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攻略-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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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敏说这话的时候,黛玉刚好走到自己屋子的门口。她脚步顿了顿,想着自己明日还要跟贾敏进西宁王府,贾敏要嘱咐自己的事情很多,今晚必定是还会回贾府来的。到那个时候,再问她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迟。
况且,黛玉揣测着贾敏回林家,必定是要跟林如海商量的。等林如海想了办法,她也省的伤脑筋。
囫囵着吃了早饭,黛玉休息了一会儿,就感觉到困意涌了上来。她让芷兰一个时辰之后叫醒她,便让春绯拿了一床薄被盖了,在榻上补了个觉。
等芷兰叫醒她的时候,已经快午时了。贾敏还没有回来,芷兰便去厨房里拿了饭菜,又依着黛玉的吩咐去对面院子叫了皓玉出来,姐弟二人一起吃了中饭。
皓玉确实是比之前瘦了不少,在扬州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肉感。现如今,两颊都已经瘦了下去。她寻思着或许是因为贾家的饮食不合他们二人的胃口,就像今日的中饭,菜色都是油腻的,她和皓玉二人只是略夹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吃了饭,黛玉和皓玉说了今早在贾敏屋子里的事,便催着皓玉去歇午觉。见皓玉实在是精神头太足,加之她刚睡醒,精神正好,便让芷兰搬了棋盘来,陪皓玉下一盘棋。
黛玉也是会下棋的,去岁曹先生见皓玉已经开始念《四书》和《五经》了,学业上便缓了下来,每日里还要教琴棋书画。这个时候黛玉才知道这个曹先生还是个全才,可惜只是脾气太耿直了一些。终究是不能在官场生存的。
曹先生的意思是,琴棋书画四样,只求一样精通,余下三种只要懂便好。他说这话的时候,黛玉已经练了好几年的字,临摹的都是名家的拓本和真迹。曹先生本来就当黛玉只是皓玉的附属学生,见黛玉字已定性,便说已经拿的出手,不用他费心了。
不过他教皓玉的时候,黛玉还是在一旁看着。不至于学,但是感兴趣的时候还是会略微看看。
这四样,皓玉最爱的便是棋。只是贾敏是不爱下棋的,林如海总是很忙,黛玉却是宁愿打双陆也不愿意下棋。正是因为这样。皓玉在此事上便颇有些寂寞的感觉。
见黛玉这样说,皓玉仿佛受了惊一般的看着黛玉一眼,眼中便有些挣扎。
黛玉下棋的技术臭。棋品更臭,通常情况下,都是悔棋不倦的。只是他现今也无聊,总不能老是自己的左手跟右手下吧。
芷兰已经把棋盘端了过来。皓玉咬了咬牙,便跟着黛玉坐到了榻上。
直至未时过了。贾敏才匆匆的回来沁柳园,见黛玉和皓玉正在下棋,便回了自己的屋子换了衣裳。等她再来黛玉的屋子里时,黛玉早已经毁了棋,把皓玉打发回对面的院子里了。
贾敏见黛玉把皓玉支走了,眼睛中顿时闪过了一丝笑意,还带着一些无奈。
“你父亲说得对,我们玉儿的心肝,可真是玻璃做的。”贾敏笑着打趣了黛玉一番。
黛玉也不在意,只让芷兰给贾敏上了茶。便站起来,拉着贾敏在榻上坐了。
跟着贾敏的芷芳早已经退了出去,芷兰便和春绯对望了一眼。春绯就说自己去大厨房里看看晚饭吃什么。芷兰便拿了针线篓子,退出了屋子又关了房门。独自在廊下做着针线。
“我也是关心母亲啊,今日从外祖母院子里出来,便见母亲神色不太好,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了?”黛玉看着贾敏,眼中带着一丝好奇。
“你呀你……”贾敏点了点黛玉的额头,失声笑了出来,“你小小年纪,总是这般多心可不好,容易伤了身子。”说完她又紧跟着叹了一声,“只是你父亲也说的对,你心思重,若是不跟你说清楚,你恐怕自己想的更多了。”
“还是父亲偏疼玉儿一些。”黛玉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行了行了,我说给你听。”贾敏摇了摇头,想起之前贾母跟她说过的话,脸色便收敛了一些。
待到贾敏把今早贾母跟她说的话学了一遍,屋子里半天都没有声音了。
黛玉歪着头想了想,才说问道:“母亲既然问过了父亲,父亲必定是给了主意吧。”
贾 敏挑眉看了黛玉一眼:“你父亲倒真的没有什么主意,老太太毕竟是我生母,元春也是我外甥女,这件事情我倒是真的不好置身事外。向西宁王妃打探一番元春的情 况,我倒是能开的了这个口。”说完她便叹了一声,“只是玉儿也知道,现在虽然说今上已经继承了大统的,但是谁不是吊着一颗心,有些事情我们林府可沾惹不 起。”
黛玉点了点头,贾敏是元春的姑妈,而元春进三皇子府这么些年都没什么消息传出来,贾敏打探一下元春的情况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凭着贾敏和孟氏的交情,西宁王妃倒也不会介意帮这个忙。
只是贾家真正想要的,并不仅仅只是贾元春平安的消息,他们想要的更多。若是贾母要贾敏凭着这么一点交情,来换元春在宫中的机会,不说西宁王妃会反感,就连宫中的皇后知道了恐怕都不会高兴的。
“也不是我不想她好,只是西宁王妃和皇后交情好,我若是这般做了,她日后必定厌弃了我。西宁王府现今气焰正足,得罪了他们,对我们一点好处也没有。”
第77章 复杂
贾母是贾家的老祖宗,然后才是贾敏的母亲。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贾母虽然疼贾敏,但是贾家才是贾母日后的依靠。贾元春在宫中得了份位,贾家出了一个娘娘,不单是贾家日后的安稳依靠,还是贾母今后富贵荣华的保障。
而皇宫的那一条路,贾家在宫内无人,自然走不通。西宁王妃这次摆宴,便是和后*宫搭上关系的最好时机。只是西宁王妃没有给贾家下帖子,贾母也不敢贸然的上门。最让贾母担心的是,西宁王妃素来都是低调的,这次下了帖子,下次便不知道要等到何时了。
而此时贾敏却接到了西宁王府的帖子,若是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元春的事情便更是遥遥无期了。
“你父亲也说了,元春的事情,就只跟西宁王妃打探她的近况。其他的事,等过个一两年,形势再稳定一些了,我们林家若还能帮上忙,也是要出一份力的。”
林如海这样想,黛玉心中便有些了然。
林家确实不能在这样的事情上出头,只是这个世界,大家族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管怎么样,若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况下,林如海还是愿意拉拔自己的岳家一把的。
“母亲可要给我讲讲西宁王府的事情,玉儿若是什么都不懂,明日可就失礼了。”黛玉见贾敏神色间也带着一丝难过,便岔开了话题。引贾敏说起西宁王府来。
贾敏也知道黛玉的心思,也知道黛玉说的确实是正事,便收敛了神色道:“这西宁王府说起来,也是复杂的紧。”
“西宁王妃是京城孟家的大姑娘,这孟家也算是大世家了,绵延了十几世还能长盛不衰的,整个大兴朝也就这一个姓而已。孟家的三个姑娘,年纪差不到两岁,西宁王妃是这三姐妹中最不显眼的那个。老太妃当初恐怕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在这三位姑娘之中选了现今的西宁王妃。”
贾 敏这番话倒是勾起了黛玉的一丝好奇心:“母亲这话可说的怪了。哪有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媳是个好的,这西宁太妃还特意挑了个不出众的,难不成跟西宁王有仇不 成?”说完她偏着头想了想,“难道那个时候西宁王府就已经韬光养晦了,也不对。若是如此,更应该选个聪明的才能糊弄外人。”
“玉 儿猜的不算对,但也差不离了。”贾敏笑了笑。端着榻上小几摆着的茶喝了一口,才继续道,“西宁王并不是西宁太妃亲生的,虽然说不上有仇。但是心中难免是有 些隔阂的。西宁王的亲母是王府的侧妃,只可惜在西宁王九岁的时候便去了。正好太妃无子,便把他过在了自己名下。”
黛玉就明白了几 分,又听贾敏道:“到底不是亲母子,老西宁王百年之后,太妃仰仗的便是这个不是嫡出儿子了。太妃的娘家当时已经衰败了下去,自然不能给西宁王选一个家世太 盛的王妃。当时老西宁往手中还握着权,孟家虽然现在门第高,但是当时比起西宁王府来,还是差上许多的。”
“素来是低门娶妇,和孟 家结亲。就连老西宁王都说不出来什么。孟家只有三个姑娘,年纪也差不多大,西宁太妃思来想去。最后挑中的却是这个说不出来独特,但却也挑不出来错处的孟家 大姑娘。”贾敏说完便捂着嘴笑了一声。“这一个选择,想来西宁太妃现今日日想起来,都是后悔莫及吧。”
“孟家大姑娘进了王府,当 时京中谁不夸一句是个极孝顺的,就连太妃也曾说过,西宁王妃虽然性子木了一些,但是对她是极其恭谨有加的。”贾敏摇了摇头,“只是这么些年过来了,西宁王 妃接过各府的帖子,也单独赴过各府的宴席,却是一点闲言碎语也没有传出来。光这份心思,谁还能说她性子木?”
黛玉便点了点头,三皇子登位,西宁王府便是最大的赢家。谁也没想到一向淡薄的西宁王爷,早已经选好了队伍,并且不动声色了那么多年。而西宁王妃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人人心中都有一本帐。
西宁王府站到了三皇子那边,老太妃可以不知道,但是联系着孟家和肖家的西宁王妃必然是清楚的。但是这些年来,她游走在京中各位心机深沉的内宅夫人之中,却没有透露过一丝口风,也未曾让人有丝毫的怀疑。
那么这么多年来,西宁王妃的“木”,恐怕都是装出来的。老太妃从西宁王爷选妃的时候,便看错了孟氏。西宁王妃是个聪明的,如今孟家正是烈火油烹的时候,老太妃如今便要看西宁王妃的脸色了。
更糟糕的是西宁王爷不是她亲生的,凡事也不会那么贴心,说不定西宁王妃往日的“木讷”表现,西宁王爷在其中也帮了不小的忙。难怪贾敏会说,西宁太妃现在恐怕日日都在后悔。
“只 是这些都是以常理推出来的,虽然我们想的是这个样子。但是表面上看着,太妃和王妃之间的关系还是很融洽的。西宁王府的水太深了,至今没有谁能真的探到了 底。就拿西宁王府的世子来说,京中的人历来都说他性子蛮横霸道,顽劣不堪。但是如今想想,他这种性子其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也让人分不清。一个小孩子尚且能 如此,更何况是其他人呢。那我们猜测中的或者是明面上看到的,太妃和王妃之间的关系,说不定也是用来迷惑人的。”
黛玉便有些头疼起来,这样听起来,西宁王府倒像是一个龙潭虎穴了。
“玉儿可是觉得麻烦了?”贾敏见黛玉锁着眉,便笑着说道,“不过明日你进了王府之后,也只是会和京中的姑娘们一起。虽然不知道王妃请了哪几家,也不知道那几家是不是带了自家的姑娘来,但是西宁王府中却有两位姑娘玉儿必定是会见到的。”
“一个是韩侧妃所出的姑娘,虽说没有养在王妃跟前,但是王妃待她还算不错。我听你外祖母说,王妃去别家做客的时候,有时便会带了这位姑娘去。这个姑娘叫周梦舒,她生母韩氏是锦乡伯的姑娘,只是那韩家早就败了,如今娘家也只有一个哥哥在。”
“另 一个却是西宁王府的表姑娘。西宁太妃只有一个嫡出的姑娘,当年是嫁给了晋安候孙家的嫡长子孙健,后孙健外任浙江巡抚,死在了任上。那位郡主两年后也病逝 了,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