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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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杯来,仁哥儿喝得凉白开,都有些忍不住想更衣,他喝的却是上好的梨花白,后劲儿十足,饶是他商场官场各处混下来的,酒量实在,给夜风一吹,也实在有些受不住,亏得此处宅院不甚大,却也不小,饮宴的流觞亭不远处就有一座无名小轩,虽不过三五间的屋子,却也够他住得。
仁哥儿安顿好薛大,才发现他爹不知道什么时候早走了,抚额叹了口气:“爹爹对我可真是放心得很!”胖脸儿上又带出笑影儿来,实在是自打三岁后,他再没缺过父亲的关注,因此也不觉得他爹有冷落他,反有种半大小子给信任重视之后的得意儿。
因心情极佳,虽连着三日考试下来,早出晚归还不得小憩一会,多少有些疲倦,今晚又还要充当主力招待亲戚,少不得又多累几分,仁哥儿的精神却还是好得很,也不马上回自己院里头歇下,反蹦蹦跳跳往他爹那儿去,大抵有些在薛大跟前不好炫耀的得意——此次府试,因幼童均只需默经,连诗都不需做一首,这卷子只要稍微识字的都能判得出来,因此结果乃是当天就出来的。到底七岁略余的小童,在薛大姑父面前表现得再不已小小一次府试为意,总还想私底下和爹爹得意一回。
奈何王子胜又不窥视他心声,又没那等子察言观色八面玲珑的本事,房里的灯早早儿熄了,仁哥儿在窗边喊了两声也没人应,便也只得在门外请了安,恹恹回去与穆小七写信了。
王子胜自然不在金陵房里,所谓“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或许夸张了些儿,但以皇帝的精力,和王子胜近千年才尝到滋味后的好奇配合度,只要皇帝白天念叨起他一声儿,王子胜总不会留在金陵独卧的。
纾解之后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睡前适当运动之后睡眠质量也会更好的~
= =
皇帝已经给折腾得没力气,否则非得起来跳脚——这么几乎夜夜吃夜夜吃,还每此能从亥初做到寅正,剩下可以睡眠的时间往往不足两个时辰,真真是,适当个屁!
可惜他累得都没心思得意,更没留心王子胜偶然的一句呢喃了。
王子胜的精力简直比他的小气爱妒忌都出乎皇帝的意料!
其术法之神奇也远超出皇帝料想之外。
因仁哥儿过了府试,王子胜便索性留在金陵陪着他等七月底的院试,如此又需三月余,皇帝却是再多军情要务也不能在江浙停留这许久的,更何况五月中是他自己万寿、六月又有先帝的祭日,少不得要先行回京去。
皇帝原十分不舍,不想第一夜歇下来时王子胜如期来报道;第二夜依然来,又第三夜第四夜……有皇帝不紧不慢将原先不过三日夜赶到的路程足足给走了一旬有余,也有王子胜这样,只要皇帝念叨一声,夜夜不空着他,不管离金陵十里百里或者千里外,哪怕是传说中有龙气护佑的皇城之中,也是夜夜不缺席的。
皇帝这才知道王子胜这本事竟是跨得这般距离,不由心惊,又是恼怒这人先前看着自己辗转反侧,偏不肯来见自己一面,非逼得自己快马加鞭赶得小命儿都去掉半条地往金陵求他;又是庆幸总算自己没一味儿和他计较那等子小气好嫉妒的小事,方不至于哪天还没醒过神就白将这般好待遇便宜了别个去——这人这般能为,若是铁了心放手避开,饶是自己贵为九五之尊也留不住寻不回的。
皇帝一想到这点,一颗龙心也不经在胸腔乱撞起来,王子胜再寻欢时,他不免就格外热情又格外狠了些,虽平日也是爪子牙口一起上,这两日尤其不同,也亏得王子胜这筑基期又不比寻常筑基期,肉身委实好得很,任凭皇帝如何连一口能将刀子磕出裂口来的力道都用上了,他那一身皮肉依然好好儿的,倒是皇帝,虽说被服侍得好,一觉醒来全无半点不适,唯那青青紫紫各种痕迹让他都不好意思再让宫人侍浴——实在是连腿根儿都有不好见人哩!
琴瑟和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就该是皇帝万寿。
皇帝的生日说巧是巧,说不巧也真不巧,五月初八,那么急,也不肯多忍一天,但他命好,五月初九天上至尊的日子没拖到,五月初七自家祖父的寿辰没遇着,又不是什么元月初一之类贵不可言的大日子,偏兄弟之中那许多,就他得了天下最贵重的一个位置。
不过现在皇帝琢磨的却不是这个,本也不是什么整寿,他去年因算了自己和子胜的年岁差距,寿宴上且极不悦来,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他与子胜鱼水和谐也有月余,可怜一次也没能占着上风,总算昨儿提起他生日,因子胜满脸茫然不以为意,总算敲得一句今夜由他在上边的承诺,可不是大喜?
因此满座繁华,皇帝皆不以为意,万岁万岁万万岁都是虚言,“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更是废话,但难得兆头极好,他也笑纳了;便是那等不知死活拿祝愿那等八九十岁耄耋老人的什么“寿比青山不老松”的混话,皇帝也不觉得如去岁那般刺耳,也胡乱应下,并未计较。
一门心思的,只琢磨着如何好生利用这一次机会,如何让王子胜尝过一次就再也不与他争强了。
前儿御驾亲征北蛮时,那军营中的迷梦,有几个倒还真实现了,但他居于上风、又是以皇城背景方演绎得来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皇帝好刺激享乐,便是对先帝英灵有些子忌惮,到底京畿大地动那事儿都过去三年多了,也没见先帝有冒出来托什么梦,又他自己原也是个大大方方将永安伯葬得比谁都亲近的,因此也不觉得有什么忌讳,宴席一散,拉着身边看不见的一双手,只带了三五个近身伺候的开路,悄不声儿就往大殿去了。
与子胜同坐龙椅,同享天下什么的,虽然不能明着做,不过晚间避着人偶尔“做”一回,也好刺激啊~
皇帝心里的小人儿擦着口水,却不知道是谁到了谁碗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抹汗,人的潜力果然无穷
去给小姑娘跑奶粉去了,大家晚安~
85第84章
——子胜变坏了!
皇帝高踞皇座;看着下头满殿臣工;面色严肃;心里的小人却不像往常一般无聊托腮吐槽这些有大事儿能拼个面红耳赤唾沫横飞、没事儿也能拿些鸡毛蒜皮的出来凑足几百套老太婆的裹脚布的臣下们;反而很有精神地又在捶地。
屁股下头那坐了几年的皇座也前所未有的膈人起来。
一想到昨儿以为得计;结果被某个不知道从哪儿学来这些花样的混蛋抱在身上酱酱又酿酿,皇帝心里的小人就越发有精神,捶地不够,脑袋都一并儿往地上捶了。
白多吃那十二年米!
白多采了那十二年菊啊!
虽然也很爽快没错,虽然在御座上被什么意外的比想象中那什么别人还刺激没错;也还是亏大发了啊!
一想到昨儿寿宴上头满心期待的自己;一想到前天晚上因着得了应允格外配合热情的自己,皇帝就对自己各种唾弃。
顺带发狠。
——最好别让朕抓着是哪个混蛋教坏了朕的子胜!
皇帝各种捶地撞头;可捶完撞过;回头对上王子胜还是各种莫名其妙又占不到便宜了,反而一身说不上老也没多嫩的豆腐被吃了一遍又一遍,吃到皇帝都开始习惯了,当然每次总还琢磨着反攻也是习惯着的,但每次不成功也很习惯地不再往心里去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很快七月院试便也转瞬即过。
托了诸天眷顾的福,原来金陵文风盛行,便是幼童童子试也没爱考点诗词,偏今年从县试府试到院试,一首小诗也没要人作,倒让在诗词上头毫无灵气的仁哥儿也顺顺利利成了个小秀才,名次在幼童那一群里头还挺靠前的,皇帝得了信儿,一遍不屑:“若是考诗词,他不垫底都不错了!”一遍又暗自得意,总觉得也不愧是自家“继子”,果然天赋总还是有点儿的~
又几日,王子胜携仁哥儿一道出席了薛家外甥的百日宴,后便一路乘船回京,途中皇帝反不觉得有甚不同,不想待得那人回京,却还不如不在京时来得殷勤。
无法,任王子胜再如何万事不理,这孝期既过,也不能真的依然住在家庙里头清修,他自己倒愿意,张氏有子万事足、自己精力也有限,也懒得管他,王子腾却不肯呢!他和妻子努力多年,膝下三个孩儿,却都是女儿,眼看着只怕就要指望仁哥儿了,如何肯让王子胜这个当爹做弟弟的在山里头躲清闲?
况且金陵那边的事儿王子腾虽盯得不如皇帝紧,也不像穆小七那样几乎天天有仁哥儿自动送上的情况汇报,但王子胜回乡之后勉强与族老乡绅的那寥寥几次应酬,于祭田族学上的统筹处置,与薛家关系意外的修好——这是王子腾最惊讶的一点,连他都没留意到那位二妹妹居然是那般“不得了”的人物,谋了大妹妹的姻缘还要害人薛家的子嗣,这位万事不理的弟弟倒是看得明白。
王子腾花了数月顺藤摸瓜后,才敢肯定王子胜随口一说的话居然一分不错,此后如何琢磨着与荣国府,又如何安抚妻子史氏小心与那家的二太太继续往来且不必说,只说他对于这个弟弟的细心敏锐那真是如获至宝啊!
尤其是在他查过一圈,连瓜藤上头哪一个与王子胜有关都摸不出来之后,真心觉得这个弟弟,简直天生就是为了振兴王家而来的!
王子腾原先一心自己扛起家族,哪里有不累的?他可只比王子胜大半岁!不过是原先看着这个弟弟实在对人事庶务不上心,老祖母又素来宠着溺着,刀枪棍剑不舍得他拿,连考场都不舍得让他下,如此十来年,王子腾自己孝期过后谋划仕途,都不敢也给弟弟谋一个,可不为着将王家握在手里,实在是怕将这唯一的弟弟也折进去罢了。
却不想这仿佛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弟弟,竟是这般深藏不露的人!
王子腾回想起过往于祖母膝下的日子,不知为何,对于弟弟的深藏不露实不敢深究,更不敢再细想自己幼年多随祖父习武学略不熟悉弟弟的细致也罢了、为何几乎日日要弟弟陪上半天以上的祖母也没看出他的不凡、反只将他当娇弱纨绔养着,只兴匆匆为他弟弟谋划前程:
“你现在身上好歹有个骑都尉的爵位,虽看着不算高,好歹也有四品爵,不出大错的话,往下还能袭三代,如此若以侍卫晋身,也未尝不可,只是侍卫出身一开始总免不了戍卫轮值,你偏受不得暑气,夏日恐难熬了些……又本朝规矩,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
若是半年前,王子胜愿意出去不管几等弄个侍卫衔,再慢慢儿谋划一二,或者在兵部那儿熬个主事,或者寻个外放的时机,王子腾就要睡着都笑醒了!但这人总是贪心的,便是谨慎如王子腾也不例外,尤其他因着近来一想到往事,总不似以往那般一味觉得弟弟实在是得祖母宠爱、反不知为何有些隐隐不敢深究的愧疚,便更恨不得将天下最好的都捧到弟弟面前儿。
什么是最好?与传统大庆人的王子腾来说,身为男儿,自然是封侯拜相!
封侯需军功,大庆立朝不久,虽国势日强,却还算不上四海宾服,北方虽然初定,东南西南倒都还有机会,王子腾却是不舍得弟弟拿命去挣前程的,只好琢磨着给自己谋划。
但拜相,王子腾却惊觉弟弟天赋不小!
看着万事不理,其实心细如发又能藏能忍,处置起事务来,不会事无巨细一手抓,偏大方向拿得极好,眼光又看得长远,天生一个官场里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