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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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抬头望着他,“离开中都后,我就再没听到过娘的消息了。”这是真话,完颜洪烈却不信,“你娘怎么会舍得丢下你,走得无影无踪?进出府的侍卫都盘查过了,没有人见到她离开,竟然是在府中凭空消失的。你当然不担心,你娘是自己离开的,她最后一次出门可不就是你陪同进出的。你娘不会丢下你的,你也知道去哪里找她。”
完颜康叹了口气,为何完颜洪烈不能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呢,让他不必内疚,不必自责,不必觉得亏欠。然而他只能狠心正视完颜洪烈道,“娘不会回去了。”
“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这借来的姓氏,终究用不下去了。我姓杨,叫做杨康。”
完颜洪烈露出一丝苦笑,“无论你姓什么,我始终当你是我的儿子。”
杨康心中一震,只可惜他从来就未曾将他当做父亲,今后自然也不会。他也苦笑道,“我并不是您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您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完颜洪烈沉吟道,“是你师父对你说的?也是你师父带你娘走的?”
杨康避而不答,“您既然知道师父是我生父的旧识,也知道他为何前来收我做徒弟,您为什么不加阻拦,反而说好?”
完颜洪烈大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就是他杀了王道乾,把官兵引去,给你生身父母带来灭顶之灾。我认得他,他却不认得我,我知道他是来补偿你的,补偿给你生父带来的杀身之祸。”
“就算他知道你不是我亲生儿子又怎样,你姓完颜,他这十年来敢说出半个‘杨’字?还不是乖乖地闭上嘴!他道观上上下下几百口道士,难道个个都能像他一样上天入地?他要是敢对你们母子下手,我就栽他一个谋反之名,发官军杀他道观上上下下一个不留。他倒是自诩行侠仗义嫉恶如仇,不也只敢在宋朝逞逞威风么,这么多年,他可敢杀我大金一个官员?”
他的苍老衰颓之气一扫而空,自信万分地道,“康儿,你跟不跟我回去?只要你在,你母亲就会回来的,你姓什么不要紧,我们一家三口,还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杨康终于明白了华筝的心情。他注定要对不住完颜洪烈,注定要辜负他的期望,并且也早早做了抉择和决断。而此刻,他只希望他能震怒,骂他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而不是这样仿若什么都未曾发生的原谅。而他却只能咬牙道,“您的养育之恩我铭记在心,日后定不会视您与老病中而不顾。只是,孩儿身为汉人,很多事情不能不顾及立场。”
完颜洪烈听后面色沉了下来,“罢了,康儿你既然看重那些虚无缥缈的血缘身份,很多事情我自然也不会强迫于你。我这次来南方,除了查访你母亲下落外另有要事。既然你不肯对你同胞不利,那也不强求你出一分力了,你去照顾那位重伤的姑娘吧。”
另有要事?是安插内应,查探军情?还是要图谋武穆遗书?杨康一边忖度,一边答道,“多谢……父亲体谅。”
完颜洪烈听见他犹豫后说出的那声父亲,神情一震,随后又正色道,“你走吧。不过走前,还有一事要告诉你。我出京那几日,圣上身体愈发不好了,你也知圣上无子,下一任的皇帝必定要从先皇子嗣中选。”
先帝完颜雍有数子,其中以第六子完颜洪烈文韬武略最为出色,然而完颜洪烈当时执意娶宋人寒女包惜弱做王妃,又遣散已有的姬妾,只专情于一人,此事引得完颜雍十分失望。金世宗完颜雍向来力推女真族人同汉人的通婚政策,也不能强行阻拦小儿子与汉人女子的婚事,只是完颜洪烈就此彻底与储君之位无缘,储君之位落在他二哥完颜允恭身上。
后来完颜允恭以太子身病逝,完颜雍便立了皇长孙完颜璟为储君,完颜璟继位多年独宠汉妃李氏,虽有所出,但幼子相继夭折,一旦他驾崩必然要将皇位交还于几位皇叔,完颜洪烈也位列其中。
以完颜洪烈的才功绩干和权谋之术,也有几分胜算,偏有包惜弱做他的软肋,毕竟一个汉人女子是不能母仪天下的。想当年完颜璟身为帝王之尊,为了封宠妃李师儿为后,不知和群臣拉锯战了多少回合,最终也只能封李氏为元妃,怎样也越不过已死的原配钦怀皇后蒲察氏,只因蒲察氏乃是女真望族,李氏却出身奴婢之家。
杨康却深知那几个叔父,各个都是昏庸之辈,无能不说,还一个赛一个的狂妄自大,若被他们登上大宝,金朝的命运堪忧。而这个时节,完颜洪烈不在京中,等于是将皇位拱手让人。
完颜洪烈是确信包惜弱也同他一起在江南,这么痛快放他走,想必是想跟踪看他会不会与母亲回合,同时也在此细细查访下落。而他替华筝买药疗伤之事,也瞒不过他的耳目。这也刚好,一来不会让他疑心包惜弱的真正去处,二来也好给了他借口暂时不回中都。
杨康在一路阴雨中回到住处,因怕惊到华筝,他进院子时特意放轻了脚步,却见小意闻声飞奔出来。小意一向文雅持重,这般惊慌失措实在少见,只见他抓住杨康,急切地喊道,“颜公子快去救救姐姐吧。我的内力不够,压制不住!”
杨康闻言急忙飞奔进去,只见华筝昏倒在榻上,眼睛紧闭眉头紧蹙。杨康急忙将她扶起,双手抵住她后背,调理好真气,运气用功,这才发现华筝体内真气逆冲丹田,狂奔乱走,情形竟与梅超风死前一般无二。
想到师父死状,他心神不稳,陡然被华筝体内狂乱的真气占了上风,他劲力反噬,胸口一闷,那边华筝竟然在昏迷中吐出一口血来。他急忙清空心思,凝神调息,缓缓吐纳之后,将真气缓缓输入华筝体内,慢慢压制住她经脉中的内息,顺气归源,最终收束于丹田。
用内力助人运气乃是由外发力,进到对方体内的力道会大打折扣,所以只能在本人有意控制内息的情况下,作为一种辅助力量。华筝内力已颇有造诣,那些乱气此时又不受她所控,而杨康的内功虽说高于华筝,但高出也有限,若不是华筝先前在解毒时已损耗了大半功力,杨康又怎能收服得了那些四处冲走的乱气?
饶是这样,杨康也耗尽全部精力,到最后只是靠着意志强撑,待查知华筝体内已暂时无碍时,头一昏便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只过了半盏茶功夫,华筝却依旧昏迷不醒,他便问小意为何病情会加剧至此。只听小意道,“原本姐姐身上的毒性与真气纠缠相斗,虽然痛苦倒也没有大碍,谁知吃药消了一部分毒性之后,两相失衡,那些真气便不受控制,四下冲走起来。姐姐又伤后气血不足,无法调息,因此才这么凶险。”
而小意学武起步略晚,又不曾修习古墓的九阴遗刻,内力远远不如华筝,自然无法替她运功疗伤。
小意的眼眶已经带上血丝,声音也嘶哑了,“劳烦颜公子,不要离开姐姐身边。下次发作若是没人在旁相助,恐怕就活不过去了……”
杨康知道事态缓急,郑重点头道,“这个你放心,我自会寸步不离。可长此以往,毒不敢解,真气又每隔一段时间就走火入魔一次,这么折腾下来,铁打的身体也吃不消的。到底什么办法能彻底根治?”
小意咬牙道,“我医术浅薄,想不到什么办法。解毒的药不能再吃,吃了只会更危险,也只能先拿参汁吊命了。”
杨康徒然心焦,也只能恼恨自己为何不懂医术,连药方都是华筝自定,小意选药称药去煎。然而此刻听到小意说华筝此时不能再服药时,倒是想好了往下的安排。既然华筝内伤颇重,气息紊乱,需要他在旁运内功帮助调息,而小意却不须煎药,可以抽身离开。那么寻找九阴真经的事,就只能着落在小意身上了。
“你去找你黄蓉师姐,告诉她把郭靖,如果郭靖不在就把周伯通带来。你就和他们说华筝的伤,九阴真经中的疗伤之法或许会有用。”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摊牌后,男主改叫杨康……哎,感觉怪怪的,代入感啥的。如果之后又有不小心用错了的地方,记得提醒。
女主被骂说贱5555,一下子就没心情了,抱歉这章拖了比较久(下午折腾存稿箱出问题,结果不小心弄出来了一章,只好锁上,在此对误以为更新的同学说声抱歉,下次争取少来这种乌龙),直接拖到了光棍节,大家节日快乐哦,光着的秒速脱光,不光的甜甜蜜蜜~~
第54章 一线生机倒V
小意听见他的话;眼睛瞬间睁大了。
杨康起初不解;之后才明白他的惊恐从何而来。前几日小意违逆黄药师,带华筝离开桃花岛的事情依旧历历在目;而小意和华筝乘船逃走时,黄蓉郭靖都还在岛上。故而小意以为去找他二人要经书;只能先回到岛上去;这就意味着他回岛就要面对黄药师的震怒。
当日小意说,大不了便断他双腿逐出岛,并非是赌气威胁,而是破釜沉舟,以黄药师的性子真处罚起来;恐怕只会更为严酷。杨康便对他道,“你师姐和郭靖已经离开岛了,你只需在岸上打听守候就行,他们或许会去嘉兴,也可能往临安来。”
小意有些不信的样子,“你怎知他们不在岛上?你离岛时,他们不是都还没走么?”杨康道,“你师父误会郭靖,不认他做女婿又撵他走,你师姐难道会乖乖听话?”
“我并不怕见师父。我背离师门,总不能躲躲藏藏一辈子。”小意只当杨康认为他不敢回岛,见他误解,杨康摇头道,“你真去岛上找他们,反而耽误错过了。”
等小意走后,杨康便一直守在华筝身边,幸而还能出钱雇了人打理杂事,洗换衣服。他便主要做三件事,运功帮华筝调理内息,打坐回复内力,还有就是拿小汤勺把参汤一点一点灌进她嘴里,好随着津液吞咽下去。
华筝这期间时常昏睡不醒,中间醒来时,只是盯着杨康嘴唇翕动,却好像嗓子哑着发不出声,撑不了多久便又昏迷过去。就这么过了十几日,中间小意也回来几趟,并没有郭靖黄蓉的半点消息,又说他曾见到来岸上采买的哑仆,得知郭黄二人私奔离岛,黄药师也离岛找寻女儿。
这些消息让杨康喜忧参半,只要他二人离岛,便有九成把握在岸上遇到,唯独拿不准的是他们几人是否还会流落荒岛,黄蓉用计把欧阳克压在巨石下的剧情会不会发生。如果一切如旧,那可就还要等下去了,总要等上十天半月才能等到他们上岸。
天渐渐热起来,花木愈发繁盛,而两人的时间却日复一日在病中流走,虽说杨康抓住华筝每次醒来的机会,都尽力喂些糖水米粥,但她依旧消瘦起来。杨康也同样在忧思焦虑中寝食不安,他最担心的,若是九阴真经上的疗伤法对她的伤无用,又该如何?
他在忧心如焚,继续思索其余的办法,或许此时找一灯是更为稳妥之计,可那一灯大师修行处究竟在哪儿?一灯出家前是大理国君,若是他的修行处在云南,等他背着华筝赶到他里,还来不来得及?
杨康看着她昏迷中依旧露出的痛苦神色,心如刀割。当年黄药师看着冯蘅的生命慢慢流逝,徒有一身功夫却无能为力时,是否也是这个心情?
初夏依旧多雨,滴滴答答增添人的烦躁,唯有摇晃的烛火透过红纱的灯罩,带来半尺暖意,灯中一截蜡烛燃得只剩半寸,烛泪四溢,芯子软软瘫倒。见此时天已欲明,杨康便想抽开手去熄了蜡烛,正在这时,远远大门口传来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