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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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楼道里黑,我不敢。”
“怕什么?我电话不挂,你去吧。”
“那你可不准挂……”何紫云轻声的说。
他听到何紫云扭开了门锁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寂静,然后变成了忙音。电话竟然挂断了。他急忙打了回去,电话里说:“您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拨电池了?他心中疑惑,又打了几遍。他心急如焚,立即跳上车子,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小区,然后以三步并两步的速度冲上了四楼,他的心在咚咚的狂跳,额头上汗水像小河一样淌了下来。
…………………………
于志宽在任何时候都如同一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夜里的任何时间只要你经过春雷大厦,你一定会发现他的办公室里总是亮着灯。
当然他也是需要休息的,不过他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让办公室的灯永远亮着,以保证可以随时进入工作状态。
冯文彬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于志宽伸手接起来,低声说:“还没睡?”
“我在惦记那个替死鬼,他的资料我看过了。”冯文彬的声音略显沙哑。
“嗯,你看怎么样?”于志宽忽然觉得他的声音不对,问:“你抽了很多烟吧?”
“还好。我只有些心烦。”
“看你那点出息,咱们是做大生意的人。”
“我知道了宽哥,你准备怎么利用他?”
于志宽扫视了一下宽大的办公室,点上了一支烟:“第一,他本身就生活困难。第二,他的精神状态稍差,据可靠消息说是他老婆的因素。第三,在适当的时候,我会给他一个温暖的港湾……”
“很好,他会甘心做替死鬼的。”冯文彬说完挂断了电话。
…………………………
屋子立即一片雪亮,老婆和弟弟都他的动作被吓醒了。何紫云睡眼惺忪地坐了起来,突然的光明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何庆刚揉着眼睛,紧张地问:“姐夫,你怎么了?”
张楚没有回答他:“紫云,发生什么事了?”
何紫云那是相当的不高兴,她以为丈夫出了什么事,焦急地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啊,你没事吧?大半夜的,吓我一跳!”
张楚注视着姐弟二人,何庆刚的眼神有点不正常。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他脸上的关心都是伪装出来的。
“没事你给我打电话做什么?”张楚有点生气。
“我什么时候给你打电话了?”何紫云的表情是在怀疑丈夫精神有点错乱,她指着放在电视上面的手机说:“我根本就没动它。”
张楚伸手拿过手机,仔细检查通讯记录——确实没有给他打过电话。他又看看自己的手机——他忘记了自己的手机无法存储通讯记录。
他摇摇头,有点糊涂。
难道这世界上有鬼?不可能,张楚是个无神论者。
何紫云说:“你是不是太累了?睡觉吧。”
“我……我没事,天快亮了,我再出去转一会儿。”张楚自己也在怀疑自己。
现在外面是最黑暗的时候,雨已经小了许多。他踩着地上的积水,发出啪达、啪达的声音。
他很快已经适应了白天睡觉,夜里开车的生活。他已经把心放进了肚子里——他晚上睡不好觉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怕自己说梦话,他害怕把心底的秘密泄露出去。
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包括他的老婆。因为他知道何紫云一睡着就和死猪一样,天不塌下来她绝不会醒。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秘密?我不知道。你问我他杀没杀过人?我也不知道。先不要乱想。
老人说,半夜的时候不能照镜子。
那是迷信,有些人认为镜子是有灵性的,在夜里它会照到鬼神,或许就出现在你的身后。所以阅读完本书之前,您暂时不要在夜里照镜子。
张楚养成了一个习惯,他在夜里开车时总会用后视镜观察车厢里的动静,而且常常把脸贴过去看看自己。当然是在车里没有乘客的时候。
他的车子总是有一股腥味,刚刚接到手的时候就有,半个多月过去了,那味儿还在。张楚怀疑:这个车子是不是拉过死人?他仔细的检查过许多次,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是很顺利。常常在后半夜的时候他会在车里打瞌睡,但他常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
即便他是无神论者,但在深更半夜四下无人的车里,他也会害怕,他会被吓醒。
他表面上是个不信鬼神的人,事实上,那些东西藏在他的内心深处,条件成立的时候,那些东西便不知不觉地会跳出来。
或许,这一切与他心底的秘密有关。
何庆刚的病没有什么起色,医生说需要进一步治疗。张楚正式过上了没有阳光的日子,不久,他的脸色煞白,明显气血不足,身体状况大不如前。
老人说,这样的人夜里总出去容易招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虽然他经常会被吓醒,但他硬是不信邪。他准备了一把极其锋利的短刀,就藏在了座椅下面,他狠狠地说:“你奶奶的,我看谁比刀硬!”
07第【零】卷——操纵 006…怒火
何庆刚适应都市生活的速度绝对要比张楚适应白天睡觉的速度要快,何紫云发现弟弟没事的时候常常会出去上网。
天气日渐转暖。
这天天还没亮,张楚早早就交车回家睡觉了,朦胧中他听见何紫云低声说:“弟弟,你不能总出去上网啊,你都快结婚的人了,男人首先应该能管得住自己,再说,你在姐家吃住看病都不用你花钱,让你姐夫知道你到外面上网,他不得气死。”
何庆刚大咧咧的笑了,他说:“姐,为什么?我上几次网也花不了多少钱。”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姐白天在食杂店卖东西,你姐夫他晚上出去开车赚钱,我们俩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你再出去上网,你姐夫要是知道了,他不心寒么?”
“姐,你是嫌我花你钱了是不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如果是那样,我就不让你来了。”何紫云叹了口气,她看了看床上的张楚,心疼的说:“看你姐夫累的……”
她是这样说的,不过,张楚能感觉到她说话的时候往床上看了一眼,心里总觉得有点假,不过他继续装作睡着一样,耳朵里偷听两个人的对话……
“嘿嘿,不是你心疼那点儿钱,那就是我姐夫心疼了。我姐夫,呵呵……我姐夫一点能力都没有,钱也赚不来,再不出点力怎么养活家啊?”何庆刚一脸鄙夷的神色。
“庆刚,你说什么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何紫云气得脸色通红,眼泪差点掉了出来。她把弟弟拉到厨房,悄声说:“不许再这样说,你说,哪天你姐夫没给你弄好吃的?你怎么……哎!”
“我又没说错,当初你就不应该嫁他那样的人,爸妈也是这么说的。”何庆刚故意低声说,或许他就是想让张楚听到。
“你……我嫁都嫁了,这么多年了,你咋那么不懂事呢?爸妈……他们怎么会……算了,以后你不许出去上网,爸妈省吃俭用不都是为了你么?你说,你都为爸妈做过什么了?”听语气,仿佛何紫云恨不得给他一个耳光。
“为什么?咱们村里都有网吧了,我和张小子没事就去,爸妈也没说不让啊。”何庆刚说完,心里有一种莫名的快感。
“你……你太不懂事了!”
张楚躺在床上听得一清二楚,两个人的对话把气得他怒火狂烧,心里一凉到底,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他心想,换个身体不好的人只怕当场就抽了,有这样的小舅子么?这老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叫“嫁都嫁了……”,奶奶的,后悔了么?他的心里有了一个恶毒的想法:我一定要让这个小舅子去和他的列祖列宗们团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们出去了。张楚想坐起来,但身上没有一点力气。他恨这个小舅子,他恨这个世界。
他昏睡了一个白天。直到天黑,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进来一个人。
轻飘飘的脚步声音停在了他的床前,张楚似乎看到了一双鲜红的布鞋。
啪达……啪达……
是水珠落在地面上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一个女人幽幽的说:“我想你了。”
张楚拼命的挣扎,可是这些努力没有任何用处:他的喉咙呜噜呜噜直响。
女人说:“你也一定想我了,对么?”
张楚的鼻子似乎闻到那股浓浓的烧纸味——那是冰冷而又黑暗的味道,和那天晚上在梦中闻到的差不多。
张楚害怕了,苦在他一动也动不了。他那把又锋利又坚硬的刀子在车里,他现在没有力气去拿。
你害怕了么?你当然不会害怕。你肯定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你在想:作者一定喝多了。没错,我确实喝多了,不过那是昨天。
张楚的脸上感觉到了一股冷气——对,是那个女人呼出来的冷气,她的声音熟悉而又缓慢,好象是昨晚那个妓女:
“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么?你恐怕永远理解不了,我来告诉你……
我已经很久看不到你了,你说,你是不是没心没肺?你忘记我是谁了?为什么……你好好想一想……
你还装睡……我以为,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死了我很难过,所以我才会给你烧纸……告诉你个秘密,你不但说梦话,你还有梦游症……不要害怕,其实我也有梦游症,不然我怎么会来找你呢?
记得那个黑色的山谷么?是的,我们在那里相会过无数次……可是你突然就消失了,一个多月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么?
那里多冷啊,那里多寂静啊,那里的夜是多么漫长啊……我一个人等你,你却再也没去过。”
啪达……啪达……水珠继续跌落在地面上,声音的节奏完全和他的心跳一致。渐渐的,声音消失了,那个女人也走了。
……
突然,屋子里的灯亮了,到处一片雪白,张楚从梦中惊醒,他坐了起来,看到了老婆和小舅子,他们的头发是湿的。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下雨了。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张楚把怒火埋藏在了心底。
水与火永远是不相容的。
他像往常一样热情,似乎他没听到早晨何庆刚说的话,他还是从前一样镇定,就像没做过那个梦一样。
不过,他发现他的床前有一小滩清水。
他心中怀疑,但没有具体对象。
老婆和小舅子吃晚饭,他吃早饭。
“现在我喜欢一个人的世界。”张楚坐在车里自言自语的说——暗红色的捷达行驶在大街小巷里,失魂落魄的人操纵着车子。
他反复的问自己:“难道我真的梦游么?怎么没有一个人说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醒来后床前有一滩清水?为什么?”
这座城市里最美丽的声音陪伴他渡过了前半夜。然后便是没完没了的寂寞。街上没有了行人,他边开车边设想自己的人生。
他需要钱,他需要创业,但他没有资本。事实上他也没什么好点子。
现在他能做到的,就是让小舅子消失,让他真正的去和他的列祖列宗们团圆。
他不断的揣摩心中的计划,他给自己总结了几点:
“第一,我要让他悄悄的死去,除了家人,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第二,我要一如既往的对待他,最后即使警察来了,我也不具备杀人动机;第三,要干净,要利索,不留丝毫线索。”
他停下车,找出纸笔准备写一个详细的计划,心里一个声音说道:“你这么快就忘记第三点了?”
他的头上立即渗出了冷汗:“不能写!写一个字就违反了第三条规则,绝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