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de geass鲁路修]黑皇子的骑士-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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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在颤抖，锥生零望着鲁路修；一片猩红散满了悲伤和难过，他想闭上眼睛迎接死亡；可是眼睛甚至都无法自鲁路修身上移开。

他做不到，至少，他想要将那片湖泊一样清澈深邃的深紫深深刻印在灵魂中。

“哥哥……”几乎听不到的低声呢喃，锥生零就这么脆弱而毫无防备地转过头，望着鲁路修，唇角轻轻扬起，极浅的笑容绽放开来。

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你一定要好好的，你和一缕，都要好好的。

如果还有下辈子，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份幸运，可以再叫你一声哥哥……

惊骇席卷上晶紫的瞳仁，鲁路修几乎无法呼吸，瞳孔骤缩——

不要　！　！　！

没等他喊出声，几乎已经要削断锥生零颈动脉的刀已经停住，再不能向前移动一星半点。

两个修长的手指轻轻夹住薄薄的刀刃，却让刀在无法移动半分，锥生一缕抬起眼，不意外地对上一双暗红色的美丽眼睛。

玖兰枢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之间，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锥生一缕，你这样当着鲁路修的面杀了锥生零，不太好吧？”

锥生一缕充斥着恨意和疯狂的眼睛霎时清醒，浑身一凛，立刻抬眼看向门口站着的鲁路修，黑发紫瞳的少年脸色苍白地看着这边，瞳孔骤缩，仿佛因为这样的突变而来不及反应。

玖兰枢的眼睛已经是宁静而温和的，锥生一缕不易察觉地斜挑着眼睛看他，浅淡的紫色眼睛里的毒辣和尖锐仿佛沉入大海，没能在那片暗红中留下哪怕一点点波澜。

毫不犹豫地收刀，锥生一缕站起身，再抬头时已经换上了面对鲁路修时才会有的高兴的样子，慌忙两步迎上来：“哥哥……”

鲁路修见锥生一缕收起了刀，终于放下了心，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不再苍白地令人担心。他看向玖兰枢，深紫色眼底有着淡淡的感谢，玖兰枢轻笑着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示意不必。

视线转到迎上来的锥生一缕身上，鲁路修眼底飞快地闪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抿了抿唇。锥生一缕笑容不变，仿佛没有看到鲁路修难看的脸色，凑上前去想要和他说些什么。没等开口，就看到鲁路修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擦身而过，完全没有要和他说话的意思，锥生一缕一愣，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鲁路修走到他身后，朝锥生零伸出手，目光担忧地看了看他脖颈间还在不停流血的伤口：“还好吗？”

锥生一缕没有回头，即使是背对着他们，他也能猜到此刻鲁路修的眼睛里那关切温柔的目光，令他嫉妒渴望到恨不得杀了锥生零的温柔。

锥生零愣愣地看着他站在自己面前，眼神迷茫而有些无措，看了看前面背对着他们站着的洛洛，又看了看伸到面前的手，最终还是没能忍住。伸手握上面前修长干净的手指，忍不住用力握紧，仿佛将最重要的宝物握在掌心，他知道，自己的手指在颤抖：“没事，没关系。”

他的唇颤了颤，似乎想要喊出“哥哥”，却最终还是闭上了嘴。鲁路修的手被他握在掌心，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锥生零的颤抖，心底难免浮上一些心疼。安抚地反握住他的手，锥生零仿佛被烫到了似的一缩，抬头，正对上鲁路修的眼睛。

和平常没有区别的温柔，渐渐安抚了他的不安，周身隐隐的难过悲伤渐渐散去，锥生零站直了身体，破碎的紫色瞳仁渐渐恢复了往日里的坚定镇静。

他还会这样担心他，还会在一缕面前握住他的手，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并没有抛弃他？

锥生零低下头，看着他们交相握紧的手，抿了抿唇。

他说过，在你脱离LEVEL　E的命运前，我不会离开你。

对不起，一缕，在这个人真正的背离我之前，我没有办法主动放开他的手。

哪怕是梦也好，就让我在延续一段时间，好不好？

我不会跟你抢，但是一缕，我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一点点，足够支撑我面对那缺少了他以后更加冰冷绝望的命运。

“他现在的情况，恐怕需要尽快处理。”

一直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的玖兰枢忽然开口，视线示意地看了看锥生零的脖颈和猩红的眼睛，鲁路修闻言点点头，拉着锥生零的手朝外走去。

一直背对着他们的锥生一缕猛地转过身，目光看起来像是个受了伤害委屈又难过的孩子：“哥哥……”

鲁路修看着他，声音很轻，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慑：“这是最后一次，一缕，我不想再看到你对你的兄弟刀剑相向。”

锥生一缕眼睛里水色渐渐晕在眼底，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鲁路修：“为什么？你居然……”

“跟谁是洛洛没有关系！”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鲁路修一挥手，似乎很不耐烦地皱起眉，“他是你仅存的血亲！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地争斗？！”

“血亲？”锥生一缕唇角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眼睛里渐渐显出疯狂的光芒，伸出手直直地指向锥生零，“从小时候起，他抢走了所有人的爱护和关注，他还打伤了闲大人，现在，他要抢走你！这样的血亲，我情愿没有！”

鲁路修拉着锥生零和他擦肩而过，淡淡的话语飘荡在空气中：“即使如此，他也是你哥哥。”

玖兰枢脸上带着面具似的浅笑，看了看呆住了锥生一缕，跟上已经走出房间的鲁路修，房间里只剩下垂头不语的锥生一缕和月色下的血迹。

走出建筑的时候，越来越大的笑声隐隐传入听力格外敏锐的纯血种的耳朵，玖兰枢没有回头，他听到了笑声里隐含着的疯狂。

视线落到前方不远处的那个身影，身材高挑，背脊永远笔直的少年，玖兰枢眼底闪过不明的意味。

鲁路修，有那么多人会为了你一句话彻底疯狂，你……知道吗？

锥生零坐在沙发上，看着面前的人小心地为他处理伤口，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受伤的颈侧，对方的眼睛里专注而认真，令他有些不敢说话。

“好了，近期洗澡的时候注意，不要碰到水。”鲁路修固定好绷带，交代道。

一旁一直安静看着的玖兰枢抱着手臂，忽然浅浅一笑：“其实，有更快的方法会让他痊愈。”

鲁路修没有转头，随口答道：“我知道。”

玖兰枢看着他的背影，挑了挑眉，等着他的下文。

锥生零是吸血鬼，只要有了足够的血液，伤口会非常快的复原，那么为什么……

“零现在还是人类。”一边说着，鲁路修将剪刀和绷带放进了箱子里，仿佛没有看到锥生零听到这句话时猛然震颤的身体，放松地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

玖兰枢有些惊讶地看了看鲁路修，随即嘲讽的勾起唇，倒也没有反驳。

“现在，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鲁路修双腿交叠，十指交叉置于腹前，漂亮的眼睛犀利而平静地看着对面的锥生零。

有，而且很多。可是真的要说的时候却发现没有办法开口。

于是锥生零保持沉默。

“很好，那么我来。”鲁路修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径直说道，“锥生零，我说过，至少在你脱离LEVEL　E的命运之前，我不会离开你。你……不相信我吗？”

锥生零顿了顿，随即摇了摇头：“……不，不是你。”

“那么，是因为一缕的GEASS，你认定了他才是真正的洛洛，于是你想……把我还给他？”鲁路修似乎早已推测过他的心理，非常干脆利落地指出，“你不相信的是自己。”

锥生零没有再说话，沉默即是默认。

“刚才为什么不反抗？”鲁路修盯着他，犀利的视线根本不容他逃避，“你想死在他手里？你的亲生兄弟？”

房间里安静下来，锥生零忽然闭上眼睛，颤抖的唇扯出一抹自嘲的笑，鲁路修看得到他眼底那些破碎的光：“很卑鄙吧，我无法否认，我当时居然在想，如果我死在他手下，那么会不会……你在看到他的时候，会想起我？”

他欠了锥生一缕的，他会还给他。

锥生零没有办法面对锥生一缕的恨意，没有办法接受鲁路修转身离去的身影，所以在锥生一缕对他露出如斯明显的杀意的时候，他放弃了反抗。

他只是看着鲁路修，心里闪过的隐秘的念头是连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卑微和疯狂。

他想，如果我死在洛洛手中，当你看到这个和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的时候，会不会想起我？

即使不是你的弟弟，你能一直记得我，也就足够了吧？

鲁路修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深紫色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怔忪。对面的锥生零坐在沙发上，绷带一圈圈地缠绕在伤处，轻浅的紫瞳在月色下非常漂亮，却破碎而悲伤。他望着他，英俊的脸上挂着自嘲的笑，周身萦绕的气息绝望而压抑，整个人仿佛是一个一碰就碎的娃娃，从未见过的脆弱。

鲁路修几乎立刻就心疼了，这样近乎卑微的情感，几乎无法想象是出自这样一个自尊到偏执的孩子。他从未想过，锥生零居然会求死，为了他。

“零……”暗叹了一口气，鲁路修起身坐到他身边，伸手揽住他的后颈，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颈窝，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暗示性地将动脉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锥生零的唇下。

锥生零犹豫了片刻，鲁路修按在他后脑的手似乎强硬地在昭示着什么，最终他伸出獠牙，咬了下去。

腥甜的血液流进食道，滋润了焦渴的喉咙，鲁路修的血不仅极具诱惑力，而且含有着力量，他能够感觉到自己颈侧的伤口在渐渐愈合。

靠着墙抱臂站着的玖兰枢一双眼睛渐渐变得猩红，难耐地吞咽了一下。鲁路修的血的味道渐渐散在空气中，带给他难以想象的巨大诱惑。不只是因为血，更是因为那是他最爱的人。至爱之人的血，对吸血鬼来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眯起眼睛，暗红色的瞳显得有些危险，玖兰枢看着大口大口吞咽鲁路修的血的锥生零，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手指轻轻地梳理着锥生零柔顺的银色头发，鲁路修好像没有感受到颈侧的痛楚似的，深紫色的眼睛温柔似水，俊秀的脸庞因为这种温柔而显得格外的精致。

“零，现在明白了吗？”

非常轻柔的声音响在耳侧，咬住他脖颈的锥生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从那血液中感受到的，随即在对方轻柔的安抚下安静下来。

用力抱紧了怀里的少年，锥生零垂下头，发丝遮挡住眼睛，阴影下看不清楚他的神色，有水色一闪而逝，鲁路修感受到有凉意顺着他的衣领流进去，光点在眼底晕开，将锥生零的脑袋按得更紧。

零，我……

忽然，还埋首在他颈间的锥生零和倚墙而立看着他们的玖兰枢同时抬起头，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看向一个方向，两双猩红的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绚丽而不详的光。

“怎么了？”房间里的气氛明显变得有些不太对，鲁路修疑惑地问道，不知为何心底渐渐升起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事被他忽略了，很重要的事情……

心跳开始变得不稳，随着锥生零和玖兰枢的神色的变化而愈发的不安，锥生零听到了他明显不对的心跳声，回过头，看着他一点点苍白下来的脸色，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怎么说。

“风里有血的味道，”玖兰枢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的突兀，一双血红的眼睛静静地望过来，“不是你的血，是从夜之寮那里传过来的……CC的血。”

话音刚落，锥生零和玖兰枢清楚地看到鲁路修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纸。

被锥生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