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爱成性 作者:圣妖-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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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
苏凉末看到男人额前突突暴起的青筋,似乎是到了压抑的边缘,随时都有一触即发的可能。
李丹眼角有湿意,宋阁拖着她往外走,李丹拽住旁边的扶手,“占东擎,这是你欠她的,一辈子都还不清!”
宋阁见状,索性双手抱住李丹同她撤到外面。
眼见电梯门合上,李丹使劲挣开,宋阁比她高身子又强壮,直到确定她没法跟进去后,宋阁才松手。
李丹伸手捶向宋阁胸前,“你们都是混蛋!”
宋阁被她一拳推得向后一步,“有些事,我们旁人不好说什么。”
李丹冷哼声,“占东擎给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死心塌地的。”
“那么苏凉末又给你多少好处?”
她眉头紧拧,也不知是因为拿占东擎和苏凉末相提并论,还是拿宋阁自己和她比较,“我们和你不一样,我跟着凉末,是因为我拿她当亲人。占东擎行吗?当心以后第一个把你推出去送死。”
宋阁伸手按向另一个电梯,“如果真有那天,我心甘情愿。”
李丹牙齿里咬出两字,“白痴。”
占东擎将苏凉末困在原地,很多话冲到喉咙口他说不出来。
他脚步动下,靠着苏凉末在电梯镜前站定。
她走过去按了楼层数,这次占东擎没有阻止。
苏凉末站在电梯口,背后那道视线令她站立不安。
“这样做,是因为恨我,还是因为忘不了我?”
男人醇厚的嗓音有种令人压抑的怆然,苏凉末臂膀上那块地方还在痛,“你想听什么答案?”
“想听你的真话。”
苏凉末抬头,眼睛被那道逐渐上升的数字给划亮,“起初,是因为恨你,在监狱里面找不到别的宣泄方式,出狱后,”苏凉末想了想,“不,也不算出狱后吧,应该是还在监狱里的时候,慢慢就成了习惯,因为开心不起来,所以这个方法能让自己好受些。”
占东擎眼睛定在她瘦弱的背部没有移开,“流简也知道吗?”
“我不觉得这有多么见不得人,他知道,但我没刻意说,他也是不小心看见的。”
男人感觉这里面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一口气吸不上来,慢慢窒息感加重。
他没想过,从来没往这方面靠过。
电梯门叮地打开,苏凉末率先出去。
占东擎跟在她后面,简短的几步路却仿佛怎么都走不完,苏凉末走到门前,才想到钥匙还在李丹身上。
她站在门口没动,占东擎就倚在对面的墙壁上。
手臂被她用毛巾给搭住了,占东擎又想起当天在赌场,看到苏凉末胸前的痕迹,他还用更大的力往她身上掐了个印子,他再度不好受起来,“以后别这样了。”
不远处,李丹和宋阁出来。
李丹见到苏凉末,拔腿飞快跑过来,她掏出随身携带的门卡,将门打开后推着苏凉末进去。
宋阁站在旁边一语不发,占东擎盯着紧闭的门板半晌,然后示意宋阁去开门。
李丹先去浴室给她放了洗澡水,苏凉末又被她给推进浴室,“赶快泡个澡,当心着凉。”
“知道,你赶紧去休息吧。”
“我在外面等你。”
苏凉末伸手要关门,“不用,我又没什么事,不是好好的吗?今晚大家都累了,你快去。”
“真的没事?”
她嘴角漾起浅笑,“不是好好的吗?”
“那好,有事你打电话给我。”
苏凉末扬扬手,然后将门合上。
浴室内,扑面而来的沁香钻入鼻翼间,氤氲出的水汽又是无孔不入,苏凉末坐进浴缸内,头发上散发着海里面的味道,隐约还有血腥味,苏凉末将脑袋扎入水中,只一会时间就起来了,这种感觉并不好。
占东擎独自回到房间,先简单地冲了个澡。
他站在阳台外,一双墨色的眸子隐在黑暗中,他刻意把阳台上的灯关了,夹着香烟的手抑制不住抖意,苏凉末在电梯内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往他耳朵里面钻。
海浪拍打的余音都遮不住他的胡思乱想,占东擎脑子里幻想着监狱的模样,幻想着苏凉末双手抱住膝盖缩成一团掐着自己的场景。
一根烟很快抽完,他又抽出另一根,就着烟星点燃。
占东擎左手夹着那根即将燃烧到尽头的香烟,他俊脸埋入臂膀间,双手则倾出栏杆外。
他想,他是错了。
再怎么样,他也不应该把苏凉末送进那样的地方。
他在她心里定是十恶不赦的,占东擎把她推出去时,自认脑子是清醒的,他想,他那时对她的感觉甚至还不能用感情来形容。
舍弃身边的女人,是他们生存法则中的其中一条,不知道多少人为了保住秘密连枕边人都杀。
占东擎陷入某种混沌的状态,可苏凉末出狱后,所有的所有似乎都被打乱了。
不是说今晚的事情有多震撼到他,而是因为那种吃惊令他藏在心里的某样东西和感觉在迅速清醒,蔓延到四肢百骸的疼痛令占东擎措手不及。
香烟燃到尽头,猛地烫到手指。
占东擎起身将它掐熄在烟灰缸内。
他看向旁边,苏凉末的卧室内连一点亮光都没有。
他狠狠吸口烟,微苦的尼古丁充斥着口腔,吐出的烟圈犹如一层层迷雾,占东擎盯着眼前的白圈,眼里是说不尽的恍然。
苏凉末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去,她将灯打开。
占东擎余光被点亮,苏凉末拉开落地窗走出去,她没有看到不远处阳台上的人,她双手撑着栏杆,兜里的电话响起,苏凉末伸手拿出来看眼,是流简。
她按了接通键后放到耳边,“喂?”
流简正在赌场的休息室内,“打你电话怎么一直没人接?”
“赌牌去了。”
“还顺利吗?”
苏凉末抬头望向夜空,也不知该怎么形容,“还好吧。”
流简听得出来她兴致不高,“什么时候回来?”
“就这两天,赌场还好吗?”
“放心吧,”流简拨开窗帘,顿了顿后问道,“想念赌场吗?”
苏凉末微怔,这叫什么话?她继而拉开笑,声音带着清脆的甘冽,“想,很想很想。”
这话好巧不巧地飘到占东擎耳朵里,她说的想,自然是对流简说的。
他站在那盯着苏凉末拉开的笑颜,苏凉末换个手拿电话,举起的手臂那抹青痕尤为明显。
流简满足地拉开唇角,“这话我可当你是对我说的。”
苏凉末没跟流简讲今天的事,省得他又要担心跳脚,“瑞她们你帮我看着点。”
“放心吧,几人女人还能压不住吗?”流简手掌按向玻璃窗,“凉末,我想你了。”
“别肉麻。”
“是真的想,想得伤口都疼。”
苏凉末眼里跳跃着不会再对占东擎显露的笑意,“谁让你执意要出院的,痛死你活该。”
她跟流简扯了几句,流简考虑到她肯定累了,“早点休息,回来的时候打我电话。”
“好。”
苏凉末挂起手机,她望向不远处,以前看泰剧的时候就喜欢泰国那边的人文风情,那些男主角家里都像是庄园似的,高高大大的热带植物掩着湛蓝的泳池格外令人能心存遐想。
她转过身,猝不及防看到面向她的占东擎。
男人双手撑在两侧,站在那似乎有一会了,黑曜石般的眸子融入夜色,由于隔得远,苏凉末不能看清楚里面包含的复杂。
她把手机重新放回兜内,转过身进了屋。
一道影子被拉长,然后阻隔在落地窗外,苏凉末又把窗帘给拉上。
占东擎杵在原地没动,以前的苏凉末离他很远很远,他再也看不到她挥手雀跃地喊他东擎的样子。
苏凉末回到卧室,今晚又是赌局又是避开追杀,她累得摊在床上起不来,转过身压到手臂,清晰的疼痛袭来,苏凉末闭起眼睛,没多久便沉沉睡过去。
应该是后半夜的时间。
她迷糊中听到阵门铃声,此起彼伏不间断,苏凉末懊恼万分,“谁啊?”
门外并没有人应答,苏凉末用被单裹住头,可铃声还是毫不费力地传到耳中,她挣扎几下不得不起来,“谁在外面?”
晚上睡觉前宋阁调了保镖过来,且整一层都是被占东擎给包下来的,按理说不会有别人。
苏凉末想着可能是李丹,大半夜的也不知什么事,她穿上拖鞋走过去,手才接触到门把,又收了回来。
“是李丹吗?”
门铃应该是被按住了没松开,苏凉末吵得头昏沉沉,李丹不会这样明知她休息还来打扰她,苏凉末惊了个冷颤,第一时间想到占东擎。
“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提高嗓门。
可外面的人还是不罢休。
苏凉末透过猫眼望出去,果然是占东擎。
她困得浑身没劲,站在门口的保镖被吵得不敢怒更不敢言,占东擎冷着张脸按住门铃,大有苏凉末不开门他不罢休的架势。
她揉了把头发,火气十足将门打开,“有完没完!”
占东擎手掌往她肩膀一推,在苏凉末往里撤的同时他挤进房间,随手将门拍上。
苏凉末稳住脚,“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嘛?”
占东擎越过她径自往里走,苏凉末只得跟进去。
他坐在她的床沿,苏凉末全神戒备,“你别太过分了。”
“我还没对你做什么就过分了,那我要真做什么呢?”
苏凉末抱着手臂站在沙发前,她实在困乏得厉害,眼睛盯着那张足够躺好几人的大床,占东擎在身侧轻拍下,示意她坐过去。
苏凉末又不傻,哪里敢坐。
她眼里露出明显的不耐,“有什么事你直说吧。”
“明天韩先生想见你。”
“见我干嘛?”
“你跟我过去趟。”占东擎的口气不容置喙,苏凉末冷下脸,“你把我叫醒就因为这件事?”
占东擎眼帘微垂,眸子无力再抬起,“我想听听,你那两年是怎么过的。”
“什么?”苏凉末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跟我讲讲吧。”他待在房间里面想过,以前真不觉得什么,可在电梯里的那一幕刺得占东擎每根神经都在疼,她都能这样对自己了,在监狱里肯定很难受。
苏凉末的睡意被男人这通话搅得一点不剩,她胸腔内抑制不住的愤怒在往外窜。
“出去!”
他坐在原地没动,肩头泄了满满的蜜色灯光。
“你跟我讲讲。”
“讲什么?”苏凉末情绪激动起来,她走过去拽住占东擎的胳膊将他往外扯,男人坐在那纹丝不动,苏凉末十指掐着他的手腕,“你到底想干什么?占东擎,你还有脸来问我那两年是怎么过的?”
占东擎顺着力道往回拉,苏凉末脚步不稳扑过去,被占东擎伸手按向大床。
动作迅捷得等她做出反应时,占东擎已经用身体将她压制住。
苏凉末气喘吁吁盯着上头的天花板,占东擎头埋在她颈间,这种以往的亲昵动作令苏凉末感到厌弃。
“你走开。”
占东擎压着她没动,也吃准苏凉末没这些力气把他推开。
她眼睛被头顶的灯光刺得只能眯成道缝,“所有人都能关心或者幸灾乐祸,不管是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占东擎,就你没有这个资格。”
他沉默,也没否认。
苏凉末觉得很沉,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难以拂开的压抑,“在监狱那样的地方,我被人打过,也被人骂过,因为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