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笑倾君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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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子弹穿进身体的感觉却似乎并不痛,我能感觉到的只是热。不知哪个菜鸟的子弹击中了加油站里的废气油管,燃油管爆炸那一瞬,我眼前是明晃晃的光,甚至看见整个身体一点一点化成血粉……
“颜儿——”
撕心裂肺的呼喊透过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传进我的耳朵,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弯起冷嘲的笑。
祈,你喊毛?你该高兴。你那水做的人儿我给你救下了,算是还了你将我从垃圾堆旁收养下的恩,至于情……呵,人都死了,谈情何用……
我的身体被烈火焚着,火里生出一道门,那门内,灼热的岩浆火海般粘稠地翻滚着,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那气泡每炸裂一个,里面便露出一截白森森的人骨。
似乎是条由人骨铺就的地狱之路弯曲在岩浆火海中,隐隐延伸至幽深的未知。
我嘲讽一笑,地狱?凭什么被救的人可以从此与郎长相厮守,救人的人却要踏上地狱之路?去他娘的!看老娘一脚踹烂你的破门,把你关在里面的恶鬼都踹上天堂!我狠狠一跺脚,脚底白骨碎声而裂,冷冷一哼,举步便要踏进那门。
“丫头。”
身后淡淡的气息卷上鼻尖,那气息极淡,却有种令人心灵平静的魔力,连面前的地狱烈火的燥热也似乎瞬间降了下来,身体灼热的不适感立时缓解不少。
我有些贪恋地将那馥郁醇厚的香气吸入鼻中,却引来一阵低沉的笑意。那笑意沉沉,带着不可言说的优雅,如同长廊尽头的低低吟唱,涤荡着,一圈一圈地散开,在那翻滚粘稠地灼热岩浆中漾出一汪清凉的池水。
我微微睁开眼,看到一段茶色衣角。我置身于那一袖茶色中,看不清那茶色的真貌,周围的景色却【炫】恍【书】然【网】间变了。地狱般灼热的岩浆已不复见,四周是无边沉静的海。海水天一般阔,却比天深瀚广博,包容着身体的燥,平复着心中深潜暗涌的血气。
海风微微,说不出的舒爽。
只是,这海风的味道,有些奇怪。
竟是浅浅檀香气中,带着些许药香。
“乖,张嘴,把药喝了。”
唇边温润的一物递来,飘着浓浓的药香气。
唇上凉凉的,送到嘴边的东西散着浓浓的药香。药香啊,我生来就喜欢药草的香味,有种居隐庐品清苦的娴淡意境。但是只止于此,它的味道我却始终不能习惯。这药草,闻来清香,品来却是苦的,似毒。
“张嘴,乖。”
飘荡远去的思绪被低沉的声音拉了回来,那声音带着微微的振动,厮磨耳侧,温软沉沉,无边的蛊惑。好似那一年夜冬夜里,我蜷缩在湿冷的街巷旁,在一堆垃圾里取暖,却被祈无意撞见,向我伸出手,笑容温和似冬日里的暖阳,从此以后,我的生命里只有那生来得到的第一次温暖,无论习武的路多苦都咬牙忍痛绝不叫苦。每当从训练场上一身伤痕回来,他便将我抱在怀中,亲自熬了止痛汤药喂我,那时,他的声音也是这般好听。
“祈……”是你吗?
那怀抱笃然一僵,似寒夜苍穹大地上的孤傲青松,被无端地压折,却又缓缓地弹了回来,只留枝叶间的簌簌轻颤。
我张嘴,一口将送至唇边的药汤喝下。
“……嗯,不好喝。”才刚舒展的眉随着汤药入喉立刻皱了起来,好苦!
“嗯?什么?不好喝?”
那一袖茶色低低潺潺地流泄而来,缓缓带起低沉的笑意,那笑意如海岸秋月的微风,低低浅浅地佛向海面,带起粼粼波光,向着不知名的海面深处荡去,荡去,荡得人心神熏醉,思绪跟随着那微微波光向着那许是永远也不能回去的远方,越来越远,越来越淡……
访客
我自己也未曾料到,这一病竟是十多天。
病里恹恹的,前两日重时没日没夜地做着杂乱的梦,梦里,似乎遇到了祈,只是那梦'文'如此真实,梦里常伴着'人'缈缈药香,醒来之时屋中'书'却空寂幽凉。我想我是'屋'太过想他了,毕竟我有十年没有与他分开一日,如今两世为人,已不见他一年有余。幸而这几日身子渐好,意识清明了些,那梦便再也不做了,否则这满心的情愁倒是不知如何排解了。
前三日我几乎不能吃东西,素粥也喝不下,便是闻上一闻也会胃里翻滚。到了四五日,才勉强可以咽下几口水果和甜粥,过了第十日,才总算能吃点其他的东西。
我生前习武,身子向来很好,头疼脑热的病很少得,如今因发烧卧床十多日,还真算得上是稀奇事了。
我从榻上翻坐起来,瞥见屋中堆砌着的礼品,不由苦笑。
真是现世报,那日就着蓝染的话跟众人要了双份的礼,第二天就病倒了。果然,便宜是不好占的。
这几日我身体见好,访客络绎不绝。浮竹、京乐、卯之花,就连八千流昨日都来闹了我一阵儿,来的时候那日晚宴上说的双份贺礼加上调理用的补品,都快把我这屋子放满了。他们这么记挂我,我倒真有些受宠若惊了。我跟他们只是在那日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而已。
前两日,五番队来了个不认识的席官,送来双份典藏的纸墨笔砚来,纸质细腻淡香悠远,笔姿奇秀丰劲,那墨,据说还是上百年的沉香墨。
那席官带来了蓝染的话:“望莫三席恭良勤勉,前途似锦。”
我笑着谢下了,门一关“嘁”了一声。
嘁!还真是蓝染的作风,恭良勤勉,前途似锦,好冠冕堂皇的虚词儿!不过他这一手倒是符合五番队长温雅宽和的形象。据说他的书法极好,这送来的文房四宝也倒是实在的上品。
只是,贺礼到了,补品呢?没理由别人都送了,温雅忠厚体贴下属的蓝染队长却还扎紧袖口啊?可是,人呢人呢人呢?
正自想着,只听房门“咚咚咚”地响了起来。我一愣,难不成,说曹操曹操到?
“请进。”我披了件外衣,在榻上坐好。
门开了,进屋的人却让我一愣,这女子桔色长卷发,蓝眼睛神采奕奕,还有那傲人的波*涛……
松本乱菊?
这可是众多女性死神中我最喜欢的女子了。那日宴会,十番队的人没有去,今日第一次见到她,只是,她怎么会来?
我心中猜测着,嘴上却笑问道:“这位美丽的姐姐是?”
乱菊明媚地笑了起来,带上门大方的走过来,细细打量我,“怪不得这几日静灵庭里到处都能听到妹妹的大名,原来倒也不是胡说,你这孩子画里人儿似的,说话也讨人喜!”
我笑了起来,“有这么憔悴的画里人么?姐姐说话才是讨人喜。只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
“我是十番队的四席官,松本乱菊。”乱菊爽利地在我的榻上坐了下来,正对着我笑道,“我来探望下你。”
“探望?乱菊姐姐,你真是来探望我的?”我好笑地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她手上连个果篮都没提,这哪里是探望人?我跟她之前并没见过,要说她是来探病的,我肯定不信。以乱菊的性格,定是好奇心作祟。
“乱菊姐姐是因为好奇才来看我的吧?”
乱菊竟也丝毫不避讳,眼神反倒亮了亮,点头道:“啊拉~被你猜对了!你入队那天我们不赶巧儿地去了现世,那晚宴席上的趣事没赶上,真是不痛快!这几日我听外边都在说那晚的事,有趣地紧,我本来马上要来见你的,可却听银说你正病着,就想等你身体康复了再来,可你居然病了这么久,前两天我见京乐和浮竹队长他们都来看过你了,便也等不及了,今天就过来了。”
“原来如此,我说那日晚宴怎么没见到你。本来猜想,你和银叔叔是旧识,肯定会去的,没想到却没见到你,原来是出任务去了。”
“什么?银叔叔?”乱菊一愣,大笑,“银有这么老么?你这孩子果然和银说的一样哪!”
我眉峰一挑,危险地眯了眯眼:“他在你面前说我坏话了?”市丸银,你敢在松本乱菊面前破坏我光辉的形象,我就敢让你剩下的人生风中凌乱。
乱菊却没说狐狸说过什么,只笑得神秘:“你这孩子会讨银的喜欢,我现在是一点也不怀疑了。”
“我讨他喜欢?我讨他喜欢?”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哼气,“我被视为他缓解无聊的情绪调节剂还差不多!就连这几天我病着,他都准点准时地报到,每次顶着一张欠抽的笑脸,我已经不爽很久了。要是哪天我忍不住揍了他,姐姐你一定不要心疼。”
乱菊怪异地看着我半晌,脸上的笑忽的有些落寞,“我不心疼,银他……常在我面前提起你……”
我一愣,直觉着这话怎么有些变味?莫不是乱菊这样爽朗大气的女子也会吃醋?可问题的关键在于,我不认为狐狸的“常提起”会别有含义,说白了,只可能是我对了他的品性,他只是觉得有趣罢了。
我深深地笑了起来,也不多做解释,只挪近了,挨着乱菊坐下,拍着她的肩膀道:“姐姐,有句至理名言叫做‘恋爱中的人智商悲催地为0’。感情的事往往越解释越乱,我只是想对你说,革命不一定就不成功,同志千万不要放弃努力。”
乱菊有些愣,看了我许久,低头笑道:“呵,银说的一点也没错,你这孩子真有趣。我现在倒觉得,外面传言把你说得那么奇,倒也未必是假。”
“传言?”又是传言!这几日京乐浮竹等人来看我,其间曾调侃说我的大名已经在静灵庭广为流传了,更奇的是他们每个来看我的人,带来的版本还都是不一样的。我实在不明白,一个入队当晚就发酒疯,次日差点出不了任务,出了任务回来就病倒在床十几天的人……到底有什么能让人传诵的?
“没什么,外面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姐姐不妨说来听听,反正我这些日子也闲来无聊,听听八卦也是不错的排遣。”听了多个版本了,不妨再多听一个。我倒想了解下,流言到底能传到什么程度。
乱菊一听,大笑了起来,“你连自己的八卦也想听?那我们真是知己了!”
她一扫先前的落寞,开始滔滔不绝起来:“大家说,三番队来了位惊才绝艳的美人,一入队就升上三席官,实力高得吓人,静灵庭头疼了数十年的虚,竟然连始解都不用就给解决掉了。那个干脆利索呀,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而且指挥有度调动有方,带领的小队,一人未伤不说,还救了好多同伴的性命。”
“她用的方法更奇特,就那么轻松地在人身上点了两下,那开始血如泉涌的伤口竟一下就止了血!卯之花队长在她的庆贺宴上,曾有意将她挖去四番队任副队长,却被市丸队长一口回绝了!连京乐队长和更木队长都想要她,但市丸队长就是不同意,明摆着不放人。看样子是看上佳人了。”
“也难怪,人家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曲儿唱得勾魂摄魄。那晚席间的队长都傻了眼。连留恋花丛多年的京乐队长都感叹说,若是能与佳人夜夜当歌,就算醉生梦死也值了。只可惜他与佳人相见恨晚,这知己红颜早已芳心暗许蓝染队长。”
“那晚,市丸队长、京乐队长还有浮竹队长争着要搀扶酒醉的佳人,但佳人却独自醉倒在蓝染队长怀中,看上去两人似乎是旧识,佳人那日亲口说,市丸队长只是比蓝染队长笑得好看些,她更喜欢蓝染队长,每夜要听着蓝染队长的声音才能安然入睡。所以说呀,要不怎么说市丸队长与蓝染队长会闹翻了呢?原来里面有这么一层风月之事。果真是红颜祸水啊!唉唉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