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妃-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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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袖衣一边喋喋不休的把这些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徐佩瑶时,她走回绣架旁,手里绣花的动作不停,连表情都没有变,似乎没有听到袖衣的话,眼神平静无波,下针的姿势行云流水,带着如画一般的美感,清雅优美。
“小姐,你听到奴婢说的话了吗?陈三公子今天又来了。对了,还有那个皇觉寺的小和尚,他们脚步一前一后的进来,看彼此的眼神充斥着浓浓的火气,我差点以为他们控制不住,又会如那天一样打起了呢。”
“我娘是不是也在?”
“小姐,你怎么知道?夫人的确在的。小姐,你真聪明,没有亲眼所见都知道外面的动向。”
徐佩瑶淡淡一笑,并不解释。
“陈友谅和朱重八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娘这次下定了决心,不管是陈友谅还是朱重八,她都不会让他们跟自己见面。即使其中有二哥徐达缓和气氛,娘也不会理会。
“有好一会儿了。小姐,你想做什么?”袖衣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对面娴静如画中花的精致女孩。
“现在外面说话的是谁?”
“啊?”袖衣呆愣了一会儿,有些跟不上小姐跳跃的思绪。
刚刚不是还在说陈家三公子和那个出家的和尚吗,小姐怎么不继续问了?
尽管心里奇怪,她还是收敛了脸上的好奇:“小姐,要不奴婢出去看看?”
“嗯,你去吧。”
徐佩瑶没有抬头,她俯下…身,轻轻咬断手里的针线,满意的看着自己花了好几天功夫做好的绣品。
袖衣转身出了门,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从外面走了进来。
“小姐,我看清楚了,似乎是隔壁住着的人,那个叫翠娘的姑娘,她正跟夫人说话,夫人似乎很高兴,拉着她的手,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少见的温和。”
“翠娘?”徐佩瑶一怔,“听到我娘她们说的什么了吗?”
袖衣看着小姐,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能说的?”
“不是,只是觉得小姐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不适合听。”女孩脸皮子薄,要不是她曾经连乞讨都做过,恐怕也会觉得害羞。
“说吧。”
“似乎是小姐你的哥哥,夫人准备为他娶一房亲。”
“哥哥?我大哥还是二哥?不,不是二哥,是大哥。”徐佩瑶站起来,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说起来,大哥的年纪的确再也耽搁不起,娘一直想着抱孙子。难道,娘看上的是隔壁的翠娘?”
“小姐?”
“翠娘倒是不错,性子好,人又勤快,跟大哥倒是相配,以前娘也经常夸翠娘是个好姑娘,看到都会帮她一把。只是,翠娘家里除了她弟弟,似乎已经没人了。娘看中她,是怎么想的?”
“小姐,要不,我再去听听?”
“不用,等娘回来,我去探探娘的口风。”现在瘟疫已过,百废待兴,大哥娶媳妇儿正好喜庆喜庆,冲冲晦气。
※※※※※
徐母送走翠娘,心里念着房间里的女儿,想了想,决定去看看佩瑶。
走出客厅,她就逮住了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小儿子。
“阿福,你在这里干什么?”
“娘,阿福什么都没有干,真的,我没有偷听。”阿福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过马上,他又好奇的抬头看母亲。
“娘,大哥要娶媳妇儿了吗?”
“还说没有偷听?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干什么。跟娘去看你姐姐。”拉过儿子的手,徐母朝着女儿的房间走去。
掀开帘子,她就看见佩瑶坐在绣架前,手里拿着针线,已经结尾。
“佩瑶!”
“娘,您来了,快坐!”徐佩瑶站起来,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相迎。
“佩瑶,绣好了?真漂亮,这花样娘还从来没有见过。也就你脑子灵活,手也灵巧,绣出的样品花样繁多。”手指细细的摩挲着佩瑶绣好的花样子,徐母忍不住惊叹。
她绣的样品或许比佩瑶针线细密,多了几十年的手艺,但在描花上,她的出身就局限了她的思绪。
徐母侧了侧身,轻轻拉过佩瑶的手拍了拍。
“佩瑶,娘不让你出去,你不要怪娘罚你,实在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娘怕你稍有差池便会毁了一生。娘就你一个女儿,自然是事事都希望你好的。”
“娘,看你说的,我怎么会怪你。我是您的女儿,自然理解你的苦心。”
“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徐母松了一口气。她就怕佩瑶心里有疙瘩,对她心生怨怼,与她隔阂了。
“娘,你刚才在跟隔壁的翠娘姐姐说话?事关大哥的?”
“你猜到了。”
徐佩瑶点了点头,有些不解:“娘,你怎么会选择翠娘姐姐?”
老实说,她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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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千年缘 第五十一章 大哥娶妻
第五十一章。大哥娶妻
大哥要娶妻了,定的是隔壁的翠娘。
不是说翠娘不好,只是以这个时代婆婆选媳妇儿的标准,隔壁的翠娘父母双亡,只剩一个比阿福稍微大两岁的幼弟,很多人都不会愿意娶这种众人嘴里的命硬克父克母之人。
徐佩瑶自然是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的,但抵不住这个时代的封建迷信。徐母是传统的封建女人,她的看法多少符合这个时代的大流。
徐母叹了一口气。
“佩瑶,你大哥年纪大了,再耽搁不得。同乡的姑娘我多少都看过,符合我们家条件的却是不多。”
徐佩瑶站起来,端过桌子上一杯茶轻轻走回来,双手递到母亲的手里。
“娘,喝口茶。”
徐母接过,却没有喝:“如果没有这场干旱过后的瘟疫,我也没有考虑过翠娘,但现在,翠娘是最合适的。”
“娘,怎么说?”
“翠娘是我们隔壁的邻居,这么多年我也是看着她长大的,她的为人如何娘心里有谱。那个姑娘勤快,老实,干的活多却从来不喊累,家里的大半家务都是她操持的。你大哥的性子你也了解,就跟个闷葫芦似的,一天埋头干活,话少,不如二郎俊朗,像是白细的书生,也认识不少字。你大哥就像你爹,是典型的庄稼汉。他的媳妇儿,不求多漂亮,但得务实。”
“这是其一。其二,翠娘家里已经没人了,除了她弟弟。让她嫁给大郎,不过多两口人吃饭。这两年接连的干旱和瘟疫,我们家没有什么钱,也拿不出多少聘礼。家境好一点的姑娘,她也不会愿意嫁到我们家来吃苦。”
“其三,同村的姑娘大多数家境比我们家还要恶劣,如果娶了谁,她的娘家那边也是拖累。不是娘心狠,实在是娘也没有办法。如果富裕,娘也不会如此斤斤计较,看别人活不下去而袖手旁边。娘还有你们几个孩子要顾虑,你大哥娶亲后接着该你二哥。过几年,我们佩瑶也要嫁人了。”
“娘,情况会慢慢好的。你也不要自责,这毕竟是人之常情,你都是为了我们家。”
徐母微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头发。
“其实,娘选择翠娘还有一个原因。以她的性子,不会和我们佩瑶发生姑嫂间的矛盾,以后家庭和睦,娘也安心。”
“娘~~~”女孩扑入徐母的怀里撒娇,低垂下的眼帘遮挡住了她眼里流露出的神情。
“娘,大哥喜欢翠娘吗?”
“你大哥脸皮子薄。”
徐母搂着怀里乖巧的小女儿,但笑不语。
※※※※※
特殊时期,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永丰乡依然弥漫着一股萧条,连人气都清冷许多。
徐家大儿子的婚礼并没有大办,毕竟现在时机不对,好多人家也没有那个看热闹的心情。翠娘一家没有了父母长辈,婚礼的操持还是徐母上门打理的,事无巨细,因为很多方面身为新娘子的翠娘是不方便出面的。
她还要待嫁。
徐母想着翠娘可怜,现在身边也没有什么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便让自己的女儿佩瑶有事无事的上门陪陪她。
女人一辈子,除了出身无法选择,嫁人便是人生的第二次投胎。今后过得好过不好,看的便是夫家了。
徐佩瑶领了娘给的差事,倒也常上门,跟翠娘的关系亲密不少。
以前她跟翠娘的相处其实不多。不说翠娘家还有那么多的家务落在她身上,根本没有时间出来玩耍,徐佩瑶自己也常常被二哥徐达带着出去,跟着朱重八一起放牛,回家后几乎很少遇见其他人。倒是常听娘说起,隔壁的姑娘是个可怜见的,爹重病,娘懦弱,婆婆是个偏心的,姑娘十几岁了,看起来依然面黄肌瘦的,好似一阵风就能够吹走似的。
对于这个嫂子,徐佩瑶保持箴默。
成亲的日子,是在二个月后,有点赶了。不过想到翠娘家的情况,双方对这个日子都没有什么意见。
婚嫁那天,徐家请了唢呐,让人抬着花轿绕着永丰乡吹吹打打的走了一圈,然后抬到徐家拜堂。
徐佩瑶一直在后院自己的房间。娘不许她出去,还派了阿福专门守着她,说是外面人多眼杂的,姑娘家凑合在一群大老爷们中算怎么回事?待新娘子被送入洞房,她可以去看看新娘子。
其实娘不说她也知道,娘是防着陈友谅呢。
上次的提亲事件现在还没有消下去,再让人看到她和陈友谅站在一起,那流言蜚语非得淹了她家的大门。
同情佩瑶的遭遇,从小一直跟佩瑶关系不错的阿卓倒是趁着这个机会上门来看她。
阿卓比她大几岁,现在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少女,明媚如向阳的迎春花,很开朗。
坐在佩瑶的闺房,阿卓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佩瑶的身边,左右看了看周围。
“佩瑶,你的房间还是这么雅致,收拾得让人觉得舒服得紧,可比我爹那个不懂装懂的糟老头儿要强太多了。我爹也是,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粗人,有点钱就想学乡绅附庸风雅,结果四不像,反而遭人背后嘲笑,连我都觉得没脸出门了。”
阿卓心直口快,常常跟她爹顶嘴,为此她爹恨不得拿棒在她身后撵她几条田坎。
两父女就好像前世有仇,谁也不服软。
“阿卓,那是你爹。”望着窗户外,听着外面的喜庆热闹,徐佩瑶思绪却有点不在这里。
她不由想到,今天陈友谅会来吧?时间也过去好久了,陈友谅学的天山六阳掌怎么样了?有几分火候?
他以前没有系统学过武,是否会遇到什么不懂的问题?没有人请教,他不会练岔了劲儿吧?
阿卓没有注意到佩瑶的分神,兀自抱怨。
“我知道那是我爹。就是因为他是我爹,我才坦白说的,不然别人我还懒得管他。”
徐佩瑶回过神,走到桌子边,动作无比优美的提起茶壶。
“怎么,语气这么冲,谁惹我们的阿卓不高兴了?”转过身,轻轻把一杯茶放在阿卓的手里,徐佩瑶淡笑着问道。
“还有谁?还不是汤和那个死胖子,整天跟在朱重八的屁…股后面转,一点主见都没有。朱重八都已经出家了,他还跑去找他,难道那个死胖子也想出家不成?”说到这个阿卓就生气,语气恨恨的,一把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
徐佩瑶看着差点荡出来的水,没有说话。
对于朱重八,她的感觉挺复杂的。
他对自己倒是挺好,也会说话,实在,看起来似乎是跟虚竹一个类型的,但是她知道,他不是。
虚竹是真正的蠢笨,天赋也不高,被人欺负了惯会忍让,以德报怨,脑子迟钝,但朱重八却完全相反。他看似忠厚,但从来不吃亏,心思灵活,惯会看人眼色,也很会说话,让一大帮孩子对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