可是怎么看他都是于志宽!张楚大惊失色,一步退回屋子里:“宽……宽哥……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哦?我这不是好端端的么?”于志宽微笑着说,他的牙齿几乎掉得一干二净,只剩下黑洞洞的嘴。
“这……”张楚忽然感觉天眩地转,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来解释一下?
醒来的时候似乎天已经亮了,张楚发现自己躺在硬邦邦的床上,他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什么地方?只觉得脑子里浑浑噩噩的,满是那小楼的影子,他晃了晃,试图抹去那些东西,依稀想起舒湘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想坐起来,身上却没有一丝力气。
“舒湘……舒湘……”张楚用力地叫了起来。
“我在这儿呢。”一个温柔的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随即一个身影从床里跳到了外面的地面上。
张楚一看,正是舒湘:“怎么回事?我怎么睡着了?”
“刚才你说困了,然后就睡了,怎么啦?”舒湘很轻松地说。
身上似乎恢复了一些力气,张楚用力地坐了起来,身上的衣服好端端地一件不少:“哦,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左右,你饿不饿?”舒湘关切地看着他。
“才一个小时?我怎么感觉过了好多天!”张楚点点头,突然他发现,屋子的布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屋子还是小屋,床还是双人床,梳妆台不见了,取代的是一个简易的桌子,煤油灯也变成了棚顶上一只五十瓦的电灯泡。
“你一定睡糊涂了。”舒湘乐呵呵地笑着,脸上隐隐透着一丝羞涩,只有她最清楚,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一个男人睡在了张床上。
“这是哪儿啊?我大概真是有些糊涂了。”张楚心中暗想:真是奇怪,难道刚才我做了个梦?
“嗯,你就是睡糊涂了,刚才下雨了,这不是你带我找的旅店么?”舒湘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突然失色地叫道:“哎呀,你有点发烧,看来你着凉了!我这有药。”
“没事、没事。”张楚一边穿鞋一边大咧咧地说,他用了好大力气才站了起来,身上所有的关节都隐隐伤痛:“咦?怎么搞的,我好几年也不感冒一次……”
舒湘已从旅行包中翻出了感冒胶囊,连同一瓶纯净水递到了他的手里:“快吃下去,歇一会儿咱们回家。”
“家?”张楚愣了一下,在他的心里哪里还有“家”这个字?摇头苦笑着吃下了两粒感冒药:“我没有家。”
舒湘知道自己提起了他的旧伤疤,愧疚地说:“对不起……”
“呵呵,我没事了,嗯,好多了,你这药真灵,吃下去就好。”张楚活动一下手脚,身上正痛得厉害,强忍着过去拉开门向外瞥了一眼,走廊里光线明亮,探出头向窗外看去,原来天已经晴了。
夕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山坡上,两个人登上了返回东海的客车。
张楚突然小声说:“刚才……你、你……”
“我怎么啦?”舒湘侧脸看他。
“你和我睡一张床了么?”
“没有,你睡了,我坐在里面看了会书。”
“哦……”
“怎么啦?”
客车到达东海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到灯火辉煌城市感觉真好,张楚一时忘记了那些可怕离奇的事情,拦了辆出租车把舒湘送到学校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她:“明天就上班了,今晚早点休息吧。”
“嗯,知道啦。”
身边人影匆匆,几个男生快速经过东海大学的门口,然后立即放慢了脚步。一个说:“浩哥,完了,你没戏了。”
另一个说:“哎,我看也是。”
张楚虽然没听到他们的对话,但却感觉到他们的行踪鬼鬼祟祟,不由得暗皱眉头:“你小心点,那几个小子有些问题。”
舒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那几个男生立即躲避开来,很不自在地说着什么,然后转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
…………………………
米小伟坐在办公室里一支接一支地吸着烟,公司的人早已走光,长长的走廊里落针可闻。她的办公室敞着门,隐隐可见丝丝青烟飘出。
突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打断了她的思绪,愣神间分不清是哪个电话在响。
“喂?”
“小伟,是我。”
“宽哥,还没下班?”米小伟看到来电显示上是于志宽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他摆了我一道,你说这是为什么?”于志宽从不向人说不,这种变相的说法也极是例外。
米小伟将大半截女士香烟按进烟灰缸:“有垃圾自然需要清理,把他倒进下水道。”
“这不行,小伟,你太心急了。”
“为什么?”
“他是远近闻名的人物,岂能随便倒进下水道?”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龙王只要他的货,这样下去,我们开工又有什么用?”米小伟秀眉微微竖了起来。
“你说,除了交易,还有什么事他会亲手去做?”
“我想想,杀人肯定不会,强奸的事不会,偷鸡摸狗也不会……哦,对了,他有个四岁的儿子在加拿大,他大约每个月都要飞去一次。”
“说的就是这件事,这样……”于志宽缓慢地说出了一个新的计划。
米小伟听了半天,一会点头一会睁大了眼睛,最后连连说:“嗯,嗯……好吧……好。”
“照片已经在你的电子邮件里,千万别弄出麻烦来,尽快下手。”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米小伟挂断电话,陷入沉思,淡淡地说了句:“无毒不丈夫,最毒妇人心,万小乔,你等着……”
4_34第【贰】卷——棋子 085…绑匪
张楚在铁子的嘴里得到万小乔交货的秘密消息,安全地通知了于志宽。
据说,交易的时间定在一周之后,距六一儿童节还有三天的时间。
万小乔之所以选择这个时间交货,是想把这笔生意处理完之后立即飞往加拿大,他准备给自己的儿子过六一。
于志宽虽然无法确认这次交易的时间是否准确,但他知道,万小乔一定会在五月三十一日的时候出现在渥太华。
于志宽甚至想过,干脆将万小乔一网打尽,可是他知道万小乔比老狐狸还要狡猾三分,每一单生意他都不会准时交易,时间、地点随时在换,唯有他远在加拿大渥太华的儿子是永恒的思念。
转眼又是一个多月没见到儿忆,万小乔思子之情难于言表,每每静下来的时候,他不会想女人,也不会看电影听音乐,常常会把头埋在小山一般的书卷之中来消磨时间,然而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常常会突然停止阅读,慌慌张张地打开笔记本电脑,然后翻出儿子的照片一遍一遍地端详。
很少有人知道他儿子长什么样,而且这些照片仅仅在他的UMPC(超小型笔记本电脑)电脑中才有。那是一台产自日本的微型电脑,牌子叫做“工人舍”,只有七英寸的显示器,屏幕分辨率却高达1024x600,开机的时候需要指纹检测。
万小龙的照片光鲜透亮,绿色的背景,白里透红的脸蛋,一身小屁孩的休闲装下的这个小男孩显得非常可爱,却一点也不像万小乔。
万小乔曾经怀疑过这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儿子,因为他死去的妻子曾经水性杨花,然而万小乔没有勇气去做任何鉴定,他害怕受到打击。
看着屏幕上活泼可爱的万小龙,万小乔的眼睛湿润了,自言自语地说:“儿子,爸爸做满今年的生意,就去陪你。”
照片永远是不会说话的,万小乔低头合上这台超小型笔记本,台灯下,万小乔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能得到这些照片,需要一定的特殊的手断。
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偶尔有机会出入万小乔的书房,那个人就是在万小乔家工作了六年的保姆——孙玲。
而万小乔的UMPC始终保存在书桌后的保险柜里。
保险柜有三道锁,电子,指纹,数字——可说以,密不透风。
孙玲是特工?不,她不是,她只是个来自乡镇的普通女孩,二十四岁,未婚。
孙玲之所以这个年龄没有结婚,是因为家里的经济条件所限。要知道,在农村超过二十二岁就是老姑娘了,这个年龄再想嫁到本村本镇非常难。
她的同伴们的孩子早已满地乱跑,咿咿呀呀地开始跟大人顶嘴,而她却为母亲看病的事整日发愁,六年前,她刚刚走出雨季,来到了这个让她茫然不知所措的大都市。
万小乔一眼就相中了她,因为孙玲虽然土里土气,可却骨子里却有一种邵思雨的味道。邵思雨是万小乔的妻子,不过她在生下孩子不久后就已经离开人世。
孙玲非常怀念她,每天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着,然而一个意外让两人阴阳永隔。
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孙玲为了得到更多的钱,铤而走险,就在一次趁着万小乔去卫生间的工夫里,她用手机拍下了屏幕上的万小龙,并且记录下了座机电话中刚刚拨出的国际长途。
虽然照片效果一般,但却能清楚地辩认,而且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这是一个月前于志宽安排下来的事,现在终于得以实现。
…………………………
照片通过彩信的方式传入于志宽的手机,这让孙玲惧怕不已,她一个人躲在保姆的房间,将门紧锁,把头蒙在被窝里悄悄地发送了出去。
神不知,鬼不觉,无声无息。
于志宽在这个关键时刻得到了秘密情报,立即发送到了米小伟的电子信箱里。
米小伟心事重重地盯着显示器中那可爱的男孩,为什么除掉一个竞争对手这么难?她摇着头,波浪般的长发滚滚而动,寂寞随之而来。
渥太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