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欲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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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啊——!”何紫云从梦中惊醒,她立即扭亮了台灯的开关,额头沁出了细细的汗珠。张楚猛地侧过身来,睡眼惺忪地说:“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了?不怕,不怕!”
“没,没,没事。”何紫云重重的躺在了床上,她双眼圆睁,大口喘着粗气。
张楚把手伸进她的被窝,轻轻抚摸着她的身子,满脸的温柔:“别害怕,梦都是假的。”
两个人就这样硬生生地躺着,过了一会儿,张楚坐起来关了灯:“好好睡,明天还要上班呢。”这回,张楚总算安稳的睡了一觉。
天刚亮,何紫云就匆匆从被窝中爬起来,她的脸色很不好,昨晚是她第一次被吓醒,整个脑子昏沉沉,象浆糊绞到了一起一样,她揉着脑袋,穿上拖鞋,看了眼熟睡中的丈夫,便走进了卫生间。
早饭是粥和罗卜咸菜,还有两个滚烫的鸡蛋。
“我想去看看孩子。”
“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吧,晚上回不来了。”
“我也想去。”张楚也想孩子了。
“改天你再去,下午你帮我照看商店。”
“嗯。”张楚想:你走了我更省心。
何紫云心里呼了一口气,说:“晚上把门锁好,别出去喝大酒,知道么?”
“放心吧。”
这一天,两个人的脑子都是浑浆浆的。对于他们来说,黑与白,阴与阳,几乎全都巅倒错乱了。
…………………………
一个人有了仇恨的时候,如果他突然变得狰狞可怕,那也不过如此,无论如何你都会察觉得到。
可是他偏偏全部留在了心里,在你清醒的时候,他和你说的是人话,然后,就是鬼话。
世上本无鬼,装神弄鬼的人多了,也便有了鬼。
连续几天的阴雨终于停了下来,然而两个人的心情却还是那么潮湿,甚至充满了泥泞。
张楚给孩子买了一大堆好吃的东西,然后送到了他们的食杂店。
何紫云正在收拾了随身携带的物品,张楚把买来的东西全部塞进了那只旅行包,然后拎了起来:“有点重,我送你去车站。”
“不用,我自己行。”何紫云摇摇头,她不愿意让自己的生意出现空白,哪怕是一秒。她也不愿意看到张楚,哪怕是一分钟。
张楚突然有些心酸,虽然她做了对不起自己的事,但毕竟她是孩子的妈妈,这年头,都不容易……
他坚持说:“走吧,我送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食杂店,拦了辆出租车。
“到家就给我打电话,不然我会担心。”
“嗯,放心吧。”何紫云突然眼圈红了一下,丈夫已经好久没这样关心自己了。瞬间她有些后悔,但她很快便又恢复了常态——那些过去的事情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永远。
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汽车站,不远处就是那辆开往青山县的客车。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周围行人匆匆,何紫云突然有些头晕,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揉起了太阳穴。
“怎么了紫云?”
“昨晚没睡好,有点难受。”
“你不是有心事吧?”张楚试探着问她。
何紫云叹了口气,从张楚手中拿过旅行包,摇摇头说:“我感觉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胡说什么……到底怎么了?”张楚表情凝重。
“你说,是不是全世界的人都在笑话我?”何紫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白天的,你看太阳都出来了,谁笑话咱们干什么?去吧,孩子也想你了。”
18第【零】卷——操纵 017…长途
何紫云不再回头,她上了车。
张楚的心情也突然沉重起来,他耷拉着脑袋,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日子是怎么过的?”
过了一会儿,客车的发动机轰轰地响了起来,何紫云把头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快回去吧,商店里没有人。”
“知道了!”张楚大声地喊道。
何紫云把头缩回到了车厢里,静静地看着前方。
阳光穿透云层照射在大地上,过了一会儿,窗外出现了绿色的田野,高速公路边上的景物飞快地向后退去,伴着客车的马达的声响,她很快就进了入了梦乡。
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
张楚也累了,上午有个车主请他做出租车夜班的工作,所以他没有去食杂店,而是直接回家睡起了大觉。
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拉开窗帘,中午刚刚放睛的天空又变成了一片灰蒙蒙。
“我喜欢这样的天气。”张楚轻轻的说了句,突然他感觉到腹中饥饿,把厨房一通乱翻发现,家里只有方便面和自来水。
“可以,我怎么样都行。”他点燃了煤气,嘭的一声,蓝色的火苗照亮了他的脸。他没有开厨房的灯,对于他来说,现在有没有光亮都是一样。
他掏出了一支烟,把脸凑到了煤气灶前,热量立即传递到了他的脸上,一口淡淡的烟雾吐了出来:“我现在一定是清醒的。”
最近这段时间以来,离奇的事情太多了,他不得不随时确定一下自己的状态。他想起了昨天夜里突然出现的陆小琳——不知那是不是梦?
屋子里有些冷,他披了件衣服,顺便取来了手机。
让他失望的是,拨了几次,对方都无应答。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蒸气快速地飘了出来,在抽油烟上上方形成了一团水雾,“陆小琳干什么呢?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他把方便面和调料倒进了锅里,几分钟后,面熟了,他正准备关掉火,突然放在菜板上的手机颤悠悠地震动了起来。
“他**,我必需换个手机,咱也整个大屏的。”
电话是陆小琳打来的,她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哎呀大哥你太厉害了,你快把我整死了……楚哥呀,我刚才忙着呢……”
张楚一边关掉了煤气,一边走进卧室,没好气的说:“把你忙坏了吧?”
“呵呵,怎么,吃醋了么?”
“……嘿嘿”张楚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是与不是都是个麻烦事。
“怎么,傻笑什么?想我啦?”
“是啊,我有事想找你谈谈。”
“什么事?”
“电话里不方便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还有个客人……晚上九点,九点行么?”
“行,到时候我去接你,我又找了辆车。”
挂了电话,张楚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静静地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越想越乱,突然有脑袋疼了起来,他用力的揉着太阳穴,又去洗了脸。
还是不管用,他想起家里有种镇痛的药,名字叫“盐酸曲马多”。药瓶上的说明书早已模糊,吃两片试试……
几分钟后,脑袋不疼了,这药挺神。
突然一股刺鼻的烟味传了过来,他一个激灵,立即冲进了厨房。
煤气灶上的火苗正贪婪地舔着锅底,蓝色的烟正从锅中向外猛窜……
冷汗一下子流了下来,他拼命地摇晃着脑袋,屋子里再也闻不到一丝烟味,原来自己竟然在沙发上睡着了。
又是个梦!
他看了看表,时钟指向五点四十五分,他草草地吃下了已经泡胀了的方便面,穿上衣服离开了家。
还是一辆破旧的捷达,依然是红色。
两个人交换了一下手续和押金,车主说:“小伙子,是我的朋友把你介绍你给我的,他说你人不错,见到你的面,我也就真的放心了,好好干吧,这是钥匙。”
“谢谢你的信任。”阴暗的天空下,张楚钻进了车子,他按了一下嗽叭,车子驶向了大街。
转过一个又一个弯,终于他拉到了第一位乘客。
通常男性司机都不喜欢男性的乘客,他们希望拉到的都是漂亮女人。
坐进车子里的男人四十多岁,雪白的脸上戴着一幅金边树脂眼镜,胳膊下面夹着一只皮包,看起来象是个政府公务员。
不过张楚怀疑包里装的都是卫生纸。
“大哥,去哪儿?”
男人关上车门,面带忧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兄弟,跑不跑长途?”
是个大活儿。张楚心里面想:关键要看你能出多少钱。他说:“去哪儿?”
“青山县。”
“啊?”张楚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因为他父母和孩子都在青山县。他用力的把嘴合上,说:“青山,三百四十公里,来回就是六百八十公里……”
“钱不是问题。”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张楚盘算着要多少才合适。
“我给你一千五,来回汽油五百,过路费三百,你赚七百,你看怎么样?”他都算好了。
一夜赚七百,不少。可他说:“大哥,这么晚了,再说你看这天气……”
男人侧脸向窗外看了看,似乎又要下雨了,他皱了皱眉头:“加二百,你赚九百总行了吧?”
“好说好说,一千五加二百,一共是一千七……”张楚的心快速地跳了起来:“大哥你就是我的财神,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你,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我有急事。”男人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捆人民币,点出了十七张:“这里是一千七。”
张楚忙接了过来,沾着口水一张一张地数了一遍,嘴里说:“不急,不急。”
“稍等我一下,我下去买几瓶水和吃的,你想吃点什么?”
“我不需要,谢谢。”
“这么远的路,我这车子又开不太快,到时候你会饿的。”
“没关系,我吃不吃都一样。”他扶了扶金丝眼镜,冷冷地说。
张楚打了个哆嗦,跑下去买了几瓶矿泉水和面包,然后驾车向环城北路开去。
青山县在定阳市正北方向。
天色越来越暗,进了高速公路入口,车子的速度总算提高了一点点。
从后视镜中可以看到,坐在后排的男人不断地皱着眉头,后来他实在忍不住了,说:“兄弟,能不能再快点?”
“大哥,你看,一百四,再快,你,我和车就都哆嗦了。”
男人没再说话,顺手将车窗下摇了一点,呼呼的风声立即灌进了整个车厢。
车子到达青山县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子夜。
县城里一片安静,路灯昏黄,两边的树还没有发芽,虽然两地相差不远,但是似乎突然变了个季节一样。
雨已经小了许多,张楚揉揉困倦的双眼,减慢车速回头问了句:“大哥,你到哪儿下?”
“还要往北,太平公墓。”
“什么?大半夜的你要我去那种地方!”张楚的心哆嗦了起来,他害怕听到“太平公墓”这四个字,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提起过那里。
那是一个有故事的地方。
“可是那是我的目的地,离这只有二十公里。”
张楚回过头看了男人一眼,他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男人的脸色依然是一片煞白,突然张楚发现,他的眼镜没有镜片!
不可能!上车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了镜片的反光!张楚努力回忆着上车时的情景。
现在,那只金丝镜框架在他那高高的鼻梁上,空洞的镜框后面,是一双浑浊的眼睛。
张楚心中暗暗叫苦,他坚信自己出发前没有看错,越想越有些害怕,他有些后悔,可是,不管那么多了,看在钱的份上……
他硬着头皮踩下了油门。
19第【零】卷——操纵 018…子夜迷魂
子夜十二点,现在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
如果这个时间你还没有睡觉,那么我想我需要提醒你,恐怖的事情往往发生在子夜。不过,你千万不要害怕,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张楚带着矛盾的心情缓慢前行,他特意经过了父母居住的小区,所有的楼都是黑色的。
“你往哪里绕?从这走有些远。”后面的男人冷冷地说。
“我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