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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金粉世家]重生秀珠-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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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说:“不参与到这次事情之中,是我后仁义。”

从这句话里,白秀珠完全可以推测出,原本这些人是准备一起对付李家,不过杜九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参与进去。

“他会死吗?

白秀珠只是问了这个问题,然后她问完了,杜九很久没有回答,她转身就走,却又被他拉住。

杜九说:“你哥让我拉你走。”

白秀珠浑身血都冷了。

杜九那个时候眼神带着几分悲悯,可是多是悲哀,也不知道是为白秀珠还是为杜九。

她还穿着一身雪白嫁衣,上一刻喜堂上,就站神父面前,交换了戒指之后,她就是李浩然妻子,然而没有——这一切终究没有完成。

“你回去干什么?你们已经没可能了。”

杜九话残忍得让她为之心惊,她觉得伤心,可是哭不出来,只是一下靠着墙壁,像是难以依靠自己能力站立。

她沉默了许久,才冷冰冰地说道:“白公馆千金小姐,不喜堂上,却跟着另一个男人跑了,这才是你真实目吧?”

“……原来你眼中,我真如此不堪。”杜九扯起唇角,嘲讽一笑,却又补了一句,“不过你猜对了,我就是如此不堪。”

白秀珠知道,伴随着这次事件,还有一些夸张谣言,比如之前翠红楼事情,势必会重被提出。

“你们一开始就是不合适,你其实知道,却要强求,这是何必?”

“我与他未必不合适,只是别人想让我们不合适,现也确不合适了。”那个时候自己,说话还真是带着一种冷静残酷味道,她自己说出来话就像是一把利刃将自己剖开,任由那鲜血淋漓。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之后,白秀珠谣言里就会成为克夫命,不守礼,指不定还会被打成乌二小姐那样人呢,不过她都不意了,因为值得她意永远不是那些事情。

有事情,只是痛苦附属品。

后竟然还是杜九送她回白公馆,她上楼时候,看到白雄起从里面走出来,跟杜九说话。

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白秀珠不知道?

李家势大,就算是半洗白状态也让其余三家很是忌惮,李家和白公馆结亲,其余三家看来就是要做大,所以他们肯定要对李家下手,这个时候,白雄起机会就来了,他还需要政绩,需要向上爬,他需要将金铨拉下马来,就要有足够资本,所以李白两家议婚时候,他大概就已经这样算计好了。

只是后出现那个青衫中年人,大约不是那其余三家人,因为那个时候三家已经决定跟李家联手,抵抗白雄起,杀了景老爷子对他们都没有好处,所以不可能是他们下手。

除了他们之外,就只剩下了白雄起了,景老爷子一死,对白雄起有利。

所以现横亘白秀珠和李浩然中间,已经不是什么身份和立场问题,而是仇恨。

景老爷子死白雄起手上。

而她,不他身旁。

白秀珠忽地伸手一按自己眼角,以为有泪,却发现是自己错觉。

她感觉到自己对面有人坐了下来,抬眼一看,竟然还是杜九。她几乎要以为这个人是常年北京,而不是十里洋场上面“小杜”。

她不知道说什么,杜九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衬衣领子上沾着些墨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沾上。

他像是也没有想到会这里遇到白秀珠,明明是馆子外面看见,还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进去,腿却已经抬起来,就这样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时候就坐了白秀珠对面。

“白小姐……很久不见。”

杜九这样干巴巴地说了一声。

白秀珠对杜九完全无感,既没有爱,也没有恨,她淡淡地应了一声:“很久不见,不想杜九爷这个时候了还是这样闲。”

杜九心说自己哪里是闲啊,“我才从上海过来办一些事情,北京这边,变天了。道上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白秀珠不懂,只等着他说。

他终究还是要告诉她,杜九这样想着,动了动嘴唇,“一个半月前,四九城四尊分崩离析,开始相互残杀,三位老大锒铛入狱,景老爷子死于暗算,下面盘口全乱了,其余三家长期被景老爷子压着,这个时候疯狂反扑,李浩然——力挽狂澜,现整个四九城下面,几乎都是他。”

这个消息,似乎很震撼,可是白秀珠偏偏生出一种意料之中感觉来。

只是心里泪一直淌,她想,还好他没事。

她不敢去打听他消息,也不敢去探听有关他事情,她生怕自己耳朵里听到什么不好消息,她害怕死亡和悲剧消息,要疑神疑鬼了……

“现李浩然北京,跟杜月笙上海地位,怕也差不了多少了,他差就是资历。”

后杜九这样说了一句。

白秀珠笑了一下,“与你相比呢?”

“差不多。”杜九抿唇,眉头一挑,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转眼又笑得奇怪起来,“我与他,似友似敌,就这样吧,他大约对我很不满,因为婚礼时候我拉走了你。”

自从上次被拒绝,杜九对爱情绝口不提,他似乎对白秀珠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跟她接触毕竟还少,要说自己爱得多么刻骨铭心,谁会相信?可是杜九觉得,自己这个粗人,还真想起了那样一句酸溜溜话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感情事情,谁说没有一见钟情呢?

他杜九戏言,常常是出自肺腑,说真话时候常常没人相信,说假话时候能够将人唬得团团转,久而久之,他都不知道自己说是真话还是假话,是不是发自自己肺腑,都不知道。

“过去事情,就这样过去也好。”

白秀珠端起了茶杯,喝了后一口,起身离开了,“杜先生,再见。”

杜先生。

杜九咀嚼着这个称呼,这三个字,抿了一口茶,只觉得苦涩极了。

他不喜欢白秀珠,他喜欢白秀珠,其实都没什么区别,因为白秀珠不喜欢他。他是真傻,傻傻地贴上去,却只是让她厌恶自己。

人总要做那么几件身不由己事情,他杜九,大约是应了那一句话,人江湖,身不由己。

不过他唯一可以幸灾乐祸是,李浩然现跟自己大约也是一样状况。

他就算是掌握了全城黑道,也无法再娶白秀珠,除非他放弃一切——不过下场只有一个,他死。

一入道,几乎就是走到黑也不能停,一回头就是死。

道上人表面上是重义,白秀珠是李浩然杀父仇人之妹,他又怎能再娶她?

白秀珠,又要怎样自处?

他还思索时候,白秀珠已经来到了琉璃厂,还是荣宝斋,里面有些人,她站外面,却觉得恍如隔世。

才一踏进雅间,便看见一个人挺拔背影,似乎萧条得厉害,就站书架边,修长有力手指,带着微微弯曲弧度,抽出了一本古籍,侧过身,轮廓线条都是简洁有力,像是他整个人,干净利落。

李浩然感觉到门外光线被阻挡,扭过头,看到是她,内心竟然无比平静,轻笑:“你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艳阳天,希望没有雾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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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等待与离开

那轻缓嗓音;让白秀珠忽然觉得之前发生那一切都是做梦,那些事情从来都是自己无端幻想,根本没有发生过,可是眼神一闪;看到李浩然那瘦削脸和那瞳孔之中没来得及隐藏起来淡淡忧郁;她又知道,自己还是现实里。

忽然就无法面对。

她转身便要走;却被他上前来拉着了手臂。

李浩然说:“又要走吗?”

她一下就走不动了,浑身力气都被抽干;自觉就像是被放案板上鱼,脱离了水;竭力地呼吸;却换来深重无力,埋下头,像是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满身伤痕与狼狈,没有说话。

李浩然叹息了一声,却差点让她泪如雨下。

他们都知道,很多事情已经不可能了。

“我听说,你不能出门,可是你来看了老头子葬礼,我很高兴。”李浩然这样淡淡地说着,却没有放开她手,天知道他内心受着怎样熬煎,就想这样不顾一切地拥她入怀,却要努力地克制,他还不能接近她。

有太多太多深重阻隔,让他无法张开怀抱;有太多太多深刻纠缠,让他无法松开手掌。

白秀珠仰着脸,修长脖颈微光之下有着白皙光泽,她苦笑了一声,他竟然是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

李浩然沉默,不过短短月余,他都没有想到能够天翻地覆到这种境界,他原先以为那些生活,全部被摧毁,甚至没来得及他记忆里留下太过深刻回忆,从决定复仇那一刻开始,李浩然就已经知道,很多事情回不到以前了。

“我还查仲庆事,也就是那个向老头子开枪人,现他始终了。”李浩然声音淡淡地,说道“老头子”三个字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压他平静话语之下却是惊涛骇浪。

白秀珠回转过身,看着李浩然,那下巴尖了一些,眼神也带着以往都没有犀利,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煞气,这是白秀珠知道,那种上位者才有权位所带来威势,只是管如此,却还是能够从他微微弯曲唇线上,感觉到他昔日温柔,这男人,竟然已经开始带着淡淡冷酷了。

方才杜九说起李浩然事情时候,只是说“力挽狂澜”,可是这“狂澜”要怎么挽,要怎样才能压住李家盘口,将景老爷子死了之后乱起来棋盘重整理好?这些都是很大问题,黑道上要怎么做才能控制住局面?白秀珠不需要多思考也能知道。

所以今日李浩然,也许跟旧时那个不一样了。

仲庆,大概就是凶手,只是现竟然跑了……

白秀珠皱起了眉头,她之前怀疑,对景老爷子下手很可能是自己哥哥,毕竟表面上看起来,白雄起是这一场冲突之中受益者,仲庆——会白雄起那里吗?

李浩然终于慢慢地放开了她手,注视着她,藏起眼底那些缠绵悱恻,用坚硬将自己心底为她留下柔软包裹:“现我还查不到,等水落石出了就好了。”

他没有开口问仲庆是不是白雄起手里,对白秀珠来说已经是莫大幸运了,因为李浩然如果这样问了,就代表着两人之间势必恩断义绝。

白秀珠看到重走到圆桌边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茶,示意她坐下,她怔了一会儿,还是走到了桌前,坐了他对面。

她什么也问不出口,都是李浩然说。

“近我没怎么来荣宝斋,不过看起来还是以往样子,但是世道已经开始乱起来了,张老板他们似乎也不是很高兴……”

“事情很多,有时候理不出头绪,我大约……你哥哥可能不会再接受我了。”

也许说,白雄起从一开始就没有准备过接受李浩然这个妹夫,现李浩然有心结,也不可能就这样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何况,真相还没查出来——他也怀疑是白雄起,只是心中依旧存着那么一点念想,希望不是,就当是一个美好梦境吧……

没人能够理解他心中挣扎,他既希望抓到仲庆,将这人斩首祭奠景老爷子,却又害怕抓到他,怕仲庆说出一些让自己再也回不到过去事实来。

矛盾而挣扎李浩然,表面上还是那样平静。

“北京要乱起来了,也许你可以找个地方,换一个地方换一种心境,我暂时没办法娶你了……”

白秀珠纤长手指捏住了茶杯,骨节泛着青白色,可见很是用力,她早知道是这样结果,如今不过是坐实了,虽则心痛无比,却还可以忍受。

这如刑煎一样忍受。

李浩然顿了一下,像是要等心中那阵钝痛过去,才能继续:“你我都处于被动之中,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秀珠……”

“我愿意等结果,不管后是审判还是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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